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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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與願違。下午的時候，小姨卻打電話來，叫她去她辦公室，說有話要和她說。程睿很想在電話裏就回絕小姨，但她開不了這個口，一直以來，小姨對她很好，好的待她如親生女兒似的。這好與不好，特別是有沒有發至內心，程睿還是分的清的。

大學填志願的時候，程睿的成績是不錯，老媽說，你喜歡什麽專業自己挑好了，他們是不會幹涉的。

學財會是小姨提起的，當時，程睿也不知自己該哪個好，小姨說，就程睿的性子來說，做老師，還有做財會相對來說會好點。不要說職業好不好，就待遇還是過的去的。

本來程睿也想過英語，但英語以後找工作多半是翻譯的工作，又覺得以後會跑來跑去的。這不是她想的，後來就沒有再考慮英語了。

等到交志願表的時候，也就填了財會，選了本省的大學，她不是那種有很大目标的女強人型的女人。她認為，安穩、平淡那是最好的。

程睿最後還是磨磨蹭蹭的去了。

小姨是專門等她來着。當程睿進入到小姨的辦公室的時候，小姨和她面對面的坐在沙發上，看來是準備和她好好談談了。

程睿大致能想象會談到什麽，但她還是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應付的來：“小姨。”

陳寶穎看着坐在她面前的程睿。作為一個長輩，她不想更多的摻與到年青人的事中去，有時最多會提一下建議，哪怕是她自己的兒子。

今天她找程睿當然不是提建議這麽簡單了，因為事情到這地步，她不能半途而廢。如果一開始就沒有放入心思，那麽她會讓他們随之處之的。現在不行，況且事因在她這邊。

“睿睿，你大概也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麽。小姨不會強迫你什麽，但是，我想讓你聽聽我說的話，如果，你還是要堅持自己的想法，那麽我也不會再幹涉的，好嗎？”陳寶穎誠肯的說。

程睿沒有作聲，不過，她在聽。

“你是不是認為是小姨設計了你。你要是這樣想，那是不對的。小姨從不會利用你，更何況你外婆，你媽媽對我那麽好，我能做那種事嗎。你考大學的時候填志願，如果你沒來問我的意見，那我也發表不了。這是其一。但是你問了，我也存了點私心，但我沒有引導你往我的思路上去。當時我想也許你以後會和葉和澤一起的，而這專業也适舍你學這樣子而己。

你們還小的時候，我是有想過讓你做我的兒媳，一來我可以報達恩情，二來我經歷過那麽多事，沒有多少人可以讓我信任的了。

澤澤要去上大學了，我叮囑他，要他在大學裏不要亂交女朋友，因為我己經給他選好了，除了我給他選的，其他的我是不會承認的。他當時很生氣，說，憑什麽我要作主他的人生，憑什麽我要幹涉他的生活。那之後，大學期間他沒回過幾次家，一直和我生氣着。直到大學快畢業了，他才有所好轉。大學畢業後，他直接去國外了，本來我打算象他這樣的，以後定會接手我們的事業，有沒有多高的文憑也不是很要緊的。雖說沒有很反對他去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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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他竟來做我的思想工作，我聽聽也有道理，想想他說的也對，最後同意他去了。直到這時，我己經沒有他定要聽我的按排的想法了。我自己沒有實理自己的理想，過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又何必讓自己的孩子也不開心呢。但哪料想，那時他走之前卻說，等學成歸來，定會和你在一起的。當時我是很驚訝，但看他那麽篤定的表情，我也沒有多問，睿睿。我希望你不要輕易的下決定。既然和澤澤開始了，并且你們也是相愛的，那就好好的走下去。”

陳寶穎接着又說：“有些事是該早點告訴你。但我也想不好。也說不好結果會是怎樣。也許你們沒有交結，也許會。後來我想，順其自然吧。這事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如果要說，應該我來說。你現在知道我和澤澤的爸爸不是正式的夫妻。澤澤是私生子。這就是我沒告訴你的原因之一。因為是私生子，我沒有帶在身邊，澤澤一直生活在H市。他還小的時候，我和他爸爸因為沒能在一起，開始是我自己一個人獨立扶養的，那時我也在H市，那時我們母子在一起，生活是苦點，但生活是開心的。後來，我和他爸爸聯系之後，我就來這邊了，澤澤還是在那邊上學，一直到大學，到出國為止。我們是聚少離多，這點我是虧欠他的。但是，睿睿，我有辦法嗎？我不能帶他在身邊。你不知道他奶奶，因為我的身份尴尬，而澤澤的爸爸也有正式的妻子。老人總是封建思想嚴重點，要是我把澤澤也帶來，那麽我們娘倆就會永遠分離的。他們會只要孫子，而不要我這個當媽的。而如果我把澤澤放在H市，那他們是分離不了我們的。不管我有多忙，只要有時間，我就會去看他。這都是我當初年青太不懂事了，才做下這些事。但我不想我的兒子再這麽痛苦了。睿睿你不知道，自昨天，你不理澤澤後，他就一直不開心，他一直怪自己。”

程睿聽了小姨的話，心情也好不了多少，但看着小姨因為說起往事，就如同揭開了舊疤，那疤表面是結痂了，其實裏面還是沒有全愈的。

程睿想說點什麽，但也不知說什麽才好，吶吶的，不成句的話卡在喉嚨裏，她也難受。她也不好現在就說什麽，因為她還沒有想好。小姨也沒錯，葉和澤也沒錯，誰也沒錯，那只是以前的事，早就發生了，只不過現在才終結出來。

程睿知道，要是她現在不說點什麽也不行了。就算她和葉和澤沒有未來，親戚的關系總是在的。于是她說：“小姨，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我也會好好珍惜的。我會好好想的。你也不要難過了，我先回去工作了。你和葉和澤說，再怎麽樣，我會好好考慮的，也會把相好的結果告訴他的，可能時間會長點 。”

程睿沒有等到她小姨的答複。她知道剛才的談話定是勾起了小姨傷心往事，她的心情肯定很差了。

這個星期程睿過的渾渾厄厄的。有心事的人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吧。做什麽事也沒把心放進去。在公司，在家裏。

在家，程爸爸，程媽媽有時叫她比如幹點什麽事，明明聽見她己經應了，但就是不見她有行動。沒辦法。程爸程媽想：從小到大，一帆風順，現在有點事，就會出現這種情況，也是情理之中的。想着，會過去的。她自己會想通的。到時就會好的。人也會成熟的。

在公司。雖沒有在家那麽差勁，但多少還是讓人看着不象以前的程睿。話原本就不多，現在更少了，以前，有時會和大家開開玩笑的，但是現在，老是躲在辦公室，沒有必要，她是一步也不跨出來。

大家還是看出來了，程睿很消沉。也有人在猜測，好話壞話都有，當然猜不好的居多。蘇紅就曾聽到過，說程睿是不是被葉和澤分甩了，小姑娘想什麽不好，想當有錢人，那也得有那實力、才能、本事什麽什麽的，反正挺難聽的。蘇紅想沖過去罵人，但一想，罵了又怎樣，說不定會說更難聽的。再怎麽說程睿也是中層領導，在這種事上還是低調點好。況且人那麽多，有甲會這樣說，你保不定乙不會跟着說，反正啊，是堵不住的。

蘇紅也有點擔心程睿。那個死女人也不跟她說說的，寧願悶壞也不說，真是的，這脾氣是改不了的了。

于是蘇紅準備關心一下程睿。

一天，蘇紅乘着中午休息的時間到程睿那。

敲門，沒人理她，那她也就不客氣的推門進去了。程睿在，只是好象在想什麽。

蘇紅走到程睿跟前，推了推她：“怎麽了，想什麽呢？”

程睿從沉思中醒過來，見是蘇紅。牽了下嘴角，表示笑了下：“哦，你來了。”說完這句

又不說了，好象也不記得在和蘇紅說話來着。

蘇紅沒法，看來不撬是不會說的，也許連話也不會和她說的。

“程，說一下吧，怎麽了？”

半響，程睿才說：“沒什麽。”

“沒什麽？看看你自己，還沒什麽無精打彩的。說說吧。”

“真的沒什麽。”

“你當不當我是朋友了？”

“當然是朋友了。怎麽了？”

“是朋友的話，你就說。”

程睿聽了蘇紅的這句話，有點發呆，定定的看着蘇紅。似在分析，要不要和蘇紅說呢。

其實，程睿并不是這樣子的，她只是還沒把蘇紅的這句話消化掉。

又是過了半響，程睿才幽幽的說：“說不說有區別嗎？事情都發生了。能回去嗎？”

“也許我會給你出個主意也不一定的。”蘇紅自信的說。“說說吧，說出來會好點的。”

“真如你所說。

蘇紅雖說早聽說了，但從程睿的口中說出來，那就表明這是得到葉和澤的證實的，那是

千真萬确的。她還是瞪大了眼睛。“是真的？”

“是的。并且，我領導就是他媽媽。那董事長就是他爸爸了。”程睿木無表情的說，好

在象在宣讀什麽似的。

“啊？”當程睿說到陳寶穎是葉和澤的媽媽的時候，蘇紅是真的吃了一驚，因為她知道

董事長的老婆是哪個，就算沒見過，想她這種交際一流的人，這種消息總是很靈通的。“那陳總經理，不就是。。。”

“是啊。”

“哦。”蘇紅傻啦巴幾的應了聲。“這是葉和澤什麽時候告訴你的，你就是在為這個頭

痛？”

“在你家的那天，他找我有事，就是告訴我這些。”

“但是，就算這些事存在，你也不用這個樣子的，有錢人家都是這樣的，複雜點，好象

就是為了襯托出他們有錢一樣。”

“是的，這不是很要緊的事。可是，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呢，他們明明是認識的，并且關

系密切，我卻不知道。他怎麽不早點不和我說呢，我是有的選擇的，蘇，你不知道嗎，我不想過這種生活。我喜歡簡單點就可了，平平淡淡的。我要是說他們這是在算計我，是不是也可以？”程睿說到這有點激動，這是她幾天來動作最為激勵的時刻。

“我認為你說的這些是你想的太多了？說的也有點過了？我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是什

麽，葉和澤不告訴你不好，告訴你可能就是怕出現你這種情況。再說，誰願意把自己的那點見不得光的秘密放在嘴邊上的，想說就說，是吧。他就是好不容易想和你說了，你看，你就是這樣了。讓我說啊，是左右為難的。畢竟他這個身份，是有錢人也是難堪的。”蘇紅分析道。

蘇紅又接着說：“陳總經理，我雖不是很熟悉，但從別人那聽得，為人不錯的。一個女

人會做小三，并且做了那麽久，原因也不會簡單的。你小姨有沒有和你說起過？你看，他們不和你說，事發時你那麽小，就告訴你們，不現實。等你們長大了，沒事說，也開不了口，我說啊，你就不要糾結在這兒了，找個時間，和葉和澤好好談談。對了，你是不是很多天沒看到過你家小葉了？”

蘇紅木然的笑笑。

蘇紅白了程睿一眼，“小姐，這樣子你也叫笑，算了吧。比哭還難看。”

“你是說我太死理了？”程睿一直認為自己是對的。但經由蘇紅一說，又發現自己也并不是正确的。聽了蘇紅的分析，自己是太直了，事情好象不是直就是彎的，占不得一點塵埃。

“是啊，小姐，再和你說道一下：1.小葉不告訴你是他不對。2.你小姨包括你父母不告訴你也是不對的。3.他們讓你和小葉在一起也許有陰謀。這三點就是你一直堅持的理？是不是？”

程睿點點頭，表示贊同。

蘇紅接着說：“但是，我是這樣分析的：小葉和你原來就沒機會認識，也許可以有機會，但也不一定就得認識，所以，現在他和你認識到你們想愛，有錯嗎？你小姨和你爸爸媽媽不告訴你，如果，你們不相識相愛，這重要嗎？不重要是吧。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做事方法，他做事的方法就是和你不同，你理解不了，那是你的事，當然，你們的關系不一般，但你也不能認死理，一杆子把人打死吧。要說到對你的陰謀，呵呵，這是我說的。你也就一平頭百姓，算計了你有什麽意思。天下花姑娘多的是，無非就是你近水樓臺先得月而己。好啦，我的程姑娘，想開點，我說這麽多話，也不是讓你認同我。我知道你意志堅定。要不大學裏，那麽多的小青年誘惑你，你哪有閃失。但是，你既是愛小葉的，你既是跨出了這一步，我請求你，請三思而後行，不要很快就判出死刑。到時後悔都來不及的。”

蘇紅又接着說：“說這麽說，你不聽也沒事，但重點是，就算你不想和小葉在一起，你也不用這個樣子的，開心點，有什麽大不了的。說你老是不談戀愛的原故，要不會這麽想不開嗎？我們就是長在新社會，在這麽多人的愛護下，讓你受苦的免疫力下降了那麽多，一有事不順心，就受不了了。我說啊，振作點精神，屁大點事，成由你，不成也由你，還不是你一句話。來，給姐笑一個，算作謝意，不枉我說的口幹舌燥，你說，我容易嗎？啊呀，想笑就笑吧，看你那德性？”越說到後面，蘇紅就不正經了。

程睿不出聲，也沒有反駁蘇紅的話。

“小姐，給點反應吧？”蘇紅見程睿的臉色是比她進來的時候好點了，但，還是不怎麽說話，于是又說道：“要不，我和你小葉說道，說道，讓他來哄哄你？誰讓你是我好姐妹啊，要不我才不管你呢？這會我有時間和你說叨說叨，馬上要過春節了，我又有的忙了，到那時，你哭死，姐也沒時間搭理你了。”

程睿聽蘇紅說她要去和葉和澤說說，馬上制止：“唉，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了。我一有消息就告訴你，行了吧。”

蘇紅敗了下來，也不知這藥下的有沒有效。不過，沒辦法，用力不進啊。不由恨恨的說：“你要是不要你家小葉了，早說啊，蘇小姐我看上他了。”說完走了。

程睿知道蘇紅是為自己好，知道是自己的思想過于狹隘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那是自己的老爸老媽給她撐起的是一方太平的天，讓她過着小神仙的日子。于是她決定再好好想想葉和澤的事。

等到周未的時候，程睿的神情己好了差不多了。程媽媽心裏也高興了很多，經由程爸爸提議，要是天氣好的話，讓她們娘倆周日去鄉下程睿的外婆家走走，一來是好長時間沒去看望外婆她老人家了，二來，程睿的心情都壓抑這麽久了，該去放風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