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試着交往看看
惦記唐家的財産和地位,居心不良,呵,他可真想讓唐洪良看看,他不止惦記唐家的財産和地位,還惦記唐洪良唯一的孫子,唐氏唯一的繼承人。
而這位繼承人,恐怕他做什麽,都不會反抗。
但當時唐予白看着紀琰,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做。
只是過往的畫面不斷回閃在腦海中,黑暗又壓抑的室內,沒有任何人回應他的哭喊,好像有什麽東西會在黑暗中滋生一樣,會抓着他的手腕和腳踝,将他吞吃入腹。
而黑暗仿佛也是陰冷的代名詞,在無數次被關禁閉的時候,都會讓唐予白感到身體發冷發抖。
說不清是什麽時候開始渴望被觸碰,被緊緊的擁抱,仿佛只有那樣,才能安撫心底最深處的不安和恐慌,在那些數不清,也分不清的夜晚或者白天之中,偌大的老宅,好像只有他一個人,那種死寂般的恐慌感,能讓唐予白發瘋。
而他雖然姓唐,可才發現,原來整個唐家,卻沒有哪裏是他的歸處。
他的确是個外人,在唐家也像個格格不入的外人一樣。
“兩年多以前,我去接你回來,抱着什麽态度,你不會沒有察覺,根本就不安好心。”
唐予白靠在椅背上,臉上露出諷笑:“我好不容易才等到唐洪良癱瘓,好不容易才坐上唐氏總裁的位置,突然冒出一個真正的唐氏繼承人,怎麽可能心甘情願,所以我親自去接你回來,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掌控你罷了。”
“小叔......”
“紀琰,你先別說話,聽我說。”
唐予白似乎有些疲憊,閉了閉眼,才再次開口道:“我問明伯了,我知道你清楚我以前那些過往。”
“那間傭人房,被關禁閉的日子......”
“我也說不清到底有多少天,到底持續了多久,為了讓我這個‘傀儡’扮演得足夠優秀,不得不說,唐洪良在我身上花費了不少心思,可惜傀儡掙脫了束縛,不願意被他牽線,也不願意受制于他了。”
唐予白嗤了一聲:“唐洪良當我是眼萳沨中釘,覺得我是白眼狼,認為我會侵占唐家的資産......當然,事實上我也是這麽做的,如果不是把你接回唐家......唐洪良和唐昊鈞各有心思,反正唐家人口少,沒了我,他們就占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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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打壓他們,在唐洪良癱瘓之後,立即暴露了所謂的野心。”
“我對一切唐家人都抱持着偏見的态度,也包括你。”
“我不信任唐家人,也厭煩和反感。”
唐予白對上紀琰的視線:“我和你之間,始終存在着唐洪良,他說到底是你爺爺......”
“而小叔是因為我才遭遇的那些。”紀琰開口道。
唐予白頓了頓:“這和你沒關系——”
“不,我希望有關系。”
紀琰打斷唐予白的話,一字一頓道:“我希望有關系。”
唐予白不免有些愕然。
然後就聽紀琰繼續開口道——
“爺爺驟然失去親人,然後把執念和痛苦,偏執的‘寄托宣洩’到小叔身上,這是對小叔的不公平,也是我間接造成的,如果當時我能被找回來,也許小叔就不會遭遇那些了,所以這是我欠小叔的。”
紀琰握住唐予白的手,拇指摩挲在唐予白的虎口處,湖綠色的眸子幽深暗沉,眼底是暗藏的執拗與占有。
“就因為是我欠小叔的,是因為我的關系,所以我和小叔之間不會掰扯清楚,我會補償小叔,彌補你過往遭遇的事情,只要是小叔想做的事情,我都會陪小叔一起。”
紀琰湊過去:“我不在意小叔原先是什麽想法,只要小叔現在......”
“小叔,告訴我,你對我有感覺嗎?你喜歡我嗎?”
紀琰一邊說着,一邊用鼻尖蹭着唐予白的臉頰,聲音低沉仿佛帶着蠱惑的意味。
他把唐予白桎梏在座椅和胸膛之間,一只手握着唐予白的手,一只手按在唐予白側邊,讓唐予白無法輕易挪動分毫,不知不覺間,就如同想要捕捉獵物的孤狼,已經在暗地裏看好了一切值得下手的契機,讓唐予白逃脫不得。
那眼底的暗色,已經近到無法掩飾。
看得唐予白心驚不止,可是聽着紀琰說的這些話......
他喜歡紀琰嗎?
他對紀琰有感覺嗎?
如果沒有感覺的話,那之前在樹屋內發生的又是因為什麽?
這個人一點點圈着地盤一樣,慢慢收緊,一步步逼退他的底線,肆意妄為,可是限制了他的行動,卻始終恪守着不敢輕易做什麽,寧願因為一句話,改變主意挨喬與舟一拳,就為了讓他發現喬與舟的感情。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準備好的股份轉讓文件,特意去找好看的景色,帶他去看。
在那個混亂又暧/昧/的雨夜,連他都迷亂到不知能不能守住底線,卻能感受到紀琰在瘋狂下的克制和隐忍。
還有......他這麽想着,算不算拼命給紀琰找理由?
那這算什麽......
這就算是......喜歡嗎?
以及......他都這麽說了,紀琰還要湊上來不放......
唐予白深吸口氣,開口道:“小狗。”
紀琰眨了眨眼:“嗯?”
“非我不可嗎?”
唐予白伸出一只手,按住紀琰近在咫尺的喉結,随着紀琰吞咽的動作而滑動着,又問道:“必須是我嗎?”
紀琰眸色愈深,聲音有些啞:“是,非你不可,必須是你。”
“小叔,也只有你。”
唐予白盯着紀琰看,驀地輕笑一聲,放松身體靠在椅背上。
“小狗,來接個吻吧。”
............
車廂內的氛圍還沒徹底降下,就又再次升溫。
隐約細小的動靜響起,聽着無端暧mei不休,像是空氣纏繞到了一起,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和掙紮。
唐予白按着紀琰喉結的手越發用力,想要推拒,又像是拉近,不自禁的嗚咽了一聲,喉間透着哭腔一樣,可說不了話,因為哪裏都被占據着,像是要把他的全部都占為己有一樣,過分又黏人。
每一次和紀琰接吻,到最後都會讓唐予白無力招架。
橫沖直撞,攻城略地,帶着種野蠻的意味,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一樣。
唐予白都快要呼吸不過來,又加了點力氣按了按紀琰的喉結,結果紀琰卻仿佛更興奮了一樣,喉間發出低沉的響動,更過分侵占過來,将他舌尖弄得發疼。
不得已,唐予白伸手往下,不客氣捏了一下。
“唔......”
紀琰不得不停下來,又舔了舔唐予白的嘴角。
“讓你停下來,不知道嗎?”
唐予白喘着氣,氣息不穩,瞪了紀琰一眼,感知到手裏的變化,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手想要拿開的同時,又忍不住瞪了紀琰一眼,可收回來的手卻被半路截住了。
紀琰湊過來,腦袋拱在唐予白脖頸處,一邊嗅着唐予白身上的味道,一邊低聲說:“小叔,我好高興。”
“我們這算是在一起了,是不是?”
唐予白兩只手都被握着,手心裏發了汗。
“......試着交往看看。”
“嗯,那也好。”
紀琰微微擡起頭:“我不會讓小叔後悔的。”
“話別說太早。”
唐予白哼笑一聲,然後想将手抽回來,卻發現抽不動。
他朝紀琰挑了挑眉。
紀琰又湊過來舔了舔唐予白的嘴角,然後拽着唐予白的手,低啞着聲音:“小叔幫幫我?就像那天晚上一樣......”
再次提起在樹屋那天晚上,唐予白不禁略顯不自在些。
給紀琰用的是手,但給他就......
“我也會像那天晚上一樣唔——”
唐予白捂住紀琰的嘴:“閉嘴,可以不說。”
“那小叔幫幫我吧。”
............
從療養院回到家,唐予白在玄關處站了會兒,然後才換上些走了進去。
去見唐洪良的時候,他穿的是一身休閑西裝,不說正式,但還算整齊,但現在西裝不免出現了褶皺,就連裏面規整的襯衫都被拉扯出了一角,挂在腰胯骨上的褲腰也有些松垮。
唐予白脫掉西裝外套,扔到地上,然後又扯松襯衫,一步步走到浴室。
浴室的鏡子清晰透人,唐予白看見裏面的自己紅着臉,紅着嘴唇,紅着脖頸......哪裏都透着生理上不可避免的紅暈。
這是他沒見過的模樣,竟然會是這樣的......
下意識的,唐予白立即開了水龍頭,捧了涼水洗了幾次臉。
然而紅暈消退還是有些慢。
連眼尾都透着紅,左眼角下的淚痣更是像被人滋/潤過一樣,好像還有牙印。
雙手的掌心都接了水,可卻依舊無法消除之前鮮明的觸感,還有他自己體驗過的......唐予白猛地閉了閉眼睛,暗自咬了咬牙,就這樣,還差點下不了車。
“叮叮——”
手機在客廳發出聲響。
唐予白才瞬間回過神,像是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想什麽,立即從鏡子上收回視線,然後擦幹淨手和臉,去客廳拿起手機——是紀琰發來的信息。
【小叔,公司團建,你想去哪?】
唐予白挑了挑眉,又想起什麽,拿着手機走到窗邊往下看,那輛熟悉的車果然還沒開走。
【我說去哪就去哪?】
【嗯,我都聽小叔的。】
唐予白呵了一聲,全是屁話,聽屁。
兩次了,都被紀琰牽着走,不知不覺就又底線失守,這種感覺可真是讓人不爽,而且他竟然真的答應和紀琰試試......
唐予白抿了抿唇:【你要是真聽話,下次再忍不住,就按我上次說的做吧。】
【上次?】
【我說讓你ziwei那次,自給自足,挺好。】
作者有話要說:
紀琰:才兩次就被嫌棄了,嗚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