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同居

這日是交稿死線日,季歲月正在家裏撓破頭補全拖了将近半個月的四萬字,忽然聽到微信來了消息,點開一看發現居然是自家二哥難得過來關心自己的生活。

季容:你現在在哪裏?

不交稿不改名:當然在家裏啊,我在趕稿呢

季容:家裏亂不亂?

季歲月覺着季容發這句話過來是對自己自理能力的不信任,氣哼哼地回複道:我昨天剛花了一天時間裏裏外外都打掃過了!現在地板幹淨地都能照鏡子了!

季容:哦,那現在給你四十分鐘時間把家裏恢複到前天的狀态。

不交稿不改名:[黑人問號.jpg]??????

看着二哥發過來的這句話,季歲月警惕地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季容:你如果照做的話,我幫你給你責編打電話讓她再寬限你幾天。

不交稿不改名:二哥!你是我親哥!我現在就去!

寬限交稿日期的誘惑力不可謂不令人心動,季歲月積極響應二哥的號召,從書房騰地起身,把好不容易疊好放進衣櫃裏的衣服又捧出來,天女散花似的散落到房間的各個角落,完工之後還拍了張照片給季容驗收。

不交稿不改名:[圖片.jpg]除了洗掉的碗不能複原,其他都完美還原了,我厲不厲害!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二哥突然心血來潮要自己做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但只要是能拖稿的行為那只要照做就對了。

當十分鐘之後,季歲月打開門之後看到拖着行李箱的季容以及他身後的邵觀潮,這才感慨自家二哥果然還是套路太深讓別人防不勝防。

邵觀潮見季容遲疑地站在門口,沒有走進門的意思,好奇地往前一步問道:“怎麽了?”

季容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往前邁進一步:“沒什麽大事,就是房間有一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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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有潔癖的季容做那麽長時間的心理建設,邵觀潮也對這房間的雜亂程度産生了好奇,他往旁邊稍稍站了一點往裏瞧去,只見當季不當季的衣服全都雜亂無章地堆放在沙發和餐廳的椅背上,甚至偶爾還有幾件淩亂地丢棄在地板上,看起來簡直像個廉價倉庫。

“……那好像是真的有一點,”面對着站在房間裏有幾分尴尬的小姑娘,邵觀潮憋了許久才勉強說出一句不太傷人的話,随即低聲嘀咕道,“還不如你那出租房幹淨呢……”

高考聽力滿分的季歲月同學還是捕捉到了邵觀潮的這句牢騷,然而她的那句“是我二哥讓我做的其實我昨天剛整理過”在季容的溫柔凝視下愣是沒說出口。

看着季容有一些為難的神情,又想想小姑娘在這裏住的時間也不短了,既然各種衣服都可能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那說不定更私密一些的衣服也會在很多“驚喜”的角落裏冒出來,一想到季容才大病初愈,邵觀潮也産生了幾分不忍。

“要不……你先住我家去?”邵觀潮試探性地問道,“這邊等歲月收拾好了再搬?”

季容沒有回答,只是用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邵觀潮,似乎在思考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被盯得頭皮發麻,但說出口的話也沒有收回的道理,邵觀潮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說道:“我的房子每周都有鐘點工定期打掃的,應該要比這裏幹淨一點。”

“況且……”邵觀潮擡頭直視季容的眼睛,原本狂跳的心平靜了下來,“況且我們也不是沒有住在一起過不是嗎?”

許是被邵觀潮這一番有理有據的解釋給打動了,季容将行李箱調轉了方向又朝外走:“那就暫時叨擾你一段日子了,房租等片酬下來了打給你?”

“給什麽房租啊,你跟之前一樣負責做家務不就完事了。”邵觀潮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別扭,但也有一點抑制不住的歡喜藏在裏面。

季歲月幾乎是目瞪口呆地聽完了全程,這兩人一人一句自己講相聲似的決定好了下榻地點,順帶還嫌棄了一下自己剛剛花時間搞亂的房間。

……什麽世道嘛!其中某個人還是特地命令自己做這件事的人!

看着兩人一前一後和諧無比的背影,季歲月氣咻咻地摸出手機給季容連發三條微信以表內心的瘋狂不滿情緒。

不交稿不改名:為什麽抹黑我在邵哥心中的形象???

不交稿不改名:萬一人家邵哥本來對我有好感怎麽辦??現在肯定對我有看法了!!

不交稿不改名:你有本事一輩子住樓下別上來!!

此時的季容正和邵觀潮順着安全通道往下走,聽到季容手機瘋狂響起微信的提示音,走在前頭的邵觀潮停下來好心提醒他道:“你微信一直在響,你不如先看看有什麽消息?”

季容從善如流地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拇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發了條消息回複季歲月。

季容:借你吉言。

“誰啊?”邵觀潮好奇地問道,“聽上去好像很急的樣子。”

“一個不重要的人,”季容排起妹妹的地位來良心一點都不會痛,“不小心發錯消息了。”

邵觀潮對于季容的這個說法雖然有些懷疑,但見他确實沒有再看手機,也就點點頭算是承認了他這個說法:“哦,有些人确實還挺粗心的。”

兩人一同回到了邵觀潮的公寓,打開門,空氣中灰塵的味道撲鼻而來。邵觀潮捂住鼻子皺眉胡亂揮了揮手,趕緊走進客廳去開窗通風,随手從口袋裏扯出口罩給季容:“你用,我先給家裏通通風。”

季容單手扶着行李箱的拉杆,右手騰出來去接口罩,聽到邵觀潮說到“家裏”兩個字,心情極佳地彎了彎唇,順道一摸還有些溫熱的口罩,唇角弧度不由更加上揚。他把行李箱拉進門擺在玄關,反手關上門,自然地換了鞋往裏走:“我幫你。”

邵觀潮開了廚房的窗後,出來看到季容正在收拾自己客廳裏的那堆舊雜志,臉一紅,快步走過去捧起被清出來的雜志:“其實這些我本來打算這一次回來去扔的。”

“為什麽要扔?”季容随手揀出一本封面印着邵觀潮照片的雜志,照片上的邵觀潮襯衫領口微微敞開,嘴上咬着一副眼鏡,看上去有不同于銀幕形象的痞氣,“照片還挺好看的。”

見季容已經開始翻看舊雜的照片了,邵觀潮警急在腦內搜索了一圈那堆雜志裏有沒有什麽不該放的照片,最後發覺因為過去的時間太長,有部分照片已經記不清內容了。

于是他看着季容又揀了一本雜志出來,封面上倒是沒什麽,只是季容輕輕一抖,從雜志裏掉出一張照片來。照片上邵觀潮裸着上身躺在浴缸裏,舌頭探出一點,舔舐着嘴角的一點奶油。純白的奶油趁着殷紅的唇色,看起來誘惑力十足。

這張照片原本是要登上某雜志封面的,但最終出于影帝未來發展路線形象考慮,還是被何增減要求換成了另一張。但是這張照片無論是從構圖光線還是角度而言,都是一張十分完美的人物照,邵觀潮鬼使神差地将它從攝影師地方要了過來,但看着照片上自己令人臉紅心跳的姿勢,又欲蓋彌彰地将其随手藏在了家中的舊雜志裏。

“照片還挺好看的。”季容笑着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說過的話,邵觀潮微微一抖,總覺得能從季容這話中聽出和上一句不同的感情來。

“這我自己藏着,沒別人看過,”邵觀潮摸了摸鼻子,不自在地解釋道,“我上雜志的照片都很正經的。”

季容眯起眼睛,似乎是在評價邵觀潮這句話的真僞:“但攝影師也看過。”

那不是廢話嘛,不然怎麽拍的這照片。感覺到季容有一絲生氣,邵觀潮不敢出聲反駁,只能偷偷翻了個白眼,心想不僅攝影師看過,經紀人也看過。但為着季容的情緒考慮,他還是堅持方才的說法:“……沒有,他閉着眼睛拍的。”

這話季容自然不信,不過眼前這人應當是忘了自己大哥就是他老板這件事,自己想要知道點雜志拍攝內幕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然而看到他因為心虛變得柔軟的态度,季容最終還是決定暫時不再追究。

季容假裝信服地點了點頭,把照片擺到茶幾上,又将其他雜志歸攏整理到不知從哪裏翻找出來的儲物箱內,直起身問邵觀潮道:“晚飯想吃什麽?”

邵觀潮愣了愣,感覺季容滿身打着“懷念”二字。

——真好啊,好像時光真的在倒流了。

他不動聲色地藏起這一點丢人的小情緒,垂眸點了幾個季容的拿手菜,踢了踢腳邊的儲物箱問他道:“你的行李箱呢?我幫你搬進來。”

季容指向玄關。

邵觀潮走過去,推着行李箱往裏走,打開客房的門把箱子擺到牆邊,扭頭對季容道:“被褥和枕頭在我房間裏,你等等晚上記得來拿。”

沒有搬入主卧這件事讓季容有點小失望,不過能擠在同一個屋檐下已然算是不小的進步了,他點點頭,朝邵觀潮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陷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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