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強迫
而這時,軍官制住了榮懷謹,便扭頭呵斥阮玉貞,道:“愣着幹什麽,還不燒煙?”
阮玉貞的神情十分惶惑,但聽到軍官這話,還是忙不疊地扭頭燒煙去了。
在這期間,榮懷謹掙紮了兩次,但都被按住了——這倒是并不出自他的本意,而是阮玉貞燒着鴉片膏子的香味,讓他忍不住就想把頭伸過去。
然而榮懷謹在心中知道,這是不行的,所以他每每身體控制不住的時候,便将頭死命地抵在床頭那塊硬木板上。
這一次,鴉片煙的味道越來越濃了,榮懷謹硬生生咬着牙幾乎連牙齒都要咬碎,額頭上的冷汗直冒,渾身也顫抖着,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肯定已經扭曲地不成樣子了,但真的,完全控制不住。
就在他再次想把頭撞向前方的木板時,一個軟軟的東西擋在了他的額頭上,帶着人體的溫度,覆蓋住了他的額頭。
接着,榮懷謹就被軍官猛地扭過頭來,按到了軟軟的枕頭裏,他腦袋裏嗡嗡作響,然後便聽到那清冷的聲音嘲道:“鴉片煙可不是這麽戒的,你這樣只怕煙還沒戒,就丢了命了。”
榮懷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剛想出口反駁,就聽到阮玉貞在身後怯生生地道:“二公子……煙燒好了。”
阮玉貞的這一句話頓時讓榮懷謹腦子轟地一聲炸開了。
軍官看出了榮懷謹的異常,目光動了動,對着阮玉貞道:“你過來吧。”
阮玉貞見狀,遲疑了一下,低聲哀求道:“二公子你這樣綁着二少,二少也沒辦法動啊。”
軍官聽到阮玉貞這話,也沒發怒,便淡淡松開手,起了身。
阮玉貞見狀,便端着煙槍和煙具走了過來,放到榮懷謹枕邊,一邊打理一邊低聲安慰道:“二少你快來吸一口,吸一口就好多了。”
榮懷謹聞到大煙的味道,渾身發抖,可這回他就是拼命地別着臉,不去看阮玉貞。
阮玉貞心急,可伸手去拉榮懷謹也拉不動。
就在這時,一直長身而立的軍官啧了一聲,冷冷道:“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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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懷謹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地便警覺想要扭頭,然而已經晚了,那軍官下一秒便拽着他的肩膀将他拉了起來,榮懷謹還沒動,便被軍官整個人都牢牢圈在了懷裏。
這個姿勢實在是太過引人遐想,便是阮玉貞看着也覺得有些不堪,而這個時候,軍官朝阮玉貞微微揚了揚下巴,道:“還愣着幹什麽?”
阮玉貞雖然覺得軍官行為太過暴力不堪,但心裏還是記挂着榮懷謹,這時便咬了牙,端着煙槍湊上來,含淚低聲勸慰道:“二少你就別犟了,抽一口咱們以後慢慢戒成不成?別這麽為難自己。”
榮懷謹這時沒有直接給阮玉貞甩臉子,但就是閉着眼,別過臉,看都不看那煙槍一眼。
阮玉貞又勸了兩句,仍然勸不動,那軍官見狀,忍不住笑了一笑,他笑的時候聲音都是清冷的。
榮懷謹猛地睜開眼,用力瞪着他 ,卻在下一秒被狠狠掐住了下巴,硬生生被逼着張開了嘴。
“還不伺候你家二少。”
軍官的聲音此刻裏已經帶了幾分不耐煩和威脅,聽得阮玉貞手抖了一抖,阮玉貞心疼,可也不敢說。
看了一眼還在掙紮的榮懷謹,阮玉貞手顫了顫,但還是勉強着自己把煙槍給遞了過去。
□□懷謹就是不吸,哪怕他現在已經渾身冷汗,眼淚都有些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可他就是不動,硬撐着不去沾那根煙槍。
這下阮玉貞也是真的沒有法子了。
而那軍官似乎實在是有些不耐煩,見狀,默默一挑修眉,劈手便奪過阮玉貞手中的煙槍,湊上去吸了一口,然後,他就捏着榮懷謹的下巴,俯下身,将那大煙朝着榮懷謹嘴裏度了進去。
榮懷謹猛地瞪大了眼,目光裏甚至顯出了幾分殺意,但在他口腔接觸到那大煙的味道時,他又不自覺地軟了下來。
軍官是薄唇,沒有什麽溫度,湊上來就像一塊涼玉一般,他沒有任何特殊的動作,只是貼着榮懷的唇将大煙順着度了進去。
一口煙很快就沒了。
軍官起身的時候,一把将榮懷謹推倒在床上,然後他站起身,擡起袖子擦了擦嘴唇,居高臨下地冷冷道:“要是再端着,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榮懷謹這時略略緩過氣來,聽到這句話,頓時目眦盡裂,想殺人的沖動都有了。
阮玉貞早就被軍官的舉動吓得目瞪口呆,這會心裏着急,便忙不疊的端了煙槍,哄着榮懷謹道:“二少,您就別再賭氣了,我看着也心疼啊……”
阮玉貞的話起了一點作用,榮懷謹看了一眼那個煙槍,又冷冷看了一眼站在床邊目光冷漠的軍官,賭氣似地,他拽過煙槍,便吸了起來。
因為是頭一次吸這種東西,榮懷謹并不知道怎麽控制這個度,吸了兩口便被自己嗆到了,猛烈地咳嗽起來。
阮玉貞見狀連忙坐在他身邊給他捶背,軍官看到這一幕,目光倒顯出幾分意外來。
榮懷謹倒一點都不像個老煙槍。
稍微吸了兩口,榮懷謹感覺到難受的勁已經緩了過去,便擺擺手不要了。
阮玉貞見到榮懷謹只吸了不到一個煙泡,想極力勸他再吸一點,也緩解一點痛楚,但榮懷謹這時已經別過了臉,堅決表示不吸了。
阮玉貞雖然還有些擔心,但擔心也是多餘的,他想了想,把煙槍放到一邊,準備給榮懷謹擦擦汗。
而就在這時,那軍官走了上來,伸手兩三下就把榮懷謹縛在背後的雙手給解開了。
榮懷謹突然得了自由,腦中熱血上沖,猛地轉身,也不看人,就這麽一拳揮了過去。
軍官沒料到榮懷謹會突然發難,被這麽一拳猛地打中了下巴,仰面就朝後踉跄了幾步。
阮玉貞當即就尖叫了起來。
榮懷謹咬咬牙,絲毫不覺得解氣,支撐着站起身來,又是一拳揮過去。
只不過這一次,軍官有了防備,他猛地避開了榮懷謹的拳頭,然後照着榮懷謹的後頸就是一掌。
榮懷謹眼前一黑,差點倒下去,軍官趁勢便一把将榮懷謹掀翻,按在了床上。
“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軍官看着榮懷謹充滿憤怒的眸子冷冷道。
“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榮懷謹冷冷地反問。
還未等軍官作出什麽反應,榮懷謹便開口嘲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煙鬼,你有什麽資格說我?”軍官的神情高冷,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分明就是不屑。
這句話戳到了榮懷謹的痛處,榮懷謹一下子就變了臉色,緊緊地抿住了嘴唇。
然而他雖然受到了挫折,但眼神裏那一點倔強确實分毫未變。
軍官打量了他兩眼,倒是越發覺得榮懷謹這個人有意思了,半晌,他松開了按住榮懷謹的手,摸了摸下巴,直起身來。
“管好你自己吧。”
淡淡丢下這麽一句話,軍官撿起了地上的馬鞭,頭也不回地便推門走了出去。
一旁吓到了牆角蜷縮起來的阮玉貞見狀,愣了愣,立馬就踉跄着朝榮懷謹這邊撲了上來,顫着聲音問道:“二少你有沒有事?受傷了嗎?”
榮懷謹現在還沉浸在那‘煙鬼,你有什麽資格說我’的恥辱中,這會聽到阮玉貞的話才回過神來。
沉默了兩秒,榮懷謹咬了一下牙,勉強平複了自己的情緒,便扭頭道:“玉貞,我先送你回園子,一會我自己回家。”
阮玉貞聽到這話,頓時連哭都顧不上就愣住了,随後他連忙搖頭道:“二少你還是先回去吧,再晚,恐怕府上就瞞不住了。”
榮懷謹聽到這,自己的心思倒是想到了別處,想了想,他微微出了一口氣,道;“也好,你先跟回去吧。”
阮玉貞只當是榮懷謹要自己送他,自然是滿心地情願,他幫榮懷謹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門出去,便看到賭場兩個打手鬼鬼祟祟站在門口。
阮玉貞默默吓了一跳,榮懷謹卻冷冷道:“不用理他們。”
确實,那些人看到阮玉貞和榮懷謹出來,倒是自行退了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