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Thanks to Tolstoy 32
果栀差點給黃秀妍那句“關注你很久了”吓一跳。
後來黃秀妍說，她和文學之、宋時京幾個都是學校裏的話題人物，不止她在關注，才松一口氣。同時又開始心悸。
“比方說宋時京吧。葉大校草之類虛的名頭就不說了，他現在才大三呢，就已經修完所有學分要和我們一屆畢業了，現在還是央視記者……”
為什麽聽別人說到宋時京也會感到難過……一年前，宋時京還對她說，會好好照顧之之的吧。可是現在呢？各安天涯？
“就這麽個好苗子，學妹們看都沒來得及看呢，就給文學之收到後宮了。我們以前老拿這個開玩笑的，哈哈。”黃秀妍笑起來。
好笑嗎？他們這些人的故事，其他的人也只能看到“分手”或“相愛”兩種結果，以及他們在這兩個極點之間來來回回的折騰吧。
“既然都是過去的事了，就……”
“文學之也很了不起啊，白富美，現在還在管着一家大公司呢！”黃秀妍自顧自說着，終于擡頭看了她一眼，大概是覺得她臉色不好看吧，連忙解釋：“你別誤會啊，我們學新聞的就是比較八卦一點，嘿嘿，還有今天和緋聞女主角坐在一起很激動……哦不對，不是緋聞，是著名人物。”
其實心裏想說的就是緋聞女主吧，現在連“著名人物”都說出來了，果栀無語地笑笑，“嗯，反正也不止你一個人說起來。”
“沒錯啊，”不知道是不是讓黃秀妍誤會了什麽，她在一瞬間又興奮起來，“就是啊，當年你的事情在學校裏傳得轟轟烈……那不是宋時京嗎？”
黃秀妍話說到一半，注意力被食堂裏的大屏幕吸引住了。果栀随着她的視線往後看——
“近日尼泊爾發生地震，據目前統計，從25日起死亡人數已達到3697人……下面請看我國記者現場報道……”
宋時京出現在畫面裏。
果栀忽然想起一本看過的書，書裏介紹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叫做“雞尾酒效應”，說的是在人們在雞尾酒會上的普遍經歷：身邊的人都在聊着天，聲音很嘈雜，所以那些變成了背景音的話題不會引起我們的注意。
但一旦哪個人的話題裏出現了我們的名字，或者是我們在乎的人或事，那些話忽然就會變得格外清晰，從一片嘈雜裏剝離出來，直達耳朵。那些進行這些話題的人，還是以相同的音量在聊着天，并沒有做出改變。是什麽原因把那些聲音送給我們聽？
這個現象被一個叫柯林奇瑞的人第一次發現之後命名，就叫做雞尾酒效應。這個效應認定的是，人們，會被自己在意的任何事物吸引。
黃秀妍一眼看到宋時京這一點，讓她想起來這個效應，也想到了之之。她自己只要稍微被人提起有關布萊恩的事情，甚至是以前剛跟安森分手的時候，稍微接觸跟安森有關的事情，就會格外難受。之之呢？
宋時京這個讓人不省心的，真去發展新聞了。以後，三天兩頭在電視上露個面的，之之看到了得多難過啊……不過他現在跑尼泊爾去了，還好嗎？
果栀發現，進入MG上班之後，時間過得快多了，跟剛開學回學校的時候，在學校裏因為沒課而毫無規律的生活一點也不能比。
一個星期的時間飛速而過，中途經歷了兩個大策劃，三個大策劃。不知道什麽原因，5次裏時孝琳被否決了兩次，而時孝琳的設計在她看來分明很有才華……
5個人，因為要淘汰一個，漸漸形成了奇怪的小團體，把時孝琳排斥在外了。
周六全組去AA聚餐，作為進公司以來的遲來的見面會。連組長都來了，時孝琳卻沒有參與。
吃飯的時候，果栀對他們聊的話題并不感興趣，只是自己發呆。直到他們聊起老板，她頓時打了個激靈，奇異地又想起來雞尾酒效應。
“聽說我們的大老板跟我們一樣是學生……”
“這有什麽奇怪的，”黃秀妍見怪不怪地說，“現在大學期間出來創業的大學森不要太多了好嗎？”
“你這是喝多了吧，都大舌頭了，童鞋。”男同事嘲笑黃秀妍。
“哈哈哈，童鞋。” 另一個男同事半斤八兩。
還好組長早就趴在桌上了，沒有跳起來拍他們。
果栀撐着下巴聽他們說話。
“本來就是。”黃秀妍又幹掉半杯雞尾酒，“喝着就跟果汁一樣，怎麽這麽暈人。”
“哈哈哈，果栀。”喜歡笑的那個男同事指着果栀，歐了一聲又好像不知道說什麽似的呆住了。過了一會他又撿起來之前的話題：“大老板比我們還年輕，還是大一的呢。”
果栀之前有點口渴，偏偏他們點的全是酒，也只有端起來喝一點。但是雞尾酒這樣的混合果酒，喝起來甜甜的，完全讓人找不到危機感。這下果栀把一整杯都喝完了……小聲吐槽：“男生還這麽八卦。”
也不知道聽沒有聽到，男同事呲牙笑起來。
“大一就當大老板了？不可能吧！怎麽做到的啊？”黃秀妍扶下巴。
果栀不自覺地又端起來一杯，晃了晃，撇嘴：“你們還是不要羨慕了，人家每天連覺也沒得睡，不知道多辛苦。”
“你怎麽知道的？”三個人都看過來。
果栀又喝掉一杯酒，忽然有點煩躁，“對啊，我怎麽知道的？”
“瞎猜的吧。”
“一定是這樣。”
黃秀妍看着她，好像若有所思的樣子。不對，黃秀妍怎麽會，變得那麽抽象了？她看不太清楚黃秀妍長什麽樣子了？
呼出一口氣。果栀晃了晃腦袋。
她喝了多少杯來着？這種昏昏沉沉的感覺，真是不好受啊……
扶着桌子椅子，桌子沒倒，椅子歪了。撐過組長的臉，組長癟了癟嘴還在睡。再是牆，果栀拽着自己的小提包奮力跳了出來。嗯，跳。
洗手間，嗯，綠色的标牌。等等，走錯了，門上的标牌應該是穿裙子的人才對。誰把裙子偷走了？等等，她都在想什麽啊？
晃了晃腦袋，果栀掏出手機來想給文學之打電話。
等等，文學之的號碼在哪裏？布萊恩，嗯？通訊錄第一個居然是布萊恩的號碼。對哦，她一直“沒有”删。當着他的面“删了”，可是因為背得，後來又存起來了。
嗯？為什麽顯示的是撥出去了？她才不會給一個空號打電話，是誰用她的手惡作劇了嗎？
“嘟……”居然嘟了一聲，哈哈，實在不正常，正常的應該是：“您撥打的號碼是空……”
“果栀。”
是幻聽嗎？為什麽聽到了……
“果栀。”
電話裏也是，現實裏也是，真的是布萊恩的聲音。
果栀擡起頭，看着面前那個渾身“籠罩”着細軟光點的人，手機忽然就拿不穩了，直接從手裏滑了出去。
……
硬幣正面，老板最近心情比較好。硬幣反面，老板最近心情很不好。
硬幣抛起，掉下來。竟然自己旋轉起來了？
老板最近果然是有點反常吧，段嘉想，連硬幣都懶得猜他的心事了。
稿紙畫廢了，揉了丢掉，5桶。5分鐘以內發呆23次。換衣服的頻率加速到一天3次。拿手機前置攝像頭照鏡子的次數？沒有。沒有次數，因為他每次進去都看到老板在照鏡子。
甚至有一天吃飯的時候，老板問出了，他是不是有黑眼圈了，不帥了這種話題！
老板最近是戀愛了嗎？
總是要了廣告文案部的材料來看。他對文案部有印象，因為他曾經把那個可疑的，很可能跟老板有仇的丫頭果栀送過去，但是也沒有見到他們有什麽下文。此外，文案部就是時孝琳特殊了。
時孝琳來找過老板幾次。每一次來都會換一身扮相，要不成熟妩媚，要不清純可愛。
僅限于扮相。
表情從來沒有變過，都是愛理不理別人說話也不見得會聽的樣子。難道老板喜歡這一型的？
很可能吧，因為老板聽到他說時孝琳那個小組周六要去聚餐的時候，眼睫毛顫了顫。老板的睫毛很長，所以他看得很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