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分頭行動

銀發的男人詫異地擡起頭,“嗯?為什麽啊!勇利每次比賽都是我陪着一起的,作為教練怎麽可以缺席呢?”維克托十分不願意這麽做。眼看着他又要開始展開某種孩子氣的攻勢,勇利急忙解釋自己的想法和原因。

他安撫地摸摸維克托的手臂,湊過來說話。

“維克托,據我所知,維克托剛剛拿到新的曲子吧?還要編舞和練習,會非常忙的,世錦賽什麽的,雅科夫帶隊去也是可以的吧?”勇利的眼睛裏幾乎要閃射出光芒來。

維克托憂心忡忡地撩起額前的劉海來,“可是,勇利你要是比賽前又開始緊張了,我不在的話又要怎麽辦呢?”他真的是很擔心的啊!聽到這句話,勇利反而是更淡定的那個了,“不要擔心啊,維克托好歹是教練,對學生的進步要有信心啊是不是?”

勇利都已經這樣說了,維克托最後還是同意了他的提議,留在聖彼得堡為新的短節目編舞。

這一屆世錦賽在中國上海舉辦,勇利作為日本的特別強化選手,是跟着雅科夫他們一起去的中國。因為去年的世錦賽中的成績,俄羅斯今年擁有三個參賽資格。

在上海國際飯店住下之後,勇利一覺睡到了中午,才被敲門聲震醒。然後披集就把勇利他們幾個叫了出去。

第二天才是公開訓練,披集就拉着勇利跑到南京路去了。夜晚的步行街燈火輝煌,上海不愧是近一個世紀以前的摩登都會,屬于江南水鄉的小巧與柔軟中,還有着無法被人忽略的大氣。但這又不同于紐約、巴黎這樣完全外向型的城市,上海給人的感覺是獨特的,傳統卻又格外新潮,這樣矛盾的氣質,卻又如此意外的和諧統一。

沿着南京路,順着燈光一路往前頭,一直走到了這座城市最著名的地方——外灘。因為歷史的緣故,這裏就像是誤入了某個位于歐洲的時尚城市,但這些被彩燈照亮的歐式建築,倒映上黃浦江的水波時,那種镌刻在中國東南沿海的溫柔,才柔化了巴洛克式房屋外觀上,大理石材質的深刻和冷硬。

自從巴塞羅那回來,勇利就發現在比賽前觀光一下是一個自我調整的好方法。在披集要求下,他和披集在新月型的黃浦灘邊各種自拍,看着披集十指如飛地發着ins、推特,勇利簡直目瞪口呆,等他拍幾張夜晚上海的風景,給維克托發過去,披集的自拍已經讓所有他在玩的社交網站的首頁布滿了照片。

對于披集的自拍技能,如果他是第二,恐怕也就沒有人可以稱得上是第一了。

維克托一看到勇利發來的照片就給他打了電話,當勇利接到了這個電話時,他正和披集各自對着碟子中,那只正中心插了一只吸管的灌湯包。

他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叫做“灌湯包”的食物,面制的皮軟糯筋道,包裹着用蟹黃制成的肉餡,就連內裏包裹着的湯汁,直接用吸管吸食起來,都燙熱粘稠,入口時香中帶甜,卻一點都不覺得膩。

“唔!”勇利接了電話,趕快把剛剛進嘴的熱湯咽下去,“維克托!你看到我拍的照片了?”

維克托悶悶地嗯了一聲,“本來可以和勇利一起去的!”就是隔了小半個亞洲,還隔着手機,勇利都可以想象得到這個男人的表情,肯定又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了。

對于和維克托在一起這種事,勇利是不打算瞞着披集的,雖然披集嘴上跑起火車來,常常是收也收不住,但勇利還是覺得,不應該什麽都不告訴自己的摯友。于是接維克托的電話時也就沒有回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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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的反應,勇利只好開始安慰他“受到暴擊不好了的心靈”,并且承諾一定帶些好吃的東西回去。

這樣維克托才打算放過這個問題,“那好吧,勇利,我可是很想你啊!勇利你都不想我……”他那邊似乎是才昨晚下午的恢複訓練,勇利這個時候才聽出來這個男人的聲音裏,有一些不太平穩的呼吸聲。

“不是啊,那個,維克托……”勇利瞅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那個一聽到維克托的名字,就意味深長地滿眼發光,向自己盯過來的披集,只好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什麽不太正常的反應。

“維克托……嗯……其實還是挺想……的!”勇利結結巴巴地把話說完,然後跳開這個話題,“還有,你的短節目怎麽樣了啊?”

這樣明顯的轉移話題,維克托十分不給面子地笑了起來,又迅速地在勇利惱羞成怒之前開始進入正題。

這一次的短節目,維克托同樣采用了同樣曲調兩個版本的編舞,他告訴勇利,現在暫時定下的版本,是流暢舒緩的那一版,命名為[Melt before midnight]。他現在也意識到,勇利可能并不是自己一個人在接電話,于是便沒有詳細地解釋。

他靜默了幾秒鐘,然後開口,“勇利!”此時他的聲音比起剛才鄭重了幾分,并且有了一點沉隽的味道。勇利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等着維克托繼續說下去。

“勇利,不要慌……”維克托停頓了一下,想是想到了什麽又接着開了口,“我會一直注視你,就算不在身邊……”後一句話幾乎無法聽見,但還是被勇利收入了耳中。

勇利扭頭看向另一邊,然後點點頭。他忽然又想起來,在電話的這頭點頭,電話那頭的維克托是看不見的,于是匆匆嗯一聲,就和維克托說了再見。

剛才把手機放下,披集就兩眼發亮地湊了過來,見識過披集是如何八卦的勇利立刻就有一種危險的感覺,“披集你……”勇利覺得,如果繼續下去再不阻止披集的話,就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但無論是哪國的神明都沒有讓勇利如願。

“勇利!剛剛是維克托給你打電話吧?他說了什麽?你怎麽臉都紅了?還有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上次都忘了問,你們怎麽戒指都戴上了啊?”披集的一連串問話就這樣,像冒泡泡一樣,争先恐後地冒了出來。

被他的這一大串問題吓得差點向後面仰過去,勇利盯着他緩了緩,就在披集以為勇利絕對不會給自己答案的時候,他的摯友突然出聲了,“那個,我和……和維克托在一起了……”

這一回輪到披集目瞪口呆了,原來他祝賀結婚的時候,只是一時激動外加頭腦發熱,過後才覺得有些不大可能,因為自己這個摯友的性子披集一清二楚,要發展也不會這麽快吧?

不過顯然,披集·一臉蒙圈·朱拉暖沒有想到的是一個成年男人開竅之後,能夠産生的巨大變化;他也沒有想到,雖然勇利不是很主動,或者說一點都不可能主動得起來,但直到去年的最後一天都住在勇利家裏的維克托,他可是一個無比主動的人啊!

頭腦發熱地告訴了摯友之後,勇利就開始臉上挂不住了,他現在知道,來自披集的“審訊”自己是跑不了了。

果然,當披集咽下最後一口灌湯包,就把勇利拽出來到了大街上,老實地交代了大概的事情,勇利突然感覺臉上發熱,“不要告訴別人啊!”他認真地叮囑自己的摯友。

而披集也很知道輕重,平時他歡脫得不行,但在面對這樣的重要問題時,也不會把好友就這樣賣了。披集拍着胸脯保證不會說出去,又非常搞笑地做了一個在嘴上拉起拉鏈的動作。

南京路是正對着外灘的一條步行街,燈火輝煌人聲鼎沸,到處都是一片熱鬧的場景。趁着這樣的環境,披集像好奇寶寶一樣問個沒完。比如說勇利是怎麽和維克托在一起的、和男人在一起是什麽感受之類的。

直到他認為勇利絕對說不出來什麽了之後,才把自己的好奇心吞了回去。

第二天和往常一樣,是公開的練習時間,現在跳躍基本上是沒有什麽問題了,肌肉從某種意義上是擁有記憶的,一次完美的成功就足以帶給大小肌肉群正确的感覺。而且在這十多天裏,勇利又加強了這方面的練習。目前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維克托不在出口的方向,他該如何去适應呢?等以後到了全日全俄紮堆舉辦的時候,恐怕他和維克托還是要分開行動的吧?這樣的話,那麽在自由滑的結尾,他的那一指到底該指向什麽地方?

其實,從最後的銜接來講,指向哪一個方向都沒有太大的問題,但問題在于,如何将對維克托的那種主動維系的感覺傳達出來呢?

勇利一來到冰場上,就在考慮這個問題。

好在他在原本維克托應該站着的出口位置旁,稍微偏了二三十度的地方,看見了不止一臺正在調試的攝像機,好幾個國家的工作人員和節目人員正在結合看臺上下的環境條件,架設明天的直播設備。

這樣就很好辦了,勇利認出了一堆攝像機裏有俄羅斯國旗标識的那一臺,離原本指向的位置不遠,所以只用在最後,将手的方向稍微轉過這個小小的角度,就可以了。

一般來說,世錦賽的公開練習時間之後,按照比賽順序,男子單人都排在晚上七點半的時間。北京時間的七點半,對于地處于東三區的聖彼得堡而言,正是中午十二點出頭的樣子。

維克托一點多才捧着自己的奧利維藥沙拉坐到電視前面。在他看來,沒有克裏斯他們那幾個人、特別是沒有勇利在的組別,根本不能引起他觀看比賽的興致。

但對于勇利所在的這個組別,就完全是不一樣的了。維克托吃着已經連着吃了三個月,不管怎麽改變花樣都毫無感覺了的沙拉,眼睛一刻也不想離開地看着牆上55英寸的屏幕。

勇利開始六分鐘練習了,維克托沒有錯過他的每一個表情,這就包括了在進入冰場的那一瞬間,勇利回過頭,向着鏡頭露出的一個腼腆又鎮定的微笑。

沒有維克托陪着的戰鬥,勇利實際上還是有些緊張的。不過想到他剛剛收到的那個,從7020公裏以外的某個男人那裏發來的短信,他的心裏就安定了很多。

恢複鎮靜地上冰練習,勇利的變化都被鏡頭那邊的維克托看到了。他剛想點頭表示滿意,就看見勇利又非常不太聽話地開始練習跳躍。按理說,維克托不讓勇利在比賽前練習跳躍,就是怕他因為萬一出現跳躍失敗而失去信心。可是勇利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沒有乖乖地聽話。

好在這個後內點冰四周跳沒有失誤地成功了。維克托松了一口氣,這個不聽話的小豬,弄得人比他自己都要緊張了啊!

銀發的男人自從勇利出現在了屏幕上,就叼着手上的叉子,停下了動作。對于一向優雅的維克托來講,也只有這種時候才會有這樣失态的表現吧!雖然維克托坐在離電視最近的位置,根本沒有人看見他這時候的動作和表情,但這樣一動不動地保持着一個姿勢,就足以引起一同訓練的同門們注意了。

“維克托,兩個YURI可是都進場了哦!”沒有參加世錦賽的米拉把最後一點果子露吸進嘴裏,敲着桌子,“天啊!波波的造型又發生了什麽?哎你快看,真是好好笑啊!”

米拉喊完才發現,自己的分貝都已經高到連自己的耳朵都受不了了的地步,而維克托還是沒有反應。她無可奈何地繞到維克托的近前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這一下,桌子上才被維克托放過一命的叉子跳了三跳,這位正主才終于回到狀态中。

他迅速地轉頭,看到來人之後,又迅速轉了回去,“中午好啊米拉!勇利可是很快就出場了吶!”然後就繼續盯着電視屏幕不放了。米拉見到他這樣的反應,詫異地朝維克托視線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後大大地聳了聳肩膀,“知道知道,你就看可愛地小勇利來着,維克托教練?”

沒有意識到米拉調笑的口吻,維克托順口答了一句,“作為言出必行的好教練,我可是答應勇利一直只注視他一個人啊!”然後就專心地盯着勇利,不再管理會一旁那個,聽到這句話以後,本來還想繼續調侃着,就突然感覺自己受到驚吓的米拉了。

因為,維克托的語氣和态度,怎麽看都顯得不太對啊!

有一種違和感,好像自從維克托回來之後,就有什麽地方怪怪的。

根據小組內抽簽,勇利是本組第四位出場的選手,但因為之前确定短節目的分組,是用本賽季參加其他比賽的積分從低到高排位,每六個人分為一組的,勇利在所有選手的出場順序中,已經可以算是最後的幾個人之一了。

這樣一來,同組的倒也基本上都是比較熟悉的人。

結束六分鐘練習回到休息室裏,披集半路上就自來熟地和李承吉搭話去了,勇利從雅科夫教練那裏接過自己的冰刀套,套好不久就看到了迎面走過來的克裏斯,還有走在他身邊的那個,比克裏斯要高上一點的男人。

“呃,嗨!克裏斯……還有、舒爾茨先生……”勇利想起來維克托在巴塞羅那的時候給自己說過的事,有些尴尬地一邊的那位克裏斯的編舞教練也打了招呼。

克裏斯似乎真的也知道什麽,他有些暧昧地笑了一下,随即開口,“不用叫他先生了吧,喏,海因裏希就行了!”他似乎在勇利這裏一點都不避諱,壓低了聲音問,“不過勇利,你家那位皇帝怎麽沒有見到?看你的進度,皇帝已經把你吞下肚裏了?”

這句話除了在調侃維克托“冰上的皇帝”這個稱號,還好不隐晦地問了一個讓勇利尴尬得要死的問題。

勇利立刻仰起頭瞪他,然而不幸的是,這并沒有任何的威懾力,反而讓克裏斯笑得更開懷了。

“是勇利嗎?”海因裏希并不打算讓克裏斯一直玩下去,這樣總有一種在欺負小孩子的感覺,“就叫名字就行,維克托電話中經常提到你!”說完就禮貌又迅速地帶走了還想繼續逗人的克裏斯。

等到勇利出場的時候,已經是快半個小時以後了。

“日本選手,勝生勇利![愛即EROS],維克托·尼基福羅夫編曲。因為維克托正在準備為下一個賽季的短節目編舞,所以這次世錦賽中,勝生選手提出了讓教練安心編舞和練習的方案,自己跟随雅科夫教練參加比賽!”主播在鏡頭中這樣解釋維克托的缺席。

這樣哪能夠安心啊!維克托不滿意地盯着已經進場的戀人。

他進入冰場的時候,維克托就在期待了,即使是這個賽季都快要結束了,維克托都還沒有在電視上看過勇利的短節目呢!

自由滑的那首[YURI ON ICE]倒是在那次馬卡欽出事的時候,在長谷津的家裏看過一次。和在現場看完全是兩種感受,真實感稍微少了一些,卻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夢幻之美。鏡頭總是這麽一樣神奇的東西呢!

這一次的短節目與大獎賽的時候相比,完全沒有什麽變化,這個節目也算是比較成熟的了。但怎麽說呢?應該是這次的攝像師找了一個比較好的機位吧,維克托清清楚楚地、并且超近距離地看清了勇利的那個舔唇的動作。

這個動作,維克托在冰場邊上已經看過了很多次,每一次勇利都是不一樣的。有時他只是淺淺地露出粉紅的舌,有時他在上唇掃過一片水潤的光暈,有時他還壞心地嘟起唇,“啪”的隔空吻出聲來。這些維克托都是見過的,然而他每次都是隔着半個冰場,從來都沒有機會看到這樣的特寫鏡頭。

現在,維克托看到了,攝像師似乎十分懂得如何吸引電視機前和電腦前的觀衆,他在這幾秒鐘給了勇利一個面部特寫。

鏡頭從遠處拉向了冰場中央的青年,将畫面定格在了那張仍未褪去少年痕跡,但格外俊秀清朗的面孔上。只見他變換姿态伸展手臂,之後看向左側,再輕輕地轉過了一點,然後就這樣讓人猝不及防地探出了一截粉紅色的小舌來。帶着淺淺潤潤的水光,掃過自己的上唇,然後又迅速地收回了口中。

音樂的一開始就是勇利最不用讓人擔心的接續步,這也是勇利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點,不管以往因為各種原因,再怎麽失誤,在步法上面,不論是喬克塔步、莫霍克步,還是成組的編排步法之類的,都從未出過差錯。

這種神秘的美感維克托感受得更加清楚,但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在場邊和電視裏的感覺又會不一樣了。在場邊的時候,那是一種撲面而來的誘惑,讓人有微微的窒息感,仿佛是金色龍舌蘭一樣,清香純粹又讓人無法不被他吸引。

而坐在電視前的感覺就不同了,更多的是一種夢幻的神奇,黑發的青年,就猶如誤入地獄的天使,即使媚意如此,卻也不能忽視內裏的幹淨。如果依舊以美酒做比,那就好像是在白葡萄釀造冰酒已然成為不争的慣例時,以紅葡萄釀造的一支最獨特的冰酒。這樣的酒液清甜潤滑,但又甜得很舒服。

弦樂器的聲音隔着鏡頭傳了出來,維克托知道,這已經到了中間的部分了。勇利的跳接蹲踞式旋轉幹淨利落,他看到了勇利因為旋轉而飛揚起來的半邊裙擺,喔!勇利的腰真的是蠻細的吶!

緊接在大一字之後的便是阿克塞爾三周跳,勇利的這一跳,起跳高度和落冰都有了!維克托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連後面坐着的兩位女士叫他不要擋住屏幕都沒有聽見。

自從大獎賽之後,勇利就好像是突然開了竅,後面的4S+3T也是同樣的順利,就看接下來的後內點冰四周跳了。銀發的男人似乎都想鑽進電視裏面去,他緊緊地盯着眼前的液晶屏幕。

右足刀齒點冰!

換腳後內刃起跳!

逆時針旋轉!

這個跳躍除了落冰不穩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問題了。不得不承認,在大獎賽決賽的時候,還手觸了地的勇利,進步了不是一點半點。落冰不穩雖然會扣一些分,但是比起原來還是非常不錯的。

勇利的旋轉一向是四級的定級,這個維克托是不擔心的,然而過了幾秒鐘,這個男人又不開心了。因為此時,攝影師将畫面切向了觀衆席上。雖然說,在這短短的五秒鐘時間裏,維克托一眼就看到了三個月沒有見面的真利姐和美奈子,是一件很讓人高興的事,可是,關鍵在于,這五秒鐘沒有勇利啊!

整整五秒鐘沒有勇利的鏡頭,這簡直是無法容忍的事情。

等到鏡頭切回來的時候,聯合旋轉已經做到了後一半,反直立旋轉是這組旋轉中的的最後一個技術動作,也可以說是整套節目的最後一個技術動作了,勇利的結束動作照例是背對着原本維克托每次站着的地方。

但有了攝像機就不一樣了,維克托第一次看到了勇利剛剛表演完EROS,背對着自己的表情。和以往不一樣,結束的時候,他好像在看着鏡頭通向的某個地方,看着一個遠處。

因為運動負荷的緣故,勇利清秀俊朗的臉顯得有些“猙獰”,維克托自己在心裏開起了玩笑。不過這麽拼命一樣努力地青年,确實很招人啊!

沒錯兒,就是這個形容詞,簡直不能更招人了,維克托這才坐回凳子上,捏着拳頭等勇利的分數出來。

103.42分被報出來的時候,坐在等分區的勇利擡起頭來,連他自己都有一些不可置信的感覺。這可是勇利的個人最好成績呢!維克托在電視前,左一句“AMAZING”右一句“PERFECT”,全部都冒了出來。

結束了這個比賽日的任務,勇利從休息室裏出來,坐在看臺上的時候,心裏的不安又少了幾分。這樣的成績,應該是排名比較靠前的了吧!

等到鏡頭從勇利的身上切走,維克托就從全身繃緊的狀态中放松了下來,他做回自己剛才坐的位置,把自己放松地扔在座位上,一邊繼續看比賽,一邊考慮起了自己短節目的編舞。

勇利之後出場的是韓國選手李承吉,也不知道造型師和他有什麽仇,反正當維克托看到他一身中國雞年春節聯歡晚會開場舞彩色的羽毛表演服的時候,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後和在場的所有人一起開始笑。唔,這個不能怪他,誰叫他這身表演服實在是……

維克托過了好一會才繼續好好地看比賽。

平心而論,這首[Almavivo]還是很不錯的,小號的solo有一種狂野的魅力。而李承吉表演的時候那種冷酷的眼神,也正好闡釋了這個賽季他以“貪婪”命名的主題。但是,總感覺他少了什麽。

勇利皺着眉頭認真觀察,他看見,似乎在自己之前就比完賽了的披集也有同感的樣子。

李承吉掌握了後外四周跳,這是他可以在世界上戰鬥武器。但怎麽說呢,這種曼波舞,還是少了一股勁兒的感覺呢!畢竟,性格如火的拉丁民族,他們所創造出來的音樂,本身就是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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