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結局(中)
籲~
馬車停在山前, 小歐她一臉正色, 扣了扣車門,“我們到了, 下車吧。”
清秋居是位于龍山的一座小院兒, 院子雖小,可裏面擺放的古籍資料和歷年來搜集的消息确是最多最全,居主除了喜好搜集消息,偶爾也會散消息, 消息源于清秋,就意味着絕對真實性。
都說, 清秋一則消息, 江湖一角一震。
小歐扶着一纖瘦的少年走到院前, 院內有一老人拿着掃帚, 一絲不茍地清潔,掃帚掃過地面, 一聲聲很清亮又有節奏。歐蘭特別交代過小歐, 讓她遇事不急, 要沉得住氣,切莫着急。
于是, 兩人也不出聲, 想等着老人忙完再開口, 沒多久, 太陽升起, 暖洋洋的日光攤在了身上, 或許都會順利的,小歐想。
“進來吧。”
老人端來兩杯茶,“龍山的茶葉,不知你們喝不喝得慣?”說完他也坐到了二人對面。
“清秋的規矩簡單,消息必須是等值交換。等值于否,有我判別,姑娘想要知道什麽?”老人眉目慈祥,面容俊朗,攤手一問。
小歐一言不發,片刻沉默後,扒開了身旁人的衣服。
撲通跪下,抱拳,“望居主能散一則消息。”
散消息?
清秋放出的消息全是居主權衡再三後獨自做的決定,至今尋至此地的人,還從沒人這樣要求過。确也着實有趣,老人笑容不減,“哦?不防先說來聽聽。”
“居主,您看看他身上的傷。”說着小歐将旁邊少年的衣服又拉開了一些,本該光潔的皮膚都是青紫的淤青,更多的是結痂的疤痕,有新有舊,密密麻麻,看多了晃眼。
“好啦,穿上吧,山裏氣候涼,可別感冒了,看他身子骨薄弱。”
居主始終帶着笑意,“姑娘啊,你要知人世間不缺慘劇,即使我将這樣的事情散出去,世人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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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主,你能否耐心地聽我講完所有的事。”
“那好,你繼續。”
那日轉角,歐蘭她們遇到的熟人,就是曾經在她還效力紅葉時,當初那一批被抓來的孩童之一。
孩童長成了少年,要不是他鼻尖的黑痣,歐蘭還真的很難認出來。
兩人就這麽撞了個正面。
人生啊,你不知什麽時候會分離,也不知會在哪一刻又相遇。相遇自然是歡喜不已,歐蘭忍不住問起了他這些年過的怎麽樣。
畢竟,當年那批她竭盡全力護着的孩子們,最終大多都還是沒有好的下場。
他原本叫阿斌,紅葉解體的時候,他并沒有跟着歐蘭,随着大流混了一段閻魔教,算小子有些聰明,早看清了局勢,找着一機會就趁亂溜了,以為自此海闊天明,卻不料是掉進了另一個狼窩。入了清虛觀,他改名為清和,與清澄是相依為命的摯友,彼此支撐着對方,直到對方失蹤,他才起了想要逃走的意,翻過那道牆,原來一點也不難,只是為什麽他們以前就是沒有勇氣呢?蹉跎了歲月,丢了那麽多次機會。
多年的非人待遇在遇見了歐蘭,兒時的溫柔的姐姐,一股腦沒有保留的全部告知了她。
江湖中德高望重的拂塵道長,不過是個人面獸心的老畜生。
“阿斌,其實還好當年你沒有跟着我,雖然在清虛觀很痛苦,可你現在還活着,活着便是希望。”歐蘭想到那場大火,心又揪了起來。
故事至此,居主的臉上再無笑意,沉色道,“他竟是這樣子的人。”
聯想到閻魔教的教主安隅不也是他的徒弟,當初圍剿,那致命的一擊,是出自他手,真不敢細想其中關聯。
清和突然對着居主行了大禮,頭重重的扣在地上,“求求您了,幫幫我們吧,否則,又有誰會相信我們的話呢,他們都不會相信的。清澄已經被他害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求您了。”
老人扶起少年,“放心吧,老朽絕非不明事理之人。”目光一凜,他說,“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将清虛觀的事情,散播江湖,讓他無處遁形。”說完又是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們都放心吧,不過老朽不做賠本生意,今兒你們就算再忙,也得留下和我吃頓便飯再走,我一人孤單的呀!”
小歐和清和相視一笑,如釋重負。
“人都走了?”
“嗯,照照…照您說的,帶她…她去看了院裏的石碑,引她發現了機關。”
緊張什麽,她又不是那死老頭,念殇嘴角一勾就更吓人了,不敢看。
“幫我再做一事。”
“什麽事,您說。”
“燒了清虛觀。”
熊熊火焰,終将一切化為烏有,念殇的眼裏有光。
深夜,南宮翧葶靠着大樹喘息着,全身的汗水,足見她的拼命,掐着日子的苦練,一絲松懈都敢有。
望星辰日月,嗯,年輕時就該卯足了勁兒做件大事!
動了動酸疼的腕部,再次提劍,飛步到靜桐身邊。
飒是清霜師太俗世中的名字,那麽清會是個人嗎,如果是,又會是誰?
練劍便練劍,總要分心想寫別的問題,靜桐嗔了某人一眼。
“停!”
多個回合,見某人氣息不對,靜桐即刻叫停,“沒事兒吧。”
招式步伐南宮翧葶完全沒有問題,但唯獨內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就的。另外還要把握住天落劍以及和靈越的配合,一着急氣息一亂,整套劍法就垮了。
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靜桐,我是不是很失敗,為什麽那麽久了感覺就沒什麽進步呢?”某人憂郁的表情望着靜桐。
“怎麽會?”靜桐的語氣很急,“你是我見過最有天分的人,想想你剛來默雲軒的樣子,再想想你這一兩年的進步,許多打小練功的人都遠比不上,你呀,是對自己要求太高了!不用那麽大壓力,有我在。”
“翧兒。”有些羞赧,靜桐伸手輕輕擁住了某人,“我本以為我練不上這套劍法,只是,能跟你一起練清飒,我感覺很好。”
“感覺很好,是什麽意思啊?”南宮翧葶雙手摟緊靜桐的腰,“你能講明白些嗎?我聽不懂!”
靜桐由着某人,緊緊地被她扣在懷中,“我是說,我只願意和你練清飒。這樣,你明白了嗎?”
這樣她應該明白了吧!
“嗯?翧兒愚鈍,不懂哎。”南宮翧葶的嘴都快笑歪了,卻還要癡癡裝傻。
“我喜歡你,我是喜歡你的南宮翧葶。”
再美再詩意的話語,有時就是比不上簡單的一句,直擊心口,某人快樂的要暈倒啦。
靈越和天落雙雙落到了地面。
良辰美景斷沒有辜負的道理,深情地望着她的眼,撫上她的頰,親吻上去,小心翼翼地含着,南宮翧葶想,不管過去多少年,她都不會忘記今夜的一切,已然成為她畢生最珍貴的瞬間。
許平推着拂塵的輪椅,山間的小路不好走,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手腕沒事了吧。”
“托您洪福,沒什麽大礙。”
“默雲軒那丫頭當真那麽厲害!你與她交過手,她的武功路數說來聽聽。”
低頭望着身下人的發旋,停頓了片刻。
“怎麽,不好說?”
服侍拂塵的幾日,許平已察覺到他陰晴不定,心思難捉摸,不過能跟這樣的大人物這般貼近,是他夢寐以求的。
“她只是個女子,我又仰慕她多年,與之交手,當然下不了狠心。”
光線昏暗,拂塵的表情有一絲鬼魅,他擺了擺手,打發許平走。
“我要一個人靜一會兒,你就去看看個門派都到了嗎,打點好一切。”
“好的,許平明白。”
記不得有多久了,密室裏的武功秘籍一本一本的堆疊起來,想要的他都拿到了,唯有一遺憾,就是還沒有得到雲游的最高神功,歸無。但他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他想要的東西,他有的是時間去得到,最後他終于确定歸無的招式和秘訣都印刻在一串佛珠裏,佛珠外的一層需要用特殊的藥水擦去,而這藥水就放置在密道之下。
安隅當年将念殇撿回來,其實是正确的選擇呢!她還真是最靈敏的狗!
天微微亮,大門口有人重重拍着門,以為又有人來鬧事,門開的一瞬間,南宮正差點被人一棍子敲腦袋上,腿一軟,還好蘭楚潇攙扶着他。
顧不得追究下人的失禮,着急地問,“夫人呢?”
“夫人還在睡覺吧。”
“喂,你悠着點。”
一瘸一拐,一路上一直喊疼,這會兒倒是跑得還挺快,蘭楚潇背着他的藥箱,無語地走在他身後。
“翧兒,你準備好了嗎?”
“嗯。”
南宮翧葶一下又一下溫柔地給靜桐梳着發,“今天我們梳一樣的發髻,可好?”
“好。”
身後的少女,突然将頭低了下來,“你先親我一口。”
啵~
親口說出喜歡後,再做這種事,好像沒那麽不好意思了,好吧,還是有那麽一點點,靜桐紅了的耳尖逃不過南宮翧葶的眼睛,她動了動頭,親了親那裏,“真好。”
互通心意後,兩人劍法更是配合的默契,她們是有勝算的,她們堅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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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
其實或許我真不适合寫百合,無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