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Thanks to Tolstoy 33

有了帽檐的保護,果栀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東西了。她還是第一次跟他這麽親近。布萊恩好像沒有用香水。站在她前面的時候,不會像安森一樣,渾身洋溢着刻意的味道。雖然她以前覺得安森的刻意是可愛來着。

感激地看了布萊恩兩眼,越看越覺得他滑稽的發型也挺有意思的。讓別人來評價他,光看他的外表是不會知道他這個人性格那麽崩壞吧,只知道他異常英俊。

認識他,你可知道豐神俊朗。

那邊文媽媽在文學之滿頭大汗地傳辭達意下,貌似已經摸清了馬伽今年17歲,有一個弟弟,爸媽分別是做什麽的,等等隐私。

她看過去的時候,馬伽的後背的藍色襯衫已經濕透了,一大塊汗漬,不能更明顯。

家長都是這麽可怕的生物嗎?難怪文學之要把宋時京藏起來,文媽媽肯定不是那個假正經能招架得住的。

布萊恩過去搭上馬伽的肩膀,對文媽媽欠了欠身,又把手機遞給文學之看。文學之念出來:“不介意,我們必須走了。下午我們有的事情非常重要。”

——不要介意,我們必須走了。下午我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果栀把紙巾遞給文學之,文學之擦了擦臉上的汗,說:“That’s OK.I will touch you later .”沒關系,我晚點跟你們聯系。說完,又扭過頭去跟文媽媽解釋說他們晚上才可以再過來。

其實也就是一個短暫的會面而已。文媽媽應該也不在意,就這樣放他們走了,然後和大叔一起進了葉理大廈。

把房間稍微收拾好之後,果栀以為自己應該要走開,給文學之騰出空間來和家人聊天,誰知道文學之對文媽媽說,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宿舍所以要一起走。

嗯,文學之已經和文媽媽說過她的事情了。文媽媽的反應也是讓文學之多陪陪她。

兩個人七拐八拐地回了學校。回到學校,果栀才知道自己是被當成借口來利用了。

那等在宿舍樓下的,可不就是之之的“小讨厭”宋時京嘛。

“我還沒有吃飯,你要跟我們一起嗎?”

“……我嗎?”面對宋時京的邀請,果栀感到有點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她不由自主地說,“可以啊。”

以前真的很有意識地在避免成為文學之和宋時京的電燈泡。可是,現在,寧願當電燈泡也不想一個人呆着。

果然不是她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在宋時京去打飯的時候,文學之說,“果栀栀,你變了。”

捧着一盅瓦罐湯,果栀裝傻,“嗯?”

“以前不管什麽時候,我讓你和我們一起,你都是頂多把我送到他身邊,就自己回去了。”

“嗯,”果栀扯扯嘴角,轉移話題,“你們的家務事處理好了嗎?”

轉移話題很有用,文學之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立刻苦笑,“沒有。”

文學之回頭看了宋時京,果栀也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他已經走去超市買飲料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覺得宋時京一時半會不會回來,文學之放下手機問她,“我有跟你說過我們是怎麽和好的嗎?”

“……好像沒有。”想了想,果栀聳肩,“大二開學的時候,你倆就是直接手牽手來到我面前了。”大一的時候聽了之之一年的悲傷失意。諸如之之寄了好多禮物去送給他,都是被快遞退回來了之類。但是大二,一切峰回路轉。之之在宋時京面前,高冷話少,俨然成了女王。

“對啊……”文學之的語調拖得很長,“我們是在暑假的時候和好的。同學聚會的時候,我是時隔一年第一次見到他。”

“同學聚會麽?還挺老套的。所以你們是在同學會上見到,然後他跟你道歉,說他錯了?”

“不是,”文學之搖頭,“我高中同學都以為我單戀沒成功,一個勁把我往他旁邊推。”

“然後?”

“然後當着好幾十個人的面,他沒理我。”

“……”跟宋時京說的不一樣,宋時京分明說他是一直喜歡之之的吧。那他為什麽這樣?“後來呢?”

“後來的事情……”文學之的眼睛裏泛起失落,“等我哪一天說得出口了再告訴你吧。”

“總之我們和好了,我媽也知道了我和他的事。”

“你的意思是阿姨早就知道你和宋時京了?”果栀忽然一頭霧水:“那這次為什麽不能讓阿姨看到他?”

“關鍵是高中的時候老師就打電話告訴她我都幹了些什麽,我媽就和班導串通了不說,鼓勵我學習。但我媽真正意義上是嚴格反對我和時京的。她覺得我在騷擾時京,讓我以後Move on,把黑歷史埋葬起來。”

“也可以解釋的啊。”

“你覺得可以解釋,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媽有多忌諱黑歷史!她是絕對不會允許‘吃回頭草’的情況存在的!”

“在說什麽?什麽回頭草?”宋時京端着餐盤,手上勾着一個塑料袋回來了。他把果汁分到她們倆手裏。

“沒什麽,”見文學之睜大了眼,果栀搶在她前面解釋,拿手機在宋時京眼前晃了一下:“之之勸我不要吃回頭草……她怕我還給安森打電話,去騷擾他。”

“你還想着那個小白臉啊。”

心裏一悸。果栀瞪他一眼,“不管小白臉小黑臉,只要被人抛棄了,是個人都要難受個幾天好嗎?”

“難受歸難受,你可別真給他打電話。”宋時京從餐盤裏擡起頭來,“不值得。”

不值得。是說她值得更好的?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他的保證,原本準備跟他鬥嘴的話都從腦子裏逃得沒影了。

“喂,”忍不住叫住了他,“再幫我一個忙吧。”

“嗯?”

“我把手機關機了。這幾天你先幫我保管吧。”

……

回宿舍的時候,果栀是一個人走的。爬到床上去的時候,才想起來帽子沒摘。懷裏抱着布萊恩的帽子,漸漸地就陷入了夢境。

夢裏,身穿黑色禮服的安森面向她攤開手,她用笑容回應他,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然後安森開始引導她跳華爾茲,果栀從沒有感覺自己這樣輕盈過,她就在他的牽引下踮着腳尖不停地旋轉,旋轉。頭暈目眩,深深沉迷。

逆光中,有一個人站在旁邊。她看不清那人的臉,卻可以感受到從他的周圍傳遞過來的悲傷氣息。莫名地心頭一痛,就從夢裏驚醒了。

原來不是心痛,只是抱着帽子把手壓到胸口了。其實布萊恩的帽子也帶着香氣,雖然是很淡很淡的那種。

從床上坐起來,果栀覺得有點哭笑不得。

雙手似乎還可以感受到安森手掌中幹燥的溫度,可是手裏又是空空的,什麽也沒有留下。他們現在什麽也不是了,想到這點,果栀體會到了來自左心房被什麽東西揪緊一樣的窒息感。

好難過。

半個月,15天,那麽短暫。短到讓她覺得自己的感受全是矯情,覺得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是庸人自擾,可還是不好受。

有的人,你只要跟他在一起,每天都會像是度假。

可是假期會有結束的一天,從此之後的工作日還有很長很長。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的補分~~

昨天看到留言的時候高興得要從床上滾下去了~哈哈。

不許嫌棄蠢作者的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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