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離開

不要以為他是有多不愛幹淨,在那邊待着的時候最簡單的洗漱不用說了,超過兩天不洗澡就會直接被太刀扔到河裏人.肉漂流一個小時的!

雖然比不上夏天冒涼氣,冬天冒熱氣的太刀那樣愛幹淨,話說他那都算是潔癖了好吧,但就算自家醜醜的小夥伴,短刀也都會清洗地閃閃發光的。

但想想他之前都摸過了什麽。

魚鱗,城管的本體,土,血……

短刀咧了咧嘴,隐約感到肚子裏在翻滾。

“怎麽了?”

見短刀不再吃東西,五虎退疑惑地問道,他看了看短刀僵在空中的手,迷茫地眨了眨眼。

“手怎麽了嗎?”

五虎退以為他手上也有傷,剛伸出手想要查看一番,短刀卻在這時收回了手轉而摸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将手中的盤子随手放置在一旁,五虎退看着他來來回回檢查着身上的衣服,時不時還湊近鼻尖處嗅一嗅,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他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

“那個……其實我之前有幫你清洗過身子的……”

“……”啊?

短刀動作猛地一僵,怔愣地擡起頭,只見奶黃色短發的刀劍擡起手摸了摸臉側,似乎因為他的視線而感到絲絲尴尬。

他沉吟了良久才解釋道,“之前我在河邊發現你的時候你的衣服就……那個、有些散亂,而且身上的傷也很重,所以我把你擡到這裏後就直接把你的衣服給脫了。”

五虎退剛說完突然又微紅着臉緊張補充道,“啊啊啊!我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哦!只是單純的幫你擦幹淨身子和處理一下傷口而已,再有就是洗了一下衣服上的血跡。”

衣服洗過了?

短刀低下頭看了看衣服前襟,因為是玄色的衣服倒也看不出什麽,倒是自他醒來确實沒有聞到類似于血腥的味道,不過也有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他一直在昏睡着。

只是洗過的衣服怎麽會這麽快就幹了?他醒來的時候身上可不是光.溜溜的。

一種不妙的想法突然出現,短刀遲疑地望向五虎退,想了想,突然對着他做了個睡覺的姿勢。

“困了嗎?”五虎退并沒有領會到。

短刀搖搖頭,又做了一次睡覺的姿勢,然後手指指向外面晴朗蔚藍的天空。

五虎退一愣,了然道,“是在問睡了幾天嗎?已經三天半了哦。”

“……”

怪不得……他沒有進食的必要,自然也沒有饑餓的概念,由此對時間流逝尤為頓感,不過三天和一天也沒有什麽區別,只不過這下大太和太刀定然斷定了他已碎的事實了,但願他們不會被歷史修正主義調到別的工作崗位上去,不然以後再見都可能全靠緣分了。

當夜,短刀和五虎退都睡在了床鋪上。

這邊的季節已進秋季,夜間也開始涼了起來,短刀自身沒有什麽感覺,但看到五虎退脫了軍裝外套後明顯瑟縮了一下,沒有猶豫便示意讓他上床休息。

五虎退一愣,立刻擺手拒絕,說怕會翻身不小心碰到他,連忙跑到屋裏唯一一把椅子上坐下來,表示要在那上面休息。

短刀不能說話盯着他看了好長時間都沒有起作用,最後只能動用唯一能活動的手,表示不同意,一把掀開了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見狀,後者立刻小跑過來小心翼翼地重新蓋好被子,轉身剛要走,身上的白色襯衫便被身後人扯住,動彈不得。

最後,五虎退單方妥協,和短刀一同躺在了床上,中間夾着五只小虎君,蓋着屋裏僅有的一床被子歇息下了。

短刀的自愈能力還是不錯的,雖然受傷比較嚴重的腿部還不能下地行走,但一個人也能比較輕松地從床上坐起來了,再加上五虎退的悉心照料,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大致痊愈了。

刀劍之身和人類的身體不同,如果是人身受到這樣的重傷,尤其是在野外沒有任何醫療設備的情況下能否保全性命都兩說。

但是,刀劍裏也是分種類的,比如家養的和野生的。

像五虎退的腳傷一樣,如果是短刀同樣不小心從山崖上摔下來扭傷了腳踝,大致幾天就能下地蹦蹦跳跳了,中途還有可能因為胡鬧二次受挫。

然而不知是因為五虎退原來在本丸習慣了那邊的治療方法還是什麽的,腳踝的傷痊愈的異常緩慢。短刀胳膊上蹭的傷口都痊愈地連粉色的新肉都快看不見了,他那腫起來的地方仍舊沒有消退幾分,讓短刀不禁懷疑等他能下地後對方的腳都有可能還沒好。

不過,即使腳上有傷,五虎退仍舊每天會跑到外面采來食物,雖然都是清一色的果子之類的,但好歹他也很努力的改變口味換換菜單的,比如從酸變成甜。

自從受到第一次的教訓後,五虎退在那以後再也不以貌取果了,采回來的果子瞬間有了質的飛躍。

但是,同樣的東西再好吃,吃個一兩個星期也都會膩歪的,所以當五虎退遞給短刀一個他狠狠地猶豫了一下才動作遲緩地接了過去。

短刀是很懷念大太給他做的一日三餐,但也沒想怎麽樣的,畢竟這是人家辛苦為他這個中度癱瘓采來的,有吃的就不錯了,還想挑?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生理反應會是那麽激烈,就剛咬了一口,那清甜的果汁順着喉嚨滑下的瞬間,短刀不由自主地嘔了一下。

當然,他努力克制住了。

只不過強烈的反應讓短刀眼眶都濕潤了,卻依舊不知情地大口咬着果子,紅着眼角試圖表現出一副味道好極了的樣子。

之後結果就是手裏啃的亂七八糟的果子被五虎退一手打掉,滾到地上沾上了一層髒兮兮的灰塵,而五虎退也一言不發地轉過身沖出了小屋。

“……”短刀傻愣愣地舉着空無一物的爪子,嘴裏還塞了一大塊果肉。小屋破舊的木門被沖出去的五虎退撞地搖搖欲墜,帶着涼意的風順勢嗖嗖地往屋內擠。

看了看黏糊糊的手,又看了看離他很是遙遠的裝着清水的容器,短刀垂下眼眸,有些難過的抽了抽鼻子。

那個人被他氣走了,沒有人再能陪他說話了,也沒有人親切地幫他倒水擦手了。

短刀擡起另一只幹淨的手揉了揉眼睛,也不再理會那只黏糊糊的手,直接躺回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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