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于歡歡啊了一聲，“他怎麽會跟你們一起吃飯？”
“這個先不說了，關鍵是，這次是小範圍聚餐，所以來的人我估計都是他們的同學和朋友，我問你，你現在跟他還沒确定關系吧？”
于歡歡有點臉紅，“我是很想追他的啊，可是他誇我的性格很爽朗，我很怕他把我當哥們。”
“問題就在這裏！”
于歡歡被她吓了一跳，“怎麽了？”
“他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我今天側面打聽過了，他在林市有前女友，據說在一起好幾年了，你要小心他們舊情複燃。”
于歡歡的眼睛立馬瞪大了，“那怎麽辦，我都還未來得及受理案件呢就被取消律師資格啦？”
……你以為這是打官司啊。
“那女孩漂亮嗎？今天也來了嗎？”
“今天沒來……不過她居然跟我表弟是一個公司的，也在馮氏集團那樓裏，巧吧。”
“這麽巧……”于歡歡龍眼一樣的眼角骨碌碌轉了轉，“小桃子，你能不能約咱表弟出來談談，幫我打探一下敵情。”
我表弟什麽時候成你表弟了……
“唔，我也這麽想的，這事情一定要隐蔽，不能打草驚蛇。凡事一旦貫了個ex的前綴，就有那麽點兒意猶未盡啊……”
于歡歡重重拍了她一把，“我們兩個人一起去動靜太大，這樣吧，我全權授權給你，你代表我去打探！”
“既然現在多了個競争對手，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想想，調整一下追男計劃。”
聞言，于歡歡有點力不從心，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滿屋子亂轉，嘴裏念念有詞，“對對對，你說的對，我現在要理一理頭緒，看從哪個突破口入手，實在不行，就采取強制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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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是不是看案件看得走火入魔了？
殷桃在心裏替于歡歡默默吐了口老血，然後退了出來。
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一下，還是當時截下來的焚霜河喝水的咕嚕聲，在黑不拉幾的客廳裏，吓了她一跳，打開一看，是馮川，“還沒到家？”
她愣了愣，她到家了啊……突然意識到，她剛才進門的時候急着找于歡歡，沒有開燈，難道，他還沒走？
她跑到廚房，打開燈和窗，果然看到那輛黑色的車還在樓下，一個高挑的身影倚在車門口，看到她時，跟她招了招手。
她也朝他揮了揮手，做了個拜拜的手勢。殷桃看着車尾燈一閃一閃地消失在路的盡頭，天氣雖然冷，但是心底裏有什麽東西暖融融的。
車裏，馮川的電話響起。
嚴旭的聲音聽上去有點醉意，“老三，你們太不夠意思了，我就在房裏睡了一會，醒來就剩我跟猴子了。”
馮川腦補了兩個男人喝醉了頭碰頭的場面，心情大好，“那不錯啊，你們倆可以繼續喝。”
嚴旭：“……再喝下去要出人命了，你已經跟你女人回去了？”
馮川嘆了口氣，“你能不能說話不要這麽粗魯？你在國外那麽多年，嘴巴怎麽還那麽糙呢？”
“哦，不好意思，那我再問一遍，您已經跟殷小姐回去了？”
“送她回去了，我在回家的路上。”
嚴旭哀嘆了一聲，“她沒跟你講我跟她一個小區嗎？我還想搭你車呢。”
馮川：“我還想問你，怎麽住那兒去了？”
“哎，一言難盡，改天說。”
這一晚，有人還在糾結怎麽找代駕回家，有人已經載着無邊的春意蕩漾而歸，有人正在磨磨唧唧洗漱完準備休息。
殷桃上|床前收到馮川發來短信，“明天可能比較忙，等我忙完就來找你。”
“好。”殷桃按了發送才發覺，這樣算不算正式确立關系了啊？為什麽有種等着他随時臨幸的感覺？她這樣算是答應他做他女朋友了？吃了幾次飯，就莫名其妙地開始了嗎？于歡歡說的對，果然一切奸|情都是在飯桌上開始的=.=。
一下子這麽多問題，她覺得憑自己現在的智商和情商實在回答不了，算了，睡吧。
第二天下午，她已經把手頭上的活幹完，整理了一下辦公桌，正打算就這麽等着馮川過來，師父朱秋突然扔給她一個文件袋，“殷桃，這份文件着急送出去，是馮氏集團的，你能不能跑一趟，下班前要送到他們財務部。”
殷桃愣了愣，馬上道，“好的，沒問題。”
打了輛車出門，在路上的時候，才想起跟馮川發短信，“我正好有事要去一趟你們公司，你如果在單位的話，等會我去找你。”
馮川回得很快：“好，在開會，到了電我。”電我……哥哥您說話可以不要這麽簡短嗎，你不知道有些詞語一精簡，味道就完全變了嗎……好吧，她其實還是很喜歡這個馮氏簡語的。
在開會？他那樣的職位肯定是坐在辦公桌最前面聽別人彙報吧，居然還在發短信？殷桃不敢打擾他了。
把文件袋火速送到馮氏集團財務部，任務完成，看了看時間，才4點，馮川估計還在開會，她想了想還是沒打擾他，打電話給表弟劉強。
“喂，姐。”
“你在公司嗎？”
“在啊，找我有事？”
“嗯有事有事，出來一趟有空嗎？”
“有空是有空，但不能太久。”
“不會很久的，到樓上那層餐飲區，我請你喝下午茶。”
“好。”
殷桃下了兩層，直接到餐飲區，坐到上次馮川帶她來的那張桌子旁，她有個習慣，只要她覺得這件事不太讨厭，基本不大會去改變曾經有過的習慣，或者簡單來說，不想嘗試。
她坐在老位置，這裏可以看到門口。
剛坐下不到2分鐘，表弟劉強就進來了，一眼看到她，走過來。
“姐，這麽好，特地過來請我喝茶啊？”
殷桃心虛地唔了一聲，看着飲料單，“喝什麽？”
“蜂蜜柚子汁。”
殷桃擡頭，“你不是一直挺喜歡裝小資喝咖啡嗎？什麽時候喝起果汁來了？”
“……我這幾天忙着一個項目，已經連續好幾天沒好好睡覺了，再喝咖啡估計要出人命了。”
殷桃順了順頭發，裝作不經意問，“咦，你們公司不是做新能源的嗎？怎麽會這麽忙？”
“唉，別提了，公司現在忙着要轉型，以後可能不做新能源了。”
“還可以這樣？”
“嗯，現在是市場經濟，都為了賺錢呗。”
“對了，你們公司是不是有個叫甄珍的人啊？”
“有啊，大美女，姐你認識她？”
殷桃接過服務員遞來的飲料，吸了一大口，“不認識，聽人說起的，好像還沒結婚？”
“追她的人多了去了，可她好像誰都不感興趣，我們都猜……”表弟突然傾身到殷桃面前，很神秘地說，“我們都猜，她是拉拉。”
殷桃差點把果汁噴出來，她和于歡歡的大學四年就是被罩在拉拉的陰影下，這下她完全明白當時那些男生是抱着什麽心态了，不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嘛。
她用紙巾擦了擦嘴角，“你們也太八卦了吧。”
“愛生活，愛八卦。沒有八卦怎麽生活啊，這就是苦中作樂啊……”劉強故作長嘆。
殷桃：“……”
兩人聊了些七七八八的，她剛想繼續深入話題，替于歡歡打聽點有用點的情報，面前突然一暗，有人站在他們桌前。
殷桃因為要跟表弟說悄悄話，身體前傾着，由于角度問題，只能看到此人蹬亮的黑皮鞋，然後是一身黑色西裝褲，褲縫筆直，順着褲子往上，是一件修身的長袖深藍色襯衫，十足十的型男。只是型男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好像是急匆匆趕過來的，胸膛有點起伏。
……他不是應該在開會嗎？
殷桃忙站起來，幹笑着，“你、你怎麽來了？”
馮川向她湊近幾寸，“我不能來嗎？”然後看都不看劉強，拉了她的胳膊走到旁邊去了。
劉強咕咚一聲咽了一大口果汁。
殷桃不知道他突然這麽沖進這裏做什麽，下意識地跟着他走，直到在一處隐蔽的角落，才出聲問，“怎麽了啊？”
馮川似乎嘆了口氣，轉過頭看她，“殷桃，我以為昨天我說得很清楚了。”
“說、說清楚什麽了啊？”這麽慎重的口氣……
馮川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她，臉上就像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冰塊，冒着絲絲冷氣。
殷桃下意識往角落裏縮了縮，“有話好好說，表這麽嚴肅……”
“如果今天我沒來，你是不是要跟他互相留聯系方式，然後開始聊天、吃飯，約會……然後合适的話，繼續第二次約會，開始正式交往？”
？？
殷桃驚了，結巴道：“我能不能問一句，你、你今天睡醒了嗎？”
馮川煩躁地扯了扯領帶，“這樣吧，我們先不談今天的事情，我幫你回憶一下。”
他揉了揉額角，聲音有點疲倦，“在這之前，金輝幫你解決了一次相親，我也幫你解決了一次，你當時怎麽說的？你說是你媽媽答應人家的，不去的話不好交代。以前的事情就算了……雖然還是不久前，對吧？”
“……對。”
因為身高問題，馮川稍稍低下頭扶着她的肩膀，兩眼看着她，說的很認真：“但那時我跟你沒确定關系，你有你選擇的自由。可是今天呢？如果不是有人告訴我在這裏看到你又在相親，我都不知道你相親相到我們公司的大樓裏來了……殷桃，事不過三。你剛才不是還說要等我吃飯嗎？難不成吃飯前還掐着時間趕了一次相親？這樣，是不是對我太不公平了？”
殷桃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說有人告訴他相親？是誰啊？
她想問又不敢問，因為馮川似乎正在努力克制着情緒，但是從臉上能看出心情極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