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故人來訪
要是玄冥在這裏的話一定能一眼就認出這個從豪車裏下來的人是誰。黑衣黑發，戴着無框眼鏡，分明就是那在古皇宮門前和他相撞的男子。
此刻這男子關上車門抱手随意的靠在車上，看着另一外的兩人挑了挑眉。
“季清淵。”孟章差點沒認出來，這個兩千年前犯下大錯被他發配到冥界的人。
見兩人看到他了，季清淵走到他們身前站定，彎腰行禮，“赤帝，青帝。”
“你怎麽會在這裏？”
孟章一改面對陵光時的随和，冷着臉看他。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移步。”
季清淵做了個手勢讓他們上車，最終卻是他被請到了兩人的家中。
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孟章遞給他的茶，季清淵轉頭面對他們，開口道“是冥王命我來人界的，當年的那事之後你們暫時修補了兩界的壁壘，可是幾年前冥王有感，壁壘開始松動了，他現在還無法出深淵，便派我前來，希望能夠幫到青帝和赤帝。”
孟章坐在他的對面，聞言問他，“冥王現在怎麽樣了？”
“他的力量恢複了不少，只是還沒到出深淵的時候。”
“看你的樣子，來人界的時間不短？”
對比他剛來人界那會兒，季清淵對于這裏的一切似乎非常熟悉，并不是第一次接觸的樣子。
“五年前來的，但我并不是一直呆在這邊，有時候會回冥界呆一陣。”
“那怎麽現在才來找我們？”
季清淵聞言在孟章和陵光之間來回看了一眼，平靜的說“青帝，我來人界只是為了在你們需要幫助的時候出一份力，明知道沒事發生還總是在你們眼前晃蕩，不是自找沒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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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章低笑一聲，“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見笑了。”他擡手從西裝內的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放在茶幾上推過去，“這是我在人界的聯系方式，如果有什麽事需要用到我，随時可以聯系我。”
孟章拿起那張名片一看，彼岸農業科技發展有限公司？董事長秘書？
陵光轉過頭來看，孟章直接把名片遞給了他。
看了季清淵一眼，孟章打趣道，“這公司看着就不太正經的樣子。”
“這是我剛來人界那會兒辦的，公司主要經營各種花卉的種植和批發，董事長挂的是冥王。”
“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這方面的才能。”
“青帝見笑了，創辦這個公司只是為了融入凡人社會需要的一個身份罷了。”
一番話聊下來，雙方大致都了解了對方的基本情況，季清淵也沒想多逗留，說完就起身告辭了。
“這季清淵還真是個人才，修仙比一般人有天賦，辦公司也是一把好手，冥帝知道自己在人界有個公司嗎？”
坐在陵光的身邊，孟章打趣的說。
“他是那種想做就一定能做到的人，确實很有天賦。”陵光難得誇了一句。
“嗯？你喜歡他那樣的？早知道我來人界那會兒也去辦個公司了，現在辦還來得及嗎？”
聞言，陵光的臉上帶了幾分笑意，“青帝神力高強，讓你做上神可以，辦公司就算了，就你這随心所欲的态度，公司沒兩天就得倒閉。”
孟章厚着臉皮笑着的說，“赤帝謬贊了。”
陵光笑着搖搖頭，拿出手機在搜索頁輸入名片上的公司名稱，點擊公司簡介，兩人快速的浏覽了一遍。
孟章越看越是驚訝，他還以為這就是個辦着玩的公司而已，沒想到這麽厲害。
這家公司兩年前就已經上市了，公司經營的範圍雖然不大，但是銷量很好，出口十幾個國家，去年的營業額接近百億，頁面最後總結，這是家非常有前景的公司。
“修行了萬年的老古董竟然能這麽快融入人界的現代社會，還把一家上市公司搭理得這麽好，去修仙真是有點埋沒他的才能了。”
陵光聽着他的調侃，想起當年的那些事情，“當年他能在短短幾年之內就迅速集結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還在安山上建立軍事基地，說明他統帥，管理方面的才能是天生的。”
孟章聽他這麽誇獎季清淵，有些吃味，摟過他的肩膀在他的發頂親了一口，笑着說“那當年我把他扔給冥王是虧慘了？”
陵光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擡頭看着他，突然眯眼笑了起來，“所以你還是不要想着辦公司了，我怕你破産了養不起我。”
孟章對他笑最沒抵抗力了，聽他這麽說，裝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臭小子，你也要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爸爸會很傷心的。”
他總拿自己當爸爸，陵光對此毫無辦法，只能搖搖頭不再接話。
兩人窩在沙發上看了會兒書已經到晚上9點了，陵光合上雜志，拍了拍孟章的肩膀，“孟章，到時間了。”
“嗯？這麽快就9點了啊，偶爾休息一天也沒關系的。”手上的書還有十幾頁沒看，吊着胃口難受。
“不行，快起來。”
陵光見他這樣，伸手去拿他手中的書，被他躲開後他又去搶，“哎哎？好了好了，我不看了。”
孟章無奈的摸摸他的頭，牽着他一起回卧室了。
兩人面對面，盤腿坐在落地窗前，兩人的上方，青色的龍珠正在不斷的旋轉着。
從那年他提議按照這種方式修煉開始，他們一天都沒有間斷過。
本來他的初衷是偶爾為之，卻沒想到陵光這麽執着，拉着他每天到點就開始修行，持續十幾年的結果就是，陵光成長的速度勉強趕上了凡人成長的速度。
朱雀成年需要三千年，而凡人成年只需十八年。如果按照現在的修行速度繼續下去，那差不多兩年後，朱雀的神力儲存就真的到達了他成年時的程度。
不知他成年之時是不是就是他歸位之時。
這麽多年孟章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按照他的情況來看，應該是神力儲存到達一定程度就可以破開封印，可是具體到達什麽程度卻不得而知。
修行當中，孟章偷偷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盤腿坐在他面前的人。
從被他抱在懷裏的稚童到如今長身玉立的美少年，時間仿佛一晃而過，眨眼間他已經快長大成人了。搞不清自己是想讓他一直處于被自己照顧之下，還是想讓他早點歸位。
舍不得，不忍心。
翌日，兩人吃了早飯後，孟章開車送陵光去上課，送到校門口後才去公司上班。
他在玄天的拍賣行裏已經工作了十幾年，最開始只做古畫古董的真假鑒定，大概玄天覺得他能力不錯想讓他管理整個拍賣行，不過他決絕了，來這裏工作不是他的本意。一方面接近玄冥，随時可以知道他的狀況，另一方面，陵光堅持要上學，他白天也閑着，找點事做打發時間罷了。
只做真假鑒定對他而言非常輕松，而且拍賣行也不是每天會有顧客拿着東西來賣，他自然也不需要去鑒定。
剛到辦公室坐下，就有助手進來給他送茶。
“孟首席，這是昨天下午送過來的圖冊。”
“放着吧。”
孟章從他手裏接過圖冊翻開看了幾眼，這些都是從那些需要把手頭的古董古畫拿出來變賣的人手裏拿到的，公司需要根據這些圖片來做最初步的鑒定，鑒定通過的東西會通知賣家帶着東西來公司做進一步的鑒定，之後才會給出估價。
當然也有直接帶着東西就來他們公司的，會由門市部的那些鑒定師對這些東西進行鑒定估價，不過一般這種情況，東西的價值都不會太高。
也有例外的，就比如他當年剛來人界身無分文的時候，他賣給公司的那只瓷碗就比較值錢。
畫冊裏大多都是些瓷瓶或者擺件，他拿着記號筆，在一看就是假貨的照片上打上淘汰的記號，一些看起來還算有些價值的東西上标上着重的記號。
喝着茶翻着畫冊，等把所有的照片都翻完後，他從抽屜裏拿出一雙白手套起身出了辦公室。
他偶爾閑的時候也會去門市，看看那些鑒定師都收了些什麽東西進來。
對于凡人的歷史，他實在是毫無興趣，可是十幾年工作下來，他随意的聽聽都差不多把凡人的歷史給聽了個遍。現在再給他一個古董，他不僅能說出年份，連哪個朝代什麽工藝用的什麽材質都能說得清清楚楚。
門市大廳裏來來往往人很多，大廳的一側是鑒定室，裏面隔成了很多的房間，每個來這裏的顧客都要先取號，排到號後才能進入相應的鑒定室去鑒定古董。
他走去專門給他的鑒定室，在旁邊的按鈕上按了一下，表示他在，排號的系統就會給他這個房間安排顧客。
一上午下來看了三四個花瓶，花花綠綠的都是出自某個品味獨特的皇帝年間，完整度好，保養不錯的一般也能給出個不錯的價格。他估價完會給對方一張蓋章的鑒定書，上面會寫着估價，顧客拿着估價單可以選擇直接賣給公司，或者委托公司幫他拍賣，當然公司會從中收取手續費。
看看時間，還有半小時就下班了，他想了一下，發信息給陵光，中午想和他一起吃飯。
“兒砸，中午和我一起吃飯嗎？”
他拿着手機等着，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後陵光還沒回複他，可能在上課沒看見，他正準備再發一條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又有一個人進了他的鑒定室。
“大師，您好。”
進來的是一個矮瘦的中年男子，賊眉鼠眼的看起來并不是什麽善茬，手裏抱着一個大盒子，走到鑒定臺前把盒子放下。
“你要鑒定什麽？”
孟章略皺眉頭，這人身上的氣息讓他不舒服。
“我要鑒定這個，這可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傳家寶！”男人說着打開盒子從裏面拿出了一個鎏金香囊。
只看一眼孟章就立刻皺緊了眉頭，那鎏金香囊山有一絲非常淺淡的黑氣，是冥界的氣息。
“你說這東西是哪來的？”孟章沒有立刻接過來，冷着臉問他。
“我，我家祖上傳來的啊。”男人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有些慌張。
“你撒謊，這東西明明剛出土不久。”孟章其實并不知道這東西是不是剛出土，只是想試探一下。
“哎，這，沒，怎麽可能呢，這東西放我家都，都好幾百年了。”
“那為什麽這香囊的紋路裏還粘着土呢？”
“什，什麽？！”男人立刻慌張的把香囊接過去上下翻轉的仔細看了起來，時不時用袖口去擦拭。
孟章此刻已經非常肯定了心中的猜測，這枚香囊果然是剛出土不久，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表示兩千年前暫時的修補已經開始失效了。
作者有話要說： 冥王：一覺睡醒突然變成了有錢人……
關于拍賣行的那些流程啥的都是我亂編的，看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