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所謂食物

可能被吃了……

琳琅絕望的坐下來, 眼角瞥到那三個齊齊松了口氣的模樣, 心更塞了。咩咩到底是從時候起, 那麽勤勞的?明明以前他只專注于逃跑的, 除此之外, 每晚都是早早等在飯桌前,然後早早入睡, 第二天,日上三竿都不一定起。

所以, 這是從大黑手上逃出來後,頓悟人生了?

一想,很有可能, 畢竟能憑一個笑容就把她從萬千紅塵中給毫不留情的拽出來。

只是……

他自己變态勤奮就夠了, 怎麽帶着那麽多人舍身亡死的做事?

“他們難道都……不餓嗎?”琳琅僵硬着腦袋問道, 思維此刻斷成一段一段的。

餓的加吓的。

孫澈想了想,道:“大概餓習慣了吧?”

琳琅:“……”

這習慣,得改。

她起身, 三個人跟着驚慌起身。

琳琅:“我去趟茅房而已。”

三人松了口氣,坐下來,接着看他們的書, 兩天後,他們有場考試, 考不過,下場很慘。

琳琅看着他們的模樣,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 人生的樂趣就這麽被扼殺掉了。

王六跟着人出來,單純無比的帶着人到了茅房,琳琅看着四周只留了個燈火,滿意了,茅房果然是茅房,巡邏的人比其它地方少了很多。

她道:“我們打獵去吧。”

那聲音,黑夜中帶着點隐晦的興奮。

王六聽出來了,驚恐了:“什麽?”

琳琅回首,一本正經道:“我餓。”

這就是民以食為天!

一柱香後,夜色漆黑,王六一臉茫然的站着,誰來告訴他,他為什麽要站這?

預備營規矩,觸犯者,情節輕的,跑山十圈,重的,重打八十大板,扔下山喂野狗。

他看着山道上,健步如飛的人,這人趁他一個不注意,翻身進了山道,于是,他心口一陣抽搐,他回去,會不會被王爺訓練死?

琳琅現在食為天,全身心投入在找吃的當中,這種夜色她已經習慣,曾經大晚上的也不是沒抓過野味的,要想抓吃的,自己得先跟周遭環境融為一體,後面那個是士兵出身,站着不動,就能跟個樹樁子一樣,完全不必擔心拖後腿。

她想好了,她将是個溫婉王妃,打的獵物絕對不能太龐大,太兇殘,所以,軟軟的,毛毛的野兔,是最适合的,而且也好吃。

皇天不負有心人,這山因為預備營的存在,兇猛點的動物不見蹤影,軟軟的,被慣的傻乎乎的野兔,一抓一個。

琳琅一手一只兔子,道:“兩只,五個人分是不是不夠?”

言下之意,再來點。

王六迅速的搖了搖頭,除了她,沒人敢吃的!

琳琅頹廢了下,只得兩手抱着區區兩兔子,往回走,沒走兩步……

預備營真的不愧是将軍營,還沒到營地,四周人已經站滿了。

琳琅:“……”

話說,咩咩應該不會宰了她的,對吧?

刀劍“噌噌”拔出,指着兩人,她看向一旁貌似有點魂魄離體的王六,人沒反應,她接着看,死死的看,終于把人魂給看回來了。

王六對着一群人,心塞的往前走了兩步,借着那點月光——刷臉。

見到是熟人,四周的刀劍瞬間收了起來,又“噌噌”的,就是聽着有點滲人。

營帳裏,蕭揚和一群人從預備營的合格人選到刑部犯人出逃,再到現在邊疆将領士兵補給及控制,最後開始商讨秋獵的防布。

外面,有人禀報道:“王爺,各位将軍,有人深夜出營帳,并上山打獵。”

裏面有人一聽,立馬怒道:“這種小事,需要禀報嗎?直接按軍規處置!”訓斥完,他們接着談。

寧琳琅跟着王六,站在山腳下,苦苦的等着,又遲遲等不到有人來憐香惜玉下,擡頭看了眼那亮堂堂的月亮,乖乖繞山跑十五圈。

跑完,應該還有命在吧?

所以咩咩的地盤怎麽都那麽變态?琳琅想着。

直到月過中天,蕭揚揉了揉眉心,讓全部人都下去了,起身,走到寧琳琅練字的營帳,裏面只餘那三個被他弄進來鍛煉的?

“寧琳琅呢?”

三人吓了一跳,趕忙行禮道:“寧公子跟王侍衛,觸到軍規,現在應該正在罰跑。”

蕭揚懵了下,所以,那觸犯軍規的是他們兩個?

忽的趙謙又從桌下掏出兩兔子,畢恭畢敬,順從無比的道:“這是寧公子拖我們轉交給王爺的,說是讓您一定要好好照顧它們。”

蕭揚看着那兩只毛茸茸的兔子,心肝顫了下,她沒事送他兔子做什麽?還為了這東西觸到軍規?還有,她難道不知道,做為随從的她,是不用按軍規執行的嗎?

“來人,把他們叫回來!”蕭揚抱起那兩只兔子,軟軟的,熱乎乎的,剛剛一堆的煩心事煙消雲散,心坎跟着軟軟的。

不久,兩人被叫回來了,王六就留了點汗,寧琳琅快虛脫了,蕭揚一把扶住,懷裏的人死死的拽着他的袖子,一臉擔憂,好像深怕別人把它們怎麽了一樣,問道:“我的兔子呢!”

為了它們,她把命都快搭上了。

一旁人遞上兩兔子,蕭揚一手抱上兩只兔子,溫和着道:“沒事,好好的。”

某人兩眼放光,對着人萬分欣慰:“肥肥的兩兔子。”

蕭揚:“??”

為什麽要加肥這個字?

琳琅咽了咽口水:“一只烤了,一只紅燒。”

再不補補,太對不起自己了。

蕭揚抱着兩兔子的手顫了顫,垂着頭,辨不清神色,啞着音問道:“你抓它們,是為了吃?”

琳琅擡眸:“不然呢?”

這眸一擡,就見人嘴角陰森森的翹了下,手一松,她“啪”的一聲,掉地上了,她震驚的看着人,就見小羊羔黑着張臉,給一旁的人遞上兩只兔子,道:“一只紅燒,一只烤了!”

那人顫了顫,接過兩只兔子,趕忙往夥房跑。蕭揚揮了揮衣袖,也走了,他打算要熬夜做事去!

琳琅呆坐着:“他是不是在生氣?”

一旁,孫澈點了點頭。

趙謙恨鐵不成鋼的搖了下頭。

劉方上前一步道:“王爺可能喜歡那兩兔子。”

三人齊齊看向她,用當初看何初年一樣的眼光。

琳琅嘴巴張了張,懂了……

不久,外面陣陣香味飄着,蕭揚“砰”的一聲,放下筆,氣的那手都那個顫着,就聽見門外傳來氣死人不償命的聲音:“咩,烤好了,要吃嗎?”

蕭揚:“不吃!”

琳琅:“哦,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去?我吃飽了。”

蕭揚一聽,火氣噌噌的冒了,道:“現在!”

蕭揚氣到了,馬車內,一片暗潮洶湧,琳琅就跟沒感受到般道:“咩?”

蕭揚閉目眼神。

“咩咩。”

蕭揚往旁邊挪了挪,忽的一陣肉香傳來,他眼皮抽了下,一只完完整整的烤雞出現在眼前。

不是兔子?

身邊的人道:“特地給你留着的。”

蕭揚不生氣了。

“還特地給你保溫着。”

蕭揚看着人松松垮垮的衣服,大概想到是人親自給他保溫的,又坐了回去。

琳琅撕下只雞腿,蕭揚拿過,啃着。

琳琅又解下包袱,原來裝着筆墨紙硯的包袱裏,冒出兩只兔子。

蕭揚心情好了。

琳琅看着人消了氣,整個人又松了下來,她跑了三圈,那三圈也不是白跑的,眼皮打架一般的閉閉合合,她道:“咩咩,咱們要不要來讨論下吃和寵物的問題。”

蕭揚吃着吃着,猛然想起那頭親手喂大的羊:“我問你!”

琳琅努力睜眼:“嗯?”

“那只羊呢!”

琳琅打了個哈欠:“哪只羊?”

蕭揚臉黑了,漆黑漆黑的:“我養的那只羊!你們不會把它吃了吧?”

按他們那群仿佛沒見過肉一樣的,他的羊可能會兇多吉少!

琳琅:“……”

蕭揚震驚不已的看着她,就見人往車廂壁上那麽一靠,一副快要睡着的樣子?

所以,真吃了?

琳琅睜眼最後看了眼氣到震驚的人,怎麽無論是四年多前還是現在,咩咩怎麽還是那麽難哄?

兩只兔子,一邊蹲着。

還有為什麽他每次都能把食物變成寵物?

她很困惑,腦子也困,模糊記得那只羊,她好像後來忘吃了,走前,它還在慢慢悠悠的吃着草,肉都不嫩了,大概沒人再想吃它了。

她徹底睡着了。

蕭揚郁悶了下,怎麽沒跑死她?

“老劉,車慢點。”他道。

“是,王爺。”

馬車慢悠悠的使着,一個颠簸,人就要飛出去,蕭揚眼疾手快一手摟過差點掉出去的人,瞪了眼,随即又認命的給人在自己懷裏挑了個舒服的位置,一旁兩兔子就這麽縮着,望着。

清晨,京城路上沒什麽人,一輛疾行的馬車從蕭揚馬車邊駛過。

“咦?”

“怎麽了?穂兒。”

“沒什麽。”那馬車上,一嬌俏的女子一臉不解的對着一婦人道,“就是覺得奇怪,豫親王從不坐馬車的,怎麽這回用上馬車了。”

要不是裴七王六跟着,她都認不出來。

“可能沈太妃在吧。”婦人道,“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你爹受了重傷,不知道怎麽樣了。”

“嗯。淩叔,再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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