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來來回回

琳琅踮起腳尖, 微拉着蕭揚的腦袋, 輕聲又哀痛着:“剛剛踹門而入的時候, 旁邊的書架好像動了下。”

言下之意, 小白羊, 你差點被生吞活剝了!

蕭揚顫了下,僵着腦袋看向那書架, 書架安安靜靜的,然後, 立馬寒着一張臉,拉着寧琳琅往外走,對着一旁的丫鬟道:“你家小姐既然對我弟弟無意, 那青道縣我們也不必久留!就此告辭!”

“什麽?”丫鬟震驚了, 傻在原地, 回過神來,趕忙開了書架,裏面, 女子靠在牆上,嘴角翹着,揮了揮手, 溫和着道:“無妨。”

寧琳琅跟着人快走着,怎麽想, 這速度跟落荒而逃沒兩樣。

“咩啊,不是你說的我來勾引人馬家姑娘嗎?”她輕聲着道,現在這臨時換方法, 那她這兩日不是白忙活?

兩人轉過走廊,再穿過前面的小花園就可以到前方一衆青年才俊為前程拼搏的地方,蕭揚手下緊了緊,陽光甚好,他心情很不好,他道:“确定是你在勾引人??”

琳琅閉嘴不說話,她的确在努力勾,但……天意如此,有何辦法?

畢竟一邊是軟綿綿,白白淨淨,看着很好下口,入腹滋味估摸着也不錯的小羊,一邊是她這個道貌岸然,扔進一堆公子哥絕對再也找不到的僞君子,換成誰都會努力去咬小白羊,蕭揚就是一汪濁水中的清流,有他們這幫污水在,他不想顯眼也得顯。

回到客棧,趙謙三個正打算出門找不知道跑哪去的沈夫人,手上還多了封終于從京城寄回來的密函,看到那麽早回來的兩人,立馬心痛着:“又第一個被淘汰了?”

他昨晚訓練的那麽辛苦……

琳琅:“……”

被瞧不起了……

蕭揚充耳不聞,自個怒氣沖沖,徑直走到櫃子前,找出衣物,就開始寬衣解帶,手上青筋暴起,氣得衣服解不開,于是,直接用力一扯。

“嘶”的一聲,衣帛撕裂的聲音響起,吓得一屋子的人齊齊退了兩步。

趙謙三人相互看了看,一致覺得明哲保身比較重要,趕忙道:“我們出去找沈夫人,這封是京城寄回來的信。”說完,三人立馬沒義氣的跑了。

琳琅嘆了口氣,手下拆信封,頭一擡,某人已經脫的露出上半身,小麥色的肌肉,力量噴湧,跟五年前白白嫩嫩天差地別。

“咩。”她坐了下來,兩手拆着信封,饒有興致的望着面前送到眼前的風景。

“怎麽了?”蕭揚沒好氣的回着,頭一轉,寧琳琅正雙眸含笑的望着他,那眼神?

他頭一低,趕忙一把扯出櫃子裏的衣服,把自個捂得嚴嚴實實的,一不小心把她忘了,确定捂好了,氣急敗壞的想吼,結果一對上人那笑到眉眼的樣子,立馬把火氣吞回去。

這種時候,發火就着了她的道了!

“你……出去。”

琳琅拆完信,放在桌上,兩手拖着下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人,那模樣,就跟打死她也不要放過任何一細節一樣,嘴巴張了張:“五年多前就看過了,好歹讓我看下現在跟以前的區別在哪。”

那語氣很認真,很正經。

蕭揚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最後萬千氣憤加委屈化成自己裹好衣服,鑽進床,放下床帳,迅速換衣服。

桌邊,寧琳琅心情愉悅的翹着腿,喝着茶,望着窗外的陽光明媚。

她道:“皇上說,讓你諸事小心,務必要把事情查出來才回去,一旦查出,立即回京。”

蕭揚衣服換好,剛掀開床帳出來,一聽,眉頭皺着:“皇上這話好像有點奇怪?”

“嗯?怎麽說?”琳琅轉頭,小白羊穿戴整齊,眉頭輕皺,正兒八經,有點可惜。

蕭揚:“……”

“把你眼神收起來!”他吼着。

琳琅:“哦。所以,怎麽個奇怪?”

蕭揚起身,拿過密函,上面偌大的國玺印,這東西對于現在的他來說,簡直就像是在給他最後保命一樣。

他道:“皇上以前從不催本王,除非有大事發生。”

琳琅懂了:“但如果發生大事,不會讓你把這裏的事,查清楚再回去。”

“所以,現在怎麽辦?”她仰頭問着,面前做事的人,一派嚴謹,她突然看到了她曾經的目标。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蕭揚疊好密函,道:“按皇上說的做就好,當務之急,找線索。”

“線索啊。一個在馬家,一個在不知道跑哪去的沈夫人身上。”她嘆了下,不知道事情做完後,她有沒有那個可能賢惠一把?

蕭揚:“走吧。出去找找。”

“嗯。”

沒準還是有那麽一天的,她想着。

兩人打開門,門外,一群捕快氣勢洶洶而來,蕭揚一把将人拉到身後。

“你們打算做什麽?”他站着,不怒自威,這種時候,捕快上門,兩人都明白,絕沒好事。

領頭的愣了下,氣勢瞬間沒了大半,莫名的恭恭敬敬的道:“寧林琅是否住這?”

“有何事?”蕭揚沉聲着。

捕快:“馬家一丫鬟突然被人捅傷,據丫鬟指認,就是寧林琅。”

蕭揚震驚的看向一旁沖他笑得萬分和藹的管家,管家上前一步解釋道:“想必寧小公子是找公子心切,才誤傷的吧。”

“她根本不可能存在誤傷這回事!”蕭揚怒着,身後的人用力的點了點頭。

她如果真出手,壓根不存在指認這回事,現在他們就該給那丫鬟收屍。

管家笑着:“要不,公子跟小人回府?或許是誤會也說不定?”

蕭揚直視着人,一雙眸幽黑如深潭,管家擡頭,對上那雙眼,背後忽的冷汗直冒,仿若之前溫文爾雅的公子突然會奪人性命一樣。

蕭揚負手而立,冷笑着:“聽聞馬家背後權勢滔天,今天見識到了!”

“公……公子……請……”

“希望你們最後不要後悔!”蕭揚“砰”的一聲,關上身後的門,大步向前走着,琳琅從他手中接過密函,關門之際,丢進屋內,估摸着飄進角落,這才跟着人乖乖去馬家。

前後不過兩個時辰,他們又回來了。

所以,他們離開有意思嗎?

琳琅站在院子裏,思考着這問題,十幾個公子正滿面春風,相互道喜的跟他們擦肩而過。

“他們高興成這樣,難道馬姑娘同時要嫁那麽多人?”她困惑着,一派天真。

管家嘴角一抽,不顧一旁冷着臉的蕭揚,道:“不是,是我家小姐已經定了寧大公子為婿。他們領了想要的東西,自然愉悅離開。”

琳琅支着下巴,思忖了下,恍然大悟道:“原來,那些東西比馬老爺的掌上明珠跟重要。”

蕭揚烏雲密布的臉忽的晴空萬裏,看着一旁人在給他出氣,嘴角翹着。

管家臉上立馬一會青一會白的,偏這是他自己說的,他們那麽高興,難道不是因為得到更想要的?無意中,踩了他們小姐一腳。

“公子,官司纏身,夠伶牙俐齒的!”

琳琅沖他璀璨一笑:“本公子,其實挺喜歡監牢的。”

蕭揚笑了笑,摸了摸人腦袋,道:“舍弟心直口快,管家別介意。”

管家:“……”

管家揮了揮手,一旁小厮上前領着人,道:“二位,這邊請。”

兩人跟着人走,又跟幾個明顯怒氣滿滿,偏又朝着他們笑了笑,就是笑的陰陽怪氣。

管家立馬自豪的道:“這幾位,是不願就此離開,準備再博一把的!”

琳琅淡淡道:“哦。”

蕭揚無所謂着:“嗯。”

氣死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人家越在意什麽,他們就越不在意什麽。

琳琅以前常幹的事,蕭揚後來無意識的學了,此刻用起來,很順手。

管家咬了咬牙,不理他們了,徑直跟着。

兩人被安排進一間頗為華麗的屋子,剛進去沒兩步,縷縷熏香夾雜着不尋常的味道飄來,寧琳琅趕忙一手捂住蕭揚的鼻子,身後兩棍子立馬敲來,兩人齊齊一躲,憋着氣,看着突然進來的人。

然後進來的人,立馬又退了出去,大門窗戶,“砰砰”的,關上。

琳琅打量了下四周,憋氣太久,一腳可能踢不出去?

所以,還不如……

她松了口氣,大口吸着,還不如痛快中招,她在蕭揚震驚的神情中,暈乎着腦袋,同情又可惜的看了眼。

大概,等她醒過來,旁邊的就是殘花敗柳一般的小羊,早知如此,還不如她先啃了再說,白白便宜了別人。

她很可惜,安心又可惜的睡着了。

一覺睡醒,驚喜的發現,小白羊貌似還清清白白的?

“咩。”她叫着,一陣欣喜。

蕭揚見人醒了,松了口氣,雖然不明白她到底在高興什麽,手指了指前方,提醒人,還有外人在場。

“馬姑娘?”

馬炀兒看了人一眼,也就一眼,随後繼續盯着蕭揚,她溫着聲道:“寧公子,今晚你可能有點危險,所以,安全起見,還是待這酒窖比較好,順便考慮下婚事問題。”

“至于您原來的妻妾,炀兒說了不介意就是不介意。”

蕭揚沉着張臉:“姑娘為何非要寧某不可?”

馬炀兒起身,理了理衣服,想了想道:“因為,本姑娘看上了,而我看上的,向來不喜歡放走。”不管有沒有主。

“對了,寧小公子,麻煩好好勸勸你大哥,否則,明日,等着你的就是衙門。”說完,門砰然關上,還能聽到落鎖的聲音……

“咩啊。”

蕭揚頭疼。

“我們到底是來找證據的,還是來送你給人當姑爺的?”寧琳琅躺着,仰着腦袋看着黑漆漆的屋頂,總覺得虧了?

蕭揚看着躺得好像四平八穩的人,頭更疼了。

“對了!”人又忽然坐了起來,憤憤不平着,“人家關我們,我們不喝點人家的酒,對得起自己嗎!”

好歹明天等人開門,氣氣他們也好!

蕭揚:“……”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他看向已經搬起一壇,敞口大飲的人,明明不愛喝,還偏要喝,這不折騰自己嗎?

還有……她有這酒量?

還好,他的兔子沒在,蕭揚松了口氣。

等等……

蕭揚猛的發現,他在啊!

他心死,陪着人,拿起一壇喝了,希望……在人醉前,自己先醉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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