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沈琳送酒

蕭揚走過去, 放人一條生路:“今天先到這。”

琳琅一聽, 猛的擡頭, 手下就要一甩, 突然卡了下……

筆“啪”的一聲, 直直掉桌上,好不容易練的好看的一張, 就這麽泡湯了,她低頭, 一手握着手腕,神情扭曲。

蕭揚一驚:“怎麽了?”

總不會是昨晚爬地道,摔到哪了, 還沒好吧?

昨晚, 琳琅生涯的一大敗筆, 掀開小羊的床,往下跳時,因某只羊兩手抱兔, 站在一旁袖手旁觀,嘴角微抽的看人歡快往下跳,那床板忽的自動關上了, 好巧不巧的,恰好夾到了某人的衣服。

琳琅半空中愣了下, 本來被挂也沒什麽的,這種突發狀況不是沒遇過,橫豎要麽因為重量關系, 衣服破開,往下掉,要麽衣服一點點抽出來,再慢慢往下掉,所以,她等着慢慢掉,結果,良心發現的羊,急匆匆的來掀開床板,看她情況。

于是,她掉下去了……

猝不及防的掉下去了……

發出“砰”的一聲,響。

所以,他們為什麽挖那麽深?

蕭揚正想叫大夫,就見人艱難的甩了下手,苦着張臉,擡頭:“手抽……筋了……”

蕭揚:“……”

他無奈的接過那只手,揉了揉,想罵人還不知道罵什麽,只能道:“就沒見過練字練到抽筋的。”

“咩,那你今天見到了。”她看着自己的手,萬分心疼,原來文人才是最可怕的,殺人于無形。

蕭揚嘴角一抽,解氣般手下重重一捏。這麽一捏,琳琅忽的發現她好像好了?抽回手,活動了下:“咩,有一套啊。”

蕭揚:“……”

“算了,說正事。”

不跟她計較!

琳琅:“哦。”

蕭揚眉頭微皺:“本王很奇怪,如果連成才是一切幕後黑手,那魏酌,為什麽一副都是他做的樣子?”

據他看到的口供,他甚至自己都去了一趟,只是……

“魏酌親口承認他是因為嫉恨連成,才設計讓重犯逃跑,而連成身為刑部尚書,肯定難辭其咎,他倒了,他才能上去。”

“從這點看,魏酌是真的主謀。”

“但那獄足一家出事的時候,本王就派人查過了,全是一劍斃命。而那獄足只知道,是個黑衣人殺的,還說他知道太多。”

“那黑衣人這麽一說,那獄足肯定是認為是魏酌要殺人滅口,所以,誓死魚死網破,看剛剛那樣子,可能還順帶說了,魏酌派人殺你這事。”

“而且這幾日,魏酌上任期間,經他手的案子,全判錯了,弄的百姓憤滿,一切,明顯都有人在背後推。”

琳琅躺在椅子上,歪着腦袋,一手拄着,嘴角翹了下:“人有陰暗面很正常,但世上有種人,随便說句話,或者甚至不用自己說話,随便借個契機,就能讓人徹底放出那陰暗面,按着別人的路來走。”

類似招術,她不是沒用過。

“甚至有時候能使人壓着不發作,等着需要的時候,再誘導人動手。”

蕭揚低眉沉思,忽然發現這前後手法不一樣了?前面誘導魏酌犯錯做的滴水不漏,但後面拉魏酌下來,卻……

他猛的看向人:“他們突然自己動手,這是代表……”

“他們知道我們已經懷疑他們了,順帶告訴我們,我的底細他們猜的八九不離十,畢竟,那幾個九連的傷的太狠了,他們懷疑開始查,很正常。”琳琅仰着腦袋,現在兩邊就是在比誰的速度快,誰想的更遠。

“那你……”

“鬼才不知道最後誰贏誰輸,我從小生長環境就險惡,而他也差不多,我們都能活下來,估摸着半斤八兩。”

“王爺,王妃,太妃來了!”裴七急急忙忙跑過來,打斷道。

蕭揚吓了一跳,瞬間頭疼,按了按額頭:“深宮之人,一天到晚往外跑,她就不怕被人彈劾?”

裴七拱手,提醒人那個事實:“皇上由着,王爺又是太妃兒子,百官又眼巴巴的等着太妃給您納側妃,好讓他們多道保命符。”

言下之意,她沈琳別說出宮,就算在京城橫着走,身後都有一堆叫好的,沒準還噓寒問暖下,問人走的累不累。

蕭揚頭更疼了,她,就是被他們寵壞的!

蕭揚帶着琳琅去迎沈琳,沈琳一上來,立馬執起琳琅的手,眸中憂色沖沖:“揚兒兇你了?”

琳琅:“??”

“委屈你了,還大晚上的離家出走。”

琳琅懂了,原來消息傳到宮裏去了。

“下次離家出走,多帶點人。”沈琳建議着,反正她以前就是這麽幹的,帶走全宮的人,離家出走到宮門口,等着人來哄。

所以,人不多帶點,他怎麽知道她在哪?不知道她在哪,怎麽哄她回去?

“母妃,那是琳琅任性了,不關王爺的事。”琳琅善解人意着。

沈琳又心疼的摸了摸那臉:“你看,都被氣瘦了。母妃給給你帶了好吃的,補補。”

說完,身後一衆宮女,捧着一堆酒菜往不遠處的涼亭擺去。

涼亭內,一宮女給琳琅倒酒,蕭揚低頭看了眼自己面前那一盅東西,胃開始泛疼,眼角一瞥道:“母妃,她不愛喝酒。”

還有,您兒子也不需要吃這些什麽鞭的。

琳琅歉意的垂着頭,道:“嗯,琳琅不愛酒的味道。”

蕭揚聽了,附和的點了點頭,他當然記得,她不愛喝。

那時,他們打下一個山頭,一群人慶祝喝酒,他孤零零的被塞了壇酒,扔在一邊,然後他看着一堆群魔亂舞的,後怕的抱着酒壇子去找他的羊。

沒想到,他羊旁邊,有個看起來落寞萬分的人提前到了,就見那人,一手摸着小羊肚子,欣慰道:“羊啊,你是不是肥了?”

蕭揚自豪的抱緊酒壇,他一有空就帶它散步,經常給它找最好的草地,讓它吃好睡好喝好,全山的羊,都沒他的羊好看。

他仰頭,小心翼翼的喝了口酒,酒雖劣質,但擋不住他現在高興。

林琅轉頭看了眼人:“你怎麽過來了?”

蕭揚擦了擦嘴,道:“你不一樣?”

對比那邊的熱鬧,這邊簡直靜到可怕,此時此刻,平常放蕩不羁的人,顯得萬分安靜,安靜到他都不習慣,莫名的有點替人感傷着,面前的人好像萬千熱鬧都不屬于他一樣。

他心善着打算陪人,手中酒壺一遞,道:“要喝嗎?”

林琅愣了下,看着小羊羔那與人為善,毫無攻擊力又富有同情心的樣子,嘴角翹了翹,搖了搖頭,笑道:“酒那麽難喝的東西,老子才不要喝。”

所以,他是不是想岔了?

蕭揚見人那表情,瞬間知道自己想多了,氣鼓鼓的抱着酒,就走,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他的羊來,又返回來,牽走了。

他的羊,是他能摸的?

後面的人一看,笑得直接躺在了草地上的人,那笑聲那叫一個肆無忌憚。

蕭揚至今對那笑感觸很深,沈琳一聽,寬慰着人,道:“我還帶了果茶,琳琅嘗嘗。”

琳琅松了口氣:“謝母妃。”

一旁宮女給她倒着,她捧起嘗了下,味道不錯?

“揚兒,你這院子,是不是太醜了?”沈琳忽然起身,蕭揚只得跟着起身,道:“賜下來的時候,就長這樣!”

所以,不關他的事。

沈琳走過去:“你也不知道改改?”

蕭揚:“……”

兩人走的稍微遠了點,沈琳立馬雙眸含淚的拉着兒子,道:“你們最近吵架了?”

蕭揚:“??”

每天看人痛苦練字,這日子好像挺舒服的?

“沒。”

“那為什麽?”

沈琳痛心疾首的回頭看了眼,人小酌了下她帶來的果酒的人,“為什麽丫鬟說你們很久沒折騰了?”

蕭揚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他要給王府大換血!

桌前,琳琅慢慢喝着,這果茶合她胃口,手裏的喝完,拿這個酒杯,一雙眼亮晶晶的看向一旁的宮女。

宮女心肝顫了下,猛然發現這王妃又乖又軟,一雙眼睛看得人心都化了。

寧琳琅平常再怎麽裝,把人看得心都快化了,那是絕無可能的……

于是,她又喝了一杯。

小弟們都知道的,他們老大是絕對不能碰酒的,否則,後果自負。

不遠處,沈琳道:“那雖然是果酒,不過後勁大!”

蕭揚:“??”

然後呢?這是要灌醉她的意思?

沈琳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道:“早點生啊,別的皇子兒子女兒都快跟你一樣大了。”

蕭揚:“……”

他出生最晚,是他決定的?

他一個轉身,打算回去提醒人別喝了,一看……剛剛位子上的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走過路過要不要收一波?^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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