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從研究所營地開車出發,北川淺野開了一個通宵。
連夜離開德爾西國境,返程才真正開始。
因為周邊國家最近都不太平,所以北川淺野需要輾轉到埃及去坐飛機。
沿途都是荒漠,等北川淺野終于沒日沒夜的開車到達開羅,已經是半個月後。
趕了半個月的路,車也差不多報廢了。
等北川淺野終于坐上去美國的飛機,反而心情平靜。
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她想克裏斯都要想瘋了!北川淺野面無表情的坐在位置上,手上原本平整的清潔紙袋卻已經被她捏成一個小球。
明天是奧斯卡的頒獎典禮,這也是她趕路的原因。她幹脆沒有買回日本的機票。
回日本也找不到人,她舊手機沒了聯系不上。也叫五十岚青去看過,克裏斯已經從之前那兒搬走了。
想到這裏,手已經忍不住要霍霍下一個清潔紙袋……
“萬一姐姐不要我了怎麽辦呢,她都搬走了……”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北川淺野甩甩頭,還是想想下一步回日本幹什麽吧。
洛杉矶國際機場。
北川淺野跑出了她人生最快的速度。
誰知道飛機中轉的時候會晚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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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去訂好的酒店放好行李,離典禮開始只剩一個半小時了。
“去杜比劇院,快快快!”北川淺野催的士司機。
貝爾摩德一個人坐在化妝間。
談好的高定禮服不知道為什麽還沒送到,造型師他們都在外面等着,她想靜靜。
其實貝爾摩德很不喜歡提起她這部電影,因為提起它就會想起五十岚青,然後就會想到北川淺野。
雖然不确定那個男人是不是說的她,但是貝爾摩德就是會往那邊想。
她後來沒去追五十岚青,因為覺得沒有必要。
如果北川淺野死了,那他就是說的其他人,貝爾摩德不關心。
如果北川淺野還活着,自己不來找她,讓這個男人來說句什麽等她的話……貝爾摩德握拳,你給我等着!
她拍了那麽多電影,結果偏偏這部電影得了獎!氣死了!
這兩年來,她一直不回日本,留在娛樂圈工作,也是因為五十岚青那句話。
明星的工作需要經常全球各地飛,如果北川淺野沒死,總有一天能到她所在的城市。
“咚、咚!”有人敲門。
貝爾摩德以為是禮服終于到了,想都沒想:“請進。”
“吱呀——”厚重的木門被推開。
有人進來了,門又合上。
過了幾秒鐘,貝爾摩德才反應過來,怎麽只聽見一個人的腳步聲?造型師不是一個團隊嗎?!
猛地轉頭,愣住。
她簡直要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是北川淺野?!!
只見來人穿着黑色衛衣和黑色工裝褲,腳踩軍靴。
她變了,她以前愛穿風衣和襯衫的。貝爾摩德想。
貝爾摩德就愣了一瞬間,随即反應過來。
噌的站起來,走過去的腳步卻很慢,一邊走一邊打量她。
頭發留長了,也毛躁了許多。上半個腦袋的頭發紮成高馬尾,剩下的頭發堆在頸間。
最紮貝爾摩德眼睛的還是那都快黑了兩個度的皮膚和鼻梁中間的創口貼。
北川淺野有點緊張,本想像從前那樣嬉皮笑臉,但她看到克裏斯的表情,覺得還是算了。
貝爾摩德沉着臉,面無表情,不說話,只是走過來。
北川淺野本來還算有底氣,畢竟她把解藥弄到了,但是現在看來……
貝爾摩德走一步,北川淺野就退一步。直到退無可退,馬上就要抵到門上。
突然貝爾摩德加快腳步,簡直是向她沖過來。
北川淺野一下慌了:“克、克裏斯……”
貝爾摩德不管,走過去,雙手直接掐住北川淺野的喉嚨。
北川淺野的後背“砰”地一聲撞到木門上。
“嘶——姐姐,好疼……”
貝爾摩德因為要等一會兒的禮服造型,所以先穿的平底鞋,而北川淺野的軍靴底很厚。
二人竟詭異地有了身高差。
兩人之間僅剩十幾厘米的距離。北川淺野頭顱微低,克裏斯溫熱的呼吸打在她下颚附近的皮膚上,北川淺野在衣兜裏攥緊的手心已經滲出薄汗。
貝爾摩德沒說話,大拇指摩挲着北川淺野的喉骨,感受着手下脖頸的上下吞咽。
北川淺野被她摸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雙手也不插兜了,向後撐在門板上。
反抗?她現在不敢……
“那個出現在片場的人,是你派來的?”貝爾摩德問道。
她不看北川淺野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手看。
五十岚青?北川淺野一下就想到他,不然還能有誰?
“什、什麽?”
大拇指摳食指了。裝傻。
貝爾摩德大拇指用力。
“呃啊……姐、姐姐,”喉骨被人用力按,北川淺野很不好受,“好…疼……”
很好,還裝傻,還要裝可憐。貝爾摩德根本就沒用多大的力,既然喜歡就再給她加點。
“呃…咳…姐姐,我錯了,我說……”
貝爾摩德挑眉,松開了一些。
“咳咳,不是我派來的,是他自己來瞎轉悠……”北川淺野突然明白了什麽,“他給姐姐說了什麽嗎?”
手指沒動,真話。
她不知道?貝爾摩德突然覺得沒勁。
“臉上的傷怎麽來的?自己把創可貼撕了。”
咽喉被握在手裏,北川淺野哪裏敢不照做。
幹脆的撕下了創可貼。
赫然是一道從左眼角下斜貫鼻梁的長疤。
饒是貝爾摩德也愣了愣。這可是她最喜歡的部位……
“怎麽弄的?”貝爾摩德的大拇指不再按着喉骨。上下輕掃着,反而像安撫。
“別人捅的呗。姐姐會不會嫌棄我……”北川淺野低下頭,有些落寞。
貝爾摩德手上又突然用力。什麽毛病這是?以前屁大點小傷要圍着她撒嬌半天,現在不這樣逼問她就說不出一個長句子。
“姐、姐姐,你知不知道…人的喉骨很脆弱的……我…要…死了……”
貝爾摩德簡直要被她氣死了:“是嗎?沒事,已經死了兩年了。”
北川淺野:“……”
真好,她還會生氣。北川淺野心裏反而很踏實,如果克裏斯不在意了,她才難受呢。天知道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克裏斯面無表情,她有多害怕。
想到這裏,北川淺野再也忍不住。
貝爾摩德大拇指還摁着,北川淺野傾身往前,閉上眼,去尋那她魂牽夢萦七百個日夜的紅唇。
脖頸上的痛感承受不了了,北川淺野就把手從門板上移開,環住克裏斯的背往她懷裏拉,力氣大得可怕,讓二人的腰腹緊貼。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貝爾摩德都沒反應過來。
氣還沒消呢。她猛地加大手下的力道,北川淺野悶哼一聲,不受控制的張開嘴喘息。
貝爾摩德拿回主動權,又把人按回牆上,去引導她。
啧,兩年了,吻技還是這麽差。
脖子被掐着,克裏斯還一刻不停的吸取她口腔裏的空氣,北川淺野的大腦一片空白,生理性的眼淚溢出眼眶。
北川淺野差點就要窒息時,貝爾摩德終于放過了她。
“唔……咳、咳……”
緩過勁來,北川淺野擡起手背擦去那幾滴眼淚:“嗚,好丢人……”
貝爾摩德伸手拍拍她的臉:“這裏又沒別人。”
“那,姐姐原諒我了嗎?”北川淺野甩甩頭,又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的手沒從她臉上拿走,輕撚着:“沒有。你說,把你關家裏幾個月,能白回來嗎?”
北川淺野吓得渾身一抖:“啊?姐姐說什麽?”
“吓你的。”
北川淺野松了口氣,随即又蔫了。
“姐姐要怎麽才能原諒我……”
貝爾摩德正想說話,敲門聲響起。
這下應該是禮服來了。
“Wait a minute.”
貝爾摩德随手從旁邊的飾品架上取下一個Choker,不知道是哪個時尚品牌贊助的。
簡單的黑色皮革,只有兩個細金屬環做裝飾。
做工精細的面料覆上北川淺野的脖頸。
貝爾摩德把皮扣調到一個合适的位置,讓北川淺野能暢通的呼吸,又時刻提醒她脖子上東西的存在。
北川淺野順勢把頭埋到克裏斯的頸間,臉在散發着香氣的柔順金發中蹭來蹭去:“哎呀,姐姐,好緊……”
而北川淺野的手還在貝爾摩德背上,一下“不小心”滑到腰上。
“再有小動作,再緊一格。”
北川淺野老實松手。
貝爾摩德弄完,手指撥弄了一下環圈,用食指把北川淺野的頭推開。
“自己想辦法出去,我的造型師要進來了。”
北川淺野癟癟嘴:“好吧。”
随便挑了扇窗戶打開,北川淺野跳出去之前,喊了一句:“姐姐,我在日落大道7號咖啡廳等你哦!”
造型師進來,有些疑惑地問:“Chris,剛剛裏面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你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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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貝姐:不歸家的狗就得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