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甜甜的蜜餞
南宮翧葶忍受藥味的模樣真是令靜桐看了好不心痛, 好多次她都快吐出來, 又忍住強行吞咽下去。喂完最後一口, 擦掉她嘴角邊殘留的藥漬,就往她嘴裏塞了一塊蜜餞, “是不是沒那麽苦了。”
蜜餞的甜膩混着口腔裏藥的苦味變成了難以形容的味道,一直到它全部融于嘴裏,才嘗出了一絲別樣的甜味。
“怎麽辦, 還是覺得苦!”
砸吧了幾下嘴, 連最後的甜味也沒了。
某人受了傷後的奶乖樣,就像是她一下又活回去了幾歲,對于漂亮可愛的小朋友你怎麽忍心說的出拒絕, 靜桐瞥了眼門口,偷摸着又塞了一塊給她。
嘗到了甜頭, 就不肯停下。
扒拉開師傅的衣袋,唔…翧兒還想要。
不行了!捉住她的手, 放回去。
“你不可食太多。”
眼神警告, 可是跟某人拼眼神那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好吧,幹脆不看她。
小手扯着靜桐的衣服不肯放, 倔強極了,她就想再吃一顆嘛, 怎麽就那麽難呢!
“翧兒, 今日真不能再給你吃了, 被蘭姐姐知道, 該怪我了。快松手,好不好。”
好,先松手,南宮翧葶眼睛咕嚕咕嚕轉了兩下,“師傅你過來點。”
靜桐不假思索就靠過去,然後某人的嘴角就揚起了,“我可以不吃糖,不過你要補償我的。”
啊?補償,怎麽個補償法?
“讓我親一口,親你一口我就乖乖得躺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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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可以嗎?
南宮翧葶勾住靜桐,滿眼的迫不及待,只要靜桐點個頭,她一擡首一嘟嘴就能如願以償,那裏可是要比蜜餞還要甜百倍呢。
兩人就這麽鼻對鼻,眼對眼的僵持住了。
蘭姿芮的破門而入壞了某人的好事,原本和師傅的“持久戰”,只要堅持到最後,她肯定能勝利的。
舔了口唇,心有不甘。而靜桐也在聽到開門聲的剎那坐直,理了理頭發。
氛圍怪怪,蘭姿芮看了她們好幾眼,“你們,剛才在幹嘛呀?”
視線在二人之間徘徊着,蘭姿芮一臉懷疑,就覺得她們一定是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否則為何見到自己會是一種驚弓之鳥的狀态。
“藥太苦了,惡心得不行。我想多吃幾個蜜餞,不過師傅就是不讓,我們倆鬧來着。”
“對,吃多了不行。所以就……”
“南宮翧葶。”
啊呀,母上大人直呼大名,不妙哦。
果不其然,下一刻娘親就坐到床邊恰好隔開了自己和靜桐的距離,她的手已經在自己耳朵邊,食指緩緩地刮了兩下,刮的人心癢癢的,還挺舒服,眯着眼享受一會兒。
某人大意間腰一扭,牽扯到腿上的傷口,一下子透心涼的疼痛,哇的喊了聲,動了下頭,趕忙脫離娘親的魔手。
“傷成這樣,給我老實點!”
“你吃什麽喝什麽,我說了算!”
“還敢不敢胡鬧了!給我安分點!”
蘭姿芮雙手撐在南宮翧葶的兩側,怒瞪着眼,某人的頭往裏縮一點再縮一點,最後只留了一撮毛在外面,整個臉蒙在被子裏,悶悶地說了個好。
“看到沒。”轉過頭對靜桐說,“對付這家夥,就要這樣,一點都不能手下留情,你要是心一軟,非得着了她的道不可。狡猾得很!”
“娘…”
小臉上寫滿了我不開心,娘幹嘛呢,對師傅說這些幹什麽?
“靜桐我告訴你,她要不是傷了腿,不太好翻身,早就在床上撒潑打滾。她呀打小說不得幾句,一不讓她滿意,就咿咿呀呀地耍無賴。沒皮沒骨。”
靜桐只是聽着,捂嘴偷笑,對此沒有過多評論。
某人着急忙慌地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娘親作甚在師傅面前诋毀自己的“清譽”,讨厭啦。
“師傅你別聽我娘瞎說,我才不是這樣的。我有很多好的地方,比如……”
“暴漲的自信心大概是遺傳她爹的吧。”
“才不是的!”
暴躁中……
房間裏,相隔一天,随着某人的醒來,氣氛就大不同了。哪怕開心也只是此刻,能暫時忘記煩惱也是種難得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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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少英會比往期延後了數日,舉辦得是格外容重。比武之地搭建在祁安天運鎮上的鬧市之中也是頭一遭呢,平日裏老百姓們幹完了活早睡覺了,今夜被那麽的大陣仗吸引,紛紛出來圍觀。
夜空中,綻放開一朵朵明麗的煙花,許平凝視着上空,緊了緊手裏的刀,他知道,等到他上場,狂嘯一出,就如眼前煙花一樣,能驚豔所有人。
和坐在首席的段一凡交換了眼神,許平又默默地隐在人群中。
一個響指,幾束煙花齊放,氣氛迅速到達了最熱點,看着底下,人聲鼎沸,段一凡才從座椅上緩緩站起,一步一步走到比武場的最中心的位置。
雙手微微示意,大家漸漸地靜了下來,都注視着這個站在場上的男人,段一凡将雙手放置于身後,噙着笑,開始他的講話。
這段話他在心裏早就說過百遍千遍,今夜終于不再是演練。
千篇一律的套話說過就要開始突出重點。
“臺下的各路少年英雄怕早就按耐不住想要上臺來一展拳腳,一較高下,可惜段某人年事已高,人老了麽難免還是要再羅裏吧嗦幾句,勿怪勿怪。年輕人要體諒一下老人家。”
底下都被高高在上的段盟主逗樂了。
“先問一句。”段一凡低下身,“你們中誰知道公孫利這個人?”
公孫利?公孫利是誰啊?他誰呀?
一個問題就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讨論欲,這個時候嘛,需要有人來一錘定音解開謎團,公孫利到底是何許人?
“真的沒人知道嗎?”段一凡又問了一句。
“我知道!”
“哦?”段一凡走近一步,“小兄弟上臺說話。”
“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許平,我…來自…鑄心山莊。”在人頭攢動的中心,講完一句話,許平的額角冒出了一層汗,有些緊張。
“鑄心山莊啊,那敢問你與南宮正,南宮莊主什麽關系啊?”
“他是我父親。”
段一凡笑得很歡,“我與你爹是老交情了,原來是世侄啊。”
輕松的借許平的口講出了公孫利,帶出了其背後龐大的機關制品。
少年人最為意氣,三言兩語就能挑起他們的激情,全部成為手下的棋子,段一凡想今日過後,他只需安坐在家,坐等他們一個個将他要的東西帶到他面前。
至于那些老古董反對派們,還有些道貌岸人正派人,就讓他們鬧去,自相殘殺更是喜聞樂見!省得他動手,江湖早該有新面貌了。
咚,咚,咚,鼓聲四起
段一凡坐下來舒心地欣賞起今夜許平的比武,他可是個守諾之人,一年前允諾他的事就一定會實現,有時他覺得許平身上那種迫切想要出人頭地的意念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自己,要是當年有一個人肯幫他一把,又何需等到這把年紀才能擁有現在一切。
好在現在也不算太差,段一凡覺得大器晚成形容他自己再貼切不過!
守擂比許平想象中的要輕松,手裏的刀越用越順手,甚至不用他拼盡全力,對手就一個個的敗下陣下,你看,老天爺都在眷顧他吧。
人就喜歡自欺欺人,許平更不會是例外,尤其這樣的光輝時刻。鑄心山莊,南宮正之子,段一凡的世侄,會跑來少英會參加比武的人,誰又敢說不是沖着名利二字,段一凡前些日子帶着許平在市集招搖過市,有些人早有耳目,都不是傻子,誰敢把他打下臺,拂了當今武林盟主之意。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南宮正怎麽也睡不着,心慌意亂的出了一身冷汗,他想起了早上聽到的聲音,披上外衣,套上鞋子,提着蠟燭,又去了院裏。
借由燭光,細看了一遍碑文上的字,沒什麽特別之處。
或許多慮了,南宮正走下臺階想要回房,等一下!不對!
走了兩步又回過身,石碑下的四座小獅像,有一座是不是被動過了?
蹲下身用手試着轉回來,不曾想石碑也跟着轉開了一個口子,底下有臺階。
一步一步,向下走。
“誰?”
不遠處有一團東西,南宮正謹慎地靠近,看清人臉後,他呆住了。
來不及悲痛,就聽到咔擦一聲,頂上的石碑複原,封死了出路。
地上的血跡幹了,能清楚地認清是個塵字。
我早就說那拂塵道長不簡單。
閻魔教教主安隅是他一手帶大的,後來出事,他推得一幹二淨。
“姿芮,看來你說對了,為夫大意了。”南宮正替少年合上雙目,“對不起,我害了你。”
這一夜,發生了很多事,祁安的許平意氣風發,被一群人擁着去了花樓飲酒享樂,南宮正困在密道,還找到了許多武林上遺失的武功秘籍,月城鑄心山莊,今晚也發生了些小事。
而南宮翧葶睡得最踏實安穩,師傅身上的檀香味,太助眠了,臨睡前央了她好多回,她才同意上床和她一起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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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地熱愛及尊重文字,我去畫畫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