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個陽光,一個冷酷危險 (2)

什麽。

心裏這樣打算着,她一大早就出門去找他,可他的電話一直處在關機狀态,想必她去他家也不會找到他。他們認識的時間不算短,相處也有一段時日,可她就是沒有問他做什麽工作,所以就連打算去他的工作地點找他都變得不可能。如今她不知道他在哪裏,唯一想到可以找到他的地方就是王家。

所以她搭上計程車就前往王家的路上,路上她接到了歐娜娜的電話。一聽見童嬅的聲音,那邊的她用足以媲美女高音的聲音沖她咆哮:“你知道要開手機了嗎?你幹脆等着幫我收屍吧!你這兩個多星期跑哪裏去了?為什麽不開手機,你不知道這樣不跟我說一聲就失蹤會讓我發瘋嗎?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這個時候童嬅已經很識時務地将手機遞到距離自己耳朵很遠的地方,免得脆弱的耳膜被她的聲音穿透,就連司機大叔都對她的手機投來了側目,她唯有抱歉而尴尬地笑了一笑。

估計那方沒有得到她的應答和解釋,總算鳴金收兵平靜下來,童嬅這才有勇氣将電話擱回耳邊:“娜娜!”她喚她,很害怕她咆哮着就突然休克了,那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童嬅,我問你,上次交給你的任務你到底開始了沒有?”這會兒,歐娜娜的聲音顯然比剛才平靜了很多。

“是你說他們等得起的。”童嬅很刻意地提醒她說過的話。

“那這兩個多星期你到底瘋哪裏去了?”歐娜娜的聲音再次不淡定了起來。

童嬅微笑,然後不疾不徐地說:“最重要的是現在我回來了,你也聯系到我了,這還有什麽問題?”反正她就是不打算将那七天的去向告訴任何人。

“可是你怎麽可以不跟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很多人會擔心你?你爸媽就打過好幾個電話給我,問你去了哪裏。反正現在你必須給我保證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要不然你會把我逼瘋的。”她真是受夠了,這幾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活過來的。

“抱歉!”電話這頭的童嬅沉默了好久後,就迸出這兩個字。現在她終于意識到那樣做的自己是多麽地任性,可她無怨無悔跟他走,為什麽他還要誤會她?

結束了和歐娜娜的通話,她來到了王家。管家很意外地看着站在門外的她,久久後才像是想起了她是誰:“童嬅小姐!”

“你好!”她微笑着彎腰對管家行了個禮。

然後管家欣喜地将她領進門,不一會兒,一張保養姣好的面孔出現在她的眼前,她是杜思竹。童嬅趕緊站起身:“杜阿姨!”

“童嬅!”杜思竹很激動,跑過來就拉住了她的手,“怎麽這麽久都不來看我們!”

“對不起!”童嬅只能對她道歉,三年的逃避現實讓她不只虧欠了自己的父母,還有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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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杜思竹拍了拍她的手,兩人一同坐下,“聽說你這幾年都待在國外,什麽時候回來的?”

“回來有一陣子了,抱歉現在才來看你。”一想到這裏,她又是一陣歉疚。

“還記得我們就好,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杜思竹的手一直緊緊地握住她的,就如三年前那般喜愛,突然她想到什麽就站起身來,“你等等!”

這個時候管家倒了兩杯茉莉花茶走了過來,童嬅連忙接過,對他說了聲“謝謝”,才喝了一口放到茶幾上,轉眼就被放在電話機旁的那個相架吸引住了,上前拿起。杜思竹這時拿着幾盤糕點一邊走出來一邊說着:“今天真的不巧,你王叔叔陪你王爺爺去醫院做檢查了,最近他身體不太好。”

一出來就看見童嬅拿着相框發愣,她走過來放下手中的盤子,傾身看了一眼相框裏的人,然後笑了,可又帶着點感傷:“這是子祈,還好我們還有他,要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要怎麽支撐下去。”

“子祈?”她的話着實令童嬅震驚,“這個不是王梓?”她問。

杜思竹一愣,看着她:“王梓沒有告訴你,他有個雙胞胎哥哥?”

雙胞胎哥哥?

童嬅難以消化這個突然出現的字眼。可杜思竹已經伸手在茶幾下拿出了另外一個相框,然後遞到她的面前:“這個才是王梓,雖然是雙胞胎,可是他們的性格和氣場都不一樣,卻一樣優秀。”

童嬅慢慢低下頭,看着杜思竹手中那個相框裏笑得陽光燦爛的男人,沒錯,他是王梓,這是他的招牌式笑容。眼睛慢慢挪回自己抱在手中的相框,這個男人薄唇緊抿,眼神堅毅,整個人冷酷而危險,雖然和另一張是一模一樣的外貌,可他是……腦海裏閃現昨天在她面前絕情而去的男人。

天,他是王子祈。

“怎麽會這樣?”她喃喃自語。

杜思竹沒有聽見她說什麽,看見兩張相片,她的雙眼倏然有眼淚在打轉,突然就感慨良多,一個人不由自主沉浸在思緒當中,嘴巴輕聲說着:“他們是雙胞胎,各自卻有各自的不幸。從出生開始兩兄弟就天各一方,彼此不知道對方的存在。王梓從小就生活在富裕的家庭,一直無憂無慮地成長,我們給他最好的生活,而他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沒有讓我們失望,原本以為他可以這樣優秀下去,沒想到這麽年輕的生命就沒了……”話說着就流下了眼淚,用手揩去如泉湧的淚水。

童嬅擡起頭來看着她,全部的心神都在傾聽她的話,似乎有更為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知道一樣。

杜思竹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接着說:“而子祈也是命苦的孩子,二十歲才知道自己的親生爸爸是誰。五歲那年因為一次高燒而燒壞了眼睛,從此二十年都處在黑暗世界當中,不過還好,現在一切都苦盡甘來。”說到這裏,她帶着淚花笑了。

五歲那年因為一次高燒而燒壞了眼睛?

童嬅被這個爆炸性的話震懾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急急忙忙拿起包包就沖出了王家,杜思竹追出門來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這孩子怎麽啦?”

童嬅拼命地向前奔跑,宛如身後有洪水猛獸追趕她似的,沖到一個花壇旁她重重坐了下來。

她錯了,三年前她犯下了一個嚴重的錯誤,而三年後她卻在同一個問題上犯下第二次錯,她怎麽可以讓自己變得這麽白癡。

她認錯了人。三年前,她以為王梓是王子祈;三年後,她又以為王子祈是王梓。

為什麽?為什麽她會這麽糊塗?為什麽老天爺這麽喜歡跟無助的人開玩笑?

王子祈一定是比她早一步知道她錯認他為王梓,所以才這麽決絕地跟她說分手,原來是這樣。

她的雙手伏在自己的胸前,接二連三的震驚讓她一時之間難以平靜。低頭時又發現了一件事情,她居然在剛才急忙中将王子祈的相框抱了出來。緊緊握住相框的兩角,眼眶裏滑落的眼淚滴落在相框上面,她定定地看着照片裏的男人,哽咽着詢問:“為什麽?請你告訴我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在她如此彷徨無措時,包裏的手機倏然響了起來,拿出手機看一眼來電顯示,她連忙擦了擦眼淚,整理了一下情緒才接通:“喂!朵朵。”

“童嬅你在哪裏?我現在過去,我有事情要找你談一談。”手機那頭米朵的聲音顯得很低沉,從聲音來判斷她如今應該是極度疲憊的。

她們相約在了咖啡廳裏。其實童嬅和米朵有好久沒有聯系了,不過一直知道彼此過得很好,所以才會如此放心。可當米朵面容憔悴地出現在她面前時,童嬅着實吃了一驚,這哪裏是幸福女人該有的樣子?

“你最近過得不好嗎?”她噼頭就問道,直覺告訴她,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米朵喝了一口咖啡潤了潤喉嚨,放下杯子擡起頭:“童嬅,我真的好累。”

“怎麽啦?沈告天對你不好嗎?”童嬅有點緊張了,她一直相信她沒有看錯人,沈告天是個好男人、好丈夫、好爸爸,這些在他婚後三年的表現來看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可現在看米朵的模樣,這會不會是她情報有誤?

“他很好,他一直對我很好。都怪我自己,三年前犯下的錯,注定是要承擔後果的。”米朵悲傷地用手捂住臉,現在東窗事發了,她不能強求他什麽,因為她已經欠他太多了。

她的話,讓童嬅震住了,三年前犯下的錯注定是要承擔後果的,這是一句多麽适合她的話。可現在她沒有時間去感慨自己,她伸手握住她的手:“朵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快點告訴我,不管是什麽事情,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這個你一定要相信。”

她的話給了米朵無窮的勇氣,她淚眼婆娑就哽咽起來:“唐克永知道諾諾是她的女兒,他要拿回女兒的撫養權。”

“什麽?他怎麽會知道的?”童嬅大吃一驚,事情已經變得大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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