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兩章并作一章更新! (5)

兒全寫在臉上了,包括憤怒。

他怎麽能大半夜跑到她家強.吻她,土匪還是*?難道以前的沉穩有禮都是僞裝,撕開軍人的皮囊,裏面和傅伯勳一樣都是敗類?

腦子裏兩種念頭在激烈交鋒,一方面不願意把他和傅伯勳相提并論,畢竟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他想要她輕而易舉,不需要僞裝成好人!

另一方面又認為,也許他只是比傅伯勳棋高一着,喜歡玩這種貓鼠游戲。之前只是在等她自己投懷送抱,現在知道沒那個可能,就沒了耐心,主動找上門強要來了!

秦妤東猜西猜,想法很複雜,主要是她太不了解蕭邦了。心煩的時候連個解酒茶都泡不好,但不是灑了這個就是弄錯那個,好半天才泡好,全程手腳都是冰冷的,在抽筋。

一手捂着心髒,阻止它跳得太厲害,自我催眠他只是喝醉了酒一時沖動。

出了廚房她看到蕭邦坐在客廳裏,這麽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襯衫,灰色的,沒有黑色那麽冷,那麽危險,襯得高挑修長。不知道是醉了還是累了,他閉眼仰躺在多沙發裏,輪廓有些模糊。

秦妤輕輕把茶杯放到茶幾上,他聽見睜開了眼睛,傾身過來端起喝了一口。味道太沖,皺起了眉頭。

“我姜放多了!”

“沒關系!”蕭邦吹了熱氣,又喝了兩口。他知道她是故意的,畢竟嫩,“報複”他的方法這麽幼稚,別扭又可愛。想到這,他忍不住又笑了笑。明明是辣得嗆鼻,卻因為出自她之手有種別樣的味道。

秦妤不知道他在笑什麽,難道在高興強.吻得逞?這麽一想,她後悔自己剛才沒把整塊姜放進去,辣死他算了!

房間沒開冷氣,有點冷,加上剛從方才發燒似的熱度中退燒,冷熱交替,秦妤這會兒感到有點涼,止不住打了個哆嗦。半彎着身體,雙手夾在兩條腿中間取暖。不管怎麽坐,都掩飾不了不自在,明顯害怕他有其他舉動。

蕭邦一口一口喝着解酒茶,動作放得很緩慢,好似還在細細品味這滿嘴的辛辣。滾燙的茶水入口,從喉嚨裏一路燒進心裏,熱辣辣的,一股暖意往大腦裏鑽。

他的身子暖了起來,掌心微微出汗,秦妤卻小臉發白,他想自己剛才真是吓着她了。有時候她故作成熟,會讓他忘記她只有二十一歲這件事,不自覺把她當成和自己對等的女人。

可一個成熟的女人,怎麽會餓得半夜跑出去買紅薯,連例假來了都不知道。說她懂事,人情世故确實懂一些,但就是不會照顧自己。

秦妤看着他像慢動作一樣喝完了一整杯解酒茶,感覺他好像還很享受。心想難道真是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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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酒量她是見識過的,幾個人輪流上都未必能喝過他。酒量這麽好的男人能喝醉,就一種可能,他有心買醉。

他的感情生活她不了解,只能往工作方面聯想,傅伯勳多年來一直在瓜分蕭氏,她之前聽小道消息說大半個蕭氏都被他掏空了,總之情況不樂觀。既是仇敵又是親戚,還要違背良心與他為伍,她能夠理解蕭邦心裏頭有多壓抑。

即便再強大的人,心都是肉做的,他能夠應付這些事情,但不代表他心裏不會不難受!

這麽一想,秦妤對他倒有些同情了。“還要喝嗎?”

蕭邦搖搖頭,放下杯子,“不用了!”

“剛從夜.總.會過來?這幾天你好像經常喝酒,晚上也睡不好。在軍隊習慣了規律的生活,一回來就這麽多應酬,身體怕是吃不消,還要多注意。不是有句話說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省着點用!”秦妤話說到這就停了,怕他嫌自己多事。更何況他這麽自我的男人,如果他不想聽,她把嘴皮子說幹都沒用。

蕭邦倒是點冷了點頭,算是回應了她的關心,爾後話鋒一轉。“喬旸來過了?”

這話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內容卻是肯定的,秦妤心想他怎麽會知道?喬旸走了快一個小時了,兩人不可能碰上。

他知道她心裏有疑惑,輕描淡寫地一句。“我剛才在下面抽煙!”

“抽了一個小時?”

“嗯!腦袋有點兒疼!”蕭邦說着還摸了摸眉骨,似乎現在還疼着。

秦妤心想腦袋疼你還抽煙?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怎麽會無端端在她樓下坐了一個小時?

按說剛才要真是喝醉酒一時沖動強.吻她,一個多小時也該清醒了吧?就像是犯罪一般都是匪徒一時腦熱做錯事情,而不是冷靜一個小時再動手。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越琢磨就越不明白,主要是她也不敢往深處想,畢竟只有喝醉酒這理由才能讓她安心一些。

“他在追你?”

“嗯?”秦妤怔怔回神,好像聽不懂他的意思。隔了一會兒還是沒能理解他問這話的目的,倒是老老實實搖搖頭。“沒有!”

上次的事蕭邦看得出她和那個喬旸之間有過節,就像他看得出喬旸喜歡她。他們都是剛回京,他對這些後輩的人品并不了解。但他知道,秦妤身上有種吸引人的味道,自己不也被她勾動了心思?他能看中的女人,喬旸喜歡也不奇怪!

他倒不介意這一點,畢竟這個女人是他喜歡的,沒人搶得走,他還有那份自信。只是剛才腦子裏閃了一下,就随口提起。

秦妤琢磨不出來他無端端提喬旸做什麽,也沒問他,“十二點了,要打電話通知司機過來接你嗎?”

“不用!我自己開回去!”

“你喝醉了,不能開車!實在不行,今晚就在這過夜,有兩間房!”秦妤肯定是不願意他留宿的,但她更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去,萬一出什麽岔子她哪裏賠得起?

蕭邦盯着她的眼睛,目光灼灼,興致好像還不錯,“你想我留在這?”

她被那眼神燙了一下,腦子裏又想起了那個吻,白生生的小臉的不由得透出了緋色,手指跟着抽緊。“我怕你自己開車危險!”

“你關心我?”幾許醉意的熏染,他笑笑地,眼裏意味很深。

秦妤只好說,“你救了我的命!”

蕭邦才不相信自己對她只是救命之恩這麽簡單,他知道因為身份、地位的差距,她還沒完全對他敞開心扉,但他在她心裏有一定分量,只是他并不着急讓她承認。

一旦他認準一個女人,就不會舍得委屈她,讓她以見不得光的情.婦身份藏在他身後,他會給她更多。其他女人有的,她不少分毫,只會擁有更多。

想到這些,蕭邦胸膛裏沖撞着一股強大的力量,同時她那張豔若桃李的臉又讓他微醺,看得醉了。恍恍惚惚想起一句詩,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一個女人,給了他盔甲也讓他有了軟肋,剛強與柔情交織,這些都是他曾經不曾有過的感覺,身體某一部分似乎被她喚醒了。

視線繼續留在她臉上,他怕自己今晚就舍不得走了,于是掏了手機出來給秦硯去了電話,讓他過來接他。

秦妤暗暗松了口氣。後來過了有大概十來分鐘,蕭邦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站起身來,身子還踉跄了一下。

秦妤忙伸手去扶他,結果被他箍住後腦勺扣進懷裏,他一低頭就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涼涼的觸感,像是清晨的晨霧在她額頭上化開。

他很孩子氣地擠眉弄眼朝她笑,一點也不見往日的正經,好像特別開心。秦妤一顆心瘋狂跳動,一時間有些無力的感覺,心跳都要停止了。他的煙草味和酒味很濃很濃,一股腦往她腦子裏鑽。

恍惚了一陣子,聽見關門聲,他人已經走了,一屋子卻盡是他的味道,揮之不去!

……

這*秦妤沒怎麽睡好,早上八點多被喬泠叫回公司開會,開會前先去了她的辦公室。

喬泠也剛到,正在整理桌上亂糟糟文件,一指對面的椅子,“坐!”今天天氣暖,她的精氣神也不錯,容光煥發。喬泠的美,是讓人驚豔的那種,再加上她的氣場強大,驚豔的容貌就變成了強有力的武器,有攻擊性。

“看來這幾天休息得不錯,人好像也胖了點兒!”

秦妤摸摸自己兩頰,心虛地吐舌頭。“有嗎?我沒吃什麽!對了,橫城那邊有沒有消息?戲要繼續拍嗎?”

“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兒!”喬泠坐定,點了根煙,一大早就開始吞雲吐霧。“傅伯勳原本打算繼續拍,缺的那一部分資金由蕭氏補上,還升你當第一女主角,但我拒絕了!”

“為什麽?”

“這幾天沒看新聞嗎?陳啓明經濟犯罪被抓進去了,結果沒出來,但證據确鑿,他這次肯定玩完了。他是淩璐的金主,淩璐一出事,他也跟着出事,你又被擢升為女主角,別人會怎麽想?”

秦妤不以為然,“難道我一個人能幹倒陳啓明?”

“你是不能,但你背後那個人有能耐!娛樂圈,哪個背後沒人撐腰?說實話,你就沒想過陳啓明被抓跟你被綁架兩件事之間的關系?你出事那晚,蕭邦親自打電話給我,之後也是他救了你,花了不少功夫。我原以為你是搭上了傅伯勳,但沒想到背後那個人更了不得!”

“蕭邦這個人挺神秘的,比傅伯勳磊落,但也比傅伯勳厲害。你知道這人最可怕在什麽?你和傅伯勳只是權色交易,但蕭邦想要的未必僅此而已!伴君如伴虎,讓他惦記上,可不是好事!”

喬泠是經驗老道,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連她都擔心的事情,秦妤肯定更承受不了。而且她還沒回過神的是,蕭邦會為了他把陳啓明這樣的大企業家一下就扳倒了,心裏不自覺發憷。

“那都是後話,一會兒開會談新戲的事兒,現代戲,男主角還是晏寂城。他不是什麽好鳥,你和他保持點距離!”

秦妤心裏悵悵然。“我知道了!”

……

新戲和鄭芳娜搭檔,兩人都是女主角,秦妤飾演反派。讨論劇本的時候她看了一下大致劇情,很喜歡這個角色。

以往她都是演好女人,早就想突破了,而且這個新角色很複雜,有很大發揮空間。鄭芳娜也想演反派,在讨論的時候提了出來,但被喬泠當場駁回,一直都沒好臉色。

晚上投資方請吃飯,蕭氏也闊綽,包下了希爾頓酒店的大包廂,秦妤到的時候,金碧輝煌的包廂裏開了十幾桌。

她幾乎一眼就看到了蕭邦,坐在投資方那一桌。他身材高大,坐在那裏頗有些占地為王的姿态。

那桌子都是金玉滿堂的人物,但唯獨他格外出挑,好像周圍的顏色都寡淡了,唯獨他有色彩。他身上有一種拒人于千裏外的氣勢,所以周圍的人都不自覺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不敢随便和他攀談。

其中好幾個投資人秦妤都見過,也找人聯系過要“潛”她,她都讓老常給擋過去了。所以都是些看着衣冠楚楚,但脫了衣服盡是禽.獸的人。而蕭邦不同,他看着有些傲慢,但很坦蕩,和他們不是同一類人。一手夾着煙,沉默地吞吐着,好像周圍的人都不存在。

唯獨她走進來時,眼睛才亮了一下。四目相對,秦妤心頭沒由來一凜,看着他的鼻子一張一翕,就想起了那個吻,雙頰透出均勻的緋色來。并不紅得厲害,可是因為她皮膚薄并且白希,顯得愈發明顯,連耳朵都是紅的。

她定了定神,匆匆一點頭就算是打招呼了,然後徑自走向自己那一桌。丁寧先到,給她占好了位子,問她臉怎麽這麽紅。

秦妤摸了摸,是有些燙,随口應付了一句。“凍的!”

她們這一桌還有鄭芳娜,位子就安排在秦妤旁邊,但她遲遲沒現身,晏寂宣過來給她敬酒。秦妤想趕緊打發他,便和他喝了一杯,不料喝完後他反倒坐了下來。

“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有合作機會,這算不算緣分?”

秦妤笑了笑,不做聲。

“你是不是很讨厭我?這麽不愛和我說話!我做錯什麽了?”

任誰對着那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都說不出“我讨厭你”這四個字。秦妤心裏這麽想,但沒有說出來,畢竟以後還要合作,便搖了搖頭。“你多心了!”

本來這就夠了,但當時候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大概是對淩璐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又多嘴補充了一句。“只要你別再勾.搭同劇組女演員就行!”

“你情我願的事,怎麽能叫勾.搭?淩璐發生意外,我也不想,但和我沒關系!”

“你不必向我澄清,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在乎的是以後的合作!”

晏寂宣笑了笑,容貌白希漂亮,很少有男人有他那樣的神彩。嘴唇抿了抿,颀長的身子挨了過來,對着她的耳朵噴氣。“你對誰都這麽冷淡?”

秦妤剛要避開,忽然感覺另一邊一道目光穿透人群射了過來,淩厲得叫她心裏一緊。

扭過望去,蕭邦并沒有看他們這邊,依舊沉默地抽着煙,也不知道她在緊張個什麽勁兒。莫名心虛什麽?

她不喜歡和人太親近,對晏寂宣這種輕佻的行為就更有點反感,“說話就說話,別挨這麽近,讓人誤會!”

“怕什麽,今天又沒有記者!難道……”晏寂宣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神秘又戲谑。“你背後那位今天也在場?”

見她皺起眉頭,他反倒輕輕松松地笑起來,眉宇舒展得像畫一樣好看。“我原以為你清高,原來是背後那個人我得罪不起。不過我倒好奇,京都有幾個我們晏家得罪不起的人?”

秦妤看着那漂亮臉上自負的表情,心想畢竟年輕,太嫩了,有點兒可笑。倒不是說晏家不厲害,在香港的确是數一數二的集團,非常有錢,但京都天子腳下,最不缺的就是權貴。有錢不算什麽,有權那才是真正厲害。

這會兒也忍不住尖刻地回了一句,“沒錯,你就是得罪不起,所以別惹禍上身!”

晏寂宣狂妄的笑容僵了僵,剛要說什麽,就被人從身後一把拽了起來,他一看是喬旸,剛上來的脾氣又壓了回去,笑了笑。“喬少,你也來了!”

“我們公司的戲,我來怎麽了?”喬旸和晏寂宣差不多年紀,但一直是在學校,沒混過社會所以沒有晏寂宣圓滑,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想說什麽說什麽。一進來找秦妤就發現晏寂宣這只蒼蠅正纏着她,再加上和他們晏家的恩怨,對晏寂宣就更厭惡了。

“這大好日子,哪來的火氣?吃炸藥了?”

“回你自己那桌坐去,別纏着我們公司的人!”喬旸說完就占了他的位子一屁股坐下來。

晏寂宣摸了摸下巴,目光在兩人之間反複兩個來回,大略就懂得了喬旸的心思,雙手懶洋洋地插回褲帶裏,走了。

喬旸一直瞪着他回了自己位子,才扭過頭來問秦妤,“那混蛋沒怎麽你吧?”

“沒有!”秦妤冷冷回了一句,臉色不怎麽好看。比起晏寂宣,喬旸更讓她頭疼。麻煩一個接一個,還沒完沒了了?

“我跟你說,你可千萬不能着了那混蛋的道,他們晏家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尤其是他哥,就是個負心王八蛋,玩完……”

“你就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嗎?”秦妤不耐煩地打斷他,“我和晏寂宣怎麽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她這麽一說,喬旸還以為她真準備和晏寂宣怎麽樣,急了。“我說的是實話,他真不是個好東西!你還生我的氣我理解,但千萬因為和我賭氣,和那人渣扯上關系,以後你肯定後悔!”

秦妤正頭疼怎麽脫身,喬泠走了過來,讓她過去給投資方敬酒,她趕緊就溜了。

“秦妤……”喬旸想抓住她沒來得及,向喬泠埋怨,“她酒量不好,你怎麽能讓她去敬酒?”

“這行的規矩,她想出人頭地,就得陪,你看她自己不也挺願意麽?倒是你,我不是警告過你離她遠一點?你們的緋聞公司已經滿天飛,你怎麽還不知道節制?要不是我幫你壓着,早就傳到爸耳朵裏了!”

“傳就傳,我不怕,反正我就是喜歡她,你們都管不着!”

喬泠習慣了掌控喬旸,她說什麽他都乖乖聽話,這麽任性地和她頂嘴,這是第二次。

平時巧舌如簧,這會兒倒是不知道該罵什麽了,張了張嘴,就擠出了一句,“閃一邊去!”推開他追上了秦妤。

秦妤沒單獨應酬投資方的經驗,但這樣的聚餐也經歷過了幾次,再加上喬泠在旁邊保駕護航,也應付自如。無非是讓他們趁機摸個手摟一摟,也沒真被占着便宜。只是蕭邦就在對面,還是讓她有些壓力,低着頭不敢看他。

一連喝了十幾杯紅酒,秦妤有點暈了,敬到蕭邦面前時,一張臉就像被胭脂浸透了,紅得發光。她舉着高腳杯站在他面前,盡量擠出笑容。“蕭爺,敬你一杯!”

輝煌的燈光灑落在蕭邦臉上,就像是傍晚一圈又一圈的餘晖,燦燦然。那張棱角分明的臉,蕩漾着一種溫潤的硬朗,少了幾分沉默的威嚴。

他手中的煙剛抽了一半,還在燃燒着白白的煙,卻是利落地站了起來,擰熄了煙頭,沒有拿紅酒,反而倒了兩杯茶。兩只手落入她視線,手指修長,指骨分明,很漂亮也很有力量的一雙大手。

“今天不想喝酒,你要敬,就以茶代酒!”

說着就遞了一杯給她,秦妤感覺到他的手指摩擦過她的皮膚,一瞬間激起熱流,像電,有點酥,有點燙。她半低頭,視線正對着他的喉嚨。黑色風衣,領口豎着,好似透着夜的寒,襯得他整個人的線條愈發凜冽了。

恍恍惚惚喝下了一杯茶,燙,從喉嚨一直燙進心尖裏去了。

……

喬旸去了趟廁所回來就不見秦妤,到處找她,找到酒店外頭,人沒找着,倒是遇到了蕭邦,急忙問了一句。“蕭總,看到秦妤了嗎?”

蕭邦一手夾着煙正在吞雲吐霧,從容地往右手邊走廊一指,“往那邊去了!”

因為對方是蕭邦,喬旸絲毫沒有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匆匆道謝就追了過去。蕭邦扔了煙頭,一腳踩熄,大步往另一邊走。

一口氣喝了十幾杯酒,秦妤渾渾噩噩地跑出來透氣。外頭寒風凜冽,但她還是覺得渾身冷飕飕的,不斷有寒風灌進身體裏,止不住打冷顫。

她覺得胃裏很難受,翻江倒海的,想吐又吐不出來。一手扶着牆,一手捂着胃,蝦米似地蜷縮着身子一個勁幹嘔。

剛才喝得太快不覺得,這會兒酒勁上頭,一陣接一陣往腦門上沖,跟箍了緊箍咒似的,腦袋都要炸開了,身上也燙得厲害。

冷風蕭瑟的夜裏,就她一個人躲在這承受這疼痛,鼻子忽然有點兒發酸。

她不是個脆弱的女人,要是脆弱,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這幾年,和她同期出道的靠着金主多數已經爬到了一線,她誰都不靠,就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紮紮實實走到現在。

期間發着四十度高燒拍戲,吊威亞摔斷小腿,幾天幾夜沒合過眼,什麽苦沒吃過。但再苦再累,她從來沒動過半點走捷徑的念頭。外人怎麽看待女演員是一回事,這個圈子水深也是一回事,但她覺得自己問心無愧,清清白白就好!

可這背後一肚子的辛酸,有誰知道?

也沒什麽大不了,只要沒死就能撐下去,但這會兒頭痛欲裂,她就是覺得委屈。轉了個身,背靠在牆上,扶着膝蓋半低頭喘粗氣,腦子裏暈暈乎乎的,腿腳發軟,感覺站不住,随時都可能往下倒。

一個不經意就軟了腿,身體失去平衡往右倒,這時候一只手伸了過來,扶住了她的手臂。掌心幹燥,滾燙,彙聚着一股熱力,某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秦妤吓了一跳,穩住身子後擡起頭來。一道高大的身子立在她面前,穿着身黑色長風衣,身姿挺拔。

走廊口柔黃的燈光照在兩人身上,他背後是一輪十五的圓月,把他的臉照得透亮。五官深邃,眉宇間仿佛暈染着淡淡的光澤,就那麽看着她,面容英氣俊朗。

酒勁上頭,秦妤視線有點兒搖晃,看不太清楚,好一會兒那道身影才定住不動了,她恍恍惚惚認出那人,渾身沒什麽力氣,軟綿綿地叫了一聲。“蕭爺……”

066.那個吻,我記得很清楚(上架)

酒勁上頭,秦妤視線有點兒搖晃,看不太清楚,好一會兒那道身影才定住不動了,她恍恍惚惚認出那人,渾身沒什麽力氣,軟綿綿地叫了一聲。“蕭爺……”

蕭邦等她站穩了才松手,借着月光打量她,亂糟糟的頭發包裹着一張俏生生的小臉,原本白希的肌膚被胭脂浸透,整張臉都紅撲撲的,耳朵也紅,很鮮豔的顏色,讓人想咬一口。方才她那一聲軟綿綿的,像撒嬌的喵兒,喚得他渾身都酥。

這麽冷的天,她身上就穿了一條白色晚禮服長裙,絲綢貼着窈窕的身線,前凸後翹,活色生香,美豔動人但也怪可憐。

兩只水光潋滟的眼睛像蒙了一層迷離的霧氣,讓他想起某種小動物,比如一只迷途的小野貓。

瞬時間心髒像是給她的手重重地握了一下,被她眼中迷離的霧氣浸透了,蕭邦覺得自己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有過如此憐憫的情緒。如果可以,他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化作他的血液。

脫下身上的長風衣,罩在她身上,攏緊,秦妤手一推,咕哝。“熱……”

蕭邦差點就石更了,整個身子都哆嗦了一下,手指緊緊掐進風衣裏,攏得更緊了,将她包裹得嚴嚴實實。

秦妤透不過氣,身子發燥,腦子燒得愈發渾噩,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咕哝,“怎麽又是你……你老跟着我做什麽……”

發紅發燙的臉頰透着血色,愈發醉人,嘴唇微微張開,飽滿得像引人采撷的果實,說話嬌滴滴的。“你是不是喜歡我?”

看樣子她是喝醉了,要不也不敢這麽問他,但蕭邦倒是希望她這麽問,摸了摸她的腦袋,低低沉沉的嗓音問。“你覺得呢?”帶着幾許調.情的味道,是對耳朵的誘.惑,比高濃度的紅酒更加醉人。

“我不知道……”秦妤覺得頭很重,後頸也重,沉得擡不起頭來。視線對着他的胸口,他上身就穿了一件白襯衫,解開兩粒扣子,從領口能夠窺探精壯的胸膛。挺括的衣料包裹着健碩的肌膚,蘊含着蓄勢待發的力量,一靜一動,充滿了男人的野性以及魄力。

月光裏那一層層的古銅色讓她目眩神迷,不自禁有些口幹舌燥,小手慢慢伸出去,掌心貼着他的胸肌,輕輕按了按,被那體溫灼燙了手指。

“好壯……”她吃驚地看着他,臉頰發紅眼睛米米,看上去傻兮兮的,可蕭邦覺得她誘.人得讓他恨不得一口吞進肚子裏。

柔荑慢慢在他胸膛上婆娑,挪動,她似乎覺得很神奇,瞳孔發亮像個充滿新鮮感嬰兒。“好石更……你的肉,好石更……”

掌心的觸感是如此地柔軟,似一片羽毛隔着肌膚割着胸膛搔着蕭邦的心,那一聲聲“好石更”叫他心神顫栗,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熾熱的眼眸緊盯着她的手,随着手指的移動,仿佛也經歷了一場別樣的性.愛,如此沖動。

兩人靠得那樣近,她身上的香味夾雜酒味噴灑在他臉上,呼吸教纏,他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感受着此刻的悸動,身體被她觸摸過的地方似乎要爆炸了。

捏起她的下颚,貼得更近,鼻尖觸着她的,邪氣地壞笑,緊繃的喉嚨擠出沙啞的,飽含欲.望的嗓音,“還有其他地方更石更,你要摸摸看麽?”

手輕輕握住了她的,額頭也緩緩抵住了她的額頭,鼻尖貼着鼻尖,拉着她的手緩緩靠近自己下.身。

秦妤不知道他在做什麽,身子綿軟無力,心微微顫抖着,又冷又熱。他熾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害怕,條件反射一般縮回了手。“難受……我嘴裏味道難受……好苦好澀……”

“澀嗎?”他貼着她的唇低低笑了笑,一手捧住她的臉,手指腹控制不住力度,輕輕按壓着她細膩的肌膚。

秦妤感到乏力、委屈,而他的氣息讓她安心,她不舒服地點點頭,苦着一張小臉,好似受到了天大委屈。“澀……”

“好!我嘗嘗!”話音剛落,蕭邦就捧起她的臉,吻了下去。秦妤醉得厲害,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只是錯愕地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抓緊了他的手臂。

有什麽濕熱的東西直接頂開她的嘴唇塞了來,勾纏着她的舌頭,混進來了一股濃烈的煙草味,濃得嗆人,她忽然覺得心慌,推搡起來。

然而整個人被壓在牆壁上,腰也被對方緊緊地摟着,躲不開,被完全扣在了他懷裏。他不斷地吻着她,用手指婆娑她的肌膚,像激起電流一般帶來刺痛感,讓她渾身都着了火。

她覺得很冷又很熱,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在身體裏發酵,叫她受不了。她難受地閉着眼睛,試圖抵擋他的侵略,然而那狂野的攪弄好像風暴一般,很快就将她吞噬殆盡,她幾乎整個人都癱倒在了他懷裏,口中的嘤咛嬌弱得幾不可聞。

蕭邦覺得那味道一點也不苦澀,反倒像蜜糖一樣甜,甜得令他忍不住反反複複地回味,肆意地糾纏。

體內的欲.望不斷膨脹,忘記了此刻正在戶外,強壯的身體緊緊将她壓在牆壁上,左手扣住她的手腕,右手已經禁不住在柔軟處揉捏起來。

如果不是懷中的女人忽然失去意識暈過去,他很可能就在那兒要.了她。

秦妤被吻得透不過氣,到達激.情的頂峰時腦袋一歪直接暈了,蕭邦吻着吻着人就倒在了他肩上。

他扶起她的身子,看着月光下那張紅得透亮的臉,還有那腫.脹的嘴唇,胸膛為這個女人完全屬于他的念頭感到無比滿足。

等下.體異樣消退後,才抱起她,大步走出了酒店。

秦硯剛趕過來,一下車就看到蕭邦抱着個女人過來,忙給他開了車門,又倒回駕駛座裏。他回頭看了一眼,才看清楚是秦妤,意料之中的事。“飯局這麽快就結束了?”

蕭邦松了松領帶,同時調整了姿勢,讓秦妤更舒服地睡在自己臂彎裏。“回公寓!”

秦硯發動了車子,嘴賤忍不住調侃了句。“總裁,迷.殲可是重罪,你考慮清楚了!為了避免成為幫兇,進了局子我肯定第一個大義滅親!”

蕭邦心情不錯,單手給秦妤攏緊了領口,嘴角一揚,“滾犢子!”

……

秦硯送蕭邦回公寓後就去了蕭家老宅,建在山上的一座四合院,蕭家世世代代留下來的祖宅。之前蕭晉德一直住在那,後來搬去醫院療養,這房子就空了下來。他以為沒人,進了大廳就直接往樓上走,被身後一聲叫住。

“你怎麽來了?”

他這才發現楚靜思坐在大廳裏,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叫了一聲“太太”。楚靜思只比他年長幾歲,但在蕭家,長幼尊卑、身份等級區分極其嚴格,與年齡無關。他和蕭邦從小一起長大所以平時能開玩笑,但對上一輩人,他相當尊重。

楚靜思慵懶地窩在沙發裏,一手撐着頭,穿着白白的貂毛長款毛衣,像一只波斯貓。有些醉了,眼神泛着迷離之色。

她大略三十六歲,但并不顯老,反倒因為歲月的增長,更添了一分成*性的魅力。加之一雙丹鳳眼,眉眼上揚時極有風韻,很勾魂的那種。這會兒喝了點酒,雙頰透着胭脂色,兩道烏黑的眉毛微微蹙着,既然風情又哀傷,像八九十年代畫報裏的美人。

秦硯上了一半的樓梯又倒了回來,解釋。“阿邦讓我回來找一份文件,明天開會要用!”

“哦……公司情況怎麽樣了?”楚靜思捏了捏眉頭,語氣很累。“他鬥得過那只老狐貍嗎?”

“我相信他的實力!”

“那就好!”

見她神色露着哀傷,秦硯猶豫了一下,坐了下來,“您心情不好?”

“遇到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晉德住院這些天都是我天天守在病*邊照顧。他倒是慢慢好轉,我卻快被拖垮了!”

秦硯知道照顧病人是很辛苦的事情,點點頭。“抱歉!最近忙着公司的事情,我不能每天去醫院。如果有需要,可以請一位優秀的護工!”

“他那脾氣,不會讓外人照顧,要不我早就請人了,也不用熬得這麽辛苦!”楚靜思的臉色看起來不怎麽好,一直捏眉頭,白希如玉的臉,透着濃濃的倦意。似乎是這陣子受了太多累,心裏壓了太多委屈,再加上喝了點酒,意識不太清醒,忽然就紅了眼眶,開始抱怨起來。

“我現在後悔不聽父母的勸阻,非要嫁給他。他沒生病之前還精神,現在整個都垮掉了,就是一個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子,比我爸還老。可我有什麽辦法?我們家破産了,急等錢用,我又吃不了苦,只有賣了自己。可這才結婚多久,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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