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看也看夠了，回味也回味夠了，馮川深呼吸了幾口，然後收起眼底的神色，走到她面前，彎腰在她耳邊問，“累了嗎？”
殷桃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差點把嘴裏的奶茶噴他臉上，“你走路沒聲音的嗎？”
馮川挑了挑眉不說話。
她看着他在旁邊坐下來，眼睛轉了轉，“我給你猜個謎語吧。”
？？
馮川一臉莫名地看她。
殷桃繪聲繪色地講起來，“從前有只螃蟹在爬山，爬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山上滾了塊石頭下來。”
“……”馮川不好插嘴，他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要給他猜謎語。
殷桃看着他：“然後它馬上用九條腿穩住了那塊石頭，你猜猜，它剩下的一條腿在做什麽？”
馮川平時除了工作的時間，一般不大喜歡浪費腦細胞，想都沒想随口問，“在做什麽？”
殷桃皺着臉，“你不猜一下麽？真沒勁。”
“……”某人裝作非常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搖搖頭，“猜不出來，太難了。”
某桃子得意洋洋地揭秘：“其實它在做這個動作，就像這樣，”她一邊說着一邊用自己的爪子拍着胸口示意，“它用九條腿撐着大石頭，用另一條腿拍着胸脯說，吓死我啦吓死我啦！”
“……”原來拐着彎抱怨他剛才吓着她了。
馮川默了默，然後非常沒誠意地說：“哦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你喝口奶茶壓壓驚。”
“……”她白了他一眼，狠狠地吸了口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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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是她看不懂的神色，站起來的時候順帶拎起她身邊的袋子，“還逛嗎？”
殷桃鼓着嘴巴，晃着腦袋含糊道，“不逛了，基本上都買好了。”
“你……一個人逛街？”他依然在确認那個金輝口中的相親男是否真的已經銷聲匿跡。
殷桃沒有多想，低着頭回答：“是啊，于歡歡回家了，我這幾天住我媽媽家裏。”這種像彙報一樣的态度是腫麽回事……
“買了點什麽？”他掂了掂袋子的重量。
“工作服。”
“你們單位不發工作服？”
殷桃搖搖頭，她們公司只是個小公司，哪比得上馮氏集團，試用期就發工作服。
馮川不說話了，目光掃了一周，“找個地方坐一會？”
他不是來讓她還機票錢的嘛……
見她不走，馮川又問，“你是不是不喜歡跟我在一起？”
殷桃搖頭，“不，不是啊。我只是在想，剛剛來不及跟你說，我只帶了幾百塊現金，我用消費卡抵機票錢給你可以嗎？”
“……”
“因為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在外面了，沒時間準備。”殷桃解釋着。
馮川覺得腦仁有點疼，不過這是自作自受，他淡淡唔了一聲，“沒關系，不着急。”
看到她似乎沒聽見他的回答，果真去翻皮夾子，馮川拉着她胳膊，“我們從海南回來後沒好好說過話，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能不能先別談飛機票的事情了？”
聽了這話，殷桃默了，不是你先提出來要我還機票錢的麽……
她停止了翻包動作，眨了眨眼，“你要跟我談什麽？”好吧，只要你不再跟我提沙灘褲和玉米棒，我還是可以很愉快地跟你聊天的。
“……”馮川發現再這樣說下去沒完沒了，掃了一眼電梯的方向，一只手拎着所有的紙袋子，另一只手虛攬着她朝電梯走。
殷桃突然想起，這是他第二次用這個姿勢攬着她，上一次還是籃球聯誼賽後他喝多了的那次，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
他步子太快，她喝着奶茶緊緊跟着他，然後偷偷看他側臉，商場裏的燈光很亮，打在他臉上360度無死角，殷桃嫉妒地狠狠嚼了一顆奶茶裏的珍珠，怎麽能這麽好看呢……一點瑕疵都沒有。
千騰廣場七樓的餐飲區。
現在吃晚飯還早，馮川直接選了一家咖啡廳帶她進去。
店裏每一桌上面都有一盞紅燈籠樣式的燈。
馮川點了杯咖啡，殷桃要了一杯果汁。
殷桃問他：“現在喝咖啡晚上睡得着嗎？”
馮川突然想起剛才急匆匆出來，沒顧得上跟某人打招呼，估計等下回去又要被收拾了，他心嘆了口氣，“晚上還要幹活，正好提神。”
國慶節還要工作啊，好勤奮啊，她默默在心裏給他加了十分。
上次在海南一下子加了他二十分，所以現在是130分？
一不留神，嘴上說了出來，馮川正在放外套，手頓了頓，“什麽？”
“啊？”
馮川看到她不停地轉眼珠，就知道她正在想尋什麽理由糊弄過去，他說道：“別想诓我了，我聽到了你在給我打分。”
“……你聽到多少？”
馮川的臉上帶着一絲局促的笑，“全聽到了，你在海南給我加了二十分，現在是130分。”
“……”您能不能不要這麽直白地說出來了呢=、=
馮川摸着下巴，有點好奇地問她：“我能不能問一下，你給我的基礎分是一百分嗎？”
“嗯……是。”殷桃的頭快埋到胸口了。
這個答案似乎讓他挺滿意，他突然想起了什麽，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那麽……那個焚霜河，你給他的基礎分是多少呢？”
殷桃看了一眼他略有得意的眉眼，心虛地回：“我還沒想好，先給他個一萬分吧……”
馮川摸下巴的動作僵住了，“……”
果然好奇害死貓，話題陷入一陣沉默。
殷桃好奇地問他，“你來之前，是在加班？”
馮川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在家裏加班應該也算加班吧？
殷桃其實并不是關心他有沒有加班，而是在想，他在加班的時候為什麽會突然想到要她還機票錢？果然領導的心思很難猜啊很難猜。
“可是，我剛剛在湖心亭喝茶遇到金輝了。為什麽他不用加班？……他不是你助理嗎？”
馮川裝作無意地問，“唔，和誰？”
殷桃想了想，“似乎是一個胖子，在跟他談事情。”
“我是說，你在湖心亭和誰喝茶？”
殷桃愣了愣，“哦，本來跟我媽和她同事她們，後來她們先走了，就剩我和……額，反正沒喝完就出來了。”
馮川垂眸看着面前的杯子，怎麽不說下去了呢，和相親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