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誓約永恒
下午五點的時候，孟章收到陵光發來的消息，說自己晚上有活動讓他不用過來接。
孟章的手指一遍一遍的扶過手機屏幕上他發來的這幾句話，良久才回複了過去，“好，早點回來。”
晚上七點，他按照約定去接了玄冥，然後開車去首都歌劇院。
一路忍受着玄冥的聒噪，他們在場內找到票上的座位坐下。
聽着玄冥的介紹，他大致了解了主辦方辦這場音樂會的意義，今晚會上臺演奏的人從國際級別的演奏大師到像陵光這樣在民間或者網絡上比較出名的演奏者都有。主要是想通過他們來傳遞這次音樂會的宗旨，這次音樂會的所有收入都将會捐獻國家直屬的慈善機構。
陵光被安排在第五個出場，孟章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穿西裝的樣子。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襯得他更加的身高腿長，精致立體的五官無需任何修飾，他走到鋼琴前對觀衆席鞠了一躬，立刻響起了一片掌聲，更有許多女觀衆歡呼了起來。
不怪她們會有如此失态的姿态，實在是站在臺上的陵光太完美了。
坐到鋼琴凳上，修長的十指在琴鍵上跳躍，觀衆立刻安靜了下來，場內只剩下悠揚的琴聲。
孤獨，期盼，愛意，絕望，種種複雜的情緒不斷地交織着從旋律中傳遞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這不是任何一首世界名曲，在這之前所有人都沒聽過這首曲子，可是此刻卻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陵光的十指在琴鍵上不斷的跳躍敲擊，當他坐到鋼琴前的時候，他的腦子裏突然出現了這段旋律，他跟随着自己的本能把它彈奏出來，這是他完全即興的演奏。
是不是不歸位就可以一直這樣下去，是不是他不想起以前的事情，就不會像現在這麽痛苦。
耳邊的琴聲漸漸遠去，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
正當場內所有人都沉醉在陵光的琴聲裏，孟章此刻卻心如刀絞，無法呼吸。
也許離得遠了，觀衆就不會發現陵光的異常。
只有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陵光的樣子，那一滴快速下落的水滴在光線下發出一瞬間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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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光，哭了。
看到他無聲落下的一滴淚，孟章內心的枷鎖終于破碎，他不想再去考慮歸位以後會怎麽樣，只是不願意看到他這麽傷心的樣子。
朱雀本就是最孤高的神鳥，他只适合高高在上被衆生仰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一只受傷的小白兔獨自躲到一個角落裏無聲地啜泣。
一曲終了，陵光停下手，琴聲戛然而止，他站起身，朝着觀衆席又鞠了一躬。觀衆席上的衆人似乎此刻才剛從他的琴聲中回過神來，當他轉身要立場的時候才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好棒！！！”玄冥大聲的呼喊着，拼命的拍手，轉頭去看幹爹，卻發現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當陵光走到離後臺只有幾步遠的時候突然看着觀衆席邊上的過道停了下來。
孟章怎麽會在這裏？陵光滿腦子只剩下了這個問題。
孟章捧着花束走上臺去，笑着把花遞到他的身前，“晚上的演奏很棒。”
陵光愣在那裏看着他，沒有伸手去接。
看着他眼裏複雜的眼神，孟章心痛難忍，努力讓自己笑得溫柔一些，對他說說“你不接受我的花嗎？”
陵光似乎才回過神，擡手把面前的花接過來，淡淡的說“謝謝。”
他還不知道怎麽面對孟章，也不想在這麽多人面前讓彼此露出醜态，轉身打算走，卻在下一刻被孟章拉住了手。
陵光轉頭看他，就見孟章在他面前單膝下跪。
“哇~~~~~”
“在一起！在一起！”
他還沒反應過來，而場下的所有觀衆此時已經開始驚呼尖叫了起來。
坐在座位上的玄冥看到這裏都驚呆了，這是什麽神展開啊喂！幹爹你這是要幹嘛啊？！
來之前，孟章除了鮮花并沒有買其他東西，此刻擡頭看着陵光，微笑着把手伸進西裝口袋裏，拉過陵光的左手，擡手覆在他的手上，等到他的手移開時，陵光的左手無名指上已經多了一個戒指。戒指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做的，只是簡單的一個環，卻晶瑩剔透泛着悠悠的藍光，在光線下流光溢彩格外奪目。
場下的觀衆不知道，以為只是普通的戒指，看到求婚的場面，大家都在笑着對他們歡呼，還有一些大膽的觀衆吹着口哨讓他們親一個。
陵光看到手上的戒指，他驚得睜大了眼睛，這不是普通的戒指，這是用青龍的龍鱗做的，是這世間，這三界，獨一無二的。
他的眼眶變得通紅，低頭看着孟章，确認他此刻不是開玩笑。
孟章眉眼彎彎的看着他，鄭重地說“陵光，從今以後我們再不分開，好不好？”
陵光有些哽咽，“你是認真的，對嗎？”
微笑着點了點頭，孟章站起身，把愣住的陵光溫柔地圈在懷裏，在他耳邊輕聲說“如今我把龍鱗都戴在你的手上了，你總該相信我了吧？不管現在還是歸位以後，我都會一直陪着你，就算三界回歸混沌，我也不會丢下你。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逆鱗。”
一番話，陵光被完全觸動，前一段時間日夜圍繞着他的那些失落，絕望一瞬間都煙消雲散了，他擡起空着的左手緊緊地摟住孟章的後背，聲音有些沙啞的說，“我相信你。”
耳邊是孟章的一聲輕笑，就聽他說“所以，別再和我鬧別扭了。”
兩人分開一些，陵光看着孟章，眼神閃爍，小聲的說“我沒鬧別扭。”
孟章笑出了聲，擡手捏捏他的臉頰，“沒有最好。”
臺下的呼喊聲太大，兩人終于有空去理會那些人的吶喊，這會兒所有人都齊聲讓他們親一個，孟章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轉頭看向陵光。
陵光也剛好轉頭看他，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湊近，相互錯開的鼻尖貼在一起，閉上眼睛感受這心意相通後的第一個吻。
“哇！！什麽情況？！我眼花了嗎？我，我是誰，我在那，我在做什麽啊啊啊啊……”全場的觀衆都在歡呼，臺上的兩人甜蜜一吻後也攜手去了後臺，只有玄冥一個人處在精神錯亂中。
回去的路上，玄冥終于得到了當事人的解釋，原來他們并不是親生父子，只是收養和被收養的關系，
可即使是這樣，對他的打擊也很大，他的幹爹和他弟弟在一起了，那他以後怎麽稱呼他們？
叫幹爹弟妹嗎？還是叫陵光幹媽？
玄冥瞪大眼睛，突然暴起，拉着坐在他身旁的陵光激動的說“陵光，你跟幹爹在一起那就是我幹媽了啊！不行不行，你要不要再重新考慮看看，起碼找個年輕點的嘛！”
“閉嘴！”孟章瞪了他一眼，陵光好不容易被他哄開心了，可不想因為玄冥這熊孩子又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幹爹！你也太不厚道了，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怎麽連兒子都吃啊。”
“我不是兔子。”孟章淡淡的回了一句。
玄冥突然被噎住，轉頭看看一直很淡然的陵光，他難得認真的問“陵光，你是真的打算和幹爹在，在一起嗎？”
陵光轉頭看他，點點頭，過了片刻又補充一句，“是我追他的。”
“什，什麽？！”玄冥捂着胸口，有種自家嫩白菜被一只老野豬啃了的心塞感。
駕駛座上傳來一陣愉快的笑聲。
把一晚上都精神恍惚的玄冥送回去後，他們終于回到了他們自己的家中。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兩個人依偎在一起，陵光用自己尾羽中最漂亮的一根羽毛變換成一個指環套在孟章的左手無名指上，金屬的光澤中微微泛着火光。
“這樣我們就算互相交換過戒指了。”孟章擡手認真的端詳着手指上的戒指，笑着說，“接下去還有什麽流程，去民政局登記，辦喜宴？”
陵光看他這樣，一瞬間覺得他整個晚上是不是都在和自己開玩笑。
拉住他的手，陵光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說“不需要，最想要的東西你已經給我了。”
孟章看着他，眼神中的寵溺快要溢滿而出，“你的要求可真低，我還打算回天界後辦個結成道侶的儀式呢。”
陵光一愣，結成道侶的儀式不像人界辦酒席通知親戚朋友這麽簡單，而是要互換精血告知天道的，儀式完成後他們壽命和修為都會綁在一起，永久受彼此的影響。
內心劇烈的動搖着，陵光抿抿唇擡手緊緊地抱着孟章，害怕這一刻只是他的幻想。
孟章低笑在他的額頭一吻，“怎麽？害羞了？”
臉埋在他的懷裏，陵光搖搖頭，緊緊地抱着他就是不說話。
“啊，難道是感動地哭了？快讓我看看，這小臉哭了可就不美了。”孟章調笑着邊說邊擡起他的下巴。
陵光被迫擡起頭，眼神和他對視，“我沒哭。”
“哦，你沒哭沒哭，真乖。”孟章摸摸他的頭發，問“晚上還想吃點什麽嗎？”
搖搖頭，陵光對着他說“我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你，哪還有心思吃東西。”
竟然能聽到從陵光嘴裏說出的情話，孟章滿心欣喜，笑着問“看着我就能飽嗎？”
“不能飽，可是會很滿足。”
“真是個嘴甜的小家夥。”孟章笑罵一句，低頭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剛分開卻又被陵光追了上來。
兩個人你追我趕的在沙發上玩了起來，本來他們就不需要換氣，親起來更是不帶喘氣的。
被陵光纏着，孟章幹脆摟着他一翻身，把他壓在了沙發上，舌頭撬開他的牙冠入侵他的口腔。
“唔……”陵光驚了一下，發現孟章的舌頭竟然伸進了他的嘴裏，無法說話，他只能通過神念問他。
‘你為什麽把舌頭伸進來？’
孟章低低地笑着，舌頭靈巧地卷起陵光的舌頭交纏着，用神念對他說‘情人間的親吻都是這樣的，你沒在電視上看過嗎？’
孟章這麽說本來是一句調笑，卻沒想到過了片刻陵光認真的回答他，‘我只看到他們互相親嘴唇。’
怕在這麽說下去他就要笑場了，用神念說了一句‘安靜。’
陵光果然沒再說什麽，只是短暫的交鋒之後，陵光似乎也有些習慣舌吻了，雙手摟住他的後背和脖子，慢慢開始回應他。
掙脫枷鎖的他們，迎來的是無盡的甜蜜。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終于……終于……
并不是為了虐而虐，只是覺得他們兩個這種性格，這種程度的障礙是需要的。
不過我覺得好像也不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