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美人呀美人真兇啊
祭祀大典本有三步。祭祖其一,祭天拜地必不可免。
誰也不曾想好不容易盼來三年一度的祭祀大典,頭一日祖廟走水。第二日國師推脫天象有變,忙于日夜推算,故而請罪難以出席祭祀大典。
無論怎麽看,這場祭祀大典也不完全。
然而帝王玄北卻不惱怒,該祭拜的天地照樣祭拜,半點不提及這兩樁不吉利的事,似乎也不打算怪罪國師。
就此事,民間宮廷傳出兩種說法。
一是國運昌順,帝王亦是治國有道,胸有成竹。祭祀大典不出五日,國師已将一番太平盛世的天兆昭告黎民百姓,穩住了這個猜測;
二來較陰毒,捉摸着如今的帝王執政嚴苛,以至于昔日美名滿天下的老官兒也做起徇私舞弊的事。于是一來遭受先祖火光告誡,又被國師拒之門外,怕是這個王座難坐安穩。
其時還有一條小道消息稱走水的是帝王小男寵住的屋。
這小男寵進宮不少時候,得寵異常。他相貌妖媚,活像是個狐貍精化成的人,一颦一簇能吸走魂魄的。衆人約摸是先代帝王們看不過眼,不容許後輩沉溺于男色之中,這才不惜***祖廟予以告誡。也有說國師不出也為躲避此子妖氣,以免傷修為。
種種說法流竄于大街小巷,倒是百姓茶餘飯後一大笑談。
當事人之一虞子衿倒不像是個狐貍化作的,興許是猴子修煉成人也不一定。他正抱着一根樹杈子,打算摘幾朵粉嫩可人的桃花來玩玩。
“哎呀哎呀,小主子您慢些吧慢些吧!”小今子苦着臉站在底下,雙手捏着衣袍平舉起來,以防萬一要接住虞子衿。他眨也不敢眨眼地盯着虞子衿,又好奇地打探消息:“聽聞祖廟走水,當真有這事麽?”
“有啊。”虞子衿靈活地踩着樹皮往上爬,一邊答:“就是我的屋子燒起來了,燒得可厲害着呢。”
“啊?”小今子臉色一變,“您、您的屋子?這、這不是.......”
虞子衿已然在樹幹上坐下,他蕩着腿,笑着問:“是呀,我的屋子。怎麽了?”
當真是驚人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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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今子轉轉眼珠子,不敢答話。
“是不是不吉利?”虞子衿伸手抓住一朵花扒下來,又将散落的花瓣朝小今子丢去,“你別說不吉利。誰說不吉利都要掉腦袋的。那天就有個人掉腦袋了。”
“呸呸呸呸呸呸。”小今子裝模作樣拍兩下嘴巴,“什麽不吉利?這......這可是紅紅火火的寓意,好着呢!吉利得很!”
虞子衿咯咯笑,壓低聲音說:“你這幾日有沒有瞧見木頭哥哥呀?”
“木頭?”小今子思索了一會兒,疑惑地問:“正清宮當值的侍衛?頂不愛吭聲的那個?”
“是他是他。”
“好似有好幾日不曾瞧見了。”小今子皺眉,“自從祭祀大典前兩三日起就不見他,數來也有七八日了。難道他換了別處去值班?”
虞子衿神神秘秘搖搖頭,眨眨眼就道:“你看着,我叫他出來。”
小今子愣愣點頭,一時也不知虞子衿要打什麽主意。直到眼看着虞子衿撒手從樹上往下掉,他才吓得魂飛魄散。
“啊——”
小今子尖尖地叫了一聲。眼前仿佛劃過一個黑影子,再睜開眼,虞子衿好好地站在地上呢。
這是怎麽回事?
小今子瞪得圓圓的眼睛在問。
“你瞧見木頭哥哥沒有?”虞子衿笑得恣意,“是不是他?”
小今子後知後覺黑影子是個武藝高強的侍衛出手,至于是不是那個冷木頭侍衛倒沒看清楚。他搖了搖頭。
虞子衿搓搓手,“那你再仔細瞧瞧。”
說罷,他又抱着樹一路爬上去,再挪挪屁股掉落下來。
又是一個黑影閃了過去,虞子衿安安穩穩站在地上。
“是不是?”
虞子衿興沖沖地問。
小今子撓撓頭,為難道:“這......他的手腳太快,奴才看不清楚。”
虞子衿沒一點兒不快,“那多看幾回。”
“別,小主子您可別這麽玩了。”小今子哭唧唧地,“萬一摔着碰着可怎麽辦?”
虞子衿哪裏是聽人話的小子?
他徑自氣喘籲籲爬上去,神氣十足地喊了聲:“等你看清楚木頭的臉,我就不玩了。”
這一次黑影仍是快如電,小今子連個眉目都沒看着。
又是爬又是摔。虞子衿來來回回玩了數十回,小今子覺着自個兒胸腔裏的一顆心也是在玩蕩秋千,一下一下被抛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