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林西梓是離開後又冒着雨折回來,許曾谙開門,林西梓皺着眉說:“客輪停了。”
許曾谙說:“游回去。”
林西梓:“……”
許曾谙當然是開玩笑,他讓林西梓進來,雨傘被林西梓放在門邊,許曾谙給他倒了杯熱水。
林西梓的工作重心移到海洲後,就接連着給海洲的自助救援站投了好幾筆錢,改善和添加了不少設施和船只。不僅如此,他還協同幫助一些工作人員拿到海事局的編制,比如說阿響的姑丈現在就專職做救援,不需要離家太遠,安全指數也大大提高。
林西梓在看手機準備訂兩晚桃花源島上的酒店,看到标價後他假裝吃驚的給許曾谙看,說了句海洲話的“殺豬”,意思是宰客。
許曾谙笑,也不知怎麽想的,明知道林西梓不缺這個錢,他說:“要不你在這兒睡。”
林西梓猛然一擡頭,這次吃驚是真的。
林西梓拒絕不了這個提議,而且能在樓下支個地鋪他都幸福地睡不着覺了,何況許曾谙是讓他在二樓小閣樓的卧室支地鋪。
到了第二個晚上,許曾谙看林西梓那麽大個睡地上,實在是于心不忍,又心軟的提議:“要不你睡床上吧。”
就一張床,一米五,林西梓躺上來後很自覺地只睡在最旁邊,用力一推就會摔下去那種。許曾谙嘆了口氣,拉了拉林西梓的衣角:“你睡過來吧。”
林西梓睡了過來。
他們側着身,在黑暗裏,面對面感受對方噴吐出的呼吸,窗外的雨已經停了很久,天氣預報說明天就會出太陽,那意味着明天又可以忙起來,老板是許曾谙,兼職的是林西梓。
林西梓想,真好。
林西梓醒的時候天還未亮,他生物鐘很準,很少有偏離。可今天他就是冥冥覺得該醒過來,睜開眼後他伸手一摸,身側沒有許曾谙。
林西梓心裏一緊,瞬間清醒地翻身坐起,見許曾谙坐在窗戶旁邊後松了一口氣。他起身走近,手搭在許曾谙肩膀上:“怎麽不睡,是我打擾到你了嗎。”
許曾谙搖搖頭,目光還是向前,閣樓朝東,再過不到一個小時,太陽會從前方的小山探出來。
許曾谙說:“我想看看日出。”
林西梓問:“現在嗎?”
許曾谙抓住搭在肩上的手,扭過脖子擡頭看林西梓:“我想去那座山上看。”
在山頂,太陽會從海平線上升起。
林西梓想說下次再去的話,剛下過雨,不說霧氣重不重,山路泥濘也不好走。
可是許曾谙又說:“我們去看日出吧。”他整個人都轉了過來,抓着林西梓的衣角,從林西梓的角度看萬分的乖巧。
許曾谙說:“以前和你看的那幾次日出,都沒見着,你今天陪我去好不好。”
林西梓想确實是,金城草原那次有霧,在山成嶼也天氣不佳。他還是考慮到安全問題,想說我以後天天陪你看。
可是如果真的天天陪的話,今天為什麽不去呢。
于是林西梓蹲下身,手指穿過許曾谙略長的頭發:“好,今天也陪你去。”
十月的海島偏冷,又下了一場大雨,許曾谙穿上了略薄的棉衣外套,林西梓則是套了件沖鋒衣。他們運氣好,一出門就攔到了一輛開夜班的出租車,司機一路閑聊,說剛刮完臺風,估計就他們會來看日出。
他們在山腳下車,順着石階往上走,林西梓怕許曾谙摔了,走在後面和許曾谙隔了兩三個臺階,手電筒的光也大半打在許曾谙腳下。他們到山頂的時候海天交接處有了一絲紅光,原本照相機一排排羅列的空地上沒有一個人。
林西梓才想起來許曾谙沒帶照相機,有些懊悔:“我忘提醒你帶攝影設備了。”
許曾谙搖頭:“我不是想來拍照片。”說着他拉着林西梓往空地旁的綠化走,直到走到旁人決不會注意到而又能看見海平面的地方。那兒的草坪上挂着晶瑩的露水,頂上的藤蔓植物散發出清新的草木的香,許曾谙一拉上衣拉鏈,任由脫下的外套攤在濕軟的草坪上。
許曾谙對林西梓說:“我想和你做。”
林西梓一顆心怦怦怦怦地跳,視野也因為血氣往上湧而邊角發黑,嘗試發出聲音的時候還差點噎着咬到自己舌頭。
林西梓當然不能說我不相信再說一遍的話,他說:“在這兒不合适。我們先看日出。”
許曾谙走上前一步,手指捏着林西梓沖鋒衣的拉鏈,固執地看着他:“我想在這兒。”
林西梓開始考慮更現實的問題:“這兒什麽都沒有……”
許曾谙聽了,踮着腳在林西梓耳邊說:“這兒有你就夠了。”
許曾谙躺在兩件衣服上,他自己脫了褲子只剩被下衣擺遮住的內褲,獻祭一般地微微分開腿,他雙臂垂直貼着衣服握住大腿根,粉嫩的指甲蓋因為用力而指尖泛白。
林西梓傾下身,膝蓋就卡在許曾谙分開的大腿間,他一手護住許曾谙的後腦勺,微微托起然後接吻。他想很輕很溫柔的吻,可許曾谙的舌橫沖直撞,像是要索要更多。
林西梓同樣拒絕不了。
他們瘋狂地吻,像是要把彼此拆了吃到肚子裏。這時許曾谙被堵住地嘴發出一聲呻吟,是林西梓的另一只手捏住他衣服下的奶子。
許曾谙配合的挺起腰,讓林西梓把他的衣服掀到鎖骨下,那像小石子一樣硬挺的兩點就露了出來,光是和空氣一接觸,許曾谙就忍不住嗯哼的發出鼻音。
然後林西梓也往下挪,他弓起背,像獵物在爪下的猛獸,可他的舌尖和手指又是那麽靈活,一打轉一舔舐許曾谙就忍不住夾緊腿,可又被林西梓的膝蓋分開,只能克制不住的夾林西梓的胯。
許曾谙配合地,甚至是放浪地把胸前那兩點送到林西梓嘴裏,他能感受到林西梓的手伸到他內褲裏面,扒着邊沿把內褲往下拉到膝蓋,許曾谙一擡腿脫了一邊,還有一邊就挂在小腿,他也不去管。性器被溫熱的口腔包裹的那一刻許曾谙不能控制地挺起腰,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快感和刺激,全身上下都酥酥麻麻,像是每一個細胞都在伸懶腰。
在即将抵達頂峰之前許曾谙擡腳一蹬林西梓的大腿,林西梓得了指令般地松口,手支在許曾谙耳旁傾身上前。許曾谙就雙手勾着林西梓的脖子,毫不避諱地再次和林西梓接吻,津液挂在嘴邊往下滴成絲後許曾谙頭抵着林西梓的額:“操、、我。”
海與天交際處的紅光此刻變得越來越明亮,能讓林西梓看到許曾谙眼眸裏的光和托付般的情感,他不再猶豫,兩指伸進許曾谙的嘴裏夾着舌一攪,然後拉着津液一碰乳尖,再直直地往下在許曾谙的後穴打轉。
許曾谙能感受到有手指伸進來,沒一次試探都是從未有過的深度。許曾谙有些緊張,後穴也控制不住地縮,他聽到林西梓的安撫:“放松。”
他是在林西梓的手指頂到那一點的時候慢慢放松下來的。和口交的刺激不同,那一點被按壓時的快感更像是絲絲麻麻,除了增加手指時的痛感,許曾谙沒有其他不适。
不知過了多久,許曾谙一側頭看到天邊紅暈的範圍越來越廣,林西梓也脫了褲子。他說不上的害羞,手臂擋住雙眼不願意看。林西梓一手扶着自己的性器,一手抓着許曾谙的手腕挪開那只擋住視線的手。
勃起的龜頭在後穴口試探,林西梓彎下腰親許曾谙的眼角:“谙谙,看着我。”
許曾谙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慢慢打開,有什麽東西伸了進來,又大又熱。這是他要求的,可他也怕,還有個聲音蠱惑般地讓他睜開眼,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多少遍後,許曾谙覺得眼前的黑暗變得有一點點紅,像是太陽出來了。他睜開了眼,入眼的全部都是林西梓。
睜眼的那一刻許曾谙克制不住地叫出了聲,環住林西梓腰的雙腿也夾緊。
林西梓開始挺腰,每一次都很慢,一點一點磨等着許曾谙适應。許曾谙沒覺得多疼,就是覺得後面漲的難受,而且他是真的覺得怕,每一次他都以為已經全部都進來了,可下一次抵到的地方永遠比上一次深。
慢慢的林西梓開始加速,雙手握住許曾谙的白皙的臀,那裏的肉太白皙了,一摸就留印子,很快就紅了一片。許曾谙的腿也漸漸沒了力氣環不住,就順着林西梓的手分開,只有腳趾頭因為歡愉而勾起。
然後許曾谙支起身,在林西梓也覺得猝不及防之時,就着交合的姿勢坐到林西梓懷裏。
兩人都是短促的一驚呼。
進入的太深了。
許曾谙呼吸都是顫的,他的腿還是沒力氣的大趴開,挺立而秀氣的性器抵在林西梓腹部的恥毛上。他雙手環過林西梓寬闊的背,讓胸前的兩粒也碰到林西梓結實的胸膛。
他們貼得那麽緊,沐浴在即将升起紅日的光暈之中,好像沒有了距離,好像什麽都不能将他們分開。
許曾谙捧着林西梓的臉,手指劃過皮膚的紋路,一雙杏眼沉浸在情欲裏,卻又無比的清明。
許曾谙叫林西梓的名字:“林西梓。”
西北的西,樹木那個梓。
他一遍一遍地叫那個名字,林西梓。
他感受到腹部一陣熱流,埋在後穴的性器也抖動,一下一下的噴出灼熱的液體。在從未有過的快樂裏,他依然叫林西梓的名字。
西北的樹,林西梓。
後來他們裹着衣服,許曾谙依偎在林西梓的懷裏看日出東方。沒有一點霧,紅日的光在海上波光粼粼得閃動,照在許曾谙身上,照在林西梓身上。沐浴在那樣的光芒裏,每個人都像是獲得了新生。
許曾谙一擡頭,林西梓也側低下頭。
許曾谙在他的臉頰一啄,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對着他的耳朵又叫他的名字。
許曾谙說:“林西梓。”
許曾谙說:“林西梓,我愛你。”
林西梓說:“我也愛你。”
林西梓還想說今天會是個好天氣,轉念他又想,明天也會是個好天氣。
以後的每一天都會有好天氣,有日出,有山有海有島。
有金城來的林西梓和海洲的許曾谙。
有西北的樹和江南的好風景。
後記
寫了八萬多字,完結了。
就停留在太陽升起晨曦來臨那一刻。
後面重圓我寫的很快,日更一萬在那裏寫,一個是寫得比較順手,另一個是想多更一更看評論,但是舊站這邊好像自從攻跳海之後,評論就很少,我也挺難過的。老實說攻跳海,阿響的告白和吃奶子這三個是我寫之前就想好的劇情……我也沒想到寫出來後評論裏很多都覺得割裂感太強,後來我也加了攻心理活動的章節,表示他也是走不出八年前但也是在努力走出來的心境,所以在聽了反派的話之後爆發了,覺得錯過的那八年都白活了一樣,所以才會那樣命都不要了想回去。再一個我也寫到攻在那一瞬間想到他們在第一章 的對話,受說再不信就跳金蘭河,金蘭河入海口又是在這片海,攻想到自己八年前說那我也跳,所以真的就帶着這樣蕪雜的心念和後悔,然後就跳了……
後來他也給救助站投錢了……emmmm
在後記裏還想講的就是文中的城市,金城就是蘭州,金城牛肉面就是蘭州牛肉面,和蘭州拉面絕對絕對不一樣!
金蘭河是黃河,第一篇說到跳金蘭河,也是想到“跳進黃河洗不清”,但是黃河入海口在山東……所以就用了金蘭河。
至于海洲,我原本想用舟山的別名海中洲,但是海中洲聽着太霸氣了,也沒用就湧了海洲。但是我去過蘭州沒去過舟山,所以關于海島的一些描寫就是靠以前其他沿海城市游玩經歷編寫的,有評論裏說像連雲港,但是我也沒去過連雲港哈哈哈。
還有裏面出現的方言,金城話就是蘭州話,湯勺确實叫“佛佛子”,海洲話是吳語。
最後講講劇情,我是覺得主角八年前出問題,不是攻一個人的問題,而是受不說,攻只能猜,猜來猜去猜到最壞的可能生了根,所以重圓的部分我寫了很多受為什麽會養成不說的性子,很大一部分源于家庭。唯一的親人那句愛說得太遲,導致受對語言表達産生不信任,而機場事故之後,父親也是真的真情流露,所以關于父子情,我相信慢慢也會回春的。
關于後面的劇情,給朋友看的時候朋友說不夠虐攻,我想了想,或許讓攻陪着受一起從八年前從家庭裏從創傷裏脫敏出來可能更重要。
以及,我也很喜歡阿響,桃花源島彭于晏,吉他口琴手風琴全都會,我也喜歡他!
再以及,大家不要吝啬評論啊!多多評論啊!!!告訴我你們對這個故事的感受,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