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奧克蘭百老彙大街

周岩走下車就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一棟住宅門前, 周岩關上了門走了過去。

“你好, Pete·Kin.我是國際刑警。”随後他拿出自己的證件給皮特看。

皮特看過後眉頭舒展了開來, “你好,Alvin·Zhou.”

周岩看了眼他身後, 然後問道, “方便進屋談嗎?”

“噢,沒問題, 跟我來。”皮特轉身往屋裏走, 周岩跟着他一起走了進去。

在客廳裏玩耍的孩子們看見皮特急忙跑了過來, 皮特蹲下身兩一邊抱一個, 然後他的太太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親愛的,我做了蘋果派來嘗點嗎?”

皮特起身表情稍稍有點嚴肅, “Augus,你帶孩子們上樓去玩。”

他的太太這才注意到了周岩, 然後微微點頭, 喚着兩個孩子,“Darling,上樓去玩。”

皮特看着孩子們跑上了樓,轉身看着身後的周岩,“進來坐吧。”

二人坐在了沙發上,他的太太端來了一些甜品放在桌上然後走上了樓梯。

“我今天來的目的是向你詢問有關Mr.Evans生前的一些事。”

“你請問。”

周岩拿出了一個記事的本子,“你曾有收到過Mr.Evans的求救?”

“沒有,不過在他曾在發來的郵件裏隐隐提到過他的外甥被人監視, 後來我發郵件向他确認是否需要我的幫助,便再沒有了音訊。”

聽後周岩拿出了手機翻出了幾張照片,其中一張是信然後遞給了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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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一封寫給你的信但是還沒有寄出,經過鑒定這是一封求救信,我方懷疑有人切段了網線或者威脅了Mr.Evans導致他選擇寫信來告知你,而就在寫這封信後沒多久他和他的外甥死在了一場□□中。”

皮特看了信後臉色不大好,他将手機還給了周岩嘆了一口氣,“他下葬的時候正值我太太生産,所以我錯過了他的葬禮,”皮特垂着頭,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擡起頭來,“我記得我後來再去Baird的房子裏時無意間發現了幾個隐藏攝像頭,一個是在他外甥房間的毛絨玩具的眼睛上還有一個……我記不太清了,我當時快退役了,就讓我同事調查了。”

“結果怎麽樣?”

皮特回憶了一下,“說是抓到人了,是個年輕的黑人小夥,他說自己是受人指使,我覺得頂多是個替罪羊。”

“他是本國人?”

“國籍波蘭的,住皇後區好幾年了是個修電腦的,如果你想了解更多情況我可以把我的同事的聯系方式給你。”

又是波蘭,看來這件事也多半和那個組織有關。

他在拿到皮特同事的聯系方式後接到了來自韓陵的電話他接通了,“主任,我這裏已經又有一點線索了。”

韓陵顫抖着手取下了眼鏡放在桌上,揉着三叉神經,“不用再繼續調查了。”

“為什麽?”

“機票我已經幫你訂好了。”然後他挂了電話。韓陵拿起桌上的杯子站起身走到飲水機前,看着滾燙的水倒進茶杯裏出神了。

幾個小時前。

停屍房。

正值班的警醫見到韓陵急忙站起身,“韓主任。”

韓陵朝他點了點頭,然後掃視了一圈的目光又回到警醫身上,“林遇的屍體還沒有認領嗎?”

“消息都已經發出去了好幾天了沒有任何消息。”

韓陵自顧自的點頭,“我來是專門看他的。”

警醫拿上鑰匙,“好我這就帶您去。”

二人來到了一面銀色的牆前牆面都是由每個方格組成,裏面裝的都是一些待認領或者待解剖的屍體,警醫走到一個小方格前蹲下身用鑰匙解開了鎖握住了方塊上的把手往外一拉,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白色屍體袋。

“我自己來,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

見警醫走後,韓陵戴上橡膠手套拉開了屍體袋的拉鏈,拉鏈一點點的往下先是烏黑的頭發然後是平整的額頭高挺的鼻梁,他只把拉鏈拉到下颌角。

“像,太像了。”韓陵不禁發出了感慨,随後取而代之是惆悵,他又微微扳動林遇的頭查看他的耳垂,随即他雙眼空洞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咚咚咚”

“韓主任,您的水溢出來了。”

韓陵會神看見開水已經不停往外冒他一慌張準備去拿水杯結果燙手不小心撞倒了被子,被子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門口站着的警察走進來,“您去位置上坐着,我來弄這些就好了。”

韓陵手扶着額頭在停屍房看見那個男人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全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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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承譯和雅各布從直升飛機上跳了下來。

因為上面派了三個從疾控中心來的專家李嘉闫不得不開車去機場接人,而韓承譯則帶了些人用直升飛機來腹地拖車。

韓執整宿都沒睡,他垂眸看着還未醒的蔣沅有幾分擔心,他伸手在觸碰到蔣沅的臉頰後他心驚了一下,他趕緊将手覆在她額頭上那裏十分的燙。

韓執頓時慌了,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他答應過要保證蔣沅平安,所以他不能讓蔣沅死掉絕對不可以。

現在待在這裏是不可能了,車裏沒吃的,這裏又這麽潮濕只會讓蔣沅更虛弱。

他抱起蔣沅順着這個通道往前走,蔣沅的頭就靠在他的肩上,小腹和額頭的疼痛讓她十分難受的蹙起了眉。

“堅持一下。”他已經走的很慢了,盡量不要讓玻璃片再深一點或者二次出血。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的樣子,韓執的體力有些不行了,他咬着牙繼續往前走,他不知道前方是什麽,但凡能帶來希望的他都想去嘗試。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眼前突然開闊了,這是一個礦洞,在韓執的腳下是交錯的軌道旁邊還有廢棄的鐵鏟,他左右看了看,發現有一個洞口湧出大量的光,而且這幾條軌道就在那個洞口彙成一條軌道,韓執确定了這就是出口。

另一邊越野車已經被拖了上來,用了三架直升飛機。随後越野車四角平緩着地在韓承譯眼前,他走到副駕駛雅各布走到駕駛室,二人同時拉開車門,然後相互對視了一眼——車裏沒人。

而韓承譯發現了擋風玻璃上的血跡還有副駕駛椅子上的。

“這車摔成這樣還能開,不容易。”車鑰匙沒取雅各布啓動了車打趣着說道。

“有人受傷了,他肯定走不遠。”他問雅各布,“你知道這片為什麽突然塌陷嗎?”

“站長和我講區域的時候說過這裏,曾經有人在這片采礦鑽井什麽的下面基本空了。”

韓承譯擡手拂了拂頭發,站在裂縫邊緣往下看,“他們既然能逃走說明有通道,雅各布,你帶上所有人和我一起下去。”

然後他們繩子的一頭被拴在了腰上另一頭的鈎子鈎住一塊大石頭然後就這樣慢慢踩着凹凸不平的牆下去了。

韓承譯最先下去,他在地上發現了一串很淡很淡的血跡,他順着血跡往前走直到看見了一個通道,他立馬握緊了腰間的槍,在靠近通道的同時他慢慢掏出了槍。

韓承譯打開了手電筒弓着腰走了進去,一進去他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精味,并且在地上發現了一些布料,雅各布和其他人也走到了這裏,他們站在他身後。

“他們應該才走不久,”他擡眸看着這條通道,“繼續追。”

韓執踩着腳下的石頭身體重心開始不穩了,他晃了晃頭,小喘着氣,他昨晚一宿沒睡,身體疲憊不堪。

“水……”蔣沅艱難的說着。

聽後韓執将她放了下來先檢查了一下傷口确保沒有再出血然後扭開瓶蓋給她喂了幾口水。

喝了水後的蔣沅稍微好了點,她頭靠在冰冷的牆上半睜着眼睛,眼睛眨着眨着感覺随時會閉上。

“我們就……不應該離開那個部落。”

那裏的美好是她今生難求的。

韓執垂下頭很疲倦的坐在地上,他伸手尋到了蔣沅滾燙的手掌,她的話他并沒有否認。

“讓我睡一會兒好不好?”

剛剛韓執帶着她走了一路,她聽着韓執沉重又局促的呼吸聲感到很不安,她一刻也沒合上眼。

韓執摸了摸她的額頭仍然滾燙。這時他聽見了有說話的聲音還有腳步聲,在這種拱形洞裏很容易聽到其他聲音。

他猜測應該是保護中心的人,他再次抱起蔣沅繼續往前走。很快眼前的光越來越強,他用手遮住了蔣沅的眼睛帶她走出了這個礦洞。

韓執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這片廣闊的土地,他帶着蔣沅逃了出來,但是他沉重的心情一點也沒減少反而加劇了。

鷹在碧藍的天空中盤旋,長頸鹿在遠處吃樹上的嫩葉,水牛在荒草裏打架,可是這裏的一切卻救不了他懷裏的女人。

他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他也很累了,太陽直曬在他身上,就像是千斤頂一樣壓的他喘不過氣,蔣沅此刻伸出手摸了摸他滿是泥的臉。

他不能倒下,他要讓蔣沅活下去。

這時他想到一個辦法,一個唯一能救蔣沅的辦法,但需要雙方的割舍。

他小心翼翼的将蔣沅放在了地上,然後俯身親吻着她的額頭,蔣沅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她急忙抓住他的手,“別離開我......”

韓執垂眸看着她,整個眼眶紅了,他伸手一點點扣開她的手指。

蔣沅眼裏噙着淚水搖頭,“不要……韓執,我求求你......不要離開。”她的聲音沙啞了。

當最後一根手指被扳開,韓執閉上了眼睛眼淚瞬間流了出來,他站起身背影很決絕。

蔣沅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的手指還向着韓執走的那個方向,她仰面沉重的閉上了眼睛。陽光十分溫暖,像極了他們依偎坐在火堆前的甜蜜,也像極了某人的懷抱。

迷糊中她感覺身體被騰空抱起,耳邊很吵鬧,有人在說回保護中心,有人在說怎麽辦。

她緩緩睜開眼看見一個男人的下颌,她笑了笑,是韓執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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