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解釋

據大太解釋,這個叫今劍的短刀是在他消失半個月後來到這裏的。

短刀在消失半個月時牽引者曾經因為派遣新任務出現在小屋裏一次過,大太和太刀雖然并沒有主動将短刀消失的事情告知于他,但因為當時屋裏的兩振刀陰沉的狀态太過明顯,并且沒有看到那個經常躲在大太身後向他呲牙咧嘴的短刀的身影(他都記着呢),所以很快便猜出了短刀可能已碎的事實。

并不是很稀罕的事,越往上走像短刀這樣的刀種便越來越稀少,能走進這個地段已經很難得了的事。

如果以歷史修正主義的角度來說,短刀被碎說不定是一件好事。在大太和太刀晉升的時候他們便明确表示出三人同行的态度,然而事實上短刀的能力并未到達特別高的水平,但無論是在時之政府亦或是歷史修正主義都不願意放過日後能夠成為一份助力的刀劍,因此上面也對短刀的事睜只眼閉只眼了。

此次短刀已碎,說句不好聽的話也就是束縛兩振刀的絆腳石也就消失了,歷史修正主義自然喜聞樂見。

于是自牽引者離開的第二天,一振新任刀劍便被帶了過來。而大太正巧認識這振刀劍。

說是認識并不是從前的熟人的意思,而是大太在過去的本丸中有過一個相貌與其無異的同僚。

一般來說,刀劍之身一經暗堕容貌便會與從前産生巨大的差異,像他和太刀,兩者都是經歷了暗堕無奈之下進入了這邊的陣營,不僅容貌與過去找不到分毫相似之處,就連性格都可能會截然相反。

所以當初在三人初次會見時,即使帶着暗堕前的記憶也依舊不能從面容上得知彼此的名諱。

然而這個出現的刀劍卻與他們截然不同。

大太和太刀當時因為短刀的事情對‘短刀’相關的東西尤為敏感,所以發現被牽引者帶來的刀劍是振短刀,兩人下意識地便蹙起了眉。然而仔細打量了一下後,兩振刀心中頓時一驚,連一向不形于色的太刀眼中都隐隐染上了驚愕。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刀劍身着一席做工精致的作戰服,少年模樣的刀劍似乎因為初次來到這裏,精致的小臉上充滿了好奇。他輕快地在屋中四處打量着,腳下踩着的高跷木屐發出噠噠噠的清脆聲響。

然而令他們吃驚的并不是這些,而是在這振刀劍出現的瞬間,大太和太刀便認出了他,原因則是這振刀劍的容貌與他們在本丸共事的一振刀劍根本一模一樣!

作為刀劍中的付喪神在本丸召喚出來時容貌便既定,除非後天像他們這樣與作為召喚房的審神者切斷緣線,甘願堕落,幾乎不可能再次重塑容貌。

所以當時兩人下意識便認為這是彼方的刀劍。

少年模樣的短刀自顧自地在屋子裏探究,仿佛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兩人的警惕。

猩紅的眼眸在米黃色的榻榻米上掃過,少年的神情微微一變,突然走上前從角落裏,彎下腰拾起了一個金鈴铛。

陽光透過紙窗洋洋灑灑地射進來,在金鈴铛的菱角上打出星點光亮,今劍舉起手中的鈴铛來回晃了晃,頓時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響。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鈴铛時,突然,自身後伸過一只手臂,随即毫無征兆地一把奪過手中的東西。

鈴铛被死死地握住發出悶悶的聲響,今劍愣了一下,轉過身只見不遠處束着長發的太刀表情冷漠地掃了他一眼,随即便将手中的金鈴铛收到了衣袍中。

大太對着短刀這樣解釋時,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他垂下頭望向短刀,突然問道。

“那個金鈴铛你還記得嗎,就是你二哥給你的一對的那個。”

短刀聞言微微一愣,他當然記得,當時他看到太刀身上有那對金鈴铛時便喜歡地不得了,但是太刀很是珍惜那鈴铛,他可是賣了血萌磨了好幾天才從太刀那求來的,之後幾乎每天都揣在身上。

只不過後來上戰場被對面的刀劍給砍了一下,兩個鈴铛之間的金鏈被切斷,不方便都揣着但又有點不舍得便一個妥善放在衣袍裏,一個放在了小屋裏。

想一想他被檢非違使追殺那天還揣在衣服裏呢,雖然拜托大太在衣袍內側縫了個小口袋,但是等他摸向口袋時,裏面的東西早就不翼而飛了。

八成是在掉下瀑布或者其他時候丢掉了。

想到這,短刀不禁有些心疼地吸了吸鼻子。

不過介于大太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便立刻收斂了一下情緒,推了推大太的手催促着讓他說下去。

和沒有過去記憶的短刀不一樣,大太和太刀都是暗堕過來的,所以一下子便識出今劍的身份。

大太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伫立在角落裏靜靜望着這邊的牽引人,神情不禁微微一變。

牽引人不會做多餘的事情,按理說一旦将刀劍帶到後便會立刻消失,然而自這個短刀進來這麽久卻仍舊沒有離開的趨勢,反而有種在監視短刀的感覺。

大太将視線緩緩落在那個即便被太刀冷眼對待卻依舊面色平靜的短刀身上,心中隐隐冒出一些猜想時,那個短刀卻突然轉過身對他和太刀開口道。

“我是今劍。”他頓了頓,挑起嘴角俏皮地笑了笑,“不過不用我說,一看這張臉便能知道了吧?”

今劍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角落裏的牽引人,彎起猩紅的眼眸,笑眯眯地繼續說:“嘛~解釋起來太麻煩了,總之同為暗堕刀劍,以後請多指教。”

……

大太的話到這裏就截止了,短刀看了他一眼,見他眉頭緊縮似乎在思考什麽嚴肅的問題,便識趣地滾到了一邊趴着不動了。

來個什麽樣的新刀短刀不感興趣,只要知道大太和太刀沒有‘變心’就夠了。

不久前,牽引者帶着任務又來了一趟。最近任務好像有點多,昨天晚上明明才出了一次任務,今天又要出陣了。不過那個牽引者見到短刀時似乎驚訝了一會,交代了任務随即便消失了,估計又是跟上面的人嘀咕了什麽,但無非就是又準備重新安排一下隊伍之類的東西,總之絕對不可能讓他休假超過一天。

沒有讓他跟着出陣短刀也樂的輕松,他在榻榻米上懶洋洋地滾了一圈,擡手随意地撩下了蹭到腰上的衣袍。

因為之前大太和太刀都認為短刀已碎,将墓碑立起來之後卻沒有什麽能裝進去的東西,于是深思熟慮之後便決定把短刀穿過用過的東西都封在了一個盒子裏,埋在了地下。

怪不得他昨天在櫃子裏都沒翻到他的東西!現在這屋裏壓根都沒有他的東西了,連他以前用的碗筷都被埋地底下了!

本來可以借用那個今劍的非戰服穿的,畢竟兩人的身高差不多,但是短刀心裏莫名地就是有個疙瘩,不由自主對他那件露胳膊露腳踝的衣服各種無聲嫌棄,無奈之下,只好向身材相對‘嬌小’的太刀借了一件衣服,挽了很多折套在了身上,不過依舊松松垮垮的。

短刀擡起手臂,寬大的袖袍順着手腕滑下,瞬間堆到胸前,耳邊傳來大太不停囑咐的聲音,好像是在擔心他們出陣後短刀一個人會不會安全——大太因為這次的事對短刀的看管不僅增加了一個度,隐隐又向太刀靠近的趨向。

短刀眨了眨眼,擡起手向他們揮了揮,看着大太和太刀率先走了出去。

愣了愣,短刀的視線落在跟在兩人身後卻忽然停在門口的那個人身上。他一手扶在門框上,垂着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良久,只見他突然扭過頭,紅寶石般的眼眸中帶着幾絲笑意靜靜地望着他。

紙門被拉到盡頭發出一聲輕響,短刀緩緩收回視線平躺在榻榻米上,垂在身體邊的手無意識地摸了摸胸口,他眼神怔愣地望着天花板。

“……”

這種東西被搶了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鼻間有些酸酸的,短刀抿住唇擡手揉了揉眼角,突然有種沖動想跑出去拉住那兩個人,不讓他們去出陣。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音,短刀心下一動,立刻從榻榻米上坐了起來。

紙門上倒映着兩個人的身影,短刀臉上一喜,跳下地光着腳直接跑向門扉處。

這時,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段聲音。

“你搬這個東西幹什麽?”

“堵門。”

“……”

“……”

“我來,你去把小屋後面的紙窗也別上。”

“好。”

短刀:“……”

滾滾滾!!!(╯°□°)╯︵( .o.)︵(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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