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到處求助
雖說陵光在大學主修的是美術,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大一新生入學的時候,曾經因為一個小游戲接受懲罰必須要展示才藝,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麽才藝可供表演的,便托老師去學校借了一把古琴來演奏,結果在美院的新生裏名聲大噪。
之後每逢必須要表演的場合他就向學校借古琴,古琴借不到,小提琴也無所謂,小提琴也沒有,大提琴也可以,什麽都沒有,那就從用現成的鋼琴。演奏這些樂器對他來說輕而易舉,最重要的是不需要他開口說話。
久而久之,他的演奏水準傳遍了整個美院,甚至還有校外的某些機構想邀請他去表演,他自然是沒有興趣的。
在房間裏構思着下一幅作品,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陵光拿起來一看是班主任的電話。
“楊老師您好。”
“陵光啊,事情是這樣的,你先聽我說完,有一個很有權威的音樂機構想邀請你演出,這個機構是國家級的,和之前那些都不是同一個性質的,而且這次的音樂會也是慈善類的,所有收入都會捐獻出去,你看你有沒有興趣?”楊志剛怕他聽個開頭就拒絕,憋着一口氣愣是把話給說完了。
陵光沉默片刻,問“什麽時候?”
“明天晚上8點在首都歌劇院,那邊很早就聯系過我了,我也已經幫你回絕了,可是今天他們又打了電話過來,态度又誠懇,我實在不好意思拒絕,所以就厚着臉皮打電話問你了。”
陵光想了一下,對手機那邊的楊志剛說“好,您幫我答應下來吧。”
“哎?你答應了?!好好好,我這就通知那邊。”
結束通話,陵光把手機放回桌上,盯着空白的畫布出神。
他對這種演出完全沒有興趣,可是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孟章,那些話他不想說出口的,他本來想在接下來這段很短的時間裏和孟章好好的相處,好好珍惜,不想留下什麽遺憾。可是面對孟章的逼問,他卻忍不住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果然沒錯,有些話不能說,說了就會變得更糟糕。
第二天一早,孟章依然早起給陵光做早餐,然後送他去上學,只是中間他們幾乎零交流。陵光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他也不知道該和陵光說些什麽。
看着他進校門以後,孟章打了個電話給公司人事部請了假,然後開車去了這塵世的另外一邊。
冥王來人界以後就去找季清淵了,本來就是他的屬下,和他待在一起也很正常。可季清淵對他的到來卻感到措手不及,他即高興又惶恐,就怕自己哪裏做得不好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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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淵在首都南面的郊區有一套別墅,冥王和他暫時都住在這裏。
這天早上一大早就聽到了門鈴響起,季清淵有些奇怪,這個點會是誰找過來。打開門,青帝穿着一身正裝斜靠在門框上,看到他打開門,對他點了點頭算打過招呼了。
“冥王呢?”孟章走進來問他。
“他在花園裏澆花呢。”季清淵指了指別墅後面的方向。
孟章沿着他指的方向走出房間,果然就看到一身現代打扮的冥王正拿着大象造型的水壺在給花澆水。
“你真是到哪都改不了這習慣。”孟章忍不住帶着一絲嘲諷笑他。
“這叫修身養性。”冥王轉頭看了他一眼,轉回去繼續無比認真的挨個澆過去。
“在深淵幾千年還不夠你修生養性的?”
走到小花園裏的椅子上坐下,拿過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對冥王說,“來聊幾句?”
等澆完所有的花,确保照顧到了每一個角落,他這才施施然的放下水壺走到孟章的對面坐下,“一大早就過來是有什麽要事嗎?”
“之前也沒能聊上兩句,你這次能出來多久?”孟章喝了口茶問他。
“應該可以待上一段時間,如果這期間四聖都歸位了,那我就不用會深淵了。”
“封印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有沒有什麽想法?”
冥王有些不習慣身上的着裝,整了整領口說“四聖既然已經都找到了,現在關鍵是要找出他們歸位的方式,赤帝八成成年就能歸位。”
孟章聽到陵光的事情眼神頓時變得複雜,喝了口茶沒有立刻接他的話。
冥王看他這個樣子,突然想到了什麽,問“你和陵光怎麽樣了?”
孟章手指摩挲這茶杯,簡單的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事實上他也沒人可以說,倒是冥王還算是個比較好的聽衆。
“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呼出一口氣,孟章一臉無可奈何。
冥王看着他說“你怕他對你的感情只是雛鳥情節對嗎?”
被他一句話點破,孟章心情格外沉重,雖然他根本不想承認,可是在他的心底最深處卻有着深深的恐懼。
萬一陵光對他只是雛鳥情節,那等到他歸位以後會不會後悔做出現在的這種選擇?如果他後悔了,自己又如何自處?
萬萬年來,赤帝對他都非常的冷淡,他完全沒有自信會認為歸位後的赤帝對他依然抱有依賴和愛慕。
龍族從來都只有一個伴侶,就算他是三界中唯一的青龍,這個特性也不會改變。
如果陵光後悔了,不再愛他,反而恨他趁虛而入,那他要怎麽辦?
他無法面對陵光的指責和仇恨。
他不敢想。
陵光太重要了,他是自己心尖上的寶貝。與其到時候分開,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跨過那一步,也許只有這樣,等到以後,他們依然還可以保持一段不遠不近的關系吧。
這樣就足夠了。
“冥王,你覺得他是嗎?”
冥王搖搖頭,淡淡的說“我只是個局外人,對你們之間的事情做不了判斷。”
孟章苦笑一聲,“他以為被我拒絕,正為離開我做打算呢。”
很少有看到青帝這麽苦惱的樣子,冥王一時也十分新奇,深思片刻說,“你還是先把他的情緒穩定下來再去想其他事情吧。”
“關鍵是我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讓他穩定情緒。”
“這個你問我,我也沒法回答你,你應該找适合的人問,比如更年輕一點的人?”冥王想想自己萬萬年來都是心如止水的度過的,幾乎就沒有為什麽煩惱過,自然無法給他意見。
更年輕一點?孟章腦子裏轉了一圈也只想到了玄冥那個熊孩子,雖說他性格很不着調,但是也許他能明白一些年輕人的想法呢?死馬當活馬醫吧。
孟章立刻撥了個電話過去,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
“幹爹?找我啥事啊?”玄冥的大嗓門立刻就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你今天上課嗎?”
“今天一天沒課,怎麽了?”
“你在哪我去找你,有點事。”
挂掉電話,孟章也沒多逗留直接起身就走了。
等他走後季清淵從房間裏出來走到冥王的身側,有些好奇的問“這青帝一大早到底是來說正事的還是來訴苦的?”
冥王輕輕一笑,無奈地搖搖頭。
一路上飛馳到玄冥家,一進門見看到了穿着動物毛絨睡衣在草坪上和小白你追我趕的玄冥。
“幹爹,你來啦。”看到孟章進來,他抱着小白跟進房裏。
坐到沙發上,玄冥疑惑的看着他,幹爹幾乎從來不會主動找他,跟別說還找他有事,有什麽事是幹爹都解決不了的?
“咳,”被玄冥這麽盯着,孟章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問“你知道孩子生氣了要怎麽哄?”
“啥?”玄冥挖了挖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什麽爛問題。
“就是,惹孩子生氣了,用什麽辦法能哄他開心?”孟章又輕咳了一聲,他竟然也有向熊孩子取經的一天。
玄冥摸摸下巴,眼睛一亮,“你惹小陵光生氣了?哇……你完蛋了,幹爹,”玄冥賊笑的湊過來對他說,“陵光這麽好的脾氣都被你惹生氣了,說明你一定做了什麽特別過分的事情,坦白從寬啊!”
“小崽子,皮癢了?”孟章挑挑眉,耐着性子繼續說“你別管什麽事,就問你有沒有辦法,沒有的話我問別人去了。”
“哎,等等。”玄冥一把拉住起身要走的孟章讓他坐了回去,坐到他身邊說“辦法多得是好嘛,你以為我這二十多年白混的?我老爸套路我媽那些招數,我學了十成十!”
“別廢話了,趕緊說!”孟章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青筋都要爆了。
“別急,別急!”玄冥眼珠子轉了轉,從毛絨口袋裏拿出手機,說“我先刺探一下敵情,了解敵情才可以做出相應的作戰方針不是。”
孟章真是不想和他多待一刻,擡手撐着額頭不再多言。
過了好一會兒,就聽玄冥突然叫了他一聲。
轉過頭看他,孟章揶揄的問“怎麽樣,刺探到了嗎?”
“那是!我是誰啊。”玄冥大爺似的拿着手機亮給他看,嘿嘿笑說,“晚上陵光在首都歌劇院有一場演出,我讓我爸去搞兩張票,你趕緊去買一束最美的花來,不要紅玫瑰,高雅一點的。晚上我們一起去聽他演奏,完了你把花往臺上一送,他一定會特別高興,說不定就不生氣了。”
孟章聽着眉頭都皺了起來,“演奏?什麽演奏?”
“鋼琴獨奏呢,陵光可真是厲害,明明是美術生卻被這麽大的機構邀請去演奏鋼琴,你知道和他同臺的都是什麽級別的人物嗎?!”
孟章完全沒聽他在說什麽,他此刻的心沉到了谷底。陵光從來不屑于在人前表演才藝,從前那些邀約都被他拒絕了,可是這次他竟然答應了,而且完全沒有跟他提過。
“幹爹?”看到孟章出神,玄冥推了推他的肩膀。
“晚上幾點?”孟章回過神問他。
“音樂會8點開始。”
孟章起身就走,被玄冥死死的拽住,“幹爹!你怎麽能過河拆橋呢,我也要去!”
“放手。”
“也許這個辦法不一定有效呢,你還要用得着我的!”
玄冥抓着孟章的手臂,努力的證明自己的價值,結果真的有用了,孟章答應下午會過來接他。
“哈哈哈,小白,你看到沒,我晚上要去聽陵光的演奏了!哼哼哼,我弟弟是世界上最有才華的弟弟!沒有之一!哦,對了,得給老爸打個電話,讓他去搞兩張票。”一把舉起在沙發上打盹的小白,玄冥舉着它在原地轉了好幾圈這才掏出手機給玄天打電話。
被驚擾到的小白對他的頭一頓亂抓,在玄冥的慘叫聲中優雅的跳到地上,晃着尾巴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