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由滑的突破

勇利喊加油的時候,就站在休息室的門口。而剛剛看似生氣離開的維克托,其實就坐在休息室中離門口不遠的階梯長凳上。勇利剛剛在門外喊的加油維克托聽得一清二楚。

抱臂坐在長登上的男人翹起腿來微微歪過頭輕笑,看來,并沒有超過限度呢!勇利要改變自己的狀态了。

他開始想以後是不是可以偶爾用一用這樣的方法?

可是,維克托現在是這樣一幅胸有成竹、篤定得不得了的樣子,可是尼基福羅夫先生你忘了嗎,剛剛強裝淡定黑着臉的人是誰哦?不是還沒有找到勇利的最低限度麽?

這次偶然成功的維克托并沒有料到,等他下次自己玩脫了之後會如何慌張。

好吧,這次成功了。

勇利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休息室外面觀看南健次郎的表演。

瞬間精神起來的小南在歡快的爵士樂裏與剛才判若兩人,他輕輕巧巧的開始了自己的表演。這就是屬于小少年的活力呢!他英倫風格的服裝上和頭發顏色相同的部分在燈光的折射下發出耀眼的光彩,舉起手打一個響指,就像燃放煙花一樣點燃了全場的氣氛。

小南的編舞也是爵士樂風格的,再加上個頭小小的小大人樣子,簡直不能更可愛了。觀衆們這個時候都開始跟着音樂跳動的節拍鼓掌。

“小南這麽快就把氣氛調動起來了,他那麽受歡迎啊!”勇利驚嘆地想。

南健次郎進入成年組不久,還沒有掌握四周跳。在這套節目當中,他的第一個跳躍就是阿克塞爾三周跳。這個他并不是很有把握的3A做得出奇的好,落冰也很不錯。看這個狀态,勇利的經驗告訴他自己,下一個技術動作也是沒有問題的。

然而,下一個動作南健次郎卻決定嘗試自己根本就從來沒有成功過的四周跳雖說是四周跳之中最簡單的一種後外點冰四周跳,但畢竟四周跳所要求的腿部力量和起跳高度都是不同的,南健次郎沒有摔倒,但圈數還是差了半圈。

但是勇利還是覺得小南很厲害了,這種勢頭,應該可以到最後吧?

原來,自己的狀态真的可以給別人帶來這麽大的影響啊!某人吃驚地張大了嘴。

結果,小南在做下一個三周跳的時候,就結結實實地摔了。而且似乎還是臉着地的那種,勇利他們忍不住扶額。

問題就是,他的下一個跳接蹲轉又完全沒有任何失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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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扶額都無奈得做不出來的勇利突然感覺這種狀态似曾相識,幾乎都不用想就在心裏默默承認,這種狀态不穩定的感覺,好像就是以前的他自己呢!

有些不好意思,勇利好像感覺自己又明白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因為這樣的小南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維克托是想讓自己在意識到調動自己狀态對效果的影響的同時,看一看以前的自己是怎樣的感覺吧?現在的小南就像曾經的自己一樣,雖然技術還沒有那麽高超,可是,作為花樣滑冰選手必要的才能他已經具備了。

看完南健次郎的一個燕式旋轉,勇利抿了抿唇,嘴角邊終于勾出了一個堅定的弧度。

他轉身走入了休息室中,腳步很穩。

南健次郎的編排步法在後半部分,連跳也基本保持得不錯,不過這個時候勇利已經不會因為外界的幹擾而動搖了,他戴上耳機,開始聽自己的配樂進入狀态,抱着自己的瑜伽墊去做熱身的柔韌練習。

光聽這喝彩聲他就知道,小南已經把握住了表演中的主角位置。

還沒有出分數的時候,小南在場上還沒下來就激動得笑成了一直小包子,等他聽到自己152.14的自由滑成績還有214.97的總分的時候,要不是教練一直壓着他的肩膀,恐怕這個個人最佳成績就讓他他直接要跳到天上去了。

這個時候,勇利在并場外的一處陰涼的地方做着韌帶拉伸練習。場內的聲音盡管不大,但還是可以聽得清的。

吳東高等學校滑冰部所屬的藤原晃是第二個上場,因為有了勇利帶頭加油的行為做表率,一向崇拜勇利簡直到了極致的南健次郎也繼續了他的做法。

18歲的藤原晃已經有了成年男子的身形,但他還是很難掩飾少年的性格,在聽到加油聲後顯得很開心,連帶着這一次嘗試用歐洲十四世紀的古典音樂作為選曲,也得到了預想的效果。

就這樣,勇利的一個舉動,帶來了出其不意的和諧氛圍。就好像不是刀光劍影一般的對決,而是一種交流和切磋了,每個人都獲得了個人最好成績

勇利深呼吸之後,走進了場館內。

正在為大西悠人不錯的發揮興奮着的小南聽到腳步聲,轉頭向右看。小孩兒瞬間就被勇利難得一見的氣場鎮住了。戴着黑色耳機的勇利一步一步走得特別淡定,似乎是很安心的樣子。

小南對着他堅定地鎏褐色眼睛,驚訝得都要開始神游天外了。以至于一看到勇利就會害羞臉紅得比勇利以前看到維克托還要過分的南健次郎,在勇利快要走過他身邊,并且腰上被勇利伸長手臂拍了一下,激動成了一道波浪線之後,他才傻乎乎地盯着勇利的背影,似乎弄明白了勇利是什麽意思。

好像,意思是他幹得不錯?

南健次郎感覺今天的勇利君似乎特別不一樣,竟然會主動對自己表示贊賞?

勇利徑直走到準備的地方,大西悠人的表演已經到了最後了。雖然他知道維克托的好意,像他這麽感覺敏銳的人,事後想一想也就洞察了維克托的用心。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對于剛剛生氣地對自己說“失望”一詞的這個男人,就是有一種不太高興的感覺。有點尴尬,有點埋怨,又有點沒有辦法。

但話說回來,有用是确實有用的。

在維克托面前站定,勇利拉下套在身上的外衣的拉鏈,露出貼身穿的分體式表演服。他沒有說話,保持着剛才的樣子,直接把衣服遞給了維克托。

服裝是勇利以前沒有穿出來過的一套小西裝式的演出服。上衣的上半部分閃着亮光,印在藏藍中加了一些群青的深色布料上,像是夜空中不停閃耀的星子。腰部富有民族色彩的花式,也使得他的身材被襯托得越發修長纖細。

“嗯,果然還是這個服裝好……勇利穿起來最好看了!”維克托試着緩和剛才有些不愉快的氣氛。

但是勇利破天荒沒有接下維克托的話。

要是在以往,就算是磕磕巴巴不知所措,維克托說的話他還是回應的。可能真的有點……不過,和維克托下一次用這個方法的時候,得到的後果要好多了。

維克托急忙摸摸他的側臉,湊上去仔細觀察。“哦,嘴唇有點幹了,”他找了個理由想安撫一下這個狀态上來了但對自己一看就有些不樂意的青年。

這樣說着從口袋裏摸出自己一貫用的唇膏,沒等勇利拒絕就伸出右手,指尖在唇膏盒裏蘸了一些淡肉色的半凝固膏體,維克托十分自然地将食指點在勇利的唇上,塗抹起來。

已經進入了狀态的勇利因為精神集中,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但是一旁才走過來的小南看到維克托前輩和自己的偶像這麽暧昧的氣氛,面紅耳赤得叫出聲,整個人都要抖起來了。

好吧,維克托有很大可能就是故意的。他确實不爽南健次郎看他家小豬的眼神了呢!

交響曲的最後一個和弦落下,接下來該勇利上場比賽了。維克托和上一場比賽前一樣擁抱他,只不過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就這樣直接把站在自己面前,堅定得都有一種氣勢洶洶的感覺的勇利正面拉入了自己的懷中。這是一個信任的姿勢,比勇利還高一些的維克托給與他這個擁抱的時候,卻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擁抱的姿勢是有很多種的,在大多數時候,年長的、有主見的男子總是選擇采取包容的将人收進懷裏這樣的種類,這也顯示了一種主導的作用。而維克托主動讓出了引導權,雖然有勇利穿着冰鞋确實要比站在平地上的維克托高一點的原因,但他更希望勇利不要真的生自己的氣,也相信勇利,相信他可以滑出最優秀最美的表演。

維克托的腦袋就靠在勇利的頸間,他整張臉都伏在勇利的肩頭上。銀色的頭發柔軟又有些毛茸茸的,在他的脖子上有些紮得發癢,但還是帶着可愛的觸覺。男人一只手扣住勇利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他的後背慢慢撫摸,然後又向自己的方向收緊。

從未見過維克托為了誰可以這樣不計較并且絲毫不論原則,勇利在得到這個擁抱的幾秒鐘後,輕輕嘆了一小聲,拉起一頭銀發的教練先森,自己用雙手攀附上他的後背回抱住他。

到了這種情況下,小南光是在一邊看着,就已經快要到達承受力範圍的最大值了。甚至他抖得和篩糠一樣的肢體語言和足夠響亮的驚叫聲,把周圍的人的目光和注意力完全吸引過來了。

這兩個人,一個無所顧忌一個毫無意識,根本不知道,在別人眼裏,兩個成年的男性做出這樣的舉動,是有着怎樣的感覺。他們直到察覺到別人看過來,才松開環抱着的雙手,結束了這個擁抱。

也就是這幾秒中,大西悠人結束了自己的表演,開心地對着場下的觀衆們揮手致意。

是時候該自己上場了,勇利率先放開手,直起身來。維克托因為被離開了這個柔軟溫暖的擁抱,收回手的時候有些錯愕,手臂還在空中遲滞了一瞬。

勇利走上了冰場,聽腳步聲,維克托就知道勇利領悟了什麽讓他自己都沒想到的事情。現在這種狀态,用亞洲人都知道、而他新近剛剛學會的詞語來講,似乎是,叫做頓悟?

怎麽講,有一種一日千裏的感覺吧。維克托肯定是不會讀心術的,當然無法知道勇利頓悟了什麽。不過,希望他知道了幾分鐘以後可以控制住自己,不要太驚訝。

現在,美奈子和西郡豪已經聽說了勇利這次将會只留下開頭地一個四周跳。兩個人都擔心地挑起了眉毛。

“那家夥可是很讨厭輸的吶!”可是這樣一來降低了難度又怎麽辦呢?西郡接過了美奈子的話頭。

優子為什麽沒有來?

嗯,是這樣,她還有冰之城堡需要管理,另外,家裏可是還有三個熊孩子啊!怎麽抽得出空閑呢?

其實,就連從小到大的夥伴西郡君,也不清楚勇利真正的魅力呢!如果維克托知道了西郡豪現在的擔憂,一定會得意地這樣想。

南健次郎也許是受到了勇利的強烈刺激,整場比賽都特別的激動和亢奮。“勇利——加油——”,他和大西他們兩個都趴在冰場邊上。似乎,在對着勇利喊加油的時候,聲音還前所未有的大。

好吧,對于迷弟心理學,想來是可以寫好幾十篇論文的。

唔,也許不止這個數字!

“四號,勝生勇利選手!”

勇利在廣播聲中進入了冰場。

沒有任何懸念的,全場觀衆伴随着自己的掌聲聽到了諸岡久志的解說詞,“今天首次公開的自由滑節目據說使用的是以勝生勇利自己的滑冰生涯為題而作的曲子。”

諸岡主播從一開始就十分喜歡勇利這個孩子,在他播出這一段比別的幾位選手長了不知道有多少的解說時,兩條原本平平長在額上的眉毛都斜向上飛揚了起來。

高興激動的諸岡先生連新聞人冷靜客觀報道一切的準則和零度情感的新聞自由主義都忘在了腦後。他是在顧不得什麽職業素養了,勇利超乎他想象的改變足以讓他完全忘記了這些,只是發自內心的不住喜悅。

當介紹到“ [YURI ON ICE],由維克托·尼基福羅夫編曲。”的時候,勇利張開雙手滑向既定的位置。這一次,可能是他有史以來最從容的一次吧,雖然還有待進步,但滑入中心的動作舒展而流暢。還是原來那樣張開雙手平滑的上場亮相動作,但誰也不清楚,為什麽這一次忽然就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像是注入了未知的力量。

維克托也是這樣想。

抱着馬卡欽抽紙盒的男人抿緊了唇,表情專注認真地盯住冰場中央黑色的人影。這種感覺他也感覺到了,維克托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了解勇利的,但并不是百分之百。

并不是!

他不清楚勇利到底會表現的如何,但他清楚的是,這一次絕對會不一樣。維克托竟然感覺到自己比賽的時候幾乎不會出現的名為“緊張”的情緒竟然出現在了此時此刻。

他注目凝視,一動都不動,平常的心形嘴抿成了一條線。

勇利,我看着你。

看你第一次講述自己的靈魂和人生。

冰場上,勇利微微低頭,前傾着身體,雙臂在身側後面的位置。像是初學飛翔的雛鳥收束在背脊的翅膀,沒有支撐力,但顯得充滿希望。

斜向下25°的臉上,表情是平靜又安寧的。現在,一切還未開始,他只是那個懵懂恬靜的孩童,即将,踏上他未知的、新世界的征程。這是起始之時的靜谧。

勇利第一次向別人講述自己,但為他編舞的維克托卻也認為,這又何嘗不是勇利自己對自己的重新認識和定義呢?重新認識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自己。

因此上,這第一次的成功與否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

鋼琴聲帶着少年時光特有的三連音的躍動,在整個冰場上空流淌,聲音震動,從四壁紛紛彙聚到穹頂和冰面間的空氣裏,

開始了!

是少年的時光吧?低着頭的孩子在時光之初的大海裏淘起金沙,尋找起最吸引自己的一片貝。懵懂、彳亍、漫無目的。樂曲聲漸漸呈現出了明晰的節奏,他擡起的手,似乎是捧住了什麽。那是少年撥開一重重迷霧才偶然與冰結緣的回憶,少年擡起微垂的頭,緩慢又試探地展開手臂。

目光一點點地聚焦,曾經的孩子啊,找到了不停追逐的方向。嘗試伸展的少年開始了行動,懷着不知是怎樣的心情,開始滑行。曾經,在長谷津那個很小的鎮子裏,勇利和花樣滑冰的一切,都僅僅是他、冰場。如此而已。

“這個節目是從勇利最初孤身奮戰開始……”主播先生說的不錯,最開始的時候,勇利所做的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迷茫了嗎?但是不能放棄,趴在長橋的欄杆上看向湛藍的夜空的時候,那些銀白色的流星,多像那個人少年時的長發,在冰面上舞動時劃過的流影呢?

是的,這個時候,勇利早已将這個名字牢牢記在了心裏。

維克托·尼基福羅夫,這是一個他比誰都熟悉的、早已存在于他全部童年時光中的名字。

在短暫的停歇過後,勇利又開始滑動了,比剛才更加明晰和堅定。很快,學習芭蕾的少年義無反顧地将自己投身于冰場。颀長的手位有了屬于花滑的力量。

首先是聯合跳躍的4+3,倒滑的時候,速度明顯開始加快了,這是後面跳躍的需要,同時也是,那個少年更加迫切的信念展現。

注視着冰場中央的勇利,維克托默默點頭,這裏練習的時候一直都能成功的。

勇利越發伸展了手臂,用右腳單腳支撐自己,滑行、借力、起跳……

第一個四周跳非常穩,後面的連跳也如同平時那樣成功了。不過按照動作設計,在這裏第二個跳躍并沒有第一個那麽高。除了跳躍本身原因以外,此時,勇利只是一個辛辛苦苦地練習着技術,卻因為小時候多次被嘲笑而沒有信心的小孩。

不止年齡還小的小南他們吃驚地喊出了聲,就連每天看着勇利訓練的維克托也情不自禁睜大了眼睛。從這裏,維克托有了一種感覺,這樣技術和表演都那麽合拍的跳躍,就算是平時的訓練中也是不常見的。

維克托更加敏感地體會到,一種勇利原來就有的,但從來沒有人發掘出來的,連他自己都一無所知的特質,正在漸漸浮現出來。

可是,跳躍結構嘛……

到現在,終于有人比維克托遲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勇利把三周跳變成了兩周跳。維克托在發現的第一瞬間,就開始思考勇利這樣做的原因。從動作的流暢程度來看,這絕對不是技術失誤導致的全數不夠。

所以說——

勇利他竟然打算改跳躍構成麽?

銀發的男人盯着像一只獨自沖奔在暴風雨中的海燕的勇利,開始了低聲的自言自語。

維克托一開始想到的是,勇利是不是想在後半加三周跳,可是看到他堅定地抿着的嘴唇時,這個念頭無法遏制地消散了。将之替代的,是一種更加瘋狂的想法,湧上心頭。

他……打算回到本來的三個四周跳的節目構成嗎?

勇利開始做跳接蹲轉了,維克托依舊在不樂意地自己嘟囔。

“我不是說了,與其要為跳躍難度分心,”維克托表面上,至少是在其他人眼裏是面不改色的,所以觀衆們也就認為在這個連跳中,本來就是一個兩周跳,只是諸岡主播的一時口誤罷了。除了美奈子還有西郡,他們壓根沒往勇利改過構成又自己改回來了這個方面去想。

然而,維克托還是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雖然說這樣子有主見的勇利真的是與平常不同的迷人,可是,在比賽的時候,這樣……“還不如提高節目的完成度啊!”

從比賽打分的角度,某人抱着馬卡欽默默想,這一點,勇利他還記得不記得了!

勇利完成這組跳躍的時候,音樂聲漸強了。旋律像是水流,從時間的高原上流淌下來,山泉彙成了清溪。這兩個動作幹淨利落地完成,使得在場的觀衆們紛紛鼓起掌來。

有一點,沉浸在興奮之中的觀衆不會也不可能發現的是,也許是太過執着于完成的技術動作,又或者是想到了別的什麽事情,勇利此時的表情有一點點的僵硬。當他放下腿面朝着維克托的時候,維克托發現了這一點。

其實,這一絲絲小小的僵硬,常人根本看不出來。可維克托不知道為什麽,最近除了照樣越來越明顯的症狀之外,明顯感覺自己敏銳了很多。

這種現象說不清楚是錯覺還是因為和勇利待的時間足夠長而出現的。總之就是,維克托現在十分詭異的,勇利臉上的肌肉牽動哪怕一點點,他都很清楚地察覺到了。

對于這個,漸漸充實着自己的情感的維克托沒有任何擔心的,反正可以更好地觀察這只小豬豬了不是?

可是現在,觀察得太明顯可不是一件好事呦!

看到勇利感情并不是非常充沛的神态,維克托不高興了。

可能維克托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從擔任勇利的教練以來,有一些以前全世界冰迷都沒有指望出現的事情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打個比方說,在有外人的公衆場合毫無顧忌的表達自己的情緒,臉上帶着微笑以外的其他表情什麽的,都屬于上面所說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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