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因為我愛你
樹屋外傳來清脆的鳥鳴聲,叽叽喳喳,好不熱鬧,倒襯得樹屋內的氣氛有些“寂靜”......
唐予白抿了抿嘴唇,臉上都不知道擺出什麽表情——昨晚那混亂的一夜,在清醒過後,瞬間湧入腦海,細節清晰明了,想忘都忘不了,更何況現在他和紀琰的狀态......
手□□纏,坦誠相對。
地上扔着各方面使用過後的床單和被罩。
唐予白閉了閉眼,再次睜開,還是原樣。
他和紀琰......除了沒有到最後一步,但該發生的還是都發生了,混亂又激烈,再回憶之前,簡直不知道是怎麽走到那一步的,如今清醒過來,更是......不知道怎麽面對。
唐予白木着臉盯着紀琰胸膛看,仿佛被人點了穴一樣。
像是清楚唐予白在想什麽一樣,紀琰給唐予白遮擋陽光那只手向下,拇指按上唐予白的嘴唇,輕輕摩挲着:“小叔是不打算對我負責嗎?”
唐予白:“......”
“我昨天服務得那麽賣力——”
紀琰唔了一聲,嘴被捂住,低頭對上唐予白瞪過來的目光。
“閉嘴,不許說話。”
唐予白深吸一口氣,收回手,起身......然後發覺穿衣是個問題。
昨天披在身上的床單已經扔了下去,而所有衣服都挂晾在了別處。
不過,現在蓋着的被子倒是可以用......
于是唐予白瞥了紀琰一眼,毫不客氣将被子攬在自己身上,然後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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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紀琰......
紀琰大大方方展示着身體,好像一點都不着急。
唐予白又下意識瞥過去,呼吸頓了頓,然後又僵着臉轉過頭,可腦海轉入的畫面卻依舊清晰明了,以及哪怕背過身,仿佛也能感受到背後如有實質的視線,緊盯着他不放。
“不許說話,也不許看我。”
唐予白開口道。
随即傳來紀琰略顯委屈的聲音:“我能拒絕嗎?”
“不能。”
“那我能陰奉陽違嗎?”
唐予白:“......”
“我想看着小叔。”
紀琰頓了頓:“昨晚沒看夠。”
唐予白瞬間額角蹦出青筋:“紀琰!!”
“好吧,我不說話了。”
紀琰聲音仿佛帶着笑意一樣:“小叔,我聽話。”
你一點都不聽話。
昨天晚上讓你停止,也沒見你聽——
唐予白又倏然抿緊嘴唇,不願再去想,伸手去夠衣服。
然後他盯着自己的左手,又想到昨晚紀琰拽着他的左手......按着的同時,手指還撥動着他左手腕上的佛珠。
這簡直......
唐予白手腕一抖,忍住了想把佛珠串往身上被子蹭一下的舉動。
可拿完衣服,卻又發現不好披挂着被子穿上,反正樹屋就這麽大的地方,一眼望盡,躲是躲不到哪裏去的,而且......他為什麽要躲,唐予白壓下心底的煩躁,心想自己這麽別扭幹什麽。
然後手驟然一送,背對着紀琰,“大大方方”穿起衣服來。
紀琰目光倏然一暗,緊盯着唐予白的背影,從上到下,喉結不由得滾動,嘴唇也抿緊起來,深吸口氣,閉了閉眼,拿身後的枕頭過來,擋在了自己身上。
等唐予白穿好自己的衣服,直接将紀琰的衣服扔了過去。
“趕緊穿上。”
然後他看了看地上散落的床單和被罩,簡直不忍直視。
“......等之後離開這裏......把這些都必須收拾幹淨。”
“好的,小叔。”
紀琰一邊穿衣服,一邊卻見唐予白往樹屋外面走,不由得開口:“小叔要去哪?”
唐予白頓了頓,沒回答。
“小叔......”
紀琰衣服還沒穿完,就要站起身跟過去。
唐予白朝樹屋外面快走了幾步。
“你在這待着!”
“可......”
“樹屋裏沒衛生間!”
空氣中傳來略顯暴躁的聲音,紀琰眨了眨眼,半晌偏過頭笑了一下。
還好,不是要跑。
............
有時候界限果然是用來打破的。
一步退,就步步退。
對紀琰心軟一次,又一次,就止不住造成了無法預料到的局面。
盡管唐予白裝得再若無其事,可發生的事情也根本就沒辦法磨滅。
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和紀琰之間的氛圍到底還是變了。
而且有時候唐予白覺得紀琰真的很讓人煩躁,因為這狗崽子簡直是來回跳着拿捏他——不該直白的時候偏要直白,該打破說清的時候,就成了個鋸嘴葫蘆,反正他不開口,紀琰就絕對不開口。
從離開樹屋到回國,唐予白沉默糾結,紀琰就也避開不談,好像在給唐予白想清楚的時間。
然而行為上卻不是這樣的。
唐予白總有種自己的領地被逐漸蠶食的錯覺。
而不等他下定決心和紀琰說些什麽,唐洪良派人先一步找到了他——
距離上次和唐洪良見面,還是兩年前。
那次他和唐家劃清了界限,而這次......
唐予白嗤笑一聲,猶豫了幾秒,就準備去赴約。
............
再次見到唐洪良,對方比兩年前還要形容枯槁,仿佛快要行将就木一樣,從內到外都無敵可愛班整理透着腐敗氣息,然而那雙眼睛在看到他的時候,卻依然還是警惕防備,外加憎恨嫌惡。
“你......你又回了唐氏,到底想幹什麽!”
唐予白坐到唐洪良對面:“挺好,說話還中氣十足,否則我都怕說點什麽,再把你氣死。”
“你......!!”
唐洪良喘了口氣,瞪着唐予白:“果然就不該信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把我孫子教壞了不說,還言而無信——”
“我當初說把股份給紀琰,可沒說以後不會再回唐氏。”
唐予白冷笑:“托你‘栽培’我那麽久,要是浪費這一身本領,豈不是太可惜了。”
唐洪良的目光渾濁陰翳:“我當初就該對你再狠點,讓你徹底吓了怕了,把你這一身反骨抽/拔/幹淨,讓你連反抗的心都生不出來才行,像你這種養不熟的白眼狼,我當初還不如從外面撿回條狗!”
說着,唐洪良還啞聲笑起來——
“你既然這麽恨唐家,那當初怎麽不逃跑?”
“我還記得剛開始把你關起來時,你哭叫得撕心裂肺,後面倒是不哭也不叫了,但應該從那時候就心底有怨恨了吧,可你但凡有點骨氣,不是應該逃跑離開嗎?”
唐洪良笑得都咳起來:“說到底還不是惦記唐家的財産和地位。”
“現在你也是居心不良——”
房門突然被打開,紀琰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他走進來,直接開口道:“爺爺,有什麽話可以跟我說,不要跟小叔說。”
唐洪良的諷笑立即僵在了臉上,面皮一陣抽搐。
“小叔?你還這麽叫他!”
“他算你什麽小叔!”
紀琰臉上沒什麽表情,走過去按鈴叫護工過來,然後給唐洪良調整了一下後背的靠枕:“氣大傷身,您應當還好修養才對,至于其他事情,有時候關注多了,也就是徒增煩惱罷了,您說是不是?”
唐洪良一雙眼睛瞪着紀琰,仿佛想看透紀琰的內裏。
關于這個孫子,他一直都看不懂。
也掌控不了。
拿走那36%的股份還不算,還從他手裏拿走了剩下的股份,當然唐洪良可以說服自己,他怎麽都活不長了,唐氏後繼有人,還是他的親孫子,這點他該欣慰才對。
可是這個孫子和自己一點都不親近,而且唐洪良想不明白,為什麽紀琰還允許唐予白回到唐氏!
他是老了,也不能動彈,可是一雙利眼仍探究一般看着紀琰。
“你實話告訴我,到底是怎麽想的?”
紀琰動作一頓,擡眸對上唐洪良的視線。
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麽,唐洪良有些驚異,他看着紀琰的目光,總覺得對方好像要說些什麽,但最後只開口道:“爺爺不要想太多,我會好好發展唐氏的。”
“可你......”
這時候護工來了,紀琰後退一步,打斷唐洪良的話。
“讓護工再給您檢查下身體,不要有太多情緒波動。”
“您好好修養,我們就先離開了。”
說着,紀琰轉身拉過從他進來後,就靜坐不動的唐予白,直接離開。
而唐洪良則死死盯着紀琰拉着唐予白手腕的動作,不知道在想什麽。
............
紀琰把唐予白帶到自己車上。
“你怎麽找過來的?”
唐予白看向紀琰:“你怎麽知道我來這裏?紀琰,我之前讓你——”
“我有說到做到。”
紀琰看過去:“我只是以前囑咐過療養院的人,如果你出現在療養院,請他們務必告訴我。”
唐予白覺得嗓子幹澀:“為什麽......”
“能是為什麽呢,小叔?”
紀琰一直看着唐予白:“因為我愛你,我關心你,我擔心你......所以我忍不了也擔驚受怕你去和爺爺見面,因為我怕你想到以前不好的事情,我也害怕你想到這些事情,再要和我撇清界限和關系,我受不了——”
話還沒有說完,紀琰猛地被唐予白拉了過去。
感受到嘴唇上傳來的觸感,紀琰不可置信地瞳孔微縮,随即瞬間反應過來,反客為主壓了上去。
狹窄的車廂內,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唐予白發狠一樣咬在紀琰嘴上,又被紀琰立即舔/舐回來,互相較着勁兒一樣,誰都不讓誰。
半晌,唐予白又狠狠推開紀琰,喘着氣道:“之前......我就想當着唐洪良的面這樣做來着。”
“紀琰,我根本不是什麽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