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四節

一聲走過去,“老不死的,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他勾引過你女朋友?

錢多多眨了眨眼,還有些無法适應他用“老不死的”來形容薛一衡,确實,薛一衡不老,她不知道他的确切年紀,但看上去也就只有四十出頭的樣子,而且因為氣質溫潤,衣着考究,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成熟男人的雍容氣度,要不是他先前就說過他從政,她會以為他是一個長袖善舞的儒商。

郝桀卿長腿一跨,就在錢多多身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一只手閑适的擱在了椅背上,嘴角微微勾起,輕佻的說道,“妞,別說爺沒提醒你,你可別被這老不死的人模狗樣的外表給騙了,他最擅長的就是勾引你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薛一衡微微皺了皺眉,卻并沒有發作,“我只是有事找錢小姐談談,桀卿你別這麽大的敵意。”

“談?談情還是談愛?”郝桀卿嗤笑了一聲,“家裏那個膩了?又想找新的了?”說着,他邪笑着捏住了錢多多的下巴,上下左右的看了一番,“這個哪裏對上你的胃口了?爺送她去韓國整了,也省的破壞咱的叔侄感情,你說呢?”

“桀卿!”薛一衡低喝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下去,隐忍了片刻站了起來,從錢包裏掏出了兩百塊錢放在了桌上,“我先走了,錢小姐,剛剛跟你說的事,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

話音未落,郝桀卿虎的一聲站了起來,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錢就甩到了他臉上,“爺的妞身價就值兩百塊?老不死的你這是打爺的臉呢?”

“卿爺,”錢多多趕緊抓住了他,“走吧走吧,我餓了,今天去我家吃飯好不好?”

郝桀卿這倒沒反抗,任由她攥着走了,只是在走到門口收銀臺的時候停了下來,氣呼呼的從口袋裏摸出一疊錢扔了過去,“結賬。”

“哎!”錢多多眼疾手快的一把搶了回來,從裏面拿出兩張遞了出去,還很不滿的小聲咕哝了一句,“敗家子,這都夠喝多少杯咖啡了?”

見她小氣吧啦的樣子,郝桀卿嗤的笑了一聲,捏着她的臉頰晃了晃,“小摳門。”

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薛一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其實桀卿會變成現在這樣,他要負上很大一部分責任,他這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他的原諒,他只希望,這個叫錢多多的小姑娘能讓他走上正途,不要再像現在這樣渾渾噩噩下去了。

一走出咖啡館,郝桀卿就忍不住問了,“那老不死的跟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

他猛地停住了腳步,眯着眼睛瞪她,“是不是跟爺也不肯說實話了?”

錢多多也站了下來,看了他片刻後說道,“這樣吧,你想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麽,那就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你跟他有什麽過節?”

郝桀卿滞了一下,揮手,“這個問題沒法回答,換一個。”

“行,”錢多多大方的點了點頭,“他勾引過你女朋友?”

郝桀卿臉上的表情僵了僵,神色有些不自然,“你存心的吧?不準問跟那老不死的有關的問題。”

錢多多撇嘴,“那就算了,你也別問我跟他說了什麽。”

“不問就不問,稀罕?”他翻了個白眼,一把甩開了她,氣呼呼的用力踩着步子走了,錢多多慢吞吞的跟在後面,走了一段路,他突然又轉身走了回來,沉着臉捏着她的下巴,“那老不死的不是什麽好東西,別理他,知道了嗎?他可是有老婆的!”

錢多多眨了眨眼,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郝桀卿立刻就黑了臉,“爺跟你說話呢,笑什麽?想死?”

她笑眯眯的挽上了他的胳膊,“我可不喜歡老男人,卿爺您老人家比他年輕,比他帥,還比他有錢,比他大方,我眼睛被眼屎糊住了才會看上他呢。”

郝桀卿頓時得瑟了,下巴都快擡到天上去了,“知道就好。”

暑假漫長,錢多多在家待了幾天就坐不住了,開始不停的在郝桀卿面前念叨,“安小萌跟她男朋友去海南旅游了……我還沒去過海南呢,樓下的王大媽去泰國看人妖了……聽說人妖長的可漂亮,身材也爆性感,是不是真的?”

一次兩次郝桀卿還沒什麽反應,可說了幾次之後他也反應過來了,這丫頭是拐着彎想跟他一起出去旅游呢,卿爺表示很受用,于是很大方的開口了,“爺這陣子有空,想去哪?”

錢多多眼珠子轉了轉,“c城吧,我沒去過南方城市,聽說景色挺漂亮的,還有C城有很多全國知名的小吃,我老早就想吃了。”

郝桀卿眉頭微蹙,“C城有什麽好玩的?夏天熱死人了,你不是沒去過海南嗎?那邊才叫南方城市,藍天碧海,還有泰國人妖,爺帶你去游泳看人妖吃熱帶水果,保證比C城好玩。”

她撇了撇嘴,不為所動,“這天氣去海南太熱了,還是去C城吧。”

郝桀卿一甩手,“要去你自己去,爺才不去。”

錢多多也幹脆,撅着嘴巴咕哝了一聲,“自己去就自己去。”

郝桀卿沒在意,那妞摳門的緊,他若不去,她哪舍得那個錢?機票,住宿,吃的用的玩的,沒個幾千塊她能玩得下來?去買菜的時候幾毛錢都眼巴巴的等着人家找呢,這麽多錢,要她的命她都舍不得。

可是,兩天後,他突然就接到了那妞的電話,他懶洋洋的接通,卻聽到那妞在電話另一頭興奮的說着,“卿爺,我到C城了喲,這兒正下雨呢,空氣真好啊。”

郝桀卿猛地站了起來,吼,“你再說一遍,你在哪?”

“C城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早上的飛機,剛到。”

“媽的,”他暗自咒罵了一聲,“爺有同意你去嗎?錢多多你是想死了吧?”

錢多多委屈的扁嘴,“是你說讓我自己過來的呀。”

他冷哼了一聲,該聽話的時候不聽,他随口一句話她倒放在心上了,“你有錢?別怪爺沒提醒你,C城的消費可不低,就算是普通的快捷酒店住一晚上也要兩三百塊的。”

“哈,這個卿爺你就別擔心啦,”她歡快的說道,“薛大叔說包吃包住包玩,還報銷來回機票錢呢。”

郝桀卿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薛大叔?”

“就是薛一衡啊,”她沒心沒肺的說道,“啊,他到了,卿爺,我不跟你說了,待會到住的地方再打給你啊。”

說着,她不由分說的挂斷了電話,然後關機,把手機扔進了包包裏,笑眯眯的沖接機處的薛一衡揮了揮手。

薛一衡在她身後看了又看,始終都沒看到另一個人影,不由有些失望,“你一個人?”

“哈,”錢多多忍不住笑,“大叔你這表情讓我很尴尬呢,我一個人過來你就不歡迎了?”

薛一衡抱歉的笑了笑,“那倒不是,不過我以為桀卿會跟你一起過來。”

“放心吧,最遲到晚上,他一定會到。”

“真的?”薛一衡還有些懷疑,那家夥可是用騙都騙不回來的,現在肯乖乖的主動回來?

“當然,”錢多多肯定的點頭,“所以你就讓家裏的傭人做上他喜歡吃的菜吧。”

薛一衡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可心裏卻并不敢存有太大的希望,以往他就算回來也不會跟他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這丫頭真有這麽大的本事?

郝桀卿聽到錢多多去找薛一衡氣的頭發都豎起來了,前面答應的好好的不理睬那老不死的,一轉身居然去找他了!該死的丫頭,欠揍!可再過去,電話已經關機,他煩躁的點上一根香煙,在房間裏轉了幾個圈,越轉這心裏越不踏實,幾分鐘後,猛地扔掉香煙拉開了門,“卓雲,去定最快去C城的機票。”

“C城?”卓雲意外的重複了一遍,生怕是卿爺說錯了,或者是自己聽錯了,他怎麽可能主動回C城去?

郝桀卿一腳就踹了過去,“你耳朵聾啦?C城怎麽了?那地方是龍潭虎穴還是什麽,爺去不成?”

“不是,卿爺,我這就去定。”卓雲躬身退下,心裏疑惑到了極點,這是出什麽事了這麽反常呢?

雖然不大相信錢多多的話,可薛一衡還是讓傭人準備了一桌子郝桀卿愛吃的飯菜,還把他的房間給整理幹淨,換上了新的被褥。

坐在寬敞明亮的客廳內,錢多多忍不住感慨,“這就是傳說中的軍區大院?”

薛一衡正在低頭給她泡功夫茶,那動作說不出的優雅,“嗯,是祖宅,老舊了些。”

“老什麽呀?”錢多多羨慕的說道,“我就喜歡這種房子,有一種古樸的感覺,而且你看多大呀,現在市區裏的別墅也不見得有這兒好。”

薛一衡彎了彎嘴角,“不用羨慕,這房子現在在桀卿名下,以後你跟他結了婚,這也就是你的財産了。”

錢多多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着,她和老流氓結婚?想想就覺得瘆得慌,趕緊轉移話題,“大叔你不是說卿爺還有個爺爺嗎?他不在?”

“老爺子習慣下午跟戰友去下棋,一般要到晚飯時間才會回來。”

“那你老婆呢?”

薛一衡默了一秒,“她是舞蹈老師,今天下午給幾個學生上輔導課。”

“舞蹈老師啊?”錢多多眼睛一亮,“那她肯定長得特有氣質,身材特好,我們學校的舞蹈老師一個個都跟個妖精似的,可漂亮了。”

薛一衡淡淡的笑了笑,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柔,随手把一個古瓷茶杯遞了過來,道,“其實你某些地方跟她還有些像,只不過你比她更可愛一些。”

錢多多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大叔你還真會講話,我開始相信你是個政客了,”喝了口茶,她無意的又問道,“大叔你家是兒子吧?這麽熱的天都不在家待着。”

薛一衡泡茶的手微微一頓,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說道,“我沒孩子。”

錢多多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沒孩子?這麽大年紀了沒孩子?是不能生還是怎麽?可事關人家隐私,她也不好追問,只好哦了一聲就這麽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兩個長的真像

事實證明,錢多多的判斷是正确的,都沒到晚餐時間,郝桀卿就到了,薛一衡單位裏有事,剛走了一會兒,錢多多正一個人窩在沙發裏看電視,那人一進門就怒氣沖沖的把她揪了出來,“手機幹嘛關機?剛剛才出過事就忘了教訓了?”

“哎,疼……卿爺,疼,疼,疼。”錢多多抓着他的手,可憐兮兮的不停叫喚。

“不疼你就沒記性!”郝桀卿咬牙切齒的數落着,“你在這兒看電視看的開心的嘛,說給爺打電話的怎麽沒打?現在膽子肥了,連爺的話都敢不聽了是不是?就非得逼着爺弄死你是不是?”

“我錯了,卿爺,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先放手好不好?”她眼淚汪汪的瞅着他,眼看着都要哭出來了。

郝桀卿這才冷哼一聲松開了她,“行李呢?去拿來,跟爺去酒店。”

“幹嘛去酒店呀?”錢多多一邊揉着耳朵一邊說道,“住酒店還要花錢呢,住這兒多好。”

郝桀卿眼睛一瞪,“還敢不聽話?”

錢多多本能的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躲在沙發的角落裏戒備的看着他,“我已經答應薛大叔要住在這裏了,做人不能不講信用。”

“爺看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走不走?”

她看了看他,搖頭。

郝桀卿立時火冒三丈,“有出息了哈,爺的話都敢不聽了,爺今天還就不信了,還弄不過你一個小丫頭!”

說着,他伸手便過來抓她,錢多多驚叫了一聲,也俐落的翻過沙發就跑,這兩人就圍着沙發跟貓和老鼠似的追來跑去,不時還傳出一陣驚叫和東西的碰撞聲。

“桀卿?”一個柔柔弱弱的嗓音從門口傳來,錢多多就看到郝桀卿像是被點了穴似的一下子就僵住了。

她好奇的順着聲音看過去,就看到了門口玄關處站着的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她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五官長的很漂亮,臉上化着得體的淡妝,長發披肩,只在劉海處夾了一個紅色草莓圖案的發卡,一身天藍色的連衣裙,将她的身材襯托的纖濃有度,一句話形容,這是一個女神級別的美女!

桀卿卻并沒有理睬人家,只是站定下來眼神陰冷的瞪着錢多多,“爺最後問你一句,你走不走?”

錢多多眨了眨眼,毫不猶豫的說了一個字,“走!”除非她是眼瞎了才會看不出來郝桀卿和這個美女之間有問題,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這态度轉變的快的讓郝桀卿還愣了一下,但臉上的神色倒是緩和了幾分,“去拿行李,爺給你一分鐘。”

“好。”她立馬飛奔上二樓,從薛一衡給他們準備的房間裏拖出了自己的小行李箱,下樓,就看到那個美女也進了屋,就站在郝桀卿的身後,看上去有些無措,她笑眯眯的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這位是?”

他輕輕的撇了撇嘴,捏住她的下巴就啃了一口,“你薛大叔的老婆。”

錢多多愣了一下,薛一衡的老婆?薛一衡至少都有四十了,這美女卻看上去只有三十左右的樣子,這年齡的差距貌似不小啊!再聯想起他對薛一衡的敵意,他和這美女之間不自然的态度,她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什麽。

她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錢多多。”

“你好,”美女也伸手跟她握了握,“嚴沁。”

郝桀卿不耐的皺着眉,“跟個不相幹的人啰嗦什麽,走了。”說着,還擡腿踹了她腳下的粉色行李箱一腳,“這玩意兒待會兒爺去給你買個新的。”這東西是她當初還錢給他時落在酒店的,這摳門的妞硬是要了回去,他看了就覺得晦氣。

“哎,”錢多多趕緊寶貝的把行李箱拉到了自己身後,“你要踹也等買了新的再踹嘛。”

“啰嗦!走了!”他攬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身後的美女一眼,可還沒走到門口呢,外面又傳來一聲驚喜的呼喚,“桀卿?你回來了?”

錢多多擡頭,看到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個子挺高,腰背有些許的佝偻,滿頭的銀發,顯然就應該是他的爺爺了。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郝桀卿不甚情願的聲音,“爺爺。”

“哎,我的心肝寶貝,你可終于回來了,爺爺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這一天呢。”老人家眼眶都有些紅了,随即視線掃到了他身邊的錢多多,眼睛登的一亮,“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是你媳婦?”

錢多多立馬笑眯眯的沖他鞠了一躬,“爺爺好。”

“哎,好好好,”老爺子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一個勁的點頭,“都這個時辰了,你們倆要去哪?還拿着箱子?”

郝桀卿撇了撇嘴,“酒店。”

“酒店?”老爺子立馬不樂意了,“都回家了還住什麽酒店?以往你一個人就算了,今天可是我孫媳婦第一次上門,怎麽也得住在家裏!”

“哼,”郝桀卿冷哼了一聲,“你想留也得人家願意!”

“乖孫媳婦,”老爺子立刻把期盼的眼神看向了錢多多,“你不是也嫌棄我這個糟老頭子吧?酒店有什麽好的?又髒又不舒服,怎麽會有家裏好呢?就住在這裏好不好?”

錢多多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郝桀卿,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卿爺,要不我們今晚就住在這裏?”老人家的樣子還挺可憐的,只是想唯一的孫子能在家住一晚,她若不答應會不會太不孝了些?

郝桀卿眼睛一瞪,“不行!”

“別這樣嘛,”她拉着他的衣袖輕輕的搖晃,柔聲細語的打着商量,“你看飯菜都準備好了,全是你愛吃的,房間也打掃幹淨了,不住的話多浪費啊,就一晚上,明天咱就住外面去,好不好?”

這妞什麽時候用如此溫柔的聲音跟他撒過嬌?郝桀卿頓時沒出息的連腿都軟了,還想再負隅頑抗,可她偏偏一直抓着他的衣袖晃啊晃,晃得他連腦袋都暈了,直接粗魯的一把扯開了她的手,瞪着她狠狠的低吼了一聲,“就一晚!明天再敢唧唧歪歪,爺把你打暈了帶走!”

說完,他大步的走了回去,一屁股在餐桌上坐下,不耐的又吼了一聲,“吃不吃飯?爺餓死了!”

“開飯開飯!”老爺子忙不疊的應了一聲,立馬吩咐廚房開飯,那臉上的笑容猶如一朵綻開了的菊花。

餐桌上,郝桀卿只顧着埋頭扒飯,一句話都不說,嚴沁也很淑女,吃東西都沒什麽聲音的,這一頓飯從始至終都只有老爺子和錢多多在說話,可愣是這樣,老爺子還是高興得跟個什麽似的。

但老爺子無心的一句話還是讓錢多多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麽,那是在大家都快要吃飽了的時候,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嚴沁,突然蹦出了一句,“哎,我怎麽覺得你們兩個長得還有點兒像呢,尤其是眼睛。”

錢多多和嚴沁對視了一眼,随即又錯開了視線,其實她并不覺得她和嚴沁長的像,嚴沁長的太漂亮了,她自認達不到她那個境界,可是,之前是薛一衡,現在是老爺子,所以她也不得不相信,她和嚴沁可能還真的是有些像。

她不由得想起了她和郝桀卿初識的時候,不管她怎麽僞裝,化妝,換衣服,換發型,他總是能認得出她來,她當時還覺得很詭異,可現在想想,是不是就是因為她和嚴沁長的有些像,尤其是那雙不能僞裝的眼睛,才讓他能一眼就認出她?

這個認識讓她心裏像是紮上了一根刺,不疼,卻隐隐的有些不舒服,所以,晚上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問了郝桀卿,“你有沒有覺得我和嚴沁有些像?”

郝桀卿閉着眼睛心不在焉似的嗤笑了一聲,“想什麽呢?她都是老女人了,怎麽能跟你比?”

“切,”錢多多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她好像跟你差不多年紀吧?她是老女人,那你是什麽了?”

“哈,”郝桀卿睜開了眼睛,“你不老說爺是老流氓?”

錢多多樂了,“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兩人在C城待了半個月,除了第一天晚上住在了薛家之外,後來幾天都是住在酒店裏,只是隔幾天回去和老爺子一起吃個飯,老爺子高興的每天都咧着嘴巴笑呵呵的,精神好的像是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錢多多也看出來了,郝桀卿和嚴沁之間确實應該有過什麽,不然他們之間的氣氛不會那麽尴尬,可每次她問起,他就顧左右而言其他,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而薛一衡與嚴沁之間似乎也有些別扭,她總覺得,他們結婚這麽多年都沒有孩子,怕也不是出于身體方面的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做滿500次就分手

這一次之後,錢多多就再也沒有去過C城,在暑假快要結束的時候,郝桀卿還特意帶她去了一趟海南,每天在陽光沙灘上流連忘返,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黑了一圈,但她卻是真心的高興,郝桀卿見狀立馬就得意了,“海南比C城好玩吧?以後消停點,別再去那鬼地方了,爺下次帶你去泰國看人妖。”

錢多多笑眯眯的挽上了他的胳膊,“好,不去了。”

她的膚質好,雖然被曬黑了,可在家躲了大半個月之後就恢複了原先的白皙細嫩,為此,她可沒少嘲笑郝桀卿,那家夥被曬黑後就沒白回來,不過,她私底下還是覺得他現在這樣小麥色的健康膚色還挺襯他的,當然,這些,她是不會告訴他的,不然還不知道這老流氓要臭美成什麽樣子呢。

她和郝桀卿經過了一年多的分分合合,彼此之間的感情也漸趨平穩,對于未來,她并沒有想的太多,至少,在當下,她是快樂的,那就夠了。

這天晚上,郝桀卿再一次摸進了她的閨房,錢多多被他折騰了半晌一早就睡着了,郝桀卿精神正好不想睡,就心血來潮的跑到她的書櫃前去找書,這妞不是說他沒文化嗎?就讓她看看,其實爺也是很有文化修養的文藝青年。

不過,她的書櫃裏大多是專業方面的書籍,他找了半天也沒找着自己感興趣的,手指無意識的在書籍上一一滑過,最後落在了一本很可愛的日記本上。

他眼睛一亮,這妞還有寫日記的習慣?那她的日記會寫些什麽?會提到爺嗎?

想到這,他立刻翻開了日記本,可是,跟他想象的不一樣,裏面并不是那妞的心情日記,而是一本詳細的賬本,她每天買了什麽,花了多少錢,都清清楚楚的記在裏面。

他大略的翻了翻就準備放進去,卻無意中看到日記本的後面還寫了一些東西,他翻過去看,卻只是記着日期,然後後面是一個數字,從一到五不等。

他看不懂這些數字代表了什麽,撇了撇嘴之後就把日記本塞了回去,這妞的腦子跟人家不一樣,莫名其妙寫這麽幾個數字,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實在沒事幹,他只好又爬上了床,大手一撈把那妞柔軟溫暖的身體攬到了自己懷裏,也閉上眼睛睡覺。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驚醒,猛地睜開雙眼推開懷裏的嬌軀就跳下了床,三步并作兩步撲到書櫃前拿出了那本日記。

果不其然,那些看似莫名其妙的數字是從年後開始的,如果他沒有猜錯,這些數字所代表的,正是他們那一天做過的次數!

他覺得一股無名火噌的一聲就在腦子裏竄了起來,看這架勢,她真打算做滿500次就分手?感情爺對她千依百順的,還做了那麽多犧牲全是白費了?

真是越想越火,他走過去踢了她兩腳,沉聲喝道,“妞,起來!”

錢多多正睡得熟,被他這麽一攪和很不滿的微微睜了睜眼,壓根沒看到他陰沉的臉色,只是不悅的咕哝了一句,“卿爺你幹嘛呀?吵死了。”然後就翻了個身繼續睡去了。

郝桀卿見狀更火大了,直接伸出了兩只手,覆在她臉上用力的抹了兩把,“起來!”

錢多多噌的一聲坐了起來,“你神經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覺就滾蛋,別影響我睡覺,我明天還要上學呢!”

郝桀卿把日記本用力的砸在了她的臉上,臉色黑的堪比鍋底,“你最好給爺解釋清楚,這玩意兒是什麽意思。”

日記本雖然不厚,可砸在臉上還是有些疼的,錢多多也火了,視線只是輕輕的掃了一眼日記本,明白他的意思後也沉着臉說道,“卿爺你不是已經清楚了嗎?這事兒我們之前就達成協議了,還有什麽好問的?”

“爺怎麽不記得什麽時候跟你達成協議了?”

錢多多瞪着他,“卿爺你這是年極大了記性不好還是故意耍賴?過年之前你第一次到我家來,那時候你不是答應我做一次一千塊的?”

郝桀卿也斜着眼睛瞪着她,“是你自己記性不好,爺那時候說的是,先做完那500次再說!”

“你能不能再無恥一點?”錢多多被他氣的簡直要吐血,沒想到這老流氓竟然給她耍這種陰謀詭計!

正吵得歡呢,房門卻被敲響了,錢馥香的嗓音在門外響起,“多多!開門!”

兩人均是一愣,錢多多更是吓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也顧不上吵架了,趕緊沖郝桀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才故意做出睡意朦胧的聲音慢慢的說道,“媽媽,我已經睡了,你有什麽事嗎?”

“錢多多!開門!”錢馥香的聲音異常的低沉嚴肅,“我知道郝桀卿在裏面,你們給我開門!”如若不是突然下雨,她起床關窗,也不會聽到她的房裏有争吵的聲音,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要她怎麽相信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想到年前在多多包包裏看到的那盒避孕藥,她就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是不是早在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在一起了?又或者,是在更早的時候?

錢多多看了看郝桀卿,咬着唇猶豫不決,媽媽知道了?是不是剛剛他們吵架的聲音太大了才會被她察覺?那這下該怎麽辦?

郝桀卿撇了撇嘴,撿起床頭的衣褲穿好,過去一把擰開了房門,睡自己的女人還要偷偷摸摸的,他原本就不爽的很,被錢馥香知道還正中了他的下懷!

看到他出現在女兒的閨房裏,錢馥香愣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還是渾身顫了顫,臉色煞白,眼角瞥到角落裏擱着一把掃帚,随手操起來就沖着郝桀卿的腦袋打去。

“喂!”郝桀卿眼疾手快的伸出胳膊擋了一下,胳膊上頓時傳來一陣劇痛,讓他知道這女人不是做做樣子,她是真下了狠手,下意識的就想還手,可拳頭剛伸出去,眼角的餘光就瞥到了錢多多那張沒有血色的小臉,那一拳硬生生的又收了回來,改為護住了自己的腦袋,同時頗為狼狽的退了好幾步。

誰料想錢馥香壓根就沒想收手,長長的掃帚柄劈頭蓋臉的就往他身上招呼過去,郝桀卿只能一邊躲閃一邊嚷嚷,“你這老太婆是不是瘋了?你再打爺,爺就要還手了!錢多多,你他媽的眼瞎啊,你媽這樣打爺,你看不到啊?你再不讓她住手爺真的要還手了!”

錢多多好像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還真怕他會還手傷了錢馥香,趕緊一個飛撲過去抱住了她,“媽媽,別打了!”

錢馥香的身體本就虛弱,剛剛一番追打已經耗費了她大半的力氣,如今被她抱住也掙紮不開,這才憤恨的扔掉了手裏的掃帚,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沉聲的問道,“多久了?”

錢多多猶豫了一下,輕輕的說道,“沒……沒多久,就最近的事。”

錢馥香聞言用力的推開了她,“你還想騙我?錢多多,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滿口謊言了?你是不是覺得你長大了,不管做什麽都不需要經過媽媽的同意了?你是個女孩子,還在上大學,你怎麽能……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你還懂不懂禮義廉恥,有沒有是非觀?”

她氣的渾身都在顫抖,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他們竟然敢明目張膽的暗通款曲,實在是太過分了!那會不會,他們還有什麽別的事也在瞞着她?

“媽媽!”錢多多眼眶都紅了,“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錢馥香的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是我給你做了壞的榜樣,讓你年紀輕輕就跟男人厮混,是我沒有盡好教導你的責任,是我的錯!”她可以接受她談戀愛,可是,女孩子的身體是多麽寶貴的東西,她怎麽可以這麽随随便便就給了別人?哪怕她真的愛他,也不該如此輕賤啊!

錢多多的眼淚也掉了下來,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她面前,淚如雨下,“媽媽,你別那麽說,一切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你打我吧,打死我都行,只求你別再哭了,別為了我氣壞了身子。”

“行了,”郝桀卿切了一聲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用力的把她拉了起來護在了身後,“多大的事啊,值得你們這麽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嗎?”

“小事?”錢馥香頓時炸了毛,再次拿起地上的掃帚朝他打了過去,“多多才21歲,還是個學生,你竟然這樣對她!還說這是小事?郝桀卿,是我瞎了眼才會讓多多跟你在一起!你這個畜生,我打死你!”

“夠了啊!”郝桀卿眉頭一皺,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她手裏的掃帚,惡狠狠的瞪着她,“爺是看在你是這妞的媽才沒對你動手,別以為爺不敢打你!”

“你打啊!”錢馥香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掙脫開他就又打了過去,“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無恥到什麽地步!”

接連被打了好幾下,胳膊上生生的疼,他的怒火也一下子燃燒了起來,忽的跳過去搶過了她手裏的掃帚,啪的一聲折成了兩段,被他狠狠的甩在了地上,“爺就是無恥,怎麽了?爺從來就沒說過爺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人,爺也不怕承認,就是爺強迫她了,但是,要不是因為你這個做媽的,她能被我強迫嗎?”

作者有話要說:

☆、管住你褲裆裏的小兄弟

“卿爺!”錢多多驚叫了一聲,撲上去就想阻止他的話,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這句話已經一字不落的全都聽到了錢馥香的耳朵裏,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瞪着他的視線變得那麽震驚,那麽不敢置信,過了好半晌才顫抖着嘴唇哆嗦了一句,“什麽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媽媽,”錢多多抱住了她的腰,用力的搖頭,“郝桀卿是胡說八道的,你別聽他的。”

錢馥香看着她,耳朵裏嗡嗡的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麽,不知道為何腦子裏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跟她通的一個電話,電話裏,她笑的那麽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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