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謎團
桂嬷嬷回來了, 也就是說, 她不再孤單一個人面對蕭氏了。
這對她來說可是好消息。
趙槿榆也有些激動，她的雙目似水波般蕩漾，碧藍色的眼眸好似黑夜中的夜明珠。櫻桃嬌唇抿了抿，主動握住了桂嬷嬷粗糙的手。
趙槿榆的手白嫩如雪，手臂如蓮藕般纖細。只是手掌上還有一些還未消去的繭，這丫頭這幾年究竟是怎麽過來的。
桂嬷嬷流着淚，不出一言。
趙槿榆撫摸她的背部以示安撫, 道：“我不是回來了嗎？嬷嬷莫要自責。”
桂嬷嬷心中下定了決心，對着趙槿榆發誓，她的字一字一句, 咬得很重道：“您可是主子唯一的血脈，奴婢即使死，也要保住您。”
想到親生母親的死, 趙槿榆怒氣不知如何發洩。
想起前世做阿飄時, 蕭氏曾得意洋洋對金菊道：“平陽王妃就是我設計害死的，不過沒關系，我們現在已經逃離了中原, 平陽王也耐何不了我。”
趙槿榆一雙鳳眸露出兇光，她的語氣看似波瀾不驚, 但其實可聽出其中的怒意。
“未查出殺害母親的真兇，我還不能死。”
桂嬷嬷也感到欣慰，主子，你看到了嗎？您的女兒也想為您報仇呢！
她鄭重地拱手行禮, 道：“奴婢願為郡主赴湯蹈火，死也在所不辭！”
趙槿榆早見她對自己的一片赤誠之心，她雙手把桂嬷嬷扶起，道：“嬷嬷莫要多禮。”
桂嬷嬷視線仍然落在趙槿榆臉上，她感慨，這個孩子究竟經歷了什麽竟這般懂事。
趙槿榆知道殺害她親生母親的兇手，但她沒證據不好說話。思來想去，就想着試探性地去問桂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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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你可知這殺害娘的真兇是誰？”
桂嬷嬷搖頭，道：“奴婢愚鈍，實在不知道真兇是誰。可最大的可能是蕭側妃。那時候主子善良，對別人毫無防備，而接近主子的人最多的是蕭側妃，還對她姐妹相稱。”
沒想到連桂嬷嬷也這麽說。
蕭氏生性謹慎，又怎麽會把蛛絲馬跡暴露給別人看
前世蕭氏曾說過，母親是被她毒死的，那麽經手那毒的人，現在在哪裏？
趙槿榆揪住了桂嬷嬷的袖子，在她耳邊幽幽問道：“嬷嬷，我想問下當年母親可是被毒死的？”
桂嬷嬷驚愕了一下，這個小姑娘是怎麽知道的？
憶起往事，桂嬷嬷實則不想提起。她心中很是愧疚，要是當年不聽信蕭氏的話，把她與主子分開就好了。
趙槿榆知道自己觸及到了桂嬷嬷心中那道過不去的坎，她道歉道：“對不起，我不該這麽說…”
桂嬷嬷緩過神來否認，道：“不，這是沒有的事情。郡主你有什麽疑慮盡管問就是。”
趙槿榆猶豫了一下，她怕傷到桂嬷嬷的心。
桂嬷嬷怕小姑娘被她剛剛的反應吓到了，才不敢問她。
她臉上的黯淡之色退散，取而代之的是那份決絕，道：“郡主莫要擔心，您盡管問就是。”
見她恢複過來，趙槿榆微微張了張口，遲疑了片刻，才緩緩道：“你可知道，當年接手這藥的人是誰？”
桂嬷嬷想了許久，才張開薄唇道：“當年這藥是王府中的一名郎中配的，當年她已經生下了你，蕭氏給主子喝這藥，說可以調理身子。”
“可是…”她停了下來，一雙混沌的眼眸慢慢黯淡下來。
“他在主子去世之後便走了。”
這人竟然趁着母親去世了，便正好走了這也太巧了吧？
必須找到這個人，這件事情才有眉目。
趙槿榆那條秀美的黛眉微蹙，十六年過去了，這人海茫茫，又該怎麽找
可空等也不是什麽辦法，無奈之計，她只能囑咐桂嬷嬷秘密派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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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煜之回到東宮，娴寧公主也跟他來到東宮之中。
但見他一張清秀的臉上綻露出一抹笑意，娴寧公主彎着要，扭轉一顆腦袋盯着他。
“五哥那麽開心，要不要快點叫禮部的人早點把五哥的婚事定下？”
顧煜之當然想早日抱得美人歸了，覺得娴寧公主說得有道理，一拍大腿道：“是呀，該催催禮部的人了，量他們敢拖那麽久。”
娴寧公主也跟着笑了起來，調侃他道：“我就怕五哥你還是童子身，洞房的時候會伺候不了別人。”
顧煜之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話，他竟然會淪落到被自己妹妹嫌棄的時候。
娴寧公主紅唇邊勾起一個不懷好意的弧度，她道：“五哥，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就你？
顧煜之投來質疑的目光，就她這未出閣的丫頭，也敢教自己這種事？
娴寧公主把頭轉到門後，随即拍了拍手示意宮女進來。
那群宮女每個人手都拿着一本書，她們輕輕把書放下，才退了下去。
娴寧公主把桌上的書擺整齊，才擡頭含笑對顧煜之道：“五哥，書到了，你記得看。”
顧煜之正好奇這個妹妹給他看什麽書，看她笑得邪魅至極，心念道她給他看得，絕對不是什麽好書。
娴寧公主見他沒想過要過來看，她忍不住了，上前用力把顧煜之拉了過來。
顧煜之拗不過自己的妹妹，只好翻開一本書看。
可是這些書的內容竟然不堪入目，這些書無不寫着行男女之事的事情，甚至還配有圖畫！
他的白皙的臉瞬間漲紅了不少，慌亂之中把書扔回了桌上。
娴寧公主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責怪道：“五哥，你怎麽把書丢了！這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顧煜之覺得她是欠收拾了，還未及笄的姑娘，竟然看這些東西，不會臉紅的嗎？
他本想好好罵她，可娴寧公主一雙鳳眸含淚，好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着實讓人心疼。
他把那句訓她的話咽了下去，心竟一下子軟了。
果然，他最受不了女孩子哭了。
娴寧公主用長袖抹去眼淚，抽泣道：“五哥真是不解風情，人家好心幫你，你竟用這種眼神看我。五哥你再這樣，我怕嫂子不跟你生娃娃。”
一瞬間顧煜之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是笑好，還是生氣好。
他戳了戳娴寧公主的額頭，嘆息道：“行了，為兄知道了。只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還是少看這些書為好。”
“我…”娴寧公主嘟起櫻桃小嘴，道：“我快及笄了，也該知道一些了。”
顧煜之輕哼一聲，坐回座上擺出一副兄長的樣子，道：“為兄且問你，最近閨學的作業，你可完成了”
娴寧公主一聽，一張小臉霎時變得鐵青。自己把心思都放在五哥的親事上，一時間把閨學的東西給忘了！
“去，我去！”娴寧公主轉身破門而出，小跑着走了。
顧煜之松了口氣，終于把她支走了。
他的目光，又不自覺地落在這些書上。
說實話這是他第一次，自然沒什麽經驗。可是這些書，真的可以幫自己嗎？
顧煜之鼓起勇氣，才拾起自己剛剛扔掉的書。
可是，他卻越看越看不下去，這真是讓人羞恥的事情。
顧煜之剛放下書，門外卻傳來了侍衛的通傳聲：“太子殿下，平陽郡主要見您。”
趙槿榆來了!
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她竟然來了！
可是，顧煜之掃了一周桌上的書，他不能讓趙槿榆看到這些書。
他急忙把這些書收拾起來，胡亂扔到一個匣子裏。
搞定一切後，他才坐回座上，鎮定自若道：“宣她進來。”
侍衛傳她進來，趙槿榆踏進殿裏。她一雙鳳眸若秋水，潋滟多情。瑩白如玉的雪肌白得近乎透明。櫻桃紅唇含着笑意，流轉着少女對心上人的愛慕之情。
入殿，趙槿榆便屈膝行禮：“槿榆見過殿下。”
這禮儀着實讓顧煜之很不自在，他們都快成親了，還行這些無用的禮儀幹嘛
趙槿榆感覺他的眼神很不自在，她小聲道：“不知殿下能否讓手下把門關了再說話？”
顧煜之看趙槿榆神色凝重，心中知道她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向門外的侍衛揮了揮手，示意把門關了。
侍衛領命，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趙槿榆才走到座上，與顧煜之同坐在一起。
他把目光投向了趙槿榆那張白皙的小臉上，她那好看的黛眉微微蹙在一起，眼眸中帶着幾分黯淡之色。
他伸出纖長的手指，把她緊鎖的眉頭舒展開，柔聲道：“老這樣子，也是會長皺紋的。”
趙槿榆聞聲笑了，她把他的手打掉，道：“別瞎說！”
她終于笑了，美人一笑，能迷倒多少人啊！可她的笑容，只能給他一人看。
顧煜之的唇彎成半月狀，他笑道：“對，姑娘家要笑才好看。”
趙槿榆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只想她開心起來，不想她一直愁着一張臉。
不過，跟他在一起倒很真的好像放下了心中千擔重物，倒覺得很是輕松。
顧煜之手搭在她的肩上，把摟她過來，道：“我們快要成親了，以後有什麽煩惱要記得跟夫君說。是夫妻，就得一條心。”
是啊，他說得沒錯，他是她的夫君，夫妻之間就得信任對方，用心傾聽對方的一切。
趙槿榆預感，這次她是嫁對人了。
趙槿榆還沒說話，顧煜之便知道是什麽事了。他一直手輕揉她背後那柔軟的長發，問道：“你來找我，可是關于你母親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