第7章

第七章

你會不會突然的恐慌,完全沒有征兆和理由,卻恐慌到要死。

別笑,我是真的害怕。

周星星看見丁娘娘穿着短袖來上課立馬拉住他身邊的起肆問:“你家丁娘娘是身體太好了嗎?還沒有到夏天呢。”起肆白了一眼周星星決定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要不要去廁所。”

嗯,這又是一個奇怪的現象,女同學總是會成群結伴的去上廁所。

起肆并沒有等周星星出來一起回教室,她去了一樓的體育器材室,初二的體育老師就在那裏。

“聽說下個星期要舉行拔河比賽,可是初三好像不能參加。”

路上已經聽到好幾個同學在讨論這件事了,起肆也覺得好可惜,因為初三,所以學校的好多活動都不能參加了。

回到教室起肆并沒有看到周星星,連陳瓷也不在座位上,正準備出去看一下陳瓷就進來了,懷裏還抱着試卷。陳瓷是物理學習委員倒是方便了起肆,她想現在陳瓷模仿的她的筆跡恐怕自己都分辨不出來。所以起肆的物理作業,都是陳瓷幫她做的,老師一次都沒有發現。

“怎麽啦,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陳瓷把試卷分給各組組長後過來眉目都是笑意的看着發呆的起肆說,“晚上要不要補習物理?”

起肆搖了搖頭:“有些人就是不适合讀書,比如我。”

失笑的陳瓷無奈的拿過起肆面前的卷子開始做題,他想,沒關系,你不會的我會就可以了。

體育老師拒絕了起肆的請求,現在在街上晃蕩的起肆無奈的對旁邊說:“我這樣是不是像一個神經病。”

“現在就很像,已經有人在看你了。”

“禮貌,你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嗎?我是說活着的時候。”

“不記得,但是我很高興可以認識你。”面前的少年比自己還要高一個頭卻笑的像個小朋友,起肆看着這樣的禮貌,有很多疑問,可是都沒有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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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不回家?”禮貌飄到起肆眼前,下一秒卻被櫥窗裏的棉花糖吸引了,“我要這個,謝謝。”

起肆看了看棉花糖又看着禮貌最終進店買了一個藍色的,禮貌很高興,它覺得藍色的棉花糖一定很甜。

“我要怎麽樣才能讓老師和我比賽跑步?”起肆轉過身看向身後卻什麽都沒有,禮貌不知道跑去哪裏了。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起肆掏出來看了一眼顯示屏,是蘇湛。

禮貌跟在起肆身後,吃着手裏的棉花糖,不時撥撥起肆腦後的發尾,起肆不像別的人會疑惑的回頭然後莫名其妙的走掉。一直一個飄蕩了好久,直到起肆出現在自己面前,長長的頭發,劉海因為清晨的霧氣有些微濕露的糾結成幾小撮搭在額頭上,臉上沒有表情的看着自己,沒有一絲害怕。

禮貌一直跟着她回家,她家還有另一個女孩,偶爾它會去在它腦袋後面吹吹氣,每次女孩都哭哭啼啼的跑去找起肆。玩了一段時間禮貌覺得沒意思,便整天跟在起肆後面一起去上學,一起去一些奇怪的地方做一些在別人看來好像神經病的舉動。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蘇湛看了一眼手表,似乎這孩子總是很晚才回家。倒是有一次自己去接她們放學卻只接到了七七,那孩子自己一個人也沒有背書包眼睛微微向下的走在路上,身邊沒有那個像兔子一樣的女生也沒有那個男生。

現在,她也是那樣在街上游蕩嗎?

蘇湛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不對了,明明晚上還要飛一趟新加坡,現在卻坐在這裏只是想等那個孩子回來看她一眼。

這個時間出租車還是很好打的,不過起肆在坐上車之後才發現錢包裏只有十一塊五毛了。不知道出租車師傅可不可以刷卡,這樣想着起肆并沒有注意到禮貌已經鑽進她的手鏈裏沒有再出來。

蘇湛接到起肆的電話後來到電話中提到的樹林,等他找到起肆,已經是淩晨,誰都不知道她是怎麽在這裏待到淩晨的。

還好,她的身上并沒有傷口。蘇湛跟在她的後頭進了北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穿着拖鞋。而前面的小朋友顯然并不想解釋這一切,蘇湛幾次想要開口都在看到起肆抱着的那個盒子後忍住了。

他找到她,她就在林子的偏北邊抱着這個木盒子坐在地上,身上的外套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她身上的古怪越來越濃烈,可是她什麽都不說,她從來不和這個家裏的任何一個人親近,包括自己。

回到房間緊緊抱着盒子的起肆整個人都倒在地上,如果不是這個女孩,她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一直在那個樹林,那個人的腳步聲就在耳邊,還有那些笑聲,慌亂中的起肆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個盒子。

“他要帶你去那片樹林了,記住,往北極星的方向跑,你要快一點,千萬不要哭,他最讨厭哭了。”那個時候起肆想的不是哭,而是,還好,有人教會她哪顆是北極星。

“如果你出去了,去找小花,請保護他。”

這還是起肆第一次遲到,同桌周星星又開始八卦了,要知道蘇起肆是從來不會遲到的。

拿出課本和筆袋放到桌上蘇起肆長長呼了一口氣,她很慶幸并沒有被班主任抓到,不然又是請家長這一套。

“喂,我什麽時候可以比賽啊。”旁邊的中年大叔一直在賣萌的扯着起肆的衣角。

起肆擡頭看了看四周低下頭小聲說:“快了,學校馬上有一個拔河比賽,這天我會想辦法讓老師和你比賽的。”

雖然起肆并沒有想到什麽辦法不過她就是相信到了那天自然是有辦法的,起肆就是這麽自我感覺良好長大的。後面的陳瓷拉了拉她的馬尾說:“你怎麽又在自言自語了?”

起肆詫異的回過頭:“你怎麽知道?”

陳瓷做了一個白癡的表情無奈說:“我相信周星星也知道,畢竟我們不是瞎子。”

這下輪到起肆不自在了,她看了一眼陳瓷又轉過頭看了一眼臉上表情明顯是“我們都知道”的周星星思考了一會兒小聲傻笑着說:“我最近偶像劇看多了,所以總是學女主角自言自語,你們不用太在意。”說完就笑的更白癡了。

陳瓷周星星兩個人明顯看出來起肆的謊言不過他們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不想被當做神經病還有那些難吃的藥丸,可是如果真的有用的話,起肆想,她會吃的。

下課時蘇起起拉着起肆出去說了些什麽,不遠處的周星星伸長了脖子也沒有聽到。

“溫遲歸要去對面哪所大學裏簽售,我這次一定要去!”周星星聽到路過的女生激動地說着懷裏還抱着那本《我們都說謊》,停在原地的周星星直到起肆過來才擡起頭。

“那丫頭要過生日了,說要請我們過去,雖然我知道我們不會去的,不過出于禮貌我還是轉告你一聲。”起肆說着從口袋掏出棒棒糖遞去一根給旁邊的周星星。

接過糖周星星癟了癟嘴說:“你每次都把草莓給我!”

起肆一愣疑惑着:“你不是每次都只吃草莓味嗎?”

有些生氣的周星星正了嗓子說:“那是你每次都給我草莓味的,雖然我是不讨厭。”

“嗯。”起肆停了一下“有區別嗎?”

周星星氣走了,起肆深感無語的追上去經過要去廁所的陳瓷時側過身吐了吐舌頭無聲說:“周星星又犯病了。”說完便加快了速度跟上周星星。

陳瓷想,可能是周星星又聽到了關于溫遲歸的傳聞,每次都這樣,他和起肆完全掌握了規律。接下來周星星會去吃草莓味的冰激淩,還要去操場跑步,跑完了一切似乎恢複了正常。你錯了,晚自習後她會突然提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建議并且一定要拉着他們兩個。

比如一次周星星說想去校門口那輛車的車頂,那時候陳瓷和起肆還沒有見微知著的自覺性,所以當周星星真的爬上人家車頂時,他們兩個只是站在馬路邊傻愣住。

往事不要再提。

再比如,一次周星星硬是要背人,背完起肆又要背陳瓷,一直從街頭到街尾再到街頭。這件事陳瓷不許任何人再提,周星星才背起陳瓷跑了兩步哪裏知腳下一個趔趄兩個人就一起滾到了街邊的臭水溝正中頭部,雖然水很淺。

往事不要再提。

起肆是忘不了這些傻逼一般的經歷的,她很慶幸那不是自己。并且氣人的是周星星總是會在第二天打死不承認自己做過的蠢事,她一律說她忘記了。

而今天晚上周星星死活要去找溫遲歸,一定要見到他,看星星的樣子起肆覺得這丫頭比自己還瘋。

“我知道他酒店房間的門牌號”周星星說着已經拿出了房卡,旁邊呆住的起肆說了一句,“偷東西不好。”

“什麽偷啊,這是隔壁班女生給我的,那酒店就是她家的。”周星星笑的小人得志一樣,這邊拿着房卡看了看的起肆點了點頭,原來酒店發卡長這個樣子。

至于周星星得到房卡的代價,起肆決定還是不要在他們這個小集體公開了,畢竟那是一紮丁陳瓷私房照片。

“不對啊,你怎麽會有丁娘娘的照片?”

“我還有一大推你們的各種合照哦。”

“沒事,我有一堆你留過口水的筆記本。”

“他怎麽還不回來啊?”

看了一眼明顯心不在聊天的周星星起肆擡腕看了一眼,然後抓過旁邊周星星的手腕,九點二十三。

那晚一直到十一點,周星星也沒有見到溫遲歸反倒碰到了一大群圍堵過來的粉絲,然後在某一位女生手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房卡。之後周星星折斷卡片,對着蹲在一旁的起肆說,“我是不是很傻?”

“你好意思問這個問題嗎?你要我怎麽回答?”

“算了,回去了。”

走在前面的起肆踢踏着路上的小碎石,時不時回頭看看後面無精打采的周星星。

“你比剛才那群姑娘漂亮多了。”起肆說完這句話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後面跟着的周星星擡起腦袋兩邊的羊角辮就晃蕩的厲害,這是起肆很喜歡周星星的一個地方,周星星有一頭長到腰際的黑發,她常常要紮兩個辮子分擔重量。

“可是溫遲歸沒有看到啊。”

握住左腕的起肆轉過身面對周星星倒退走着說:“那你把你的自拍照片寄給她,寫上你的聯系方式。”

仔細思考後的周星星覺得起肆只能在這種時候有點腦子了,于是她歡快的回家去自拍了。

一滴,兩滴,三滴。

起肆滿手的粘膩伴着腥味有些難聞,腳下已經形成一灘暗黑痕跡,覆手握緊了左手腕,擡眼對着前方說到,“你的願望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PS:到了晚上不是餓了,而是吃脹了,思考要怎麽消化完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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