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看見江睦荻,我立馬轉回來,心怦怦直跳,跳得太歡的心髒把太多的血液泵到了我的臉上,我從臉到脖子都火燒火燎,估計已經紅得像煮熟的龍蝦了……

而他已一個箭步沖過來,坐到我旁邊。

我縮在椅背上,咬着嘴唇望向窗外,一時不知該怎麽反應才好。

他的手臂伸過來環住我,呼吸急促而隐忍地噴在我的鬓間,他在看着我,我可以從車窗玻璃上看見,而我耳畔的壓迫感也強烈到一觸即發。

他默默看了我一會兒,用力把我摁進懷裏。

我還有些切換不過來狀态,僵持着,不順從,卻也不反抗。

他低頭吻住我的嘴,唇是冰涼的。

我覺得此時餘怒未消才是最不尴尬的狀态,于是将嘴唇奮力掙出來,嗓子眼兒裏輕輕“哼”了一聲。

他低頭抵住我的額:“我的微信和那個姑娘的短信,別告訴我你都沒看?!”

我、我是看了啊,可……

因為我實際上已經不生氣了,眼下最關心的問題也就脫口而出:“你怎麽會在這兒?”

“你說呢?”他道,“你敢離開我,我當然上天入地也要找回你!”

其實我已經明白了:“卓敏淇這個叛徒,果然已經變成你閨蜜了……”

他揚起眉毛:“你氣我搶走你閨蜜是嗎?那行啊,你別再折磨我,她當然也就不會再有站我這邊的機會啦!”

我當然不是氣這個啦。

我想出一條,是那個女孩的短信和他的微信都沒有解決的問題:“你如果沒問題,為什麽要騙我?明明是約了朋友,幹嘛說是要盯卸貨?我很見不得人嗎?你不想帶我出去吃飯,我還不稀罕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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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姑奶奶,真的是……我本來真的是盯卸貨,許睿突然給我打電話約飯,因為是外地的朋友難得回來一趟,我不便推辭。其實我真的有想過要不要接你出來,當時還不算晚,但我擔心飯局拖晚了還是影響你上課,而且你也看到了,這個人……他不是那麽地道一個人,我不想讓他看到你,到時不知起什麽壞心思呢!”

這個解釋……也無懈可擊哎……尤其是當我想到我跟他的事甚至還沒跟我父母公開,又因為同學朋友間暗藏着許多他的情敵的緣故,我一直避免尴尬低調行事,除了卓敏淇和同宿舍幾個關系特別近的姐妹之外,也沒帶他見過什麽朋友,我們倆彼此彼此,也真怨不得他。

但我覺得還不夠臺階下,垂着眼睛咬着嘴唇,仍不肯轉換臉色。

他又把我貼緊了一點:“祖宗,還有什麽氣沒生完的?都說出來,我一次全招了!”

我支吾半天,色厲內荏地犟嘴:“反正、反正……你碰了別的女人了!”

他低聲求饒:“是,是我不對,哪兒碰的把哪兒砍了!好不好?”

這不是耍賴嘛!

我擡眼瞪他。

他舉起雙手:“特別是這兩只髒爪子,砍了!”惡狠狠說罷,又放膩了聲音,“可是……那以後……怎麽伺候你啊?”

我大窘:“讨厭!”

他斂了臉上的笑容,認真地盯住我的眼睛:“我真的錯了,悠悠,我很後悔,當時那種情形……我沒能及時反應過來,沒能采取最佳處理方式,但不管因為什麽,确實是我行事不妥,這我無法抵賴,但我想,我還是值得原諒的……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有!倒是你……”他的目光忽轉危險,“你打我罵我都沒問題,可這樣是不是也有點過分了?這是要去哪兒啊?找誰去?”

那天晚上,被江睦荻壓在椅背上激吻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又響,已不知收到了多少條微信。

我好不容易躲開,掙出一句:“公共場合,你收斂點……”

他不由分說地重新封住我的唇:“反正沒人……”

待廣播裏響起前方到站的聲音時,我拼命把他的手從我衣服下面拉出來:“一會兒進站了站臺上的人會透過窗戶看見的……”

他急喘着,将我的手拉過去按在他的小腹下,又将堆在最外面座位上的外套拿過來蓋在我的手上:“我們下車吧!”他低沉而不容置疑地說。

下一站才到北京,我忽然意識到,可能在這兒下車才是更好的選擇。

否則……怎麽去面對李暮崖?

江睦荻已迅速起身穿好外套,又拿着我的外套張開,準備替我穿上。

我有些遲疑地站起來,吞吞吐吐地說:“我得……先跟李暮崖說一聲。”

我不知道從李暮崖的學校到車站需要多長時間,這會兒他是不是已經出發了,但看時間……應該還來得及趕在宿舍關門前回去?

不出所料,剛才他已經發了好幾條微信,給我出站指示,告訴我他會在哪裏等,如果找不到他又萬一打不通電話,到哪裏見面,甚至細心到加上一句叮囑:“你手機電量不多就不用回複了,省着點,不過最好問問乘務員有沒有充電器可以借來充一會兒,等你,多加小心!”

我一邊跟在江睦荻後面下車一邊給他回複:“那個……不好意思啊,我不過來了,他追到車上來了,剛才的事是誤會,也已經解釋清楚了,我跟他在XX站先下了,你快回去吧,今天麻煩你了,我明天回去就把錢轉給你!”

事實上,江睦荻當即就給我轉了賬,要求我立刻還給李暮崖。

當時是我邊下車邊發微信,江睦荻知道對方是誰,本來就黑着臉忍得快要爆發,一瞥眼看到我的最後那句話,竟然還拿了李暮崖的錢,頓時徹底毛了。

我把錢轉給李暮崖之後,他一直打語音過來,我都沒敢接受,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江睦荻那罕見的炸毛樣,偷偷把手機摁靜了音了事。

出了站,江睦荻拉着我徑直走向出租車排隊區,有個中年男人過來拉客:“走嗎?我是正規出租車,開過來排隊等太久,停那邊了!”

江睦荻略頓了頓,就說“好”。

我鼓起勇氣,小聲問了一句:“我們去哪兒啊?”

他橫了我一眼:“酒店啊,這麽晚了你還想去哪兒?”

說着,他就順便問司機:“師傅,你們這兒最好的酒店是哪家?”

司機答了個挺響亮的名字,江睦荻不假思索:“好,就去那兒。”

我心裏突然冒出個念頭:不用擔心錢的事兒了,這是自己親男朋友,就算要還吧,也可以慢慢還,不用像對李暮崖那麽急。

直到此時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氣糊塗的時候沒多想的那個問題——倘若真去了北京,今晚怎麽住……

難道就真的跟李暮崖……

江睦荻顯然也想到這個了,來到酒店房間,我正村花兒一般好奇地到處張望這有生以來第一次見識到的高級客房吶,冷不丁被他怒意磅礴地掀到了床上。

“我讓你一賭氣就跑去找備胎!”他的眼睛裏怒火熊熊。

我心虛而服軟,這回輪到我求饒地由着他擺布,他的動作比平常更重更霸道更野蠻一些,但我沒想到竟不覺得痛,反而愈發激爽,身上如同點燃了野火一般,火舌四處放肆地撩。

他漸漸滑過水窪,沉入沼澤深處……

我的心堵在了嗓子眼兒,快要喘不過氣來了,無助地推着他,喃喃道:“別這樣……”

他反握住我的手,神情危險:“別這樣?那我怎麽懲罰你!”

一夜癫狂之後,我是被江睦荻打電話的動靜吵醒的。

他躲在洗手間,想來怕吵到我,但又覺得我睡得熟,牆還隔音,所以也沒把聲音壓得太低。

我聽了一耳朵,應該他打回酒吧的電話,卓敏淇不在,他也不在,昨天那境況,估計也沒法提前安排負責人,只好臨時吩咐一下。

我忽然想起我手機還靜着音呢……

這一晚上,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電了,還有,李暮崖……

我慌忙坐起來,自己赤-身-裸-體的樣子立刻映入旁邊的大鏡子。

說真的,我看到自己這模樣都受不了,何況他……

我害羞又別扭,扯過條毛毯來裹在身上,才跑過去從外套裏翻出手機。

電量已經剩下最後紅豔豔的14%,而李暮崖的未接語音請求有12條!

最後是他發過來的一句話:“記得讓他戴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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