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未晚的示愛

“維克托·尼基福羅夫,本賽季他選用了和上個賽季一起編排的另外一首短節目,和之前相比,不得不說是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讓我們期待不一樣的體驗!作曲者肖斯塔科,編舞是尼基福羅夫本人。”諸岡久志對着話筒大聲地介紹。

維克托半仰着頭,銀發偏向一邊,露出了他同樣是銀色的睫毛,在頂燈的照耀下,投射出一片光影。

那是一種遠離人世的美麗,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樂曲的引子開始時,是一段小提琴的獨奏,銀發的男人在一片細碎的抖弓和顫弓聲中昂首回身。他舉起手臂伸向斜上方,那是神明在接受冰雪的朝賀。

漸漸地,木琴和鐘琴的聲音融合了進來,前者高遠清空,後者清脆冷冽,明明是同樣的曲調,調和纏繞,卻讓人會有一種在冰城雪嶺,仿若沒有人情冷暖的感覺。

維克托從後下向前上方提起右臂,手肘帶動起小臂,滑過臉側又繼續向上。他在樂曲的第一個重音處手心翻向自己,又沉肘落回眼前。他滑行的時候,向後張開雙手,又微微地低下頭,那是冰雪漫天中不食人間煙火的天神俯瞰人間。

以前的維克托就時常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清冷,溫柔而又疏離,用最和煦的态度拒絕着一切。他從來都只是活在鏡頭中、電視上,華麗而不真實。他就這樣滑行,和終年不化的堅冰那樣。

也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小提琴的底音裏又加入了中提琴的沉吟,像是冬日裏連綿在空中的霧霭,無法退散。

這是壓在生活中的一塊堅冰,在午後的陽光下,直到日落時分,終将融化。

維克托依舊将勾手四周跳緊接着後外點冰三周跳的聯合跳躍放置在節目的後半,除此之外,他自己的代名詞——後內點冰四周跳和之前一跳成名的阿克塞爾四周跳也編排在了節目的最後。

弦樂四重奏漸漸地熱情了起來,馬林巴低沉柔美地共鳴應和着,維克托的每一個動作都非常的clean,并且情緒也十分到位,最後一個旋轉收尾,他沖着勇利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勇利!”鞠躬致意後,維克托就抖落冰鞋上的碎冰,向勇利所在的方向飛奔了過來。

勇利陪着維克托上了k&c區,他聽見廣播裏清楚地傳來“114.92分”這個成績的時候,眉毛都笑得彎了起來,“好厲害啊,不愧是維克托呢!”

第二天,維克托和勇利同樣以第一和第二的成績,結束了這一站的比賽。而剩下的第二場比賽就要到将近兩個月以後了。

回到聖彼得堡的時候,西裏爾和葉菲姆也剛剛看望過這一世的父母回來,在機場相遇後,勇利和維克托又被自家祖父和爺爺調侃了一番,在勇利都快要整個人縮進維克托的懷裏之前,他們總算是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麽了。

不過,幾天以後,維克托倒是接到了克裏斯的電話,“維克托,前些天比賽的時候忘了問,你的發際線怎麽往回長了一點?我的知識可是告訴我,這是不可能完成的偉大想象……”克裏斯等電話一接通,就這樣慢條斯理地問維克托。

“嗯,大概是你看錯了也不一定。”維克托還沒有想好是不是告訴克裏斯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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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別想蒙我,我不會看錯的,畢竟,你可是當了我十多年的對手呢!”金發的瑞士男人在電話裏說得非常确定,“說實話我還專門量過,你的發際線往前移了兩厘米左右這是怎麽一回事?”

聽到這個以後,維克托瞬間石化了。他是知道自己的頭發有了變化,調整到了狀态最好的時候,可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真的會有克裏斯這樣,實實在在量一量的人啊!

暫時三言兩語岔開了話題之後,維克托回到房間裏去找勇利,現在已經到了熟悉自己的人們都能夠察覺到異常的程度,他們确實需要想一想該怎麽辦了。

“要不然,克裏斯、季光虹、還有其他值得信任的朋友們,就把真相告訴他們怎麽樣?”維克托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只好這樣說。勇利聽他說出解決方案,非常明顯地愣了一下,“啊?為什麽?維特涅卡不怕太多人知道你的秘密嗎?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輕輕的笑了一下,維克托搖搖頭,“沒什麽關系呢,”他伸出一根手指來,也搖了搖,“既然是信得過的朋友,就沒有問題的,再說,勇利如果以後真的要被我初擁的話,難道不想讓他們也一直陪着你麽?”有了勇利的陪伴,維克托已經不再認為做一名血族有什麽不好了。

“可、可是……”勇利不知道這樣冒然地問這個好不好,雖然他确實很想一直擁有幾個可以說得上話的朋友。

維克托将銀色的長發捋到後面,他把勇利拉到自己的腿上坐好,“沒事的,只是告訴他們真相而已,順便問問他們願不願意……不會勉強的。再說,我只是覺得,自己和勇利承認了的朋友,就不應該一直隐瞞着大家……”銀發的男人抱住自家的戀人,親了一小口。

晚上睡覺的時候,維克托把勇利圈在懷裏,他低聲在黑發青年的耳邊呓語,“等我們以後,要一個孩子吧?”他說到這裏又在勇利的耳朵後面蹭了蹭,“一定要像勇利這麽可愛的孩子!”

勇利的第一反應就是拿被子蒙住頭,整個人鑽了進去。過了好半天,才從那些被子中傳出了一個小得像蚊子哼哼一樣的回應聲。

不過他們才“讨論”出結果沒多久,美國站比完的第二天,某個斯拉夫人剛剛和自家戀人訓練完,就接到了來自尤裏的電話轟炸。

“啊,是尤裏奧,有發生了什麽事啊?”維克托對聲音已經像是青年的少年這樣問。

尤裏這次看上去應該是氣壞了,他不滿地像是要從電話裏沖了出來,“啧!披集和李承吉被初擁了?我也要,憑什麽我要比你這個老爺爺還有這只豬、還有那一只倉鼠和一坨冰山先老先死啊?”

維克托無奈的扶額,勇利都快要被這個比他還要高了的少年吓傻了。

“吶吶,尤裏奧你還是太小了呢,至少過幾年再說吧!本來我是想在過幾天的時候再告訴大家,讓大家選擇的,既然你自己發現了,那就這樣吧……”維克托托着下巴若有所思,“25歲,等到你25歲的時候,如果你還是這樣想,那我會給你安排初擁的,不過……”銀發的男人欲言又止。

“又來,搞什麽鬼,有話就快點說啊老頭子!”尤裏又開始氣勢洶洶地瞪眼睛了。

被師弟催促的維克托不疾不徐地喝一口咖啡,然後不緊不慢地開口,“不過,尤裏奧你必須答應給以後勇利和我的孩子擔任教練。”他的語氣裏帶上了幾分得意的味道。

尤裏半天沒有反應上來,“哈?孩子?你們的?你生還是他生?”他一連串地問了四個問題。維克托只好哭笑不得地重新又給尤裏講了一遍。搞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的金發少年一臉“你他媽在逗我”的表情,接受了這個詭異的設置,還順便确定了自己未來的職業。

于是,三天以後,當大獎賽的日本站剛剛比完,一個新成立的ins群聊誕生了。

維克托将克裏斯、季光虹、雷奧、尤裏、米拉……他們幾個都拉進了群裏。當他說出某件事的時候,整個群都瞬間安靜了下來,然後又在幾分鐘以後徹底炸了鍋。

“嗯,你們是我和勇利的朋友,我們只是覺得,瞞着你們不是很好呢,所以你們随意,自己選擇就好。”維克托說完,就趕緊退出了群聊。不然的話,參照當初尤裏的反應,維克托覺得自己不趕緊撤退就難逃一劫了。

扔下手機的維克托将自己挪動到料理臺邊,然後一下子抱住了正在按照慣例給自己做食物的勇利。這些小點心每天的花樣都不會重複,他簡直要感嘆日本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了,竟然有這麽多種神奇的可愛食物。重點在于,媽媽和勇利都好厲害啊!媽媽會好多好多食物的做法,勇利也學得超級快啊!越來越快了!這絕對不是他在誇自家勇利o(^`)o

就是他以前經常下廚也弄不懂為什麽那麽一點點的面團和餡料就可以做出各種各樣不同的美味。

“今天的食物又是什麽啊?”維克托趴在勇利的肩膀上攤成一團。

勇利一感受到肩頭的重力就知道是誰了,他側過頭去,安撫地蹭一蹭維克托的額頭,“維特涅卡,不要急,今天是櫻餅哦!”他手上不停地攪拌着加入了水和砂糖的道明寺粉,“那個,你的事,和他們說了嗎?”勇利又一次側過頭來,“其實還是很希望他們能夠陪着啊!”

銀發的男人松開懷裏的青年,無奈地攤開雙手,“當然說過了,群組裏面現在應該正亂着呢吧,吃完飯我再去看看!”

于是某個男人就照例舔了舔勇利有一點冒出血珠來的手指尖,然後愉快地吃到了一頓炸豬排蓋飯。

其實,維克托所料想的一點都沒有錯,晚飯以後清洗完餐具,維克托坐在沙發上,馬卡欽已經變成少年的樣子,帶着靈魂小維去維克托給他準備的房間玩了。維克托剛一上線,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被震驚得不知所以的衆人抓了個正着。

“你死到哪裏去了,這幫人全都瘋了!”這是尤裏隔着手機屏幕都能看出來的咆哮。

下一秒,克裏斯就發出來一條“求确認”的消息:“維克托,你的尖牙呢?耳朵呢?眼睛呢?不發照片我們怎麽可能相信?”

然後這一條消息就在群組裏瘋了一樣地被輪了起來。

維克托無奈地展現出血族的形态,然後咧開心形嘴拍了一張照片發了過去,結果又是一片安靜。唔,果然這麽一套邪魅的外表配上如此可愛的表情,實在是太奇怪了啊!總感覺,畫風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好久以後——

“維克托,所以說,你的祖父認識雅科夫,并且他是一個真正的吸血……呃……血族?”米拉剛剛是想說“吸血鬼”的,可是又想到那樣說似乎不太尊重這個非人類種族,就僵硬地改了口。

克裏斯:“啊哈,這麽閃亮亮又善于吸引小姑娘的,也就是這種傳說中的種族了吧?”

……

季光虹:“所以說,披集前些時候出事也是因為維克托請了長輩把他……才能恢複的嗎?超級帥啊!”

雷奧:“維克托你不是說披集和李承吉都被轉化了嗎?所以說他們兩個也是?”

……

……

維克托已經很少被吓出豆豆眼了,可是現在他久違地瞪着一對豆豆眼看向了從書房內走出來的勇利,“他們、他們怎麽這麽多的問題……”

“哎,維特涅卡你這麽直接說他們一開始肯定不相信,現在相信了估計就被驚吓到了。”勇利緊張兮兮地登錄自己的ins,半個小時以後,勇利放了心,“嗯,那個,維特涅卡!他們好像接受事實了。”于是就退出了登錄。

至于怎樣選擇的事,嗯,那就過一陣再說啦!也讓他們好好考慮一下。

這麽一考慮,就到了大獎賽的決賽之後。

彼時,勇利以法國站第二、加拿大站第一的成績進入決賽,又在最後打破了自己自由滑的紀錄,最終又一次站在了維克托身旁銀牌的領獎臺上的時候,他拿着鮮花挂着銀色的獎牌,做出了一件任何人、包括維克托都不會想到的事。

從來都不會在公衆目前主動發言的勇利,在頒獎之後出了聲,“請……讓我說幾句話吧!”

看到幾乎不怎麽發言的勇利這次主動要說話,旁邊的一位記者立刻不怕事多地遞去了話筒。

“那個,之前我在這個賽季的開始,就對自己說過,如果我還可以站在這裏,那麽我就會給某個人一個驚喜。”勇利認真地捧着話筒說,“現在,我要兌現這個沒有人知道的承諾了,很抱歉,在前一陣那樣的境況下,誤會着你的我沒有站出來,和你一同面對那些指責和刁難;很抱歉,不自信的我也沒有和你相信我那樣相信你,但是在現在,我應該和你一起走下去。我也知道,我沒有任何退縮的理由,所以,維克托,維特涅卡……我愛你,對不起……”

勇利說完這麽長一段話,全場過了片刻就響起了無數按下快門的聲音。維克托也愣住了,他有點想要哭出來,可還是忍住了丢人的淚水,“哇哦,勇利的驚喜還真是棒啊,我最喜歡了!”

他的心形嘴也在衆人的目光下咧了出來,“那麽勇利,雖然把求婚戒指放在家裏了,不過這次還是我要先求婚的呢,勇利,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勇利一下子失去了反應,在呆呆地站了好久以後,羞紅了臉點了點頭。下一刻,他就被維克托拽上了最高的那個領獎臺,被這個男人一下子吻住了。

這下,全場的氣氛變得不受控制了,選手們全都一臉“你們在逗我”的表情;作為知情者的尤裏,還有披集和陪着他來參加決賽的李承吉都是一副“你們還能這麽玩”的樣子;所有的記者都在用本國的語言進行報道,閃光燈也将全場都照得比白天都亮。

好不容易逃出衆人的包圍,維克托和勇利都不敢打開手機,等他們回到酒店房間,換上睡衣窩在床上的時候,一看手機,信息簡直都多得手機快要爆炸。

維克托和勇利因為自己的“瞞天過海”,被群裏的大家狠狠地“譴責”了一番,最後他們倒是迅速地表了态。

克裏斯是最先決定的,他願意繼續滑冰,繼續努力成為維克托的對手。也許,除了海因裏希和維克托本人,沒有人知道,一直名次屈居維克托之下的他,對于優勝有着怎樣的執念。海因裏希那邊維克托也确認過了,他也願意接受初擁,一直陪伴自己的戀人。

除此之外就是季光虹和雷奧這一對小情侶了,兩個人特別看重和朋友們的友誼,不願意離開朋友們。

米拉他們因為其他的原因委婉地拒絕了,但他們都表示,一定會保守這個秘密,直到生命結束。

這才算了卻一樁心事。

banquet結束以後,維克托直接和勇利關閉了手機上的消息提醒,在這座名叫哈爾濱的城市觀光,他們穿行在中央大街上,感受着這座城市的歷史與現代的縮影。

“勇利,今天我很開心呢!”維克托嘴裏叼着一塊哈爾濱紅腸,手裏捧着一大杯哈啤,眉飛色舞地看着身旁的青年。他眉眼間所有的陰霾都在這一天徹底散去了,只剩下滿滿的歡喜。

黑發的青年羞怯地向銀發的男人露出一個微笑來,“我也是,維特涅卡也給了我一個驚喜啊!”勇利大膽地在衣袖交疊的地方握住維克托的手,觸感微涼,卻讓人格外的安心。“維特涅卡,你說,我在初擁之後會有什麽樣的能力?”他的聲音小小的,卻充滿了憧憬。

“吶,勇利,會不會是精神方面的什麽呢?每次一靠近勇利就特別地安心啊!”銀發的男人這樣說着。

勇利一臉黑線,無法相信維克托的話。這難道不是因為,這個男人他正好也愛着自己的緣故嗎?勇利超級無奈,但他慢慢地也就忘記了這個話題。

離開這座城市,他們在第二天的傍晚回到了聖彼得堡。

在尼基福羅夫城堡的後花園裏,維克托蒙住勇利的眼睛,他帶着勇利來到鐘樓的頂上,讓迷茫的青年稍稍轉身之後,才松開了捂着他眼睛的手,“這也是一個驚喜,勇利!”

下一秒,當勇利還沒有來得及感嘆自己身處于什麽地方的時候,就看見腳下的花園中央,那個新建起來的露天冰場。月光和星光一起,灑落在潔白的冰面上,照映出一片銀晖。

“我們去滑冰吧!”銀發的男人抱了抱黑發的青年。勇利也非常期待在這種氛圍下和維克托一起滑冰的感覺,他很快地回應了一聲。維克托愉快地笑了起來,攬住勇利的腰,在他的耳邊帶着笑意說了一句話,“勇利小心,抱緊我哦!”

勇利下意識地聽話拽緊了維克托的手臂,銀發的男人腳下微微地用力,帶着自家戀人平穩地躍了下去。有些害怕的日本青年悄悄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就像當年的banquet留下的照片上那樣,挂在銀發男人的身上。

“可以下來了,勇利。”某個斯拉夫人鼻端發出一個帶着笑的氣音,“冰鞋我已經拿過來了,就在那邊。”他指一指冰場出入口邊的矮櫃。“我們再試試雙人滑好不好?”

來自日本的青年聽到這個一點也不害羞了,他高興地擡起眼睛,“求之不得,很長時間沒有和維特涅卡……一起滑冰了……”勇利順着維克托剛剛所指的方向,跑過去尋找冰鞋。出乎意料的合适,幾乎和他之前習慣用的那雙一模一樣。

維克托還真是細心的戀人啊!

這樣感嘆着,勇利踏入冰場。他聽到維克托換好冰鞋走來的聲音,本來想問他想要滑哪首曲目,卻看見銀發的男人沖自己面帶笑意地比了一個心形手,然後腳下站好後丁字,垂下了雙手。“勇利!”他的微笑漸漸地擴大,然後他低下了頭。

這是——

[伴我身邊不要離開]?!

勇利愣了一下神,然後迅速地反應了過來。

他自覺地站到了和維克托呈對角線的位置,那個開始的動作,他同樣非常熟悉。

時隔兩年,勇利再一次和他最愛的男人一起滑這段自由滑,雖然沒有音樂,可那些旋律早已經被他們牢牢地記載了腦海深處。除此之外,在每一個旋轉和跳躍或者是托舉之中,他們都能夠感受到,對這個節目,自己的領會中,又多出了什麽。

那是暮色暗轉處的光明,在這個遠離城市的地方,飽含着愛意地存在着;那是經歷過波折之後,從沉郁寒冷的地方,噴薄而出的溫暖的光明;那是破冰重生的希望,是慢慢長夜裏,北極冰原上,不會泯滅的極光。

最後一個動作結束,勇利向後仰着頭,被維克托攬住後腰。他帶着眼淚看向自己愛着的銀發男人,無法說出這是怎樣的心情。

當夜的暗色籠罩上這個國度,當時間都已不再具有意義,你、我、我們,卻會一直在這裏,直到永遠。

“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你就是我這一生最絢麗的華光,而從此時此刻,不管你我是什麽,不管還有多久,也依舊是。”

從這一天開始,勇利也寫起了日記,并且将這一句話寫上了扉頁。他始終記得,那一天他和維克托在露天的冰場上任意滑行時,他忍不住對銀發的男人說出了那句“自今日今時以後,我知道時間将會就此停止亦會無限延伸,在即将面對的無數時光裏,我會做你暮色下零下六度中的燈花。”的誓言之後,這個男人撲上來的擁抱;也忘不了這個男人張着心形嘴對自己說的那一句話——

“勇利,你對于我,絕對比你所想的重要無數倍。從前,我的世界只有夜色籠罩着的冰場。而你,成為了我的光啊!”

這也是勇利想要告訴維克托的。

那一天的一切都留在了他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而最難以忘懷的則是坐在冰場邊上,兩個人仰着頭看着天空中的星子時說着的那幾句話:

“勇利!這個賽季結束以後,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嗯,維特涅卡也等了很久了吧?”

“……是,我突然覺得,三年還是太久了啊……”

……

“勇利,你喜歡孩子嗎?”

“嗯,要是像維克托就好了呢!”

“不要,要像勇利一樣可愛才行。” (^_)☆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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