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兩章并作一章更新! (9)
刑銘眯了眯眼睛,目光透出冷色。
……
秦妤離開蕭氏後就回了公寓,心情不好,一個人悶在家裏更容易胡思亂想,到了晚上出門跑步。
她住的是高檔小區,住戶非富即貴,也有許多明星住在這裏,再加上保安工作得力,目前還沒有發生過粉絲闖進來的現象,平時在裏面出入她不需要喬裝打扮。
圍着小區跑了幾個大圈回來,秦妤快累趴下了,後背都是汗,緊緊黏着身體,額頭也滲出了薄薄的一層,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家樓下停着一輛越野車,占了半條道,秦妤不認識牌子,但也看得出那車很貴,車型非常霸氣,在燈光下通身發亮。
她也是和蕭邦認識後,才接觸了這一類的車型,很快就喜歡上了,但他的車是限量版,她沒見別人開過,今晚是第二次見。
初始以為是個巧合,走進了才發現車主就是蕭邦。穿着一件黑色長款風衣,身子高大挺拔,姿态随性地靠在車上,吞雲吐霧。煙頭的火星在暗處一閃一閃,像螢火蟲。
他天生硬朗,看上去嚴肅沉穩,但抽煙的時候平添了一種性.感,非常有味道的那種,能讓人心尖兒都跟着發顫。
秦妤有片刻的松怔,反應過來後腦子裏居然冒出了逃跑的念頭。但想來實在滑稽,這是她公寓樓下,她跑什麽?
大概是感覺到了她,蕭邦的目光望了過來。她剛夜跑回來,穿着一身緊身運動服,被汗水濕淋,黏得更緊了,好身材一覽無餘。前凸後翹,奧凸有致。
目光不自覺就落在了她足以容下一個杯子的翹.臀上,他以前喜歡看臉,看胸,但她的臀翹得讓他變了口味,覺得臀.部才是一個女人最性.感的地方,看着特別有沖動狠狠捏一把,手感一定很不錯,不自覺就有些蠢蠢欲動!
這時想起早些天他問秦硯,她在橫城遇襲那晚怎麽認出她的,秦硯回答——秦小姐的臀.部很翹,你沒注意到嗎?
當時蕭邦沒多想,現在卻開始琢磨,是不是該給秦硯換個職位,免得經常跟在他身邊,眼睛看不該看的。聽說公司還缺個管倉庫的,是不是該把他派到那兒去!
還是秦妤主動走了過去,客客氣氣地叫了一聲。“蕭爺!”對長輩打招呼的那套,微微點了點頭。
蕭邦就知道,她又有意和自己拉開距離。他也不說什麽,利落地掐了煙頭,就着橘黃色燈光打量她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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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跑完步她臉上出了一層薄汗,頭發濕漉漉,臉頰潮紅,眼睛比平時要明亮,烏溜溜的,會勾魂。清秀的一張臉,因為被胭脂浸透,活色生香。
紅潤的小嘴張開着,小口小口地喘着粗氣。呼吸還不穩,胸.部就随着一上一下的起伏,他想起那日在家裏見到過她胸.前的美景,禁不住有些燥熱。
“蕭爺?”
蕭邦看失了神,被她叫回魂後連不自覺紅了一下臉,但因為是古銅色肌膚,所以并不明顯。眉宇依然是嚴厲的,冷峻的,窺探不出端倪的。
“你怎麽來了?”
“秦硯說你找過我!”
“嗯!原本找你有事,但你在開會,我就先回來了!”秦妤避開了刑雅優這個話題。
她現在身子一陣陣地發熱,後背的濕汗緊緊黏着身子,不太舒服,感覺髒兮兮的,就想趕緊回家洗個澡。“你明天有空嗎?中午我請你吃飯!”
“有什麽事,現在說,免得我惦記!”
惦記這個詞耐人尋味,意思是,他會把她的事兒放在心上,并且很在意?
像他這樣日理萬機的大忙人,都直接找到她樓下了,在不在意,其實意思再明顯不過。只是秦妤掩耳盜鈴,不讓自己往深了想,免得自找驚吓。
秦妤想了想,還是不想請他上樓,上去容易,說不定下來就難了。也不知道他算不算正人君子,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還是不太合适。之前他的強吻仍讓她心有餘悸,不太敢和他單獨相處。
剛要開口,蕭邦先一步道:“進我車裏說!”
“不用了,我就幾句話,說完就行!”
“你一身汗,外面冷!”蕭邦雖還是詢問的口吻,但從他口裏說出來的,便是有權力的詢問。
由她決定,可是,又真不讓她抗拒得了。秦妤心裏不願意,嘴上卻不由自主地說了好,跟上了他的腳步。
坐進車裏才後悔了,他的車雖然空間寬闊,但終歸是在一個密閉的環境裏,還開了暖氣。兩人那樣地近,他身上的氣勢又是那樣的強悍,于是整個氣氛都變得暧.昧了,暖烘烘的。
好像有羽毛在她後背一陣陣地搔弄,讓她整個人跟着發燥。再加上跑步的熱潮還沒完全褪下,一陣陣地往手指間湧,後背不斷出汗。
蕭邦見她出了汗,便問。“熱嗎?”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有點兒!”事實上她快要被蒸熟了。
那副懵懂的樣子,讓蕭邦不由得發笑。她自以為成熟,也想在他面前佯裝淡定,但其實都是很孩子氣的,一眼就能看破。
越是故作老成,就越顯得可愛,有着和她年齡相符的純真,而他很珍惜這種純真,那勾起他的憐惜。
縱然這麽多年都在部隊,但是平時外出應酬也不少,怎麽可能對女人一點也不了解。
國色天香他見得多了,年輕的時候,也曾喜歡過另一個女人的外貌,也說不上是真的喜歡,就看着舒服、順眼,但最後無疾而終,他也沒再找過所謂的女朋友。
于是到了他這個年紀,看女人就不單單只是用眼睛了。
當然,秦妤很美,只是,他更多的是用心去感受她整個人。這樣的要求實則更高,畢竟入眼容易,入心難!
他曾以為自己對男女之事看淡了,但只是經歷過太多,變得嚴苛挑剔了,在這方面逐漸變得有些“鐵石心腸”,獨獨她秦妤打開了那扇門,勾起了他的心思。
比她美豔的當然也有,只是,她身上有一種獨特的天真,是他在那些女人身上未見過的。
尤其當她試圖用成熟世故去掩藏的時候,就愈有她獨特的吸引力,他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甚至可以說,有一些些迷戀她了!
否則也不會明知道她有意拉開他們的距離,卻還是纏着不放,倒有一些死皮賴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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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要卡在這麽逍魂的時候!!!
072.不用躲我,我不吃人
蕭邦覺得自己有一些些迷戀上秦妤了,否則也不會明知道她有意拉開他們的距離,卻還是死纏着不放,倒有一些死皮賴臉了!
他不是沒想過要克制,兩天都沒去找過她。但一聽到秦硯說她在辦公室,便有些雀躍,晚上吃飯也滿腦子都是她,中途離場,多半也是為了早點見到她。
印象中自己無論在任何事情上都一貫保持冷靜的态度,這麽失控還是頭一次,他沒想到會是因為一個女人。
就這麽不說話氣氛更加尴尬,秦妤握拳抑制着熱潮,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
什麽事情需要她如此鄭重地用到“求”字? 蕭邦心裏琢磨,嘴上卻直接回答。“我答應!”
短短一秒鐘內的回複,如此幹脆利落,倒叫秦妤怔了怔,漂亮的細眉蹙了一蹙,“可我還沒說什麽事!”
蕭邦心裏的回答是——只要不避開他,無論她說什麽他都答應。但他怕吓着她,于是從容了一下,“你說!”
那果斷的三個字讓秦妤心尖上有些發燙,呼吸不穩,心跳加快了一些。有點感動,可是感覺終歸不太妙。因為他對她越好,她心理壓力就越大。
“我有一個朋友,杜憐憐,她和傅總……他們在一起了,但傅總打了她,而且不止有一次。我在這個圈子裏沒什麽朋友,一直把憐憐當成自己妹妹看待,我很擔心她。其實進天我本來是去找傅總的,但他去外地出差!”
“所以你并不是來找?那為什麽在我辦公室?”
“我不是說了嗎?傅總不在!”
蕭邦笑了笑,眼裏的笑意是真的有喜色在裏面。“你信任我!否則,你也不會找我幫忙!”
“我……”秦妤手指一緊,嗫嚅道:“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總不能眼睜睜看憐憐……就當是病急亂投醫!”
“承認你相信我,并不是難事,我很高興!”此刻橘色燈光下,蕭邦五官深邃柔和,一貫深沉的瞳孔,浮現出笑意,整個人便有一種溫潤的硬朗。
秦妤覺得這樣的他真是好看,溫和從容,卻又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就好像人生中不斷要尋找的,永恒的庇護所,他的胸膛能擋去一切風雨。哪怕是天塌下來,也有他擋着。
這這樣的安全感,是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連她也為之心動,感覺要在他那深邃的目光中不斷地*,彌足深陷。
她倉皇地移開目光,胸膛有輕輕的起伏,“我知道這件事找你不妥當,但是,我沒有別的辦法,請你幫幫我!”
“你對別人的事這麽操心?”
“不是!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讓我.操心……”
蕭邦想成為“每一個人”中例外的那一個,他希望将來當他出現意外,她也能如此緊張。
其實她開了口,他怎麽舍得拒絕?只是這會兒看她面犯桃花,就禁不住動了捉弄她的心思。“我幫了你,有什麽好處?”
“好處?”秦妤怔住,她完全沒有往那方面想過。他當面提出來,她才想起他這樣的商人,做任何事的都不可能不圖回報的。
心裏有點兒說不上來的失望,卻也在情理之中。他漆黑的眼眸裏暗含着某種期待,讓她忐忑不安,心不自覺提到了嗓子眼。
“你想要什麽好處?”
“你很清楚想我要想要什麽!”他說得深邃又琉璃,從容不迫,沒有咄咄逼人,語氣也很溫和,意味卻非常之深,像着了火。總之從他口中說的每一句話,都不那麽簡單。
秦妤當然知道,就是因為太清楚,她才一直刻意和他保持距離,不過是逃不掉罷了。
“你很怕我……”蕭邦在她焦灼不安的片刻忽然貼過身子去,一股凜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親密感,使得秦妤心裏微微一顫,反射性地後縮了一下,像只受驚的小動物。
但他并未逼得太緊,一只手撐在車窗上,半低着頭,往她臉上、鼻尖噴灑着氣息。并不完全貼着她,可這似有若無的距離愈發磨人,讓她瘙癢難耐。
屬于他氣息,完完全全将她包裹住。她眼裏就只能容下他那張被燈光照得邪魅的臉,他居然會有如此勾魂攝魄的時候。
見她一臉受驚孱弱的模樣,蕭邦居然有一種虐.待她的快.感,在他胸膛裏發酵着,似乎也被她身上的熱氣烘暖了身子,蠢蠢欲動起來。
目光像濃得化不開的墨,笑意亦濃,卻是森森的,像野獸一般具有欲.望的,好像一旦被盯住就永遠擺脫不了。
目光下移到她纖細的脖子上,因為緊張喉嚨不斷哽動着,白希似玉的肌膚,此刻卻燙紅了一大片。
他的手落在她脖子上,觸感讓他想起那日撫摸她的感覺,柔軟得仿佛一捏就碎的玉。手指腹不斷婆娑着,泛起微微的刺痛,像一陣陣細密的電流,嗞溜溜在秦妤全身各處蔓延開來,頭皮都發麻了。
她知道他想幹什麽。
他想吻她,甚至更多。
他緊繃的五官,深邃的漆黑的眉眼裏,滿滿的都是隐忍的欲.望,一個男人渴望占有一個女人的。
那目光似乎比吻還要熱烈,伴随着他粗喘的呼吸,灼燙着她的神經,好像下一刻自己就會徹底融化在他懷裏。手指捏起了她的下颚,這是即将要吻她的趨勢。
秦妤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如果她再強吻她該怎麽辦?拼死抵抗?可她不敢激怒他!
蕭邦的眼神越來越深,原本只是逗弄,但他忘記了她對自己致命的誘.惑力。
腦子裏就像中了孽障一般,情難自禁地壓了下去,但秦妤急忙片頭躲開,受驚地低喊。“不要……”
唇停留在她唇邊,動作就像定格住了,蕭邦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只是那麽靠在她頰邊,汲取着她的氣息。
爾後緩緩地,松開了對她的鉗制,又坐回了自己位子上,姿态那麽優雅。眼裏的熱潮褪去,嗓音變得冷清起來。“我會找機會和他談,你朋友不會有事!”
秦妤慌了,心跳得很快,小動物一般瑟縮着,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卻淩亂得說不出一句話。
他轉頭對她笑了笑,“你不用躲着我,我不吃人!”
“……”
“今天在辦公室,你有一件事情說對了,我确實對你很有興趣,将來會發生什麽事情,我也說不準!”
秦妤皺眉。他怎麽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但她敢肯定不是刑雅優說的!
蕭邦也沒解釋自己特意讓秦硯調了辦公室的監控錄像給他,就在樓下等她那半個小時他看了那段錄像。
他知道她是只小刺猬,不會任刑雅優欺負,但他想知道她說過些什麽。很多話她不敢當他的面說,卻敢對刑雅優說。
那句對他沒有抱任何不純良的目的,除崔只是心存感激,多少讓他有點失望。這是他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人,當然也希望得到同樣的回應。
倒不是說像交易,付出多少就得得到多少回報,而是,如果她對他有同樣的感覺,他會非常開心!
“我……”
“對于刑雅優說的那番話,我代她向你道歉!”
他親口說出“道歉”兩個字,多少讓秦妤感到受*若驚。因為像他這樣的男人,多半還沒學會過低頭兩個字。即便做錯了,只要他認為是對的,那就是對的。
自己何德何能,讓高高在上的他親口道歉?
關鍵是他的語氣非常誠懇,道歉也是極有誠意的,倒讓她有點兒無所适從。
“邢小姐會那麽說,我能夠理解。畢竟以你們的關系,她自然很容易産生誤會,說那些話也在情理之中!”
“你認為我和她什麽關系?”
“她說過你們很快要訂婚,将來會結婚!”
蕭邦眼角波光一轉,似乎帶了幾許輕蔑的意味。“那是她這麽認為,我從來沒這麽說過!”
他在向她解釋?秦妤頓了一下,但也是短暫的兩秒鐘,就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的關系很複雜,但我也不是什麽都不懂。就算你不喜歡刑雅優,也沒辦法和她撇清關系對嗎?畢竟,這不僅僅是你們之間的事情,背後還牽扯到蕭氏和刑氏。你現在處在困境裏,刑氏能幫上忙!”
蕭邦笑了笑,揶揄,嗓音低沉微啞。“我現在的窘境這麽明顯?”
“你回國之前,各大媒體每天轟炸式報道,都說蕭氏要變成傅氏了!”
“有我在,蕭氏就是蕭氏,不會易主!”蕭邦眯了眯眼睛,眼裏掠過一抹冷冽。面對她,他溫柔從容或是熱情如火,總歸都是無害的,但對外,他從不手軟。與他為敵,絕對沒有好下場。
“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是現在情況緊急,連你都覺得棘手不是嗎?”
這些話藏在秦妤心裏很久了,現在才敢說出口。她以前只是覺得,不該幹涉他的公事。扮演好女人的角色,裝聾作啞就好了,畢竟那也不是她幹涉得了的。
可是接觸的時間越長,他的事情漸漸地就滲入進了她的生活。他的負擔變成了她的,他所擔心的事情,也成了她的擔心。不管她願不願意,兩人之間的牽扯越來越多了,這也是她為什麽這麽害怕,着急拒絕他靠近。
“娶了邢小姐,你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奪回蕭氏的主權!”
“可那意味着,我要和一個不愛的女人在一起!”
“對你們來說,愛不愛重要嗎?”秦妤笑了笑,但沒有諷刺的意思,她只是照實說心裏的感覺。“就算你們結婚了,婚姻也綁不住你,将來如何都掌控在你手裏。但你娶了她,卻可以救蕭氏!”
他帶着負氣的意味,鼻腔裏冷冷地“哼”出一聲,“我蕭邦還不需要那般委屈求全!”
“你是不需要,可是即便你,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你身上肩負着整個蕭氏的命運,你不會置之不理!也許這些話由我來說不合适,但我希望你和刑小姐早點訂婚。”
聽到這話,蕭邦只是覺得諷刺,他不是那麽容易動怒的男人,但這一刻還是清清楚楚地感到了不悅的情緒。說話也帶了些氣焰,“那樣你就能擺脫我?”
秦妤心裏一緊,抗拒道:“我和你原本就沒有關系,不存在擺不擺脫!”
蕭邦相信她不傻,再加上他表現得夠明顯,她不會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只是故意裝聾作啞!
這樣的貓鼠游戲,剛開始有趣。但随着想要她的心情愈發迫切,她的抗拒讓他有些毛躁了,尤其是此刻。
他對她的心思,從一開始就再清楚不過,她的心卻像是在千裏之外,對他緊緊地關閉着。
他可以強行逾越,卻是自己止步不不前,畢竟他也有他的難處和顧慮,于是兩人就隔得愈發遠了。即便像現在這樣和她待在一起,觸摸到她,心裏也是空空的,得不到滿足!
蕭邦開了窗子,心煩地從車裏摸了一盒煙,随便叼着,一側頭點燃了。
煙有鎮定凝神的效果,但這會兒沒用,他深深吸進肺裏的每一口都是煩躁。
秦妤知道他心情不好了,煙味嗆鼻,她想咳又不敢,生怕鬧出一點響動。此刻她的感覺就四個字——如坐針氈!
偷偷看了他一眼,火光照得他的側臉愈發棱角分明。黑色的高領毛衣上面,是一張漂亮的,卻嚴肅冷峻的臉。沉默地抽煙,眉眼低垂,長長的睫毛微微搭在眼睑上,神色淡漠,如同一座浮雕。
他情緒不好,她心裏也跟着忐忑,心髒緊懸在喉嚨眼。對他,她是畏懼的,但是有些話拖得越久就越麻煩,即便害怕她也必須得說。
“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也明白你對我的好。但是,我不希望我們在工作以外還有任何交集!娛樂圈複雜,但我的世界很簡單,每天踏實努力,朝着自己的目标奮進。哪怕是千篇一律的生活,拍戲有時候會很艱苦,但我心裏很安定。”
“和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說實話,每天都很不安。你的世界太複雜了,我不想融進去。就當我求你,放過我,讓我過回簡單的生活!”
蕭邦深深地吸了口煙,白白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也模糊了嘴角的譏诮之意。
這譏诮不是對她的,而是對自己的。他居然沒察覺到,他把她逼得如此緊,以至于要到求他放過的地步。
以前認為只有他不想要的,從來沒有他得不到的,現在卻在一個女人面前狠狠栽了一個大跟頭。他并沒有真正來得及靠近她,卻已經被她禁止接近,簡直荒唐!
但他還有理智,能夠理解她的做法。她說得對,他的世界連他自己都覺得複雜,又怎麽忍心把她牽扯進來?
他對她的感情最為難的地方就在于——對她,他想要,可以要,但舍不得要。
蕭邦陷入了深思,時間就在他煙頭的燃燒之中一秒一秒慢慢過去。煙頭快燒完,要燙着手了,他才丢到地上,然後轉頭對她微微一笑。“時間不早了,上去吧!”
秦妤一向看不懂他的意思,現在更是摸不透,他一笑,背脊反倒涼飕飕的。無法捉摸,他是不是要放過她的意思!
但剛才說那番話已經是大逆不道了,她斷然不敢再多探究他的态度。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那你也早點休息!”
下了車,越野車急馳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秦妤的身子還是被汗浸透着,卻是一身的冷汗。茫茫然望着越野車消失的方向,邁不動腳步。
她之前一直認為,蕭邦對她不過圖一時新鮮,畢竟敢拒絕她的女人,她相信除了自己沒有第二個,男人都貪心獨一無二的東西。
但就當她自戀想太多好了,這個晚上,蕭邦說的話,乃至他的一個眼神,給她的感覺都極認真,是真對她了心的,讓她為對他說那樣的話感到愧疚,于心不忍。
可是不屬于她的她不想奢求,最重要的是,她心裏有一個人,牢牢占了那個最重要的位子。除了他,誰都容不下!
073.你他媽手往哪放?(謝謝wanna欣的紅包)
秦妤掐了掐日子,蕭邦已經七天沒來找過她。好在說話算話,這幾天她沒再在杜憐憐身上看到新傷,也恢複了正常拍戲。
她不止一次苦口婆心地勸過杜憐憐離開傅伯勳,但每天下午傅伯勳的司機仍舊準時來接她。她也不知道是杜憐憐自己想不通,還是傅伯勳不肯放人。卻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若是傅伯勳扣着人不放,多半是想利用杜憐憐牽制自己。他那種人夠卑鄙,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上午拍鄭芳娜的鏡頭,秦妤就坐在一邊看劇本。一聽有腳步聲過來,就知道是晏寂宣。她也佩服他的耐力,一天得搭讪她好幾次,每次都吃自讨沒趣也不介懷,反倒好像還很享受,樂此不疲的,欠虐得很!
“今天太陽不錯……”晏寂宣的開場白每天換着花樣來,但都引不起秦妤的興趣。低頭繼續看劇本,偶爾喝一口黑咖啡。
晏寂宣習慣了她的态度,就在她旁邊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一副貴公子的姿态。配上那漂亮的皮囊,确實也是賞心悅目,看着他就跟看漫畫似的。男主角該有的美貌、身份,甚至是那*倜傥的作風都是一模一樣。
畢竟能在美男林立的娛樂圈牢牢占據第一性.感男人的寶座,還有無數女明星願意和他上.*,不可能沒兩把刷子!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兒,我們好像沒拍過合照!”
秦妤抿了口黑咖啡,随口打發了一句。“謝謝你請全組人喝咖啡,味道不錯!”
“那你是不是該賞臉拍張合照當作感謝?”
“我看沒那個必要!萬一你腦袋一熱發朋友圈,再被別有用心的人傳上網,指不定鬧出什麽緋聞!”
“你不同意我發,我就留着自己看!”晏寂宣的嗓音拉得又長又綿軟,酥酥麻麻的,那個“看”字尤其暧.昧,給秦妤的感覺像是自己是愛情動作片裏被人透徹觀賞的女人,想想都有點作嘔。
有點受不了他了,就擡起頭來,眯了眯眼睛沖他柔和地笑了笑。“你手機裏有美圖磨皮功能嗎?”
“有!”
“那你拍照的時候記得多磨一磨,皮太厚了!”
拐着彎罵他厚臉皮?晏寂宣樂了,好像諷刺的不是他一樣,“噗哧”笑出聲來,“原來你也會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從一開始我對你的态度就夠明顯了,你每天還是照三餐來騷.擾我,也是毅力驚人!”
晏寂宣以一攤手,聳肩。“沒辦法!誰叫你對我那麽冷淡,我一腔熱情灌注在你身上也是枉然!”
“既然知道,何必浪費時間?”
“你不知道男人就喜歡挑戰?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不那麽容易放棄!”
秦妤就想起了蕭邦,晏寂宣骨子裏都有這樣的劣根性,而蕭邦是比他厲害一百萬倍的男人,想必那不會那麽容易罷手。那這七天算什麽?暴風雨前的寧靜?他在謀劃下一步動作?一想,心裏又亂亂的,有點兒發慌。
“怎麽?怕了?”
秦妤翻了個白眼,都不好意思諷刺他。她要應付的可是蕭邦傅伯勳之流,至于怕他一個晏寂宣?
“盡管你現在對我态度不怎麽樣,但我相信接觸久了,你這座冰山總會被我的熱情融化……”晏寂宣看她的眼神欲.望不加掩飾,漂亮的嘴唇揚着,手指不住婆娑薄唇,好似下一秒就能享受到她的美味,已經蠢蠢欲動,躍躍欲試了。
“我不是冰山,只是對自己沒興趣的人特別冷漠!而且我上次提醒過你,我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你最好離我遠點!”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也想知道,京都還有誰是我晏家惹不起的?秦妤,你不要太低估我們晏家的勢力……”
秦妤心裏對他的評價就四個字——不知死活!連蕭邦女人的主意都敢打,不是活得不耐煩是什麽?
等等!她什麽時候把自己歸為蕭邦的女人了?明明一點關系都沒有,腦子裏怎麽能鑽出那種念頭!
秦妤腦子一亂,就更厭煩應付晏寂宣了,皺了皺柳眉,“你有那個空閑,但我還要看劇本,沒事別打擾我!”
“你不覺得我們這樣曬曬太陽,鬥鬥嘴,調*很惬意嗎?”
“我可沒和你*!”秦妤心裏又補充了一句——哪裏涼快哪裏待着去!要不是同一劇組的,她真沒那麽好的脾氣忍他到現在。
“上午我經紀人打電話給我,說過兩天《星周刊》的人要過來采訪,到時候讓我們表現得暧.昧點,搞搞噱頭!”
“是你經紀人讓我們暧.昧點,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我要想和你搞暧.昧,還需要兜那麽大個圈子?你又不是第一次拍戲,最好的宣傳方式就是男女主的緋聞!再說我那麽有賣點,到時候肯定能引起很多關注!”
“你要炒作找錯人了,鄭芳娜才是高手,我看你和她很配!”
“喬泠的意思是找你,你剛接了蕭氏的廣告,正是當紅的時候,更該抓緊時機好好炒作一番。你知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一線女明星沒什麽作品,身價卻那麽高,都是靠炒作炒出來的!媒體說你是大牌,你就是!”
“那是她們的看法,我寧願用作品說話!”
晏寂宣天生的笑唇,嘴角上揚着,顧盼生輝,眼裏星輝熠熠,笑道:“這部戲雖然是大制作,但只是偶像劇,能有多大發揮,能成為你的代表作?”
“正确的做法是,通過這部戲,以及我,炒熱自己,到時候自然有大導演找你合作電影,那才是你真正要展示演技的時候!”
秦妤莞爾,多少帶點兒玩味的刺意。“你的意思是,你是我要把握住的機會,我該感謝你願意和我傳緋聞?”
“你這麽說就客氣了,雖說本質上如此,但還是雙方互惠互利的事情!”
居然不要臉的承認了!秦妤就覺得,晏寂宣何止是厚臉皮,完全就是沒皮沒臉!他是當紅一線男星不錯,演技過硬也不錯,但是——誰要和他這娛樂圈種.馬傳緋聞!
他當是恩惠,可也該問問她是不是願意!她清清白白一姑娘,憑什麽要被他這樣的人玷污?她一百個不願自己的名字和他挂在一起!
不喜歡歸不喜歡,秦妤也沒真往心裏去。畢竟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好幾年,她也是見過世面的,這就是小事一樁,算不上什麽,只當作笑話來聽。
抿了抿唇,反倒是微微一笑。“謝謝你經紀人,以及你的厚待,但我天生就是食古不化不識好歹的人,所以這個機會我無福消受!”
晏寂宣就知道她會拒絕,第二次合作,她的性格他還是摸得挺清楚。
且不管她背後是哪一位金主,但至少她本身是一個挺低調磊落的女孩子,不争不搶,也不像大多數女明星那樣絞盡腦汁炒作,因而他對她是真心欣賞,才會周不時喜歡撩她一下。
她是他入行到現在遇到過最有趣的女人,也是唯一一個不鳥他的!倒不是說他多愛她,但就是一看到她就想調.戲一番,不然渾身難受。
“這事兒不是你我能控制的,看經紀人怎麽安排吧!別這麽緊張,我的粉絲很有素質,不會因為我們傳緋聞就潑你硫酸……”
一見她那被胭脂紅透,晶瑩如玉的臉,晏寂宣就忍不住有捏的沖動。但偷襲還沒成功,就被一道聲音從身後呵斥住。
“晏寂宣,你他.媽給我住手!”
手頓在半空中懶洋洋地縮回去,晏寂宣眯着眼眸回頭,看着怒氣騰騰殺過來的護花騎士喬旸,不知道怎麽地,特別想發笑。
喬旸幾個箭步沖過來,一股蠻力拽着晏寂宣的領子把他從椅子上拖起來,罵道:“你剛剛手給我往哪放?”
“我往哪放?”晏寂宣吊兒郎當地把手抽出褲袋,在他面前揚了揚,“我的手不就在這嗎?”
“我說的是剛才,你是不是想占秦妤便宜?”
“有麽?我怎麽不記得了?”
“少給我裝失憶,我警告過你,離我們家秦妤遠一點,不然我封殺你!”
喬旸氣焰火爆,面目猙獰看着很吓人,但晏寂宣也沒有在怕。
雖說喬旸是總裁,而他是演員,聽上去好像有一定差距,可晏家和喬家勢力相當,他可不是喬旸一句話就能封殺的!
他不起沖突,不代表他怕,只是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他要做個紳士,用暴力解決問題是最蠢不過,他才懶得自降身份罷了!
現在最讓秦妤頭疼的三個人排行,蕭邦、傅伯勳,緊接着就是喬旸,一下站了起來。“你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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