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巴塞羅那之夜
破門而入的那一個就是維克托沒錯,他一邊叫着勇利,一邊跺腳,旁邊還站着滿臉“我不認識這個笨蛋”的表情的克裏斯。
“好冷好冷,快點讓我泡澡啊!”銀發的男人裹着一個酒店裏的那種一點也不大的浴巾,渾身上下只有一條泳褲。他本來是不會感覺冷的,可是被克裏斯那麽一潑,水被微風一吹,就冷了起來,看起來十分可憐的樣子。而邊上的克裏斯則好整以暇地穿着自己的浴袍,站在那裏。
勇利聽見了維克托的聲音,從枕頭上擡頭來,結果就被維克托甩掉浴巾撲過來的造型吓了一跳,更不要說克裏斯還在一邊添着亂。勇利拼命把撲過來和自己玩疊羅漢游戲的冷冰冰的兩個人推開,完全沒有理會克裏斯要喝咖啡的這種無賴請求,拖着維克托把他推進了浴室,然後砰的關上了門。
被塞進浴室的維克托還在不情不願地說什麽“勇利為什麽不陪我一起”、“今天怎麽這麽兇啊”、“一點都不溫柔了”,外面房間裏,勇利已經開始和克裏斯大眼瞪小眼了。
“哇哦!維克托很聽話嘛!這可不像是一個主人哦”克裏斯吹出一個口哨,故意提高聲音說。
正在泡澡的維克托聽見他的話,隔着浴室的門只說了一句話,克裏斯就小聲說着“我怎麽會怕他?”,腳下不停地回自己房間了。而勇利,還坐在自己的床邊一頭霧水。
因為剛剛維克托說的那句話是——
“不過你不介意,我給海因裏希說些什麽的話,那可以繼續哦!”
聽起來,這個海因裏希先生似乎是維克托和克裏斯都認識的一個人,而且,似乎克裏斯這麽“成人”的都可以拿他來要挾?
是個怎樣的人呢?
似乎是知道勇利的好奇,維克托聽見關門聲之後,在浴室裏朝外喊了一聲,“勇利等一下哦,出來之後再和你說,很有意思的事呢!”于是勇利就只好等着維克托不緊不慢地泡好澡穿好衣服。
看見維克托帶着一身水汽出來,勇利在心裏十分不好意思地贊嘆一下他的皮膚和身材,就很快找回了主題。
“維克托,你剛才說的那個人是誰呢?能讓克裏斯那麽……色氣的人,有這種奇怪的反應?”勇利問出這句話之後維克托就特別開心地笑了。
維克托一笑成心形嘴,勇利就知道有什麽他覺得很有意思的事了。他裹着浴衣在床上盤腿坐好,往勇利的方向挪了挪,一口親在勇利的臉頰上。等到勇利被他親過的地方又開始泛起紅暈,才開始解釋起勇利的疑惑。
瑞士分為四大語區,這一點勇利是知道的,所以維克托就省略了科普這一步驟。“海因裏希是瑞士德語區人,全名是海因裏希·F·舒爾茨。”
因為中西歐的人名和東歐地區不同,名和姓之間的部分不是父稱而是頗具私密性的中名,因此上維克托也并不清楚,只是偶然聽克裏斯叫他的時候才知道,那個F似乎是“費弗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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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裏希是克裏斯的編舞教練,就是那天你在休息室裏跑步的時候,站在走廊那頭的人。”維克托提醒道。“至于為什麽克裏斯是這個反應,因為每次在場上無限制地釋放荷爾蒙,克裏斯回去之後就會比較悲慘了。”
黑發的青年并沒有意會維克托話裏的深刻含義,雖然說,他已經是一個24歲的成年人,但他之前的生活一直太過單一和禁欲,所以即使他并不是不懂某些東西,卻也花了好久才明白過來。
努力的忍住沒有臉紅,勇利也往床中間移了移,勾起腿趴在被子上,“那克裏斯他們也是……”勇利沒有問下去,維克托就猜到了他的問題。
“嗯,他們和我們的關系是一樣的!”,維克托強調着這一點。“而且因為編舞海因裏希與我交流過,比較嚴謹的一個人,大概是德裔的原因吧!不過從每次克裏斯的樣子看,那方面還是相當厲害的。”說到這裏,維克托又開始笑了,“克裏斯每次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在比賽的時候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喊着還要,一到回去被海因裏希修理的時候,就比誰都乖了,然而從來沒有見他哪次記住過!”
到底是日本的男孩子,勇利對于克裏斯的這種屬性并沒有多大的驚訝,倒是對他和舒爾茨先生的關系關注得更多一些,然後和維克托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是不是海因裏希把克裏斯弄成了這幅色氣的樣子。
“勇利,比起關心他們的事,我更希望勇利什麽時候可以讓我來吃一口吶!”維克托再自然不過地吻過勇利的唇,然後在勇利動作不大的掙紮中,直接愉快地去拉被子。
後天就是大獎賽決賽了,兩個人盡管已經在飛機上睡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但因為時差的緣故,必須接着用睡眠來調整,養精蓄銳,才好準備迎接比賽到來呢。
就是因為維克托有意識地說了一些放松心情的事,勇利在比賽前也沒有上次因為太過重視而産生的緊張了,第二天公開練習的時候,心裏似乎也非常安穩的樣子。
前幾天加大力度練習的時候,勇利為了增加獲勝的可能性,把從未成功過的後內點冰四周跳放在了最後的段落中。雖然維克托已經指出了前面所有動作就算一絲一毫的失誤也沒有,基礎分也不會比JJ高,但勇利也是清楚這一點的,他堅定地堅持着自己的主張。
JJ這個人是非常自信的,大概自信到了張揚的地步,這也解釋了為什麽每次尤裏一見到他,就想沖上去把他單方面的打一頓,再附加上一頓罵!
“尤裏,我們再确認一下剛才的動作!”,雅科夫教練及時叫回了想要打架的尤裏。
維克托聽到雅科夫叫尤裏,并且像是較勁一樣也叫了一聲自家那個,名字發音相同的勇利的時候,勇利正扶着他的肩膀,在往刀刃上套冰刀套,“後面有什麽計劃嗎?”維克托抱着手裏的毛巾問。
“我是覺得為了明天的短節目多休息一下比較好哦!”維克托反而有些嚴肅的樣子。
維克托的這句話鑽進勇利的耳朵時,勇利居然更加認真地放下腳,他站起身來盯住維克托的眼睛,豎起一根手指。他本來是想要把食指抵上面前這個銀發男人的唇,但在最後關頭想到了,這裏是冰場,還有些人沒有走,有些動作做出來可能會讓人懷疑吧!
于是勇利停住豎起食指的那只手,但還是十分認真地對維克托說,“事到如今就不要說這種像教練一樣一本正經的話了啊!”
真是的,自從和他告白以後,只要不是在訓練的時候,這個人只要和自己單獨在一起,就那麽堅持不懈地撩撥自己,現在還來這樣說,勇利憤憤不平地想着。
然後他難得任性地決定了,“維克托,我第一次來巴塞羅那呢,帶我去玩吧!”勇利知道維克托參加過那麽多次大獎賽決賽,又是愛玩的那種性格,一定對巴塞羅那熟到不能再熟了。至少是對旅游景點還有什麽美味的食物,以及其他好玩的東西,肯定是熟得很的。
偶爾任性一下的戀人真的是太可愛了,維克托的鼻尖又變得紅紅的,他驚訝了片刻,看見勇利擡起頭很是期待的樣子,瞬間就轉變了心情,“那就包在我身上了哦!”
維克托驚訝是有道理的,這一次勇利一點緊張的樣子都見不到,也是讓人很意外呢!
半天的時間加上晚上,時間雖然不充裕,但游覽一下還是夠用的。聖家族大教堂在白天顯得十分雄偉壯觀,哥特式的建築把兩個人襯托得小小的。圍觀了聖家堂門廊立柱下的一只海龜一只陸龜後,沖進一家餐廳裏分享了一份超級足量的海鮮燴飯,兩個人又沿着瑪麗亞·克裏斯蒂娜王後大道走到盡頭的蒙傑伊克山上,他們的目的地是位于山上的加泰羅尼亞國家藝術博物館。
像維克托還有勇利這樣的花滑運動員,對藝術都是有些感知力的,因此一進入博物館,就被其中蘊含的千年藝術時光所吸引。從羅曼藝術到哥特藝術,再到中世紀,直到兩個多鐘頭後,維克托才拉着勇利出來。
出來以後,沿着來的路返回加泰羅尼亞廣場,向下一直延伸的就是著名的蘭布拉大街了。出來玩逛街是肯定不能少的嘛,更何況蘭布拉大街上布滿了各種商店、餐館,街道上還有各式各樣的行為藝術家和五花八門的“真人雕塑”,每次來這裏都可以發現好玩的新東西,維克托自然是要拉着勇利來逛逛了。
勇利這次見識到了維克托的又一大技能——購物。
等他意識到這一點,維克托已經掃蕩了四五個紙袋子,和他一起提到街邊的長凳上了。勇利上氣不接下氣地在長凳上坐着,維克托則興高采烈地在旁邊轉圈圈,“耶!逛街這種久違的事情果然很開心啊!”
“等一下……讓我休息休息……”幾乎沒有這樣逛過街的勇利癱在椅子上,維克托怎麽有這麽好的精力啊!他還說本來想在歐元更便宜的時候再買呢!
不過要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維克托恐怕就買得更多了吧?
意識到勇利似乎并沒有過這樣的購物經歷,維克托這才發現看起來對于勇利來講,買的東西有些多了?
“勇利,這樣可以了麽?”勇利果然乖乖巧巧地嗯了一聲,又乖乖巧巧地點頭。
維克托想想勇利提出來讓他意外的游覽散心這件事,還是可以感覺到他的一點緊張的。可是勇利現在算是自己的了呢,當然什麽都要買最好的給他啦!于是維克托想到了什麽就拉起勇利,手忙腳亂地向一個方向跑去。
“再給你買一件西裝當做生日禮物吧,勇利!”維克托的聲音裏都是愉快的心情。“之前見面會的西裝領帶還是燒掉比較好哦!”
好吧,想讓維克托不毒舌估計是比五周跳都難的事情了,勇利萬分無語地想。
之前不是定制了小維偶形嗎?維克托表示反正他還沒有告訴勇利,送兩次生日禮物也是可以的嘛!
勇利被維克托拉着在後面跑,還提着手上的所有紙袋子,“哎!不用了啦!那件西裝我還挺喜歡的啊!”奔跑中的兩個人都沒有發現手上的東西輕了不少。
等發現少了堅果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分了,連街角的路燈上,鐵藝燈飾都散發出清冷的反光。沿着原路找了一圈無果後,兩個人又回到了一開始放東西的長凳邊。
那是一個茶色的袋子,上面印着綠色的字樣,維克托似乎看起來并沒有勇利着急的樣子。“對……對不起,我完全想不起來丢到哪裏去了……”因為自己提東西弄丢了堅果,急得快要哭出來,“我還是去剛才的店裏買個一樣的吧!”
“不用了,勇利!”維克托卻好像毫不在意的樣子, “堅果店肯定已經關了啦!”
他看得出來勇利已經非常抱歉了,但也只好問問他是不是累了。聽到維克托說要回去,勇利心裏莫名的就別扭了起來,維克托還說自己累了什麽的,在他看來就是有些怪自己了嘛!
不過維克托說得倒也是真話,不想找了也并不代表他生了氣,只是勇利太過敏感,才會在一瞬間産生這樣的想法。
氣氛有些沉默了,兩個人就這麽走在聖誕節前的巴塞羅那街頭。其實維克托是知道勇利的心理的,也就選擇順着他來,他沒有多說什麽,就陪着勇利穿梭在燈火璀璨的街道上。
街道上的聖誕街鋪十分熱鬧,熙來攘往的行人和追連成串的小彩燈一起,顯得這裏充滿了節日的氣氛。叫賣聲、音樂聲、烤制食物的滋拉聲,形成了一種喧嚣但并不覺得吵鬧的感覺。
勇利的小別扭很快就忘到腦後去了,他并不清楚堅果的那個關于夢的含義。或者說連維克托本人也不清楚,在潛意識裏,自己擁抱了什麽,又放下了什麽。他們兩個都不是太喜歡民間故事的人。大概 ,只有等以後勇利受到維克托寄來的那一堆東西和一袋一模一樣的堅果時,才有機會查詢到堅果的特殊含義了吧!
“維克托,你生日是聖誕節對嗎?”勇利突然測過臉去問。
像是在找話說的樣子,按照勇利一直到維克托成為戀人之後還依然堅持不懈的迷弟思想,怎麽可能不知道維克托的生日。
維克托應了一聲,但好像有一點點的失落。在被問及生日禮物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
生日禮……物嗎?雖然每年都會有很多人寄來禮物,甚至是從世界各地寄來的東西,但是,因為每天的訓練并不會因為生日就停下,空出一天的時間來,他也就不過生日了。再者說,祖父自從那一年冬天,将自己送到雅科夫教練家裏,就再也沒有見過。
在這之後,雅科夫這樣連自己的生日都想不起來過的,忘記給他過生日也是理所應當吧?再到後來搬出了雅科夫家一個人住,就更沒有了慶祝生日的理由。父親和母親嗎?從小就沒怎麽和自己親近過。維克托很小的時候就從祖父那裏知道,自己和被稱為父母和弟妹的那些人是不一樣的,因此上那些人一直對于被要求單獨謀生心存不滿,也就當然不會關心自己的生日了。
這些事他從來沒有提起過,也不想讓雅科夫感到愧疚,現在,他同樣不想讓勇利為自己難過。“在俄羅斯,生日是不怎麽慶祝的呢!”
這句話他是在回答勇利,也是在說給自己聽。想來,習慣了也就不會有什麽感覺了吧?
但他還是有些期待的,是不是從今往後,可以有勇利給自己過生日了?
在俄羅斯,世界普遍意義上的聖誕節反而是不太慶祝的,作為主要宗教是東正教的東歐國家,一月七日是他們自己的聖誕節。勇利還是才從維克托那知道的。并且,他現在已經對戰鬥民族用酒來做飲料見怪不怪了。
雖然維克托話是這麽說的,勇利還是感受到了他心裏,哪怕只閃過了一秒的不高興,更想給他送一件生日禮物了。他一路盯着街邊的店鋪,眼睛裏好像在放着光,映得本來鎏褐色的眼瞳都好像顏色變得淺了一些。發現了勇利小動物一樣的目光,維克托一下子就想到了某些米拉她們經常看的小說中,稱之為探測術的東西。
暫時觀察着勇利尋找的東西,維克托與他并肩在不寬石板鋪就的步行街上慢慢前進,突然間勇利就停下了腳步。順着他突然驚喜的視線看過去,維克托一臉詫異地看着店門上“MARIA DOLORES”的字樣,就被勇利這麽叫進了這家賣金銀飾品的店裏。
接着又看到勇利請店員拿出櫃臺中從右數第二個對戒,并且毫不猶豫地分期付了賬的時候,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表示自己驚喜的心情了,只能呆呆地微張着嘴,看着前面黑發的青年,那可以被稱為流暢的動作。雖然這只小豬說是想給他和自己一個護身符,不過,維克托才不會在意呢!自己怎麽理解勇利都不會介意的吧,這可是勇利送給他的戒指哦!
對了,勇利以為,自己說的金色的圓圓的東西是這個嗎?才不是這樣啊!要送戒指也應該是自己送吧?
夜晚的聖家堂由內而外地散發出淡黃色的平靜柔光,祈禱的唱詩班也吟唱出讓人安心而寧和的曲調。勇利竟然出乎維克托預料地帶着他又回到了白天游覽過的教堂。
在那個人執起他的右手,脫下這只手上的手套,為他戴上戒指的時候,維克托有一點笑意掩蓋不住地跑了出來。看來,勇利是真的不清楚俄羅斯的習俗啊!
也是因為東正教的緣故,在俄羅斯關于怎樣戴戒指、戒指戴在不同手指上的含義這些事,和世界上的大部分國家也是不同的。
不知道是不是忘記了這一點,還是真的不知道,勇利在教堂的聖鐘敲響前,堅定地将戒指套上了維克托的無名指。
“我也想不出來有什麽比這個更合适了,”勇利似乎這時才想起來慌張,語無倫次地承諾着明天的比賽。當他說道“保佑的咒語”時,維克托輕輕地溫柔地托起他的右手。
“可以哦,給你讓你什麽都不多想的咒語……”說話的時候,教堂裏映出的暖光,将維克托的左臉照得安寧而美好,在自己的手指被套上另一枚戒指的同時,勇利聽見了有生以來最為缱绻的話語,“明天要讓我看到,能讓我斷言,自己最喜歡的人就是勇利的表演啊!”
是的,有的時候,缱绻就來自生活中,那些在平常不過的話語。某個時間、某個場合、某個對的人,就可以讓人記住,一生一世。
現在,一生一世還是一個太過遙遠的時間概念,但這毫不妨礙勇利在維克托鼓勵的目光中,眼看着就要哭了,卻突然咧開嘴笑起來。
“只有這樣,勇利才可以安安心心地去拿金牌吧?”維克托的聲音,和巴塞羅那的雪一樣,在夜空中,久久地回蕩不散。他完全相信勇利的決定。
維克托很自然地提過勇利手邊兩堆紙袋子中的一堆,勾起勇利的脖子,朝着原路返回。遲疑了一會兒,勇利就任他攬着自己,沒過多久又伸長手臂搭在維克托的背後。至于顧忌什麽的,他現在完全不想去理會了,哪怕就是一小會兒也好。這樣繁忙的街道上,應該也沒有幾個人會注意到自己和維克托的吧?
“我有點餓了呢!”現在小別扭完全消失,心情特別好的勇利說話的聲腔中,尾音都是上揚的,特別可愛。
心情同樣很好的維克托立即帶着勇利,尋找食物去了,他唯一沒有告訴勇利的就是,在俄羅斯,右手戴上戒指可是結婚的含義呢!
等勇利和維克托一起尋找着餐廳的時候,才發現跟來巴塞羅那的美奈子和真利姐正整個人趴在櫥窗上看着什麽,就連勇利在幾步開外喊着打招呼,也差點沒有聽見。
維克托一眼望過去就發現了,尤裏這個暴力又高傲調皮的家夥,竟然在與哈薩克斯坦的奧塔別克相安無事地聊天?還似乎是挺高興的樣子。終于交了個朋友嗎?維克托這樣想,完全不知道眼下尤裏和奧塔別克這種戰士的友情來自于之前的一場鬧劇。而這場鬧劇經過無數個鏡頭,最終演變成了英雄救走了妖精的詭異版本。估計尤裏看到之後又要扔他的手機了。
半個鐘頭後,勇利一臉尴尬地與維克托還有披集、克裏斯、尤裏和奧塔別克一起,坐在一家餐廳的八人桌四周,他們六個大眼瞪小眼地盯着坐在另外兩個座位上的女士們淚如泉湧。
這個架勢,吓到了餐廳裏的其他顧客不說,要是季光虹看見了,那麽恭喜,他們就可以學到一句标準的中國俗語了,那就是——“水漫金山”!
“喂!為什麽非要集合啊!就這麽高興?”尤裏一張兇巴巴的小臉,沒有任何壓力地吐槽。
勇利其實也是這樣覺得的,因為就他個人而言,并不是一個喜歡社交活動或者是聚餐的人,就算是在遇到維克托這麽久以後的現在,也依然不太能接受這些人數較多的場合。
“話說比賽之前聚在一起好奇怪啊!去年的時候,就連banquet的時候我都一直一個人,完全沒跟維克托說上話呢!”勇利笑眯眯地捧着維克托專門給他換掉啤酒的果汁,完全贊同的樣子。
然而維克托卻瞬間把喝進嘴裏的酒差點全部噴出來,這個小笨蛋,敢情是忘了啊?維克托的眉毛都飛上去了,去年在場的另外兩個人——克裏斯是一臉玩味,而尤裏則是就差撸起袖子上去打人了。這下勇利立刻就感覺情況有些不對的樣子。
難道……并不是這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