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吃醋實錘
時澗中午有一個小時的午休,但是下午頭兩場戲都是白知山和女主角的,他可以不用出現。
雖然看白知山演戲簡直是賞心悅目,但溫沚這邊時澗更不敢違背,只好老實得回了老宅。
時澗回老宅的時候,剛巧碰上了杜禾。
他手裏提着幾只食盒匆匆走來,見到時澗,他還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沖他點了點頭。
“時先生來了。”
時澗“嗯”了聲,“杜經理,您這是……”
杜禾看了他一眼,想起來之前在劇組看到的場景,忍不住多了兩句嘴。
“是先生讓我打包帶回來的,不知道您之前嘗過沒有,風雨樓的菜色還是很不錯的。上次錯過了,這次可別錯過。”
時澗愣了下,想起這食盒和昨天餐廳裏的一模一樣,忙開口追問,“錯過?什麽意思?”
杜禾見他真的不知道,忍不住搖了搖頭。
“前天先生也讓我打包了,還和我一塊兒去的劇組。不過您當時很忙,就沒吃到。”
杜禾說完便大步越過了時澗,留時澗一個人在院子裏雲裏霧裏。
時澗歪着腦袋有些想不明白,溫沚竟然來劇組找過自己?但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啊。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時澗恍然大悟。
“我去……他真的愛上我了?”
時澗原以為溫沚那麽生氣是因為自己那天早上的态度不好,可他沒想過竟然是因為他在劇組看到自己和別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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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趙朗确實有說過好像看到了溫沚的車,可時澗沒多想,他以為這裏富人區,和溫沚的車一模一樣的多得是,他的确從未想過真的是溫沚。
而且溫沚親自來送餐……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時澗看了眼不遠處的大門,有些瘆的慌。
時澗到主宅時,溫沚已經坐在餐桌前了。
見他來了,溫沚這才拿起筷子。
“過來,要涼了。”
時澗讷讷得走過去,看着琳琅滿目的中餐有些怔住。
“不想吃?”
時澗忙搖頭,“想吃,只是看起來太好吃了不知道先吃什麽。”
他這孩子氣的話讓溫沚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急。”
時澗點了點頭,夾了些菜送進口中,卻嘗不出味道。
如果溫沚真的是因為自己和白知山而生氣,那麽戲份删改的事就肯定是他做的。
時澗忍不住覺得脊背發涼。他是真沒想過自己能讓溫沚這麽在意。
時澗舔了舔唇,自作主張替溫沚夾了一筷子肉絲。
“先生,今天我的戲份被改了,删了不少去。”
溫沚的眉梢輕挑,不動聲色。
“不高興?”
時澗搖頭,“沒有,雖然戲份少了,但是和男主角的對手戲也少了,挺輕松的。”
溫沚微微眯了眯眼,仍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你不喜歡和他演戲?”
時澗裝做個沒心沒肺的樣子,“不能說不喜歡,只是不太喜歡那個主演。不過他到底是前輩,我又不能表現出來,有點兒累。”
時澗的話讓溫沚忍不住擡起頭看他。
此刻的時澗自顧自吃着飯,像個乖孩子,倒是沒有往日裏的那種算計。溫沚雖無法确定他話裏幾分真,幾分假,但總是有些高興的。
他忍不住舔了舔唇,淡淡“嗯”了聲,“不喜歡,往後避開便是。”
時澗乖乖點頭,“我都聽您的。”
這頓飯溫沚吃得很好,時澗也裝得胃口很好。
雖然時澗還是沒猜透溫沚的心思,不過他能感覺到溫沚的确不喜歡自己和白知山有來往。
時澗忍不住嘆了口氣,覺得有些可惜。要是沒有溫沚,時澗知道自己肯定就去追白知山了。白知山從未傳過緋聞,看上去也幹幹淨淨的,估計很好到手。
哎,可惜了。
時澗吃過了要回劇組時,被溫沚給叫住了。
溫沚牽住他的手腕,從桌上拿過一雙皮手套替他套上。
“路上冷。”
時澗受寵若驚,喜出望外,實在不敢相信。
看來自己在飯桌上說的話很對他胃口。
溫沚原來還會吃醋。
與其說吃醋,時澗更願意理解為溫沚其實只是對自己有着占有欲罷了。他見不得屬于他的東西被旁人染指,而一旦發現他的東西被旁人觊觎,他便上心了幾分。
這種激将法倒是管用。
時澗被他戴好了手套,還仔細看了看,這才笑盈盈得在溫沚臉上親了一口。
“謝謝先生!”
看着時澗歡脫得像只小兔子一樣的背影,溫沚忍不住擡手在他方才吻過的地方摸了摸。
時澗再到劇組時,着實不敢再和白知山太過親近了,始終和他保持着距離。
倒是白知山,總有事沒事給他送花茶,叫時澗有點兒難為情,但心裏卻是高興的。
不敢很快時澗就不再高興了。
因為他發現白知山不僅給自己送花茶,還給劇組每個人都送了。
真是個好人。
或許是有了白知山之前的刺激,溫沚現在對時澗更加上心,錢給的也不少,讓時澗很是樂不思蜀。
只是半個月沒去福利院,他有些想時安。晚上在家時澗不敢接電話,在劇組的時候才能接院長的電話,知道時安現在瘦了不少,以往的衣服也都大了,他便想去見時安。
不過劇組太忙,晚上還得伺候溫沚,實在騰不出時間來。
知道劇組放假一天時,時澗一下子就想到了福利院,不過很快他就看了眼身邊的溫沚,懷疑是他搞的鬼。
時澗試探得開口,“先生,劇組明天放假。”
溫沚沒擡頭,繼續看着文件,“嗯。”
時澗伸長脖子瞅了他的臉,有些摸不準他的意思,“先生,那您明天……”
溫沚這才擡頭看他,順道合上文件。
“明天我要出差,你自己在家。”溫沚頓了下,“或者自行安排。”
時澗心裏高興得不行,差點忍不住叫出聲,不過剛要到嘴邊的驚叫被他硬生生收住,換了個悲傷的表情。
“那您出差幾天啊?”
溫沚當然看得到他眼底的竊喜,他擡腳走出了花房。
“三天。你自己在家乖點,有事找錢伯。”
聽他說要出差三天,時澗在他身後喜出望外。
三天!自由了!
時澗忍着笑忙跟上他的腳步,挽上他的手臂黏在他身邊。
“那您路上小心,明天我去送您吧。”
溫沚搖頭,“不必,你忙你的。”
“什麽事也沒有您重要,您就讓我送您吧,要不然三天見不到您,我會想您的。”
時澗嘴裏這麽說,臉上也真誠得很,但溫沚只是深深看了他兩眼,沒拆穿他。
“随你。”
第二天一早溫沚就走了,他走的時候時澗還沒醒。
要三天見不到他,嘗不到他的味道,溫沚昨晚沒忍住,下手重了些。
看着床上睡着的時澗,溫沚忍不住擡手輕撫他的臉側,又在他嘴角吻了吻,這才起身離開。
時澗醒來時已經十點多, 見身邊沒人,他魂都吓丢了,忙跑下樓去找錢伯。
“錢伯!先生呢?”
錢伯笑盈盈得看着他,“先生一早就走了,走的時候還特地囑咐我不要吵醒您呢。”
“您要吃早餐嗎?”
時澗悔恨得咬了咬牙,“錢伯,那個,我今天有個活動,得出趟門,就不在家吃飯了。”
錢伯依舊笑嘻嘻的,“好的,那我派車送您。”
時澗忙揮手,“不用不用!我同事待會兒來接我,不麻煩您,您去忙吧!”
于是時澗上樓換了個衣服洗漱好後便上了車往商場去,用溫沚昨晚給的錢來了個大購物,又去醫院拿了些藥,這才往福利院開。
溫沚中午十二點到的倫敦,一下飛機便打開了手機,但是并沒有收到時澗發來的消息。
杜禾倒是收到了時澗的動态,他看了眼溫沚在意的神情,輕輕開口,“先生,時先生去福利院了。”
溫沚愣了下,關掉手機放進口袋,“嗯”了一聲便往外走。
時澗一到福利院就成了孩子王,在福利院裏帶着孩子們撒歡得跑,玩得很是不亦樂乎,時澗走的時候不少孩子都掉了眼淚,尤其是時安,又偷偷躲起來哭。
時澗沒找他,他也不能找他。
因為他也沒辦法看時安哭。
時澗紅着眼把從銀行取出來的錢交到了院長手裏,“院長,之後我可能很久都沒辦法過來,藥那邊我跟醫院說好了,來了一批藥就寄過來,錢我也會打到你卡上,如果孩子們冷了,就麻煩你替他們買衣服,如果我哥要是想我,你就告訴他我明天就來,多說幾次明天,等着等着他就忘了。”
院長沉重得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
時澗快要走出大門時,院長叫住了時澗。
“小時。”
時澗回過頭,昏暗的天色下他看不清院長的臉。
“小時……你……你想過普通的生活嗎?”
時澗愣在原地,半晌才搖頭。
他在路燈下笑得特別安寧,就像個不藹世事的孩子,和他很多年前走出福利院時一樣。
“院長,你知道的,我們都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走了,您注意身體。”
上了車離福利院越來越遠,時澗才蜷縮在後座,将臉埋進了自己雙膝之間,眼淚****往下掉。
正常的生活。
時澗不知道什麽是正常的生活,因為從他有記憶以來,自己的人生就是不正常的。
不正常的家庭,不正常的親戚,不正常的童年,不正常的今天。他從來就沒有像普通人一樣活過。
時澗知道認識自己的人大多覺得自己愛錢,估計溫沚也是這麽想。
但時澗從沒告訴過任何人,他不是愛錢,而是別的任何東西他都不配去愛。
作者有話說:
今天的小狐貍太可憐了,我要第一個抱抱他。
大灰狼:輪得到你嗎。
夏夏:......對不起,我自作多情了嗚嗚嗚!
我拿到了愛的號碼牌,我排在第二!
白影帝:輪得到你嗎?
夏夏:......算了,那我第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