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軟的床上,看着天花板,突然嘲笑自己起來,明明季可唯是對自己掏心掏肺,為何自己卻不願意接受她呢?只是因為心裏住着一個小小的舒桃麽?
幼稚的自己。幼稚的尹熙。幼稚的路夢北。
我看了一下桌上的日歷,的确,季可唯今天生日,可是,這又和我有什麽關系呢?我記得她每次生日都會自己做了蛋糕帶到學校來讓我吃,她的手藝雖然的确很好,可是我很不屑,往往是裝好心把那些她辛辛苦苦做的蛋糕全部分給了其他的學生,那些學生總說她很大方,因為自己的這樣做的方式讓她得到了不少的誇獎,也是很好的事情吧。
季可唯說的有事情,估計就是去做蛋糕了吧。
我還在想着到底給她買什麽禮物的時候,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路。
進來的是羅拉,她拿着自己的小書包看着躺在床上的我,沖我大聲的嚷嚷着,“小北姐姐,來教我寫字吧!”
無奈,我只好耐心的蹲坐在她的身邊,認真的把自己這個老師做好。
這次羅拉沒有再問我那些奇怪的問題,她甚至用手拿着奶酪往我嘴裏塞,她笑盈盈的,說:“小北姐姐,我真的是好喜歡小北姐姐呢!長得又漂亮,又羅拉那麽的好!我太幸福了!”
我笑,小孩子就是這樣,很容易就把自己的內心想法說出來。
次日醒來,我就裝扮好一身,到水壩廣場購物了。早就聽說這裏是整個城市最有活力的地方,當我踏進這塊土地的時候,撲面而來的可可的香氣、搞怪的街頭藝人、甚至還有一條街道是那個那個……
都說荷蘭是很開放的國家,不僅Lady這個職業是得到認可的,并且還有專門的地方給吸毒者提供鴉片。在我的心裏還是始終不能接受,畢竟是中國的孩子,思想上還是沒能得到解放。
以水壩廣場為中心的區域是阿姆斯特丹主要的購物區。各式各樣的東西,那裏是不錯的挑選禮物的地方。狄娜給給我說過,那裏的美食也很不錯。當然,奶酪是最好的了。
在商場逛了很久,衣服看得我眼花缭亂。
最終我選了一件藍色的裙子,我在試衣鏡前面轉了幾個圈,舍不得脫下了,最後直接穿着那件裙子走出了商店。我看着裝得滿滿的購物袋,我想季可唯一定會喜歡我送的裙子。或者應該說無論我送什麽她都會喜歡。
坐在水池邊,我拿起瓶裏的飲料仰頭灌進喉嚨,的确是有點累了。我側過腦袋看着旁邊的小孩們追着一群鴿子玩耍着。午後的陽光懶懶的灑在我的身上,我微笑着把手伸進水池裏,輕柔的水在我的手心和手背流動着,一切多麽的惬意。
看到那些頑皮的小孩,我不禁想起了我的童年,那個陰暗潮濕的小閣樓,還有溫暖陽光的小舒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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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回不去了,可是,我還是這樣的想着她,我親愛的舒桃,你在哪裏?
咔嚓咔嚓!!
一連串的快門聲音打破了這樣的寧靜。
我轉頭,看着不遠處一個手持着相機的男孩子沖着我的方向拍着。雖然我也是攝影愛好者,可是,就這樣被一個陌生人偷拍,我還是很不習慣。我看着他,他似乎也發現了我。
濃密的頭發,古銅的肌膚,劉海輕輕的搭在額間。
中國人?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咿,還是帥哥哦!
我雙手叉着腰,沖他嚷嚷道:“喂!”我伸手指指他的相機,“拿過來!帶着命令的口氣。
他沖我微笑,将相機護在了身後,“這個可不能給你哦!”
我挑眉,“嘿,你偷拍別人還不能給人家看了嗎?哪有你這樣的人?”
男孩眯起眼睛對着我說:“相機是可以把美好的東西定格,将最美永遠保留着。”完全是答非所問。
“那和我有關系嗎?”我瞪了他一眼,本以為碰到了一個紳士,可沒想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狡猾至極!
能讓我如此讨厭的男孩不多,安安算是一個。安安是在我家隔壁房子的小孩,算得上除了路軒以外和我接觸最多的男孩,也就是青梅竹馬吧。
才到這裏的時候,安安總喜歡強我的零食或者揪着我的辮子玩,每次他都在路軒的叱喝聲中落荒而逃。很神奇的是我從小學到中學都和他奇跡般的一個班級。想想,他還真是我的克星,每次都把我穩穩的甩在第二名。無論我怎麽努力,他也比我多那麽些分,最詭異的是又一次甚至只比我多考了0.5分!哇,真是不好惹的家夥!
中考前安安曾問過我,“小夢,你要考哪所學校?”
我一點沒有猶豫的說着,“當然是路軒的那所高中了!”
安安那時候突然很悲怨的看着我,他低聲的說着,顯得很沒有骨氣。“小夢,難道路軒在你的心目中就這樣重要,無論如何也不要和他分開麽?”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反問着,“莊安安!我考到哪裏關你鳥事?你老是欺負我,我巴不得離你萬八千裏呢!”當這些話從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安安的臉色變了,他鐵青着臉揚起手正欲打我。
我立馬吓得閉上了眼睛,可是,我沒有等到意料中的耳光,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我看到的是安安離開的背影。那一刻,我突然的很心疼。
想起季可唯對我說的話安安喜歡你很久了,知道不?
可是,我也不知道路軒在我的心裏是怎樣的存在。究竟是哥哥,或許是不可代替的男孩?
我哼了一聲,“算了,你不給我算了。”我擺擺手,抓起身邊的口袋就準備離開。
“等下!”那個男孩居然上前拉住了我的手。
我一下子就臉紅了,從來沒有路軒以外的男孩拉過我的手的,他是第一個。
我立馬像感覺到髒東西似的,奮力的甩掉他的手,怒火沖到了胸口。“你要幹什麽!”我大聲的問着。
周圍的人也沒有投過來好奇的眼神,還是趕着自己的事情。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是那種很黑很亮漂亮的眼,就像黑夜的繁星。
“我想告訴你,你很美!剛才在弄水珠的時候特別的美!”
我暈倒,他這簡單的一句理由居然打亂了我的思路,我愣是呆呆的站着,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了。許久我才緩緩道:“我一直都挺美的!”說完之後我就在心底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路夢北啊,你臭美個啥?
“這個!”他拿出相機遞給了我。“你自己看看吧!”他笑着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揚。
我遲疑的結果相機,照片在我的眼前顯現。自己安靜的坐在水池邊,旁邊的鴿子全體飛舞着,陽光撒在藍色的裙子上,形成一道完美的光暈。五彩斑斓的顏色,身邊的一切都鮮活起來。我在微笑,揚起嘴角微笑着。
乍看,咿,原來自己這樣美!
“我說的沒錯吧。”男孩的聲音響起,他很認真的看着我,我的臉再次的紅起來。
我不語,我把相機遞給了他。他很驚訝我的動作,以為我會生氣的把他的相機沒收了,不過他還是對我微笑,“我會把照片給你留着的!”說完他轉身走開。走了好幾步了,我看着一旁的東西,也笑笑,看,今天真是不錯的天氣。
沒過一會兒他居然叫住了我,“嗨,你叫什麽?”
我聳肩,搖頭,微笑。“下次告訴你吧!再見!”
他愣了一會兒,“那麽,三天後,我請你參觀梵高博物館!不見不散!”
他回頭轉身朝着與自己相反的地方走去,直到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風輕輕的拂過,吹亂了我的發絲。我撇撇嘴,拿起一旁的東西往Wind的方向走去。
三天後要不要來呢?還是再說吧!
這個純白的少年讓我感覺很舒服,突然的,想到安安,那個已經和我越走越遠的男孩子,除了他之外我好像從來沒有和另外的男孩接觸過,為什麽卻對這個陌生的男孩感興趣,再看看我一臉微紅,難道,這是所謂的情窦初開。哎喲!我在心裏暗罵着自己,真不害臊的路夢北啊!
玩了整整一天,我感覺到疲累。看着手機上有很多的未接,全是來自季可唯的,實在是不想要理會她,再看看自己給她準備的禮物,想想還是不要回電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路夢北
就這樣我沉沉的睡去了,期間羅拉似乎有進來過,她看着我正在睡覺也沒來叫醒我。睡到半夜我才醒來,手機頓時大響,我一看居然是路軒媽的。遲疑了半會兒,我還是接起電話,那邊傳來路軒媽急切的聲音,“死丫頭,你哥住院了,快回來!”
我嘴角抽搐,“什麽!”
路軒媽再次重複了一遍,“你快給我回來,不然我就到荷蘭揪你回家!你哥住院了!快回家知道不!”
“路軒他怎麽了?”我思量了半天才從嘴裏吐出了這一個字,生病住院?這些詞語壓根就和路軒打不着邊際的,可是怎麽會突然……
路軒媽的回答更是讓我吃驚不已,她嚷嚷:“路軒和林可打架了!他被林可打進醫院了!”
“林可!”這個消失久遠的名字再次出現在了我的生命裏,那個常常罵我野孩子的林可,那個欺負着街南所有孩子的林可,那個不會和舒桃掐架的林可。我吞吞吐吐的問着路軒媽,“……舒桃呢?”
可路軒媽什麽也沒有提,她生氣的吼着:“回來的機票狄娜已經給你訂好了,明天一早就給我回來!”說完,她就掐掉了電話。
怎麽辦?怎麽辦?林可?路軒?還有,還有舒桃呢?舒桃,你出現了嗎?我咬咬牙,很憂傷的想着,好,我回家。
既然一切都來了,那我也無從逃避。
整完碾轉反側,很早我就收拾好東西,把給季可唯的禮物打包在了小禮盒裏面,這時候羅拉進來了。
她一直看着我,也不說話,很久她才憂傷地說:“小北姐姐是不是要走了?”我停下手裏的動作,輕輕的摸着她的腦袋,便說:“小羅拉,姐姐不能陪你玩了,要回家了。等下一年暑假,姐姐再來這裏陪你玩好麽?”
羅拉認真的點點頭,狄娜也走了進來,她說,“羅拉你出去一下,我有事和姐姐談談。”羅拉很聽話的離開了房間。
“這段日子真是麻煩你了,狄娜。”
狄娜看着我,很突然的抱緊了我,“你們真像!真的是太像了!”
我不知道狄娜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說我像別的人,我好奇心很大,趕緊問她,“狄娜,我像誰呢?”
可是狄娜不說話,她走到抽屜邊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到我的身邊。“小北,這是羅拉送給你的。”
當我拆開盒子看到裏面可愛的木質風車的時候,我感動的哭了起來,我去敲羅拉的房間,“羅拉,姐姐還會來看你的,一定一定!”
可是裏面沒有回聲,我不知道羅拉是怎麽了?或許,小孩子都是不喜歡分別的吧,不管是和誰。
我再一次敲了敲門。
“羅拉,姐姐走了哦,記得要練習中文,說不定以後你也可以來中國看我!對了,你可以和路叔叔一起過來的啊!羅拉……”
可無論我怎麽說,羅拉還是不願意打開門,我突然想起羅拉以前對我說的話,她說她傷心的時候總會往衣櫃裏鑽,因為她不喜歡別人看到她的眼淚。我趕緊的沖到樓下廚房的一個小小的儲蓄箱,我掀開了箱子,正好看到羅拉在裏面抱着自己傻傻的哭泣着。
她看到我立馬傻了眼,“小北姐姐壞,你不要羅拉了!我再也不陪你玩了!”
我一把抱住她,輕輕拍拍她的小臉蛋兒,“羅拉,我們還會見面的,相信姐姐!”
我從脖子上取下自己戴了很久的項鏈,那還是路軒在我十歲生日送給我的戴了十六年了,我輕輕的把它挂在羅拉的脖子上,“羅拉,想我的時候,我就在你的身邊,你看,這裏有個放照片的地方,那裏是小北姐姐和哥哥的照片哦!”
羅拉摸了摸項鏈上挂着的相框,看着上面我和路軒的照片,她破涕為笑。“小北姐姐,我在這裏等你,記得下次暑假也要來哦!我會想你的!”
我抱着那只大耳朵兔子,背包裏裝着羅拉給我的小風車,還有我給季可唯買的裙子,還有給家人帶的奶酪,對了,還有給舒桃買的……一條綠色的手鏈。
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麽路軒媽不告訴我舒桃的消息,林可都已經找到了,那麽舒桃也會回到我的身邊的,不是嗎?
羅拉跟着汽車的尾巴奔跑着,她大聲的喊叫着,“小北姐姐再見!”
我探出腦袋一直搖手,直到羅拉和狄娜消失在了我的視線。這讓我再一次想到了舒桃,幾年前一直在汽車後面追着我跑的舒桃,她罵我壞蛋,她罵我臭尹熙……
再看看羅拉送給我的風車,上面居然歪歪扭扭的寫着幾個字:風車代表幸福,所以,小北姐姐你一定要幸福哦!
是的,羅拉,你也要幸福哦!
當我再次站在阿姆斯特丹機場的時候,我看着這裏的雲朵,突然有了一絲的不舍,可是,終究還是離開了。我短短的荷蘭之游到此結束。再見了荷蘭,再見了狄娜和羅拉,還有,再見了,那個傻傻的要邀請我參觀博物館的愣小子。
坐在機艙內,我依舊在想着那個少年,不會真的在那裏等着我不見不散吧?可是,他不會再看到我了。
我很失落的看着自己懷裏抱着的大耳朵兔子蘇蘇,心裏暗罵着自己,路夢北你這臭丫頭,難不成還舍不得了?在心裏打了自己一個機靈,我把這份心情在搖籃中扼殺。
收拾了下情緒,我緩過神,居然已經站在了機場。沒一會兒電話就追命似的狂叫起來,路軒媽說:“小北,我們在西德醫院,快過來!”
心一下一下的跳動着,沒有頻率,我的腦子裏旋轉着一個人,桃子!小桃子!屬于尹熙的桃子!她可愛的模樣,她剛烈的模樣,她哭着罵着尹熙是壞蛋的模樣……
回憶像一部放映機,反複的播放着。那裏,有路軒的我,我的舒桃,舒桃的林可。那幾個年少不知的小孩子的童年,他們的紛紛擾擾,他們的愛恨情仇,他們的争奪。刺客朝我不設防的襲來,一時間,我沖不破那種壓抑,抱着自己嘤嘤的哭了起來。
司機很奇怪的打量着我,不停的朝我這邊看,甚至從他的便利箱裏拿出紙巾遞給了我,好心的安慰着我說,“小妹妹,你別哭啊,你放心不會出什麽事的。別哭了……”
淚一滴一滴的掉落。
無論他說什麽,我都聽不進去。我的心裏只有舒桃,那個已經遠離我太久太久,太遠太遠的舒桃,她就像一個咒語一樣,把我困在了自己的牢裏,無從解脫。我克制着自己的情緒無能為力,我還是一直哭,一直哭。
司機看我一點反應也沒有,只好無奈的搖頭。到了醫院的門口了,我打開車門就沖了出去。
這樣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我看到了他。
來不及擦幹淚水,我頂着婆娑的面直奔到西德醫院。
遠遠的,門口外站着一個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褲子上有很多破洞。頭發是刺眼的金色,在陽光下格外的搶眼,嘴裏含着一支香煙,痞痞的樣子。
我很害怕這樣的少年,這樣的人,總是讓我聯想到不|良。我用力抱緊了懷裏的長耳朵兔子“蘇蘇”低下頭不去看他,抿下嘴唇,面無表情的,甚至連頭也沒有擡從他的身邊穿過。
一只手突然的擡起,擋在了我的視線內。是他,那個男孩!
我擡頭,正好對上他淩厲的眼神。
這才看清了他,他的皮膚很好,白白淨淨的,臉上貼着幾個創可貼,金色的頭發更顯出了他的俊秀的面容,眉毛有些淺,上面挂着一顆刺眼的眉釘,在陽光下亮閃閃的,甚是奪目。挺直的鼻梁就連每次呼吸都能看到鼻孔的抖動,薄薄的嘴唇抿着的香煙已經所剩無幾。
地上還留着一些零散的煙蒂,估計是待在這裏已經多時。
他的眼裏閃爍着刺目的光芒,嘴角是笑非笑的輕輕上揚。
不懷好意!
我扭過頭,試圖推開他,不管他瞬間僵硬的臉,沖着他大聲的吼道,“讓開!”
“喲!”他吐掉了嘴裏的煙,用腳使勁的一碾把煙滅掉。“不認識我了嗎?尹熙!”
這聲音,略帶沙啞的聲音,濃重的鼻音與他說話的瞬間流出,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聲音。他,一直在落雨街欺負我的混小子林可!
想不到,多年之後,他竟然一塵不變,淪落到如此的地步。
啪!
我的手以觸不及防的速度碰上了林可的臉,他呆住了,忽而仰面大笑。
“尹熙,你還是這樣的不知死活!”
我沒說話,把手揚得高高的,想要打林可。手才劃到半空,就被林可接住。他沖我笑着,那聲音狂妄,那聲音穿透了我的肺腑讓我感到寒冷,我咬緊嘴皮兒低聲的問,“舒桃呢……”
舒桃呢?舒桃呢!
林可先是詫異的看着我,半晌,他似乎像明白了什麽一樣,“尹熙,虧你還記得舒桃,不錯,你也不是個沒有良心的人,只是……”
作者有話要說:
☆、路夢北
我仰頭看着林可,繼續問:“林可,桃子她是不是出事了?”
搖頭。
林可松開了抓着我的手,他很認真的對我說:“舒桃失蹤了。”
“什麽!失蹤!”我幾乎是跳起來沖到林可面前打他,一拳一拳的落在他的胸膛,他沒有反抗。
“林可你是怎麽照顧桃子的!你怎麽保護桃子的!你對她不是很好麽?她怎麽會失蹤?林可!你陪我桃子你賠我,你賠我!……”
只是,無論我怎麽打林可,他都只是待在一邊,沒有一點反應。這時候路軒媽出來了,她看見胡鬧的我使勁拉開了我,沖着林可大喊:“林可,你走吧,我可以解釋這些事情。”
林可默默的離開了,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更加的傷心撲進路軒媽的懷裏就哭了起來,眼淚再也憋不住,再次破眶而出,我的桃子,你怎麽會失蹤?你要我如何把你找回?
桃子,桃子……
心裏默念着這個名字,她的身影我還能想象得到,我心愛的桃子,如今,你在何處?親愛的桃子,會不會也如此的想念着我,如同我一般。
“路軒呢?”我看着路軒媽,趕緊問着。
路軒媽沒有多說幾句話,拉着我的手就走到了病房內。我看着躺在床上的路軒,他明顯憔悴了很多,正挂着點滴,蒼白的臉上綁着繃帶,繃帶纏繞在他的額頭,傷得似乎很嚴重。
看着這樣的路軒我又哭了起來,都是我,都是我想要舒桃回來,所以,路軒才會去找林可的吧,一切都怪我!就像多年前的那一天一樣,都是我害死了那個女人。
為什麽我就是這樣危險的存在?
路軒感覺到屋內有人,他動了動眼皮兒,緩緩的睜開,勉強給我一個微笑。“小北,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我撲到床邊看着他滿是傷痕的臉。“是林可嗎?是不是他把你傷成這樣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不會去找舒桃,更不會被林可打傷,都是我的錯。”
路軒笑了一下,“不是的,小北。”他擡起手輕輕的摸着我的腦袋,“不是林可把我傷成這樣子,小北,我……”他看着我欲言又止,只是手一下一下的挨着我的腦袋讓我感覺心安。
路軒媽打住了路軒想要說的話,“路軒,別說……”
路軒使了個眼色,擺擺手。
“媽我心裏清楚的,你先出去吧,我有分寸,會和小北說清楚的。”
到底是有什麽在瞞着我,難道是路軒和林可之間有什麽秘密嗎?
路軒嘆氣:“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就不好摻和,你自己給小北解釋吧。”随後,她輕輕的拉上房門走了出去。
我狐疑,擡眼看了一下路軒。
“到底是什麽事情……你們在隐瞞着什麽……快說,我要知道真相,路軒,是不是林可把你打了?我是接到路軒媽的電話就從荷蘭趕回來的,你傷成這樣都不告訴我……”
路軒挑眉,揚起嘴角,“小北,狄娜對你好嗎?”
“嗯。”我點頭。
“狄娜對我真的很好,甚至找不出她什麽缺點,人又細心,還有小羅拉,她們都待我像親人一樣,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可是,路軒,你問這些事情幹嘛,我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林可打了你!”
可是,路軒仍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繼續問:“小北,狄娜有沒有問你什麽奇怪的問題?”
我搖搖頭,除了她在我快回來的時候說的那句,你們真的是太像了以外,真的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路軒,我像誰嗎?為什麽狄娜說我很像一個人?”
路軒的額間稍稍有些皺起,“沒事了,當我沒問吧。你這丫頭,當然是像我啦!這樣的固執!真是的,早知道別讓你去荷蘭了,對了,有沒有什麽禮物帶給我啊?”
我趕緊拿出背包裏包裝好的小盒子遞到了路軒手裏,“這是我在水壩廣場淘到的一個領帶,要是路軒把它系在校服襯衣上一定很好看!呵呵!”路軒慢慢的拆開了禮盒,裏面是一條藍白相間的領帶,有小小的格子,在背面還有我手寫的一句話:加油!
路軒擡起手按上我的腦袋,“哎呀,我該怎麽說你呢!”
“快告訴我怎麽回事。”我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的問路軒,“你快點告訴我啦!是不是林可!”
這次,路軒的眉間皺的更加的緊,“你先答應我,別難過。”
我沒有說話,點頭應聲。
“是舒桃把我傷成這樣的。”路軒的聲音很小聲,可是我還是聽到了,舒桃!是舒桃!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多年的不期而遇,舒桃,你到底變成了怎樣?為什麽會這樣對待路軒?
我壓抑着自己,指甲死死的掐着手心,抿緊着嘴唇,“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路軒,你在騙我對不對!你這個壞蛋!壞蛋!我不許你這樣侮辱舒桃!容不得路軒的阻止,我沖出了病房。
淚嘩啦啦的流着,心好疼,真的好疼。
舒桃,你究竟變成了怎樣?
舒桃,你還會是以前的那個舒桃麽?
舒桃,你是不是已經忘記那個落雨街的尹熙了?
我不信,我不信,我的舒桃不會這樣的,她怎麽可以變壞?
只是,舒桃,你在哪裏?
作者有話要說: 路夢北篇到此結束。
☆、舒桃篇
【舒桃篇】
有些人生來就是公主,而有些人生來就注定是平民。這些都是上天安排的。我無可奈何,只是,我想要保護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而已,只是我總是在失去自己愛的東西而已。在我的世界裏,遇到過的人全都記不得。那些我愛過的,愛過我的,那些令我難過的,讓我難過的……全都記不得,我不知道失去這些最為寶貴的東西算是什麽,只是,我喜歡遺忘。
——舒桃●多年之後遇見你仿若時光倒流
家,是我抗拒的地方。
命運是早已安排好的,一切是注定的。
有些人生來就是公主,有些人注定就是灰姑娘。城堡只存在童話裏,所以有的灰姑娘始終找不到屬于她的王子。白雪公主?傻瓜才會信的童話。
只是,我依舊愛着那個地方,因為那裏有我的瑪瑞,我的母親瑪瑞。說來一切都是那樣的可笑,而我就是這可笑中的最佳的可笑。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童年會遇到那麽多的不幸,根本沒有什麽王子來保護我。
如果說林可呢?或許吧,林可算是一個不稱職的王子,只是我的心早就被那個叫做尹熙的小丫頭掠走,她在把我侵蝕,她在把我包裹。我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我的存在就是像一個英雄一樣保護她。說來可笑,尹熙的心裏會把我當作什麽呢?救世主?英雄?屬于她的……
可是這一切,好像也會慢慢的消散,就如同他們都漸漸的遠走一樣。
先是尹熙,然後是瑪瑞,然後是他們,她們,它們……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在失去,好像我越是想要保護的東西就失去得越快,難道是我不配擁有這些東西嗎?也許,只是上天給我開了一個玩笑而已,也許,連我的存在也是個玩笑。
太陽沒有過火,季節還有點熱。就這樣突然的想起你。
躲在路草地裏,樹幹有點粗糙。就這樣淡然的想起你。
你的笑,你的鬧,你的憂傷,你的淚水。還有你那顆多愁善感的心和我跳動的脈搏輕輕的跳動。我就這樣的想着你。
我的少年啊,你怎能不是我的良人?
——舒桃·想念沒有想念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書是用兩個人的口吻寫的,希望大家能看懂。
☆、舒桃篇
有些人生來就是公主,而有些人生來就注定是平民。這些都是上天安排的。
而我,是這類以外的。
我是雛妓。是的,雛妓。可笑至極。或許你覺得一個小小的女孩怎麽會這樣的罵自己,可是,這是事實。我是那個女人的野種,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是的,她是一名妓|女。并且,好死不死的,她還是紅牌。
她撚轉于許多男人的身體,與每個身體談着戀愛,而不是每個人。
我有時候會想,她把自己困在這座大大的鐵門裏,到底是為了什麽?明明是個婊|子,還要給自己立個貞節牌坊嗎?只是,這座房子更讓我覺得想座牢房,它困住了我,我就是那只渴望出去的雛鳥,想要展開翅膀飛翔,卻發現自己是個殘疾。如此的可憐,可悲,可恨。
我住在一個深深的宅裏,宅裏的我想要出來,而宅外的人想進來。如此的矛盾,當然我說的想進來的那個人就是尹熙,尹熙,那個可愛的小姑娘,她有着櫻桃般紅潤的小嘴兒,梳着亂蓬蓬的頭發,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瞧,人人看了都會喜歡的小女孩。只是,她的身邊沒有人保護着她,每當被林可欺負的時候,她總是無力抵抗。
我不明白,為什麽尹熙能和一群女孩子打架,而在林可的面前卻成了膽小的鼬鼠,一動也不動,連掙紮的動作也沒有。任由着林可的辱罵和捶打這樣的無能為力,讓我有種想要保護她的沖動。真的,我是說保護她。
我會對林可說:“叫你別再欺負她了行麽?”
林可很不屑,他說:“你是笨蛋嗎?尹熙那樣的孩子為什麽不欺負!小桃,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搖頭,我對尹熙,除了她的名字,真的一無所知。
林可笑着看着我的側臉,他微笑的樣子總讓我覺得溫暖,不知道為何,林可總是在一直保護着我,他把我當作妹妹一樣的對待着。是不是有別樣的情緒呢?林可對我來說,就是那種不能分來的保護牆,無時不刻在我的身邊圍繞着。
林可吸了吸鼻子,笑,“尹熙啊,是沒有爸爸的孩子呢!你知道嗎?她的媽媽是個瘋子,每天晚上都在家裏唱歌,神經病一樣!”
我驚異。尹熙和我是如此的像,我原本以為沒有人會像我一樣,沒有人會像我這樣的孤單,沒有人會和我一樣這般的冷漠。
原來,尹熙,我們是同類人!
那個尹熙和我一樣,我們孤單,我們寂寞,我們無人能夠進入自己的內心。所以當我看到尹熙再一次被林可欺負的時候我走上前打了他,甚至很英雄的說,“不許你們欺負尹熙,她是我的!”
就這一句話,林可不再動手,他很無奈的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頭,“舒桃,你幹嘛和哥哥較真啊?尹熙是個災星,她害死了她的母親,我們落雨街不能有這樣的小孩,她必須滾出去!”
那時候,才十來歲的林可是如此的認真。
可是,我也是固執的可以。
我抱着尹熙的身子,不再讓林可碰她,“林可,你要是打她,那麽,連着我一起打吧。”
林可看出了我的固執,無奈,他擺擺手只好離開。
瞧,我是如此英雄的出現在了尹熙的面前。
每個黃昏,林可會靠在落雨街的秋千上等我的出現。有時候他也會說,“小桃子,真是不知道你怎麽想的,怎麽會這樣如此的保護她?小桃子啊,哥哥以後怎麽幫你呢?你老媽是不許你出去的?”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要裝着很白癡的樣子,把手指伸進自己的嘴裏咬着,“是的啊,所以啊林可,以後你和我一起出去,她就管不着我了啊!要知道,那個女人最喜歡的人就是你了。”
林可挑眉,“小桃子,以後你會是我林家的媳婦兒,那是當然了!”
我只有苦笑着,“林可,你說些什麽話呢?真是的!”
林可笑,他會抱着我的腰際,傻乎乎的看着我,“沒沒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