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番外二:婚禮與初擁之夜 (1)

當全世界人民看到那則“俄羅斯的英雄和日本的王牌将要在一個月以後結婚” 的消息時,不論當時在幹什麽,每一個人都幾乎要當場表演原地炸裂。一時之間,這個消息和一條ins被輪到了每一個媒體裏,那些主編們的桌面上。

那些正在修改策劃或者核對稿費,又或是撰寫采訪提綱的編輯們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這樣的場面幾乎和三年前維克托宣布與勇利訂婚的時候一模一樣。不,應該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至于事情是怎樣被無數冰迷和粉絲發現的,這就要說到一個月以前了。當時勇利時隔三年再一次嚴肅而認真地向維克托提出了初擁的要求,這一次,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銀發的男人馬上抱住了身邊的青年。

“太好了呢,勇利!”他抱着黑發的青年蹭啊蹭,活像一只馬卡欽。“我一定不會讓勇利不舒服的!”維克托擡起頭保證。

勇利又忍不住摸了摸某大型犬科動物的腦袋。然後,維克托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漏氣了!“勇利還真是壞啊!”非常敏感的發旋被突然戳到,維克托表示,每一次自己都無法适應呢。他整個人趴在勇利的腿上,兩個人一起陷進了沙發裏。“勇利好狡猾,我起不來啦!”他哼哼唧唧地埋在勇利身上說。

早就習慣了這種維克托式撒嬌的勇利熟練地拉起某個男人,主動地送上去給他抱抱,“誰讓維特涅卡太可愛了嘛!”

“不行,勇利答應我一個要求才能起來!”維克托抱着勇利不撒手。勇利有些苦惱地被耍着賴的男人抱着,像給某種圓毛動物順毛一樣,拍了拍男人的後背,“那麽,維特涅卡希望我答應你什麽呢?”

嗯,對于某人就要使用哄孩子的招數。

不過維克托還是抱住勇利不放,“你答應了我再說!”他的語氣裏帶上了一絲悶笑。于是勇利只好把他接着哄哄,“好吧好吧,我答應了,維特涅卡有什麽要求就說吧?”

“好啊!勇利答應了哦,”維克托兩只蒼藍色的眼睛都像是亮晶晶的泡泡眼,“勇利!我們下個月就結婚好不好?結婚那天晚上就給你初擁!”銀發的男人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這樣是不是超級浪漫啊勇利?”

聽到維克托讓自己答應的是這件事,勇利的臉整個就紅了,不過因為之前已經訂了婚,現在也确實到了結婚的時間。他不安而又有些期待的樣子落進維克托的眼裏,得到了銀發的男人溫柔的安撫。

“勇利不說什麽就是答應了,嗯?”說出這一句的時候,維克托還趴在勇利的身上,最後那一聲“嗯”發出的同時,他的胸口也輕輕地震動了一下,讓勇利更加不好意思了。

他最後小聲地應了一聲就任由維克托抱着自己,不說話了。

維克托高興地拉過勇利已經将戒指按照一般習慣,換上去的左手,自己也伸出戴着戒指的右手,比出一個愛心,然後迅速地打開手機拍了下來。

于是,五分鐘以後,全世界人民就都看到了這樣一則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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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以後,這兩只戒指就要變成項墜了哦,好期待勇利換上結婚戒指的樣子啊!我可是早就準備好了。”

配圖是一張兩只帶着金色戒指的手比出來的心形。

下面有一條來自勇利的評論:“诶诶诶诶诶?你怎麽就這樣發出來了啊!”

再下面是維克托的回複:“乖!”

全世界人民除了從這條ins裏得到了非常大的信息量以外,還感覺……直接被糊了一臉冰冷的狗糧。

嗯,至少季光虹表示,他的師兄們都是這麽說的。

接下來的這一個月,勇利感覺維克托突然忙了起來,不過每次他一問起來,維克托總是兩個字,“保密!”

當然勇利也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是在愉快地準備他和自己的婚禮,也就乖乖地沒有問,雖然很好奇,但也保持着這份神秘感。

一個星期以後,維克托拿着幾十張自己已經簽過了字的請柬回到了家裏,請柬是三折疊式的,用紙藝繩精細地捆着,打開後左側封着一支紅石竹和一支櫻花,中間部分豎折疊部分拉開,上半截用愛心在下個月的月歷上圈出了日期,下半截印着邀請的話語,最下面留出了位置以供簽字。而右側的位置則印上了一張照片,正是心形手的那張。

還好沒有很多人啊!因為來參加婚禮的有不少歐洲各個城堡的血族,因此上維克托和勇利需要按照習俗親自簽名,以示莊重。黑發的青年感嘆着這個工作量,趴在桌子上認認真真地簽名。和維克托華麗優雅的俄語簽名不同,勇利的日語清秀而可愛。維克托一邊檢查着儀式的流程,一邊陪着正在揮着筆勤奮簽名的勇利。

“吶!勇利,我們在城堡裏的冰場舉行婚禮哦!”銀發的男人對着勇利晃了晃手指。

又是一個禮拜過去,維克托請莉莉娅老師來給勇利打理發型了。勇利這才仿佛知道了為什麽維克托在轉化完成以前,發際線會堪憂的原因。他一連好幾天,都被這個嚴肅的女性将頭發揪來揪去,最後還是用了一開始的方案,将頭發梳上去一半,然後打打定型水。

所以說,中間那些頭發被揪來揪去的過程,其實可以沒有嗎?

然而,這還不是最誇張的,最誇張的是,莉莉娅老師在第四天的時候,帶了一個碩大無比的皮包來到了他們家。打開皮包以後,一看見那些數不勝數的瓶瓶罐罐,勇利直接就要暈掉了。

天啊!這些……

還沒有等他感慨完,莉莉娅就熟練地取出一瓶向他的臉上招呼。“莉莉娅老師,這是?”勇利有些害怕地問。

“皮膚護理!”嚴肅的女性扔下了這樣一個詞,就不說話了,繼續往勇利的臉上抹。

他都不知道莉莉娅是怎樣記住這麽多的護理品的。

勇利每天晚上都趴在床上可憐兮兮地向維克托訴苦,這樣的護理,簡直就像是在對待真正的女孩子。可是他是一個絕對的boy啦!

維克托非常同情無奈又心有餘悸地攤攤手,“沒有辦法,莉莉娅一直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來着。”

然而,在勇利問維克托為什麽不用被這麽折騰的時候,某個男人抱着馬卡欽的抱枕,窩在沙發上,“勇利你忘了嗎?作為哪怕是半血族的我,也不會讓莉莉娅挑出什麽毛病呢!”勇利瞅瞅這個完美的家夥,扭到一邊去了。

到了還有兩天就要舉行儀式的時候,維克托照樣忙得腳不沾地,勇利卻有點感覺不對勁了。和前一陣期盼着一天的到來不同,這兩天他有些慌,并且越來越忐忑,害怕自己弄砸了和維克托的婚禮。特別是到了還有兩天的時候,簡直都要睡不着覺。

維克托當然發現了這一點,并且他也很清楚自家的小豬在害怕憂慮着什麽。沒辦法他只好一邊做着最後的确認工作,一邊把人摟在懷裏親一親抱一抱,盡量安撫着某人的情緒。沒辦法,他就是看不得他家小天使一樣的勇利不高興。銀發的俄羅斯人在晚上抱着勇利哄他睡覺的時候,還在想着明天要按照規矩一整天都不能見面該怎麽辦。

第二天一早,維克托正要出門和去接待客人,還要先将從長谷津來的家人還有西郡一家接到勇利那去。還好,當勇利正在睡覺的時候,披集、克裏斯、季光虹還有尤裏——也就是勇利的伴郎團——就早早地出現在了他們的公寓樓下。他要去機場和自己的同門波波維奇彙合,否則一輛帕加尼是裝不下九個人的。

“老頭子,你家豬不會這個點了還在睡覺吧?”尤裏跺跺腳,又氣憤地壓低了聲音。這幾天跟着披集他們吃了無數狗糧的金發少年這樣說着,不過他這兩年比起小的時候已經算是沉靜了許多了。

維克托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噓!我帶你們上去吧,不過要輕一點,勇利他這幾天很緊張,晚上都沒有睡好覺啊!”他揚一揚手上的車鑰匙,“那麽,我要去謝列梅捷沃機場了,客人們今天就到了呢。”他說着擡步就往回走。

披集他們四個跟着往樓棟裏去,“啊,沒有睡好啊!勇利真的好緊張。”披集和季光虹小聲地感慨着。

“這是小寵物終于要被主人吃掉了的不安嗎?”今天的克裏斯依舊慵懶地散發着荷爾蒙,嗯,大概是海因裏希不在的緣故吧。

而尤裏則“啧”了一聲,卻更加壓低了聲音,“果然是沒用的小豬什麽的,結婚還這麽緊張做什麽!”看到維克托不樂意地瞪了自己一眼以後,尤裏息事寧人地表示服了他。

“好好好,我知道了,老頭子你快走吧!”他從鼻尖噴出一口氣。

再次回到家裏,讓勇利的伴郎團們坐在沙發上,又給他們拿了零食解悶,維克托推開卧室門的時候,昨天很晚才睡着的勇利果然還沒有醒,他親一親黑發青年的前額,又說了一句“明天見,我的勇利。”就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間。

“哈啊,這次真的得出發了呢!”銀發的男人站在玄關處朝着熟識的青年和少年們揮手,“明天早上莉莉娅會來給勇利做造型,所以在那之前,會有人将禮服送來的。”之後才又一次牽着馬卡欽下樓開車。

嗯,就是那輛帕加尼風神,去接勇利的家人當然要最認真最隆重了。

事實上,早在小半年以前,在定制婚禮所用的禮服時,維克托就到英國薩維爾街去實地“考察”了一番。這是一年以前他和勇利在去德國時,在霍森菲爾和莫洛斯的安排下,領了那個叫做結婚證的小本本之後,就已經開始着手考慮的問題。從那個時候起,他就開始在Anderson&Sheppard和Hunt□□an&Sons之間考慮了一段時間。

然後因為顧及到到Hunt□□an&Sons經常将口袋做得過淺,并且在三件套的制作上沒有前者擅長,他最後還是聯系了Anderson&Sheppard的設計師,帶着勇利去量尺碼。

之所以那麽早就去,是因為薩維爾街的定制西裝都是一人一版,就算是一組相同款式的兩套西服,也針對他和勇利的身材做出了細微的改動。制作時間長達8到12個星期,這就足以看出維克托對待自己和勇利的婚禮是怎樣的鄭重。

因為使用牛角扣、扣眼手工鎖邊、對條對格的嚴謹性,使得薩維爾西服制衣時間延長。

之後,維克托就一直将它們寄存在了工作室裏,一直到了那天宣布結婚,才聯系對方,商定了送衣時間。

接下來,他又在Charles Tyrwhitt做了好幾件襯衫,接着又拉着勇利去定制了兩對袖扣,圖案是維克托自己勾的,是冰鞋的鞋面一側帶有一個小小的紋章。

這兩樣倒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收到。

現在維克托去機場主要是去接勇利的家人、美奈子老師,還有西郡一家。當初維克托忍不住發了條ins以後,美奈子的電話就隔着半個太平洋還有一個西伯利亞轟炸了過來。

等到維克托開着車到達謝列梅捷沃機場的時候,果然如他所料,磨磨蹭蹭的俄羅斯航空,從福岡機場起飛以後,竟然能夠晚點一個多小時,也就是說,他還需要等上很長時間才能夠順利接機。

于是維克托就又給主持儀式的莫洛斯還有擔任證婚人的霍森菲爾又打電話确認了一遍流程,然後如願以償地又被聽到電話內容的雅科夫以熟悉的方式罵了一頓。

好吧,其實維克托在安慰勇利的同時,也有些不安和焦慮啊,只是他沒有表現出來而已。挂掉自家學生的電話以後,壞脾氣的小老頭嘟嘟囔囔地說着這些話,臉上深刻的線條卻柔和了幾分。

這個讓他操心了這麽多年的學生,終于又有了曾經失去的東西。雅科夫頗有幾分欣慰。

中午十一點以後,飛機終于降落在了停機坪上。

“哈!維克托那個家夥怎麽連結婚的地點都沒有告訴我們啊?”真利揉亂了自己本來就亂翹着的頭發。“真是的,就說來接我們……也不知道到了沒有……”

正在她發着牢騷的時候,寬子眯着眼睛,笑了笑擺起手來,“真利不要着急嘛,小維給我們看過流程的不是嗎?準備得很認真呢!”才說完這一句,就看見維克托牽着蹲在那裏叫的馬卡欽,出現在了接機大廳。他們不知道,馬卡欽是被維克托特意叮囑,不要在勇利主人的親友面前說人話的,說是這樣會吓到他們。=皿=

“啊小維,真不好意思,等了很久吧?”寬子太太很有活力地沖過來,圍着維克托轉了一圈。“小維現在看上去身體好了很多哦,勇利呢?”

維克托閃出一個迷人的wink,成功地讓本想繼續吐槽的美奈子和真利消了音。“勇利這幾天有點緊張,晚上都沒太睡好,所以,還在家裏補覺了啦!不過,結婚前一天我和勇利是不能見面的,那麽我就只好拜托朋友——也就是勇利的伴郎團——來陪他了。”

“咦?維克托維克托!勇利緊張?” 空挧流、流麗、流譜三姐妹已經十二歲了,因為學習花滑的緣故,幼時肥嘟嘟的形象也早已不見,三個小姑娘一起圍了上來。

銀發的男人攤攤手,然後打電話叫來了開着玫瑰金色布加迪的波波。

“對了,我把爸爸媽媽你們送到家門口,可以嗎?”銀發的男人撐着自己的下巴,有些苦惱地問。

與此同時,在冰場邊的某間公寓裏,勇利已經睡醒了,他才摸到手機和眼鏡,就看到了維克托的留言,接着他搖搖晃晃地洗漱完畢,走出卧室的時候,就看到了四個坐在自家沙發上大眼瞪小眼的青年和少年。

“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啊?”還迷糊着的勇利被吓了一跳。經過披集的一番解釋,他才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就是說,一天都看不到維特涅卡麽?勇利晃晃腦袋意識到了這一點,有些郁悶地啃着維克托早上已經準備好放在保溫爐裏的食物。

“喂!不就是才一天不見面嗎?你怎麽就這個樣子了啊?”尤裏一臉不解。不過現在的他不只是身形上長開了,連人也沉靜了不少,也不經常直接叫勇利“豬”這個稱呼了。

呃,大概私下裏還是會叫一叫的吧?

其實勇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會緊張,但他就是害怕弄砸了婚禮,所以一直很不安。當勇利支支吾吾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以後,尤裏氣不打一處來地哼了一聲,然後就一直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這個實際年齡比自己還大上好幾歲的家夥。

“嘛,怎麽說呢,結婚好歹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勇利會緊張也是情有可原的吧?”披集趕緊安撫自己的摯友。

克裏斯聳聳肩,拉開餐桌邊的凳子坐下,“明天以後,維克托這個曾經屬于世界的男人就只屬于你一個人了,為什麽,要緊張呢?”越聽這話越感覺會起反效果的季光虹從一邊伸出頭來,“克裏斯你不要這樣說啦,在我們國家可是有‘人生四大喜’的說法哦!”說完他就搖頭晃腦地背了起來。

等到勇利發現他們四個變得都快要比自己還緊張了的時候,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個,你們做什麽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也開始緊張了……我……其實也沒有啦,就是莫名其妙地心情而已,你們放心啦,我不會逃跑也不會躲起來的!”說完他羞怯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們明顯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麽勇利突然鎮定了下來,就在尤裏跺腳、克裏斯聳肩,剩下的兩個人面面相觑的時候,趴在桌子上的勇利跳了起來。

“天哪!”勇利有些無措地在屋子裏晃來晃去,“維特涅卡的事,他的身份,我們忘記告訴爸爸媽媽他們了。一會要是……”他想說要是他們來了該怎麽辦。

聽勇利想的竟然是這麽一件事,伴郎四人組齊齊扶額,“這麽重要的事情,勇利怎麽可以忘記啊?你和維克托果然是笨蛋夫夫吧?”四個人一臉受到了暴擊的表情。

克裏斯攔住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勇利,敲了敲他的腦袋,“乖孩子還是一會就告訴爸爸媽媽吧,不然爸爸媽媽以為是你要隐瞞什麽會很生氣哦!”嗯,又是這種欠揍的語氣。

“嘿,說認真的,早點說不是什麽大問題,伯父伯母又講道理又溫和,只要你能幸福他們不會介意的啦!”對摯友的父母比較熟悉的披集說。

勇利不知道怎麽辦,“可是……”他有些猶豫了起來,“爸爸媽媽他們,恐怕難以……接受吧?”

正在這個時候,尤裏似乎想到了什麽,“真是笨蛋夫夫,不讓你和那家夥見面,又不是不讓你倆打電話,問一問維克托怎麽辦不就行了?”

勇利聽話地撥了號碼,可是正當他準備撥通的時候,維克托卻搶先一步打了過來。維克托也是來和勇利說這個問題的,他在高速公路便給車加油的時候,後知後覺地發現了這個重要的問題,也有點慌,于是打電話給勇利商量一下。

這實在是一個大失誤了,前一陣因為那些事情太過高興,竟然忘記了這個問題,維克托立刻開始害怕勇利的家人會不會以為是自己故意不說想要拐走勇利。

還是尤裏搶過了電話,連罵帶說的讓他淡定地将勝生一家和勇利的朋友送過來,坦白的事情讓勇利來說,并且四個人連番地下了無數個保證,才讓維克托乖乖地到自家城堡去準備後續事宜。

在勝生一家還有西郡、優子和美奈子到來之前,房門就被禮貌地敲響了,“您好,是勝生先生嗎?請簽收您的Anderson&Sheppard三件套。”

勇利愣了一下,然後被尤裏推過去簽字,然後抱着那個扁形的精致盒子走回了客廳。

打開盒子,只見一套黑色的英式全定制西裝,平平整整地躺在盒子裏。

“好厲害!”還沒有20歲的季光虹贊嘆了一聲。

才将衣服挂好,又将襯衫領帶以及袖扣強迫症一樣地準備到位,門口就傳來了寬子太太的聲音。“這裏是維克托家嗎?勇利在的是吧?”這句話一出來,門內的幾個人好一陣混亂。

五分鐘以後,好容易在尤裏的怒視下恢複正常的勇利,像一只小綿羊一樣,哆哆嗦嗦地去給媽媽開門去了。

門剛一打開,勇利就看見了自己熟悉的親人和朋友,“啊,那個、那個爸爸媽媽,美奈子老師,還有西郡和小優,你們……好久沒有見了……”勇利下意識地慌了一下,才想起來,匆匆忙忙地請他們進屋裏來。

“打擾啦!”寬子他們齊聲說,非常JAPANESE的禮節。“勇利!啊,還有四位小夥子!”

在互相打過招呼以後,伴郎四人組表現得乖得不得了,就連尤裏和克裏斯也做出了一副穩重的青年模樣。因為他們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午間細雨,也有可能是一個不忍直視的修羅場。當勇利将親友們都拉進自己平時和維克托睡的房間時,留在客廳裏的四個人都差點屏住了呼吸。

“你們說,維克托還有我們現在都是非人類生物這件事,會不會吓到勇利的爸爸媽媽?”光虹有點不确定地問。忽略掉尤裏“我現在還不是”的抗議,克裏斯撐着腮幫子閉眼,“誰知道呢!不過維克托那家夥預先應該留下過什麽線索吧?更何況當時他玩失蹤什麽的,勇利的父母也挺冷靜的來着。”

披集抱着腦袋搖了搖,“不對啊不對啊,這兩件事根本就不能比嘛!”他也是很擔心的樣子。

再說這邊,勇利拉着爸爸媽媽他們進了卧室,想要說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他将那些話又咽回了肚子裏,帶着親友們參觀起家裏來。

現在,他們的家裏早已不是幾年前一派極簡的模樣,地板重新換成了維克托也很喜歡的榻榻米,床放在正對着窗的地方,就連裝飾什麽的也多了起來。說完這些,勇利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

“勇利……是在為難嗎?”利也雖然是個标準的九州漢子,但也少見的有他細膩的時候。勇利急促地“啊”了一聲,然後趕緊搖頭。

沒辦法,怎麽樣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啊!

寬子也雙手握在一起,“勇利一直在猶豫呢,是……關于小維的事嗎?”勇利沒有想到媽媽一下子就猜到了,“媽媽,爸爸,你們怎麽知道……”

“到底是從小養到大的孩子啊,勇利在煩惱着的時候,媽媽可是能夠一眼就看出來的。”寬子太太依舊是笑呵呵的。

這時候,優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她下意識地覺得,勇利将要說出口的,會是什麽厲害的事情。

十分鐘過去以後,勇利終于開口了,“那、那個,有一件事……前些時候太高興了,就忘記了說……”他看到媽媽鼓勵地眼神後,繼續說了起來。

“維特涅卡的祖父是血族,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吸血鬼……”勇利決定破罐子破摔,直接說出了最有沖擊力的內容。然後,他不敢停下來地将尼基福羅夫家族、西裏爾的故事、維克托的半血族身份、前些時候那場誤會的真相、維克托因為自己而起的厭血症,還有朋友們的初擁都說了出來。

最後,他并齊腳跟,非常正式地鞠躬,“對、對不起,爸爸媽媽,真利姐,美奈子老師,還有西郡和小優……我想,任性這一次,讓我永遠陪着他!”

勇利是很少說這麽長一串話的,幾個人被他如此長的話語砸得暈頭轉向,一時間難以消化這樣大的信息量。他們的表情幾乎和勇利剛剛知道真相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保持着彎腰低頭的姿勢不敢看面前的親友們,聲音越來越小,“就是……這樣,抱歉,可能吓到你們了……”

就在他的心裏越來越厲害地打起鼓來的時候,卻忽然被一雙手拉到了一個溫柔的懷抱裏,那是屬于媽媽的懷抱。“勇利,你說的是真的嗎?”寬子太太明顯有些不敢置信,這也是因為事情實在是太過玄幻的關系。

“嗯……嗯,維特涅卡也是……從西裏爾祖父的手記裏看到的,我和他吵架以後才……”勇利将腦袋埋在媽媽的肩頭,有些想哭,又覺得太丢人了,只好悶着聲音說。“我知道媽媽你們一時之間很難相信,但是……”

話說到這裏,真利翹着一只腳靠在門板上,“吶,我說,這麽不合常理的事情,總要給大家證明一下吧?雖然那家夥莫名其妙的ins還有莫名其妙地昏倒什麽的已經可以說明問題了。不過跨物種混血這種設定……”

“真利姐,你說‘莫名其妙地昏倒’是什麽意思?”勇利聽到這個一秒鐘擡了頭。沒辦法她只好和優子一起将維克托不讓他們說的兩件事全部抖了出來。

一看勇利的表情又是想哭的樣子,真利趕緊叫停,“你……今天不許哭,結婚以前哭什麽?”她想了想又說,“我告訴你這個可不是讓你自責的。”

美奈子接上話頭,“嗯,比如說要讓我們相信需要一些證據,你不是說你那些朋友們都已經初擁過了嗎?那他們現在應該全都是超級帥氣的吸血鬼了吧?那麽……”後面的話美奈子不說勇利都明白了。

“可是,這樣的話,爸爸媽媽會不會害怕什麽的。”他知道自己和維克托已經領過了結婚證,所以結婚沒有任何問題了,可是他還是不願意讓親友們與維克托因為這個而有所疏離。

寬子安撫地抱了抱自家已經長大了的兒子,寬和淳樸的利也同樣過來拍拍勇利的後背,“勇利忘了嗎,我們可都是很開明的家長呢!勇利不用擔心的,小維是這樣的身世的話,也難怪以前從來沒有說起過。”

“小維是個很好的孩子我們都知道的,就算是半、半血族,除了我們要适應一陣子以外,并沒有什麽不好啦,很酷呢!”寬子太太沒有一下子消化掉這麽多信息,但她一向都是先從勇利的角度着想的,“這些年維克托确實不容易。”一向護崽的美奈子也如此表态。當然,勇利覺得美奈子老師很可能是出于想看看外面那幾位血族狀态的花癡心裏啦!

“所以說,他們現在都是……”美奈子果然問了。

勇利搖了搖頭,“啊,不、不是啦,尤裏奧年齡還太小了,維特涅卡說過幾年再說。”

美奈子撇了撇嘴,“什麽嘛,都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還太小嗎?奇怪的俄羅斯人!”

“勇利,想做什麽決定好了就去做吧,不用擔心我們,我們也不會因為這個就不歡迎小維的,”寬子太太扶正勇利的肩膀,認真地對他說。從勇利小的時候開始,寬子對于這個敏感的孩子的教育方式就一直是鼓勵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麽現在,可以去滿足一下美奈子前輩的好奇心了嗎?”

黑發的青年努力憋回了還沒有掉出來的眼淚,又抽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邊上的西郡和優子,輕輕地點了點頭。

等他出去和正在客廳大眼瞪小眼就差拿自己打起賭來的四個人提出美奈子的要求時,四個人全都愣住了。披集和季光虹傻在了原地,克裏斯挑挑眉,也沒有弄清這是什麽腦回路,就連不需要去做“奇怪的展示”的尤裏也瞪大了眼睛,“哈?為什麽非要這樣啊!”

最後,勇利還是欲言又止地讓披集、光虹還有克裏斯變化出血族的狀态,然後去把親友們以及最重要的要求提出者美奈子老師請了出來。

再然後,這就更不得了了,美奈子和真利爆發出的高分貝尖叫幾乎要刺穿這間公寓的樓頂,那三位五感本來就比人類發達,簡直覺得無法理解,他們怎麽可以發出這樣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克裏斯、光虹還有披集,可以請求合影嗎?絕對不會外傳的啦!”他們兩個不知從哪裏變出了紙和筆,然後一臉崇[hua]拜[chi]地遞了上去,就差去揪他們的尖耳了。

不過拍照這件事披集倒是一如既往地喜歡,“好嘛好嘛,我們來自拍一下啦!”他說着就光速掏出手機,将還在蒙着的季光虹、一臉面癱的俄羅斯大貓還有抛着媚眼[?]的克裏斯和她們一起裝進了取景框中。好吧,成果還是不錯的,他們成功地解決了這個問題,勇利也告訴了他們明天晚上的初擁計劃。

“只是……很久以後就沒有大家陪伴了心裏還是很難受啊……”勇利低頭嘟囔起來。

熟知自家敏感脆弱的兒子在想什麽,寬子安撫了勇利好半天,“就算勇利不這樣選擇,也會有一段時間要這樣度過的是不是?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每一個人都會遇到的不是嗎?勇利只要和小維一直好好地生活就行了,這才是最讓家人放心的事啊!”

有了這樣溫柔的勸說,等到波波被當成苦力來接他們去尼基福羅夫城堡住下的時候,勇利已經基本上想通了。

在經歷過和爸爸媽媽的這一次談話,勇利的心裏不知怎麽,就安靜了下來。他在寬子他們離開之後,讓尤裏睡在了沙發上,然後又給那三位夜裏可睡可不睡的安排了消遣的事情,然後就道了晚安回到卧室去了。他卧在大大的雙人床上,還是覺得就像少了什麽一樣,沒有維克托黏在身上,就特別不适應,于是黑發的青年就縮在被子裏給維克托打電話。

兩個人絮絮叨叨說了差不多要有一個多小時,其間勇利愉快又有些惆悵地,向維克托說了今天和親友們格外順利的坦白過程,之後他立刻得到了維克托緊張兮兮的安撫,還有隔着電話的一個黏黏膩膩的親親。

本來,勇利一直以為自己結婚的前一天晚上一定會睡不着的,可是當他和維克托互道了晚安之後,卻出奇安穩地睡到了天色微亮。這個時候,尤裏已經帶着莉莉娅老師來拍卧室的門了。

莉莉娅雖然平日裏就一臉嚴肅,好像別人欠了她多少錢一樣,與雅科夫教練十分有夫妻相,但今天臉上還是帶了一絲喜悅。妝容其實在兩個月以前禮服打版的時候就試過了,并且維克托還拉着勇利拍了無數的結婚照,各種妝容都幾乎試了個遍,然而這位嚴肅又信奉“美即是正義”的女士還是在六點不到的時候,就出現在了這裏。

等莉莉娅精益求精地給勇利,還有他的伴郎團們化好妝容時,時間已經到了中午。真正到了尼基福羅夫城堡的時候,是下午三點鐘了。勇利一邊啃着剛才維克托和他擦身而過塞到他手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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