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又是一年大獎賽
勇利完全清醒的時候,維克托已經将他的頭發一點一點沖洗幹淨了。他看見勇利醒來以後,滿臉通紅想要搶過花灑的樣子,輕聲地哼笑了一聲,然後逗弄了一會兒不再迷糊的勇利,然後才滿足他的要求,将花灑遞到勇利的手上。
把自己從上到下沖幹淨以後,勇利終于意識到現在是什麽情況了。共浴啊,和維克托一起共浴……雖然每次那個什麽以後他知道肯定是維克托把累得什麽都不知道的自己洗涮幹淨的,可是,現在這種清醒的情況下,還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啊!他側過頭去,面上帶着紅暈問維克托,“維特涅卡,你、你要洗洗頭發嗎?”
男人及腰的銀發飄蕩在水面上,在浴室頂的燈光照耀下,閃爍出絲絲縷縷的耀眼華光。
“好呀,來自勇利的服務,我可是很喜歡的哦!”維克托大大方方地爬出浴池,然後重新爬進去,在勇利的前面乖乖坐好。雖然就算是半血族他也用不着像人類這樣洗洗涮涮,不過勇利的主動可是很難得一見的,而且溫暖的水實在是非常的舒服。
抓着維克托的頭發的時候,勇利才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維克托的銀發是一種怎樣的美麗。就連現在維克托并不能算狀态很好的情況下,也依舊閃爍出斑斓的光芒。
洗完澡之後,維克托将勇利打包到他們的床上,讓他休息上一會兒,然後自己去做飯去了。等他再來叫勇利起床吃飯的時候,黑發的青年一醒就好像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一樣,瞪大了眼睛,“維特涅卡,給你的料理……還沒有做……”
維克托有些感動,他搖了搖頭,示意勇利不要在意,“沒有關系的,今天勇利很累了嘛!所以說就不用在意這些事了。”銀發的男人摸了摸勇利的頭發,“我的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少上這回沒有關系的。”他卻說了好半天,勇利才放棄堅持,好好地吃了飯。
就這樣,半個多月很快就過去了,某一天下午訓練結束以後沒多久,新的分站賽安排就公布了出來。
“太好了,不用和勇利分開了嘛!”維克托看完分組名單,就用力地抱住了一邊的勇利,然後将自己的手機伸到了勇利的眼睛前面。“喏,勇利你看,法國站和加拿大站,我們都可以一起去哦。”
不過顯然,勇利在高興之餘還想到了其他一些事情,“這樣的話……競争太激烈了……”
“沒關系啊,勇利不就是想和我同場競技嗎?”維克托完全不在意這個問題。
聽到維克托這麽說,勇利也就點點頭繼續看分組安排去了。“咦?克裏斯,還有披集都可以碰到了!”他的語氣裏透露出抑制不住地高興。“也不知道披集和李承吉怎麽樣了……”
“維特涅卡,你們在人很多的地方,會難受嗎?”勇利一向是一個不懂就問的好孩子。
對于這個問題,維克托思考了一會兒,“一開始會難受的,就像在烈日下曬了很久以後幹渴的感覺,不過真正比賽的那幾分鐘,就不會感覺到什麽了。”接着,他又補充了幾句,“霍森菲爾他們沒有聯系我們的話,應該是不會有事的,嗯,比賽以前先不要進內場,說點什麽分散一下注意力會好一點。”
維克托看勇利一個勁地盯着自己,又補了一句,“勇利你不用擔心我,那些味道對我來說已經不構成什麽影響了。”經過一年半的時間,維克托已經習慣了在公衆場合控制欲望,這幾個月來,他的身體也在以很慢的速度重新接受血液,雖然只是勇利的,但也是在好轉。勇利也知道自己其實是不用擔心的。
他轉身去從冰箱裏取出冰鎮好的紅茶,往裏面滴上幾滴血。現在,勇利漸漸地給維克托加多了一點血液,目前看來,循序漸進和“溫水煮青蛙”的方法的确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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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為什麽将紅茶放進冰箱裏,那是因為就算維克托的能力是對冰的掌控能力,那也不能時時刻刻把維克托當冰箱使用啊!不然,維克托就不要想做別的事了。
勇利看着維克托把冰鎮紅茶喝掉,并沒有什麽不适的反應以後,才放心大膽地松了一口氣。他也知道,和厭食症一樣,維克托對血液的抗拒想要徹底治愈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事,勇利已經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
不過,現在的短期任務就是這個月底開始的大獎賽。兩個人因為同時參賽的緣故,将馬卡欽放到了維克托家的城堡裏,托西裏爾和葉菲姆照看。而這一次,馬卡欽似乎将一直飄在勇利旁邊的小維也留下了。
這一屆大獎賽的法國站在馬賽市舉辦,勇利和維克托提前了兩天來到這座城市。雖然,勇利現在已經不再會緊張得用游玩觀光來放松心情,但他們還是準備留出兩天的時間來愉悅心情。
勇利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別想能夠迅速地倒好時差了。這一次盡管航程只有兩個小時不到,可他依舊在飛機上睡得昏天黑地,到了酒店之後,更是連外衣都來不及脫,就整個人趴倒在了床上。不過到底馬賽和聖彼得堡相差連三個時區都不到,因此上維克托就讓他睡了幾個小時。當地時間七點多才把某個又化身睡美人的青年叫起來。
維克托拉着勇利去了馬賽舊港。
這裏是馬賽真正的中心區,每日清晨熱鬧的魚市早已被用餐時間的商業繁榮所替代,但依舊可以從左右兩邊的聖約翰城堡和聖尼古拉城堡感受到來自路易十四時代的、屬于歷史的情感。雖然,和它兩側聳立的龐大建築相比,這座港口顯得實在是太過年輕。它甚至仍未度過它的七十歲生日。但當地人還是喜歡以“舊港”來稱呼它,可能這就是原因吧。
沿着地中海的岸邊散步,夜晚的海風迎面吹來,很快就吹散了勇利的困意。深藍色的海水、遠處歸岸的白色船只、還有因為夜晚到來而染上的萬家燈火……勇利和維克托對視了一眼,他們能夠感受到,這是一種由海洋主導的氣氛。
“勇利,我看了一下攻略,上面說北岸的風景很不錯,還有特色食物哦!”維克托沖着勇利甩出了一個wink。雖然為了防止被別人認出來,維克托難得一見地在平時就紮上了頭發,還戴上了一條薄薄的圍巾,勇利還是覺得,他這一個wink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
跟着維克托來到北岸,在算得上是一把年紀的小餐館裏坐下的時候,勇利真的感覺自己有點餓了。“維特涅卡……”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肚子就咕嚕咕嚕地叫了兩聲。
“吶,勇利也餓了嗎?”維克托兩只眼睛裏放着光,“那我們嘗一嘗這裏的魚湯好不好?”
唔,勇利怎麽可能不點頭?
魚湯的全名叫做“馬賽魚湯”,原本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當地的漁民們随意炖成的菜肴。雖然在這些年來普及到了整個普羅旺斯地區,但始終還是馬賽的最為正宗。
維克托一看到食物出現,就愉快地坐直了,身體還微微向前傾,似乎是急着看到美味一樣。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勇利,剛才看見那邊有賣茴香酒,勇利你要不要?”
黑發的青年急忙擺擺手,他就知道對于酒這種東西來講,身為斯拉夫人,維克托現在身為非人類物種,也是毫無抵抗力的。
在日本,人們不是不喝酒,比如勇利家的溫泉旅館就自産當地的名酒“去往魔界的邀請”,不過深知自己一旦喝醉就會怎樣的勇利還是對這種飲品敬而遠之的。很快地,銀發的男人就舉着一杯酒跑回來了,他的手裏還拿着另外一個小杯子。
“我回來了勇利,來嘗一點點,非常香呢!”維克托對勇利說。
在勇利的強烈要求下,他只給勇利倒了一點點,然後捧着杯子愉快地喝了一大口。
雖然已經十月底了,不過完全不怕冷的維克托還是在紙杯裏加了好幾塊冰。在法國南部,茴香酒之鄉的馬賽,能夠在街角的小酒店裏喝上一杯上好的茴香、甘草和香料釀制的美酒,果然是十分滿足的。他一直到魚湯被端上桌來的時候,還在仔細品着杯中的酒液。
而同樣是馬賽名産的馬賽魚湯則是香氣撲鼻,勇利還抱着小杯子裏的一口茴香酒小口地抿着,就嗅到了一種混合了各種香味的味道。
他看到湯盤裏澄黃色的顏色和表面覆蓋的那層拌有蒜泥醬和藏紅花的蛋黃醬,還有其上韭蔥、茴香、歐芹等帶有地中海風情的香料,瞪直了眼睛。
維克托體貼地拿起他面前的小碗,湯勺探入下層的時候,勇利才發現這一道食材用到的食材有多麽豐富。
因為長谷津就在海邊的緣故,勇利也是認得一些魚的,“唔,這個是石魚、鳗魚……鮟鱇……還有贻貝、蛤蜊和螃蟹?”總體來說,勇利是認得不錯的,基本上認出了大部分魚類和貝類,只有三種比較少見的鮋魚、鲂魚和鲻魚是他不認得的。這樣豐富精致的材料,也難怪這道名菜在馬賽擁有如此崇高的地位了。
不過,馬賽魚湯可不能連湯帶魚一起吃下去,按照習慣,食用的時候分為了兩個環節,即魚湯和魚料。這是一種特殊的西餐體驗,勇利十分新鮮地看着已經惡補過功課的維克托先舀出魚湯來。這就相當于通常吃西餐時的前菜了。
勇利輕輕地吹了吹還冒着熱氣的湯水,口感細膩綿滑的魚湯滑入唇舌,不同種類的魚貝,混合着特點各異的鮮美,挑戰着勇利的味蕾。小塊的烤面包也格外有特色。“哇!”他和維克托幾乎同時驚呼出來,“好好喝啊!”兩個人轉過頭去對視,都在對方的眼睛裏找到了滿足的光芒。
等到吃完最後一口魚的時候,已經快要九點了,勇利和維克托一起沿着海岸散步。
走回不遠處的酒店,他們很早就上床休息了,今天勇利倒過了小時差,後面的幾天就會舒服很多。
第二天,維克托帶着勇利,在伊芙堡、時尚博物館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最後一站,他們造訪了勒·柯布西耶的故居。
作為從聖彼得堡國立建築設計大學畢業的維克托來講,是肯定要去一代現代建築大師的居所參觀的。而勇利則是因為維克托喜歡的他都會喜歡。
于是,兩個小時之後,維克托心滿意足地帶着幾百張照片從大師的故居裏出來了。
第二天上午就是公開練習時間,維克托和勇利到達冰場的時候,克裏斯還有尤裏已經在那裏了。
尤裏一見到他們兩個,就黑着臉轉向了一邊,雅科夫也是皺着眉頭的樣子。不過克裏斯倒是一直在看他們兩個,一會盯着維克托使勁瞧,一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看了好半天,克裏斯過來招呼他的老朋友了,“維克托!老實交代,前些時候陣勢還真是大,是為了你家這個小寵物?”他壓低聲音在維克托的耳邊調笑了一句。然後獲得了維克托瞪過來的一眼。
“海因裏希,你們這位,比賽以後帶回去,嗯,好好……”維克托打掉克裏斯伸向勇利的爪子,直接對他身後的海因裏希先生點了點頭,然後就帶着勇利去做熱身運動了。
他們幾個的出場順序都是連在一起的,尤裏和克裏斯之後就是勇利還有維克托了。這一次維克托已經不用可以避開人群密集的場所,他和勇利在休息室裏一邊壓腿,一邊小聲地說着話。
“勇利的[I’m here waiting for you]沒有問題了吧?”維克托仔細地看着勇利。
銀發的男人簡直比自己要上場去都重視。
勇利點了頭,他壓好腿之後,就和維克托一起上冰練習去了。和維克托一起準備比賽,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啊。這個賽季,雅科夫又把屬于維克托的教練任務扔回了他身上,所以這一次他又要努力證明自己了,證明維克托也非常有能力在作為選手的同時,當一個很好的教練。
下午,比賽正式拉開了序幕,這也是這個賽季的第一場比賽。
“我和勇利都會以最好的狀态滑冰的呦,關于教練還是競争者什麽的沒有什麽好争議的吧?”維克托舉着兩只手沖着鏡頭露出禮貌的微笑。勇利無奈地看着閃閃發光的某個男人微笑着,吸引了無數人眼球的樣子。
等到他們走進冰場的時候,比賽已經馬上就要開始了,幸好勇利和維克托是在最後出場。擔任解說的諸岡先生一眼就看到了并肩走向休息室的兩人。不過坐在解說席上的他先得說完預先設定的解說詞,才能夠自由發揮。
“下面即将開始男子單人短節目的比賽,請選手們進場練習,練習時間為六分鐘。”廣播中幾種語言重複了幾遍以後,諸岡久志終于找到機會說話了。“啊,即是師生又是競争者的維克托·尼基福羅夫還有勝生勇利來到了冰場。第一場比賽就如此激烈,真是一次不一樣的大獎賽啊!”
這句話說完的時候,維克托和勇利已經脫掉了外套,進入了冰場中。
“勇利不要練習太多跳躍哦,這樣不利于保存體力吶!”維克托叮囑完才開始練習。這一個畫面被跟着諸岡主播的攝像機很好地記錄了下來。
很快就到了尤裏出場的時候。因為生長期的緣故,尤裏的成績和出場順序受到了影響。也許維克托他們天天見到尤裏,所以并不覺得有多明顯,但是在克裏斯看來,尤裏的變化也确實太大了一點。
少年的形狀已經完全褪去,頭發也剪短了些。他的外表已經變成了一種屬于斯拉夫男人的帥氣。盡管眉眼間還有些稚嫩,但是,這絲毫不影響粉絲們的尖叫聲差點将屋頂掀翻。
好吧,是不是俄羅斯的男人都比較會吸引迷妹啊?
這個賽季,尤裏的節目依舊是由莉莉娅來選曲和編舞。這位芭蕾大師的選曲習慣有着濃厚的古典特色,這一次他的曲目是莉莉娅請她從前舞團樂隊的朋友創作的[盛夏回旋曲]。
随着對發育過後的身體控制得好了一些,尤裏的難度又有了些微的上調。他側過身,做出小提琴手起弓的姿勢。
全曲都是小提琴的獨奏,尤裏為了穩妥起見,仍舊是一共做了兩種兩個四周跳。
“長個子的時候還真是難熬啊!”克裏斯趴在看臺邊上感慨,下一個就是他出場了,“話說,維克托你當年可是感覺就像什麽事都沒有一樣,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嗯?”
維克托并沒有告訴他答案,銀發的男人狀似認真地思考了一會以後,攤了攤手,“沒辦法,這個我也不知道呦!”然而,勇利卻覺得,維克托應該是将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練習了,所以才會這樣吧?就在說話之間,尤裏的分數已經核算完成。這并不是一個很好的分數,因為重心改變而導致的落冰不穩對最後分數的計算帶來了不少的影響。不過比起上個賽季,個子竄得最厲害的時候,要好了許多。
不過,尤裏似乎仍然很不滿意。
“下一位上場的是瑞士選手克裏斯托夫·賈科梅蒂,選曲是[Somptueux],很有賈科梅蒂風格的選曲。”廣播裏開始做起了選手介紹。這個“Somptueux”在法語裏意為“奢華”。
現在,勇利對于克裏斯的那種成年人的色氣,已經快要有免疫力了。不過他還是要感嘆一句,行走的荷爾蒙果然是很不一般啊。勇利看了一會克裏斯的表演以後,就回到休息室外的走廊去準備自己的節目了。轉身的時候,他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舒爾茨先生那張黑了的臉。
看來,克裏斯又要重複“撩人一時爽,事後被榨幹”的遭遇了啊!勇利甚至都要懷疑,這是不是他們夫夫兩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情趣。要麽,就是某人屬于記吃不記打的典型了。
勇利上場的時候,聽見看臺上的歡呼聲,才認識到原來自己也是有不少粉絲的。他在觀衆們的掌聲中站好,右手手心朝上平伸向前,左手按在右肩上。這是短節目[I’m here waiting for you]的開始動作。
音樂的一開始,是鋼琴的輕聲細語。勇利放下舉起的雙手,随意地向後垂着手臂開始滑行。他慢慢地将雙臂平舉,平滑漸漸轉變成了一個鮑步。接下來是燕式旋轉接提刀燕式,勇利沿着冰場的一側微微加速,然後起跳
“非常幹淨的阿克塞爾三周跳,”解說員的聲音激動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勝生先生的教練維克托·尼基福羅夫掌握了4A的緣故,勝生先生的3A也提高了很多的樣子。”
這之後,是一組接續步,勇利的接續步是無人能及的,這一點放在大多數選手追求技術的男單賽場上,絕對是少之又少了。
這個賽季,勇利的後內點冰四周跳也已經很熟練了,此外他還在節目中的另一個四周跳上安排了新上的4Lo。
接上編排步法的時候,全場都響起了潮水一般的掌聲,又是四級的步法了,耀眼得無可挑剔,讓人簡直都要移不開眼睛。
勇利在一組內勾步之後,以三字轉進入後內四周跳,這個4Lo中落冰還是不太穩,但也不是特別明顯了。音樂聲中小提琴的聲音飄在上空,就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一樣。鋼琴聲低低地應和着,那是溫柔又難過地安慰。
回來吧,我所深愛的人,不要害怕,不要擔心,在所有僞裝的背後,只有一樣無法否認的事實——我依然愛你,一如往昔。
從內刃大一字接上蹲滑拖刀,勇利在回身以燕式平衡滑出後,接上了一組提刀燕式旋轉變蝴蝶轉,再接反燕式和直立旋轉的聯合旋轉,他的心裏一直是那樣想的。勇利不知道自己想要說又不能說出口的話,維克托能否明白,他只有一遍又一遍地表達着自己的內心。
變刃曲線掠過大半個冰場,勇利換腳蹬冰,喬克塔步進入後內點冰四周跳接後外點冰三周跳。這是短節目中的最後一組跳躍,勇利完美地起跳、落冰、滑出,他經過冰場的出入口時,看見了站在那裏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的維克托。他是,在開心嗎?勇利這樣想。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終于決定了,這一次,如果他可以和維克托,在最後總決賽的時候,一起登上領獎臺的話,他就會給維克托一個絕對會讓他開心的驚喜。
最後一組聯合旋轉後,黑發的青年面向銀發男人所在的方向,張開手臂,這是一個變形的七位手型,這同時也是一個擁抱的姿勢。
“PERFECT!”維克托驚呼了一句,臉上也泛起了高興的紅暈。“勇利自己去k&c區也是可以的吧?這麽厲害的表演一定可以得到超級棒的分數喲!”他踏進冰場,和勇利擦身而過的時候,輕輕地在勇利的耳邊留下這樣一句話。
勇利沖維克托笑了笑,“維特涅卡也加油啊!”
“好,勝生選手的得分是,108.39分,很不錯的賽季初戰!”廣播裏傳來了解說員的聲音。
此時,維克托的表演也正式開始了。
他的表演服和上個賽季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設計,只不過在顏色上做出了調整。
還是中世紀古典風格的襯衫,不過顏色從黑色變成了冰白,比長尖領還要修長的領口帶着一點溫莎領的特點,領尖中央微微地曲線拱起,搭配以克拉巴特的領飾。薄紗一樣的古典禮服上,立起外翻的領尖鑲着金色的邊線,那上面紋着一個十字交疊的圖案,還有一個不知代表什麽的紋章。
這其實就是尼基福羅夫家族的标志。
下擺處的鳍邊柔軟又飄逸,整件薄紗一樣的外衫顏色從原來那種半透明的緋紅過渡到純粹的白色,變成了藍色到白色的過渡。這是一種和火焰燃燒完全不同的,屬于冰雪的質感。勇利甚至都忘記了走下等分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