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所謂軍規

預備營?

琳琅想了想, 好像有點耳熟?

只可惜, 她這人懶, 只記對她來說重要的事, 而所謂的重要事……就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這個當日蕭揚随口一說的地方, 可能就從她耳邊過了一遍,然後從此煙消雲散。

想不起來, 她不想了,換好衣服, 對着大銅鏡上下左右的看了看,鏡中的小公子一身華服,長發一絲不茍的束着(蕭揚動的手)看着像……

養尊處優的流氓?

她滿意的點了點頭, 挺好看的, 畢竟她還是頭一次穿這種價格不菲的衣服, 而且不亂動時候的她,她真的像個玉樹臨風的公子。

身後,蕭揚看着, 頭也點了點,一身男裝,至少比起九連時, 人模狗樣了很多,想想那個時候, 放蕩不羁,他連她是個女的想法都沒有過……

所以,人靠衣裝, 的确是句至理名言。

“走吧。”他道。

“等等。”

一身“玉樹臨風”的人猛然想起什麽,說完,站在銅鏡前深吸口氣,立馬眉眼嬌弱,腦袋微垂,嘴角微微揚着,像個懂事識大體的姑娘。

蕭揚震驚了……

“你……在幹嘛?”

怕別人看不出來她是個女的?

琳琅轉身,端莊賢淑的道:“就算是男裝,琳琅也得維護下形象,畢竟以後琳琅可能要以王妃的樣子見他們,萬一到時候被人發現王妃像個男子,這不丢王爺面子?”說完,巧笑倩兮了下。

“所……所謂的……形象?”蕭揚傻了,還被她磨磨唧唧一堆話繞了一圈。

琳琅:“柳若扶風,溫婉可人。”

八個大字,充分體現了她現在的模樣。

蕭揚:“……”

她再這樣下去,哪天會不會精分?

因為某人賢淑的關系,又因蕭揚不想大庭廣衆下摟着個“男子”騎馬的關系,閑置的馬車用上了,再由着馬車緩慢如蝸牛的速度行到預備營。

那速度慢的,讓蕭揚想把人一腳踹下去,但某人說了:“王爺,如果快了的話,外面看到的人會說,豫親王府馬車裏面坐着的是粗糙大漢。”

一切都是為了他能有個“端莊大方得體”的王妃,以及讓那幫在暗中的人有個好下手的對象。

蕭揚扶額,看着半躺着,毫無坐像可言的“粗糙大漢”,妥協了……

正午,預備營外,已經有一列士兵及個別将領等在外面,蕭揚從馬車內,微微掀起簾子,往外看了眼,他忠心又能幹的手下們,紛紛刀柄即将出竅,複而又收了回去。

這地方,從來沒有馬車踏足。幸虧他把休假的裴七叫回來開路了,否則得兵刃相接下。

馬上,裴七看着一群愣住的士兵,忽然凄涼的明白了,為什麽他明明今天休假,還會被人叫回來陪同來預備營……

他郁悶了下,下馬。

“王爺。”一衆人齊齊在馬車外恭迎。

蕭揚利落的下馬車,道:“不必多禮,進去吧。”

“小羊。”身後,我見憂憐的聲音響起,聲音就跟一朵小白花突然開在了暴風雨裏,頑強又脆弱的搖着。

一衆人齊齊擡頭,還有一個?

蕭揚顫了下,轉身,就見人一臉為難的窩在馬車門口,遲遲不下來,一旁車夫那手正尴尬的舉着,而她睜着雙濕漉漉的眼望着他。

蕭揚這不興其它世家的規矩,下馬這種東西,向來都是自己搞定,這回看在她是女的份上,車夫這才打算搭把手,扶人下來,顯然被人拒絕了。

琳琅眼中一道正兒八經的神色閃過,确認對方已經懂她什麽意思後,随即眼若秋水,楚楚可憐……

蕭揚:“……”

他走回去,一臉有苦說不出的伸出手來,直到那“柔荑”搭了上去,他扶着人下來了。

一陣風,吹起塵土,預備營門口,一片死寂。

嚴岬重重的“咳”了聲,身為豫親王處理政務的副手,這點眼見還是有的,趕忙拉回一衆魂飛九天的,道:“王爺,裏邊請。”

蕭揚進去了,嚴岬看了眼蕭揚身後,低垂着腦袋,乖乖走着的大概是哪家腼腆害羞的小公子,然後又看向裴七,一副這哪來的?

裴七嘴巴張了張,用口型道:“你很快知道了。”

嚴岬:“……”

這說跟沒說,有區別?

一行人走到一處營帳前,蕭揚道:“嚴岬,安排她跟那三個一塊。”

嚴岬懂了,原來是哪家某個欠教的小公子,沒關系,來了這,再鬧騰的最後也會服服帖帖的如個小娘子。

何況這個看起來跟個軟柿子一樣,随便捏捏就好。

就是這柿子……

他偷偷的看了眼自家王爺,之前來的那三個怎麽說來着?好像說王爺看上何家的公子,才把他們三個扔過來的。

現在……

他看了眼秀氣可餐的寧琳琅,大手遲疑的揮了揮。琳琅被扔進一營帳。

王六跟着她,幫人把筆墨紙硯鋪好,道:“寧姑娘,王爺随時随地都可能過來抽查。”

言下之意,安安分分練字。

王六大概是除蕭揚外,王府裏第二個知道,這就是個表裏不一的,畢竟幫人私藏過贓物,又處理過那晚事故的。

琳琅無奈的點了點頭,一手拄着個腦袋,一手百無聊賴的寫着,直到日落西山。

營帳內

“王爺,這次預備營大致可以出來的就這些人,具體的,看他們最後一次考核。”

蕭揚點了點頭,又道:“那批逃犯的口供呢?”

“據那些抓回來的逃犯說,他們全是被九連那幾個打傷獄足,搶來鑰匙,開的門。”嚴岬回道。

“而至于九連那幾個,他們牢房上沒有鎖被破壞的痕跡,不出意外是有人從外面接應,給的他們鑰匙。”

“他們三個在慶安王手上?”蕭揚坐在椅子上,一手輕敲着桌面,眉頭緊鎖。

“是,不過,屬下去借人的時候,他們說,三個人一死兩傷,那兩個傷的舌頭已毀,說不出話。”

蕭揚桌前扶額。

寧琳琅!

那下手太快的混蛋……

另一邊,琳琅練字練的無聊,連打幾個噴嚏,頭一擡,看到了熟人。

沒想到在這遇到了熟人,那日,在安明王府準備調戲她的三個公子。

“小公子有點面熟?”趙謙困惑着。

“嗯。豫親王府的。”那聲音脆脆的,乖乖的,如個姑娘家。

三個人立馬齊齊退了退。

他放棄了何初年?

找了這麽個乖乖巧巧的小白臉?

不過,也是,這個明顯看起來比何初年那硬骨頭好啃很多。

三人又齊齊拱手着報了家門,禮儀周到,态度端莊,秉着豫親王的人,不能惹,不能受委屈的原則。

琳琅趕忙起身回禮,回完禮,又見三人各自翻開本書,靜靜的看着,那專注的模樣,看得琳琅一愣一愣的。

直到天色漸黑,那三人還看的專注不已。

“我們什麽時候吃飯?我好餓。”琳琅問道。

趙謙道:“等林副手回來,給了令牌,才能下課吃飯,。”

“那林副手什麽時候回來?”琳琅又道。

趙謙道:“等豫親王跟他們商量完正事。”

“那豫親王他們什麽時候商量完?”琳琅快哭了。

趙謙指了指外面:“聽說,豫親王一旦召集各将領,月沒過中天,絕無可能出來。”

“啪嗒”一聲,琳琅手中的筆掉了……

月過中天,她大概已經餓死了,她猛的起身,帶着凳子“砰”的一聲,到了。

“你要去哪?”趙謙擡眸問道。

“我們出去打獵!這附近不是靠山嗎!”琳琅咽了咽口水,手輕微顫着的指着遠方,不讓她吃飽,她脾氣容易暴躁。

趙謙起身,跟着咽了咽口水,帶着三分驚恐,七分嚴以律己,規規矩矩道:“預備營規矩,休息期間,不得無昭令四處走動,不得無昭令入山,不得無昭令打獵。”

林琅嘴巴張了張。

“神經病吧?”

趙謙等人點了點頭,随即又立馬搖了搖頭。

“預備營軍規,無昭令,不得質疑,侮辱,軍規。”

琳琅傻了般的看着三人,當日嬉笑攔截她的大好公子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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