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陳凱璇醫生以10.5比1.5的比數凱旋而回。
她還舍不得放小寶寶走呢，不過小寶寶說小窩要成豬窩了，她得回去收拾，勉為其難才讓她從懷裏溜掉。
隔天清晨照例巡房，在那之前院長要發表簡短的新年演講，順道歡迎醫學院學生加入醫院實習。
掐着點來，思靖掩嘴打哈欠從住院醫生學長手中接過實習生名單，學長看了她一眼，調侃：“困？放假玩太瘋？”
困得連白眼都懶得翻，她輕聲念出見習生的名字，連續三次念出同一個名字後，她使勁揉揉眼，困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羅醫生和莊醫生已認領身後一群拖後腿的笨蛋，壞笑看思靖那副被榨幹的模樣，不約而同走到為實習生做基本介紹的陳醫生旁邊。
“你不是吧，那麽生猛？思靖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羅醫生啧啧搖頭。
莊庭宇也贊同，摸下巴一臉壞笑：“思靖是馬拉松競賽者啊，跑馬拉松都能拿名次的那種體力，來給哥哥說實話，你是一夜幾次郎才能把她榨幹成這樣？”
凱璇擡眼搜尋小家夥，很快在一群年輕的臉龐中找到眼睛紅得像兔子，一臉倦色的女朋友。
還不及她走過去，身後的拖油瓶群中傳來一聲興奮的喊：“學姐！”
然後一道白光竄了過去，羅醫生照看的小不點周文婷已跑到思靖面前，熱情打招呼：“學姐，好久不見！”
“是你啊文婷，你今年都到大五了？真的好久不見。”思靖一貫友善，小不點主動入了她的懷抱，緊緊抱住，身高剛好蹭蹭胸，開心地說：“嗯！這下我們是同事了！學姐我好想你！”
每句話都是感嘆句，圍觀群衆腦袋上各種驚嘆號，醫生該是這樣說話的麽？
羅醫生看向身旁的搭檔，呃，小不點有生命危險，救還是不救？
還好，她懂得自覺放開，擡頭滿眼期待看着思靖，林醫生開啓長輩模式，疼愛摸她腦袋；“要加油哦。”
還好她沒說我也想你，不然陳火山可能要大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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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再說什麽，院長出現後大家自發安靜下來，照例是不超過三分鐘的空話，然後各自散去。
今天每位住院醫師身後開始跟着三位實習生，凱璇想要走到思靖的身邊都沒辦法，只能在遠處看她一路哈欠至巡房結束。
身為罪魁禍首，陳醫生非常心疼，她覺得小家夥非常需要人照顧，心裏浮現一個強烈的念頭。
聽過主治醫生的吩咐後，開始工作前凱璇特意繞去食堂買了熱茶和包子，找了一會兒，才在小兒科護士前臺找到人。
思靖在默默寫病歷，身後的實習生聊天正嗨，而不是向她請教注意事項，這不是個好現象。相反的，自己的實習生則是小心翼翼跟上，生怕錯過任何一點細節。
她走到思靖身後，把她半擁入懷，親吻她的額角，手臂在面前放下了包子，柔聲問：“很困嗎？”
思靖開心地撲向包子，嘗試掃去臉上的困倦不讓女朋友擔心，頑皮地問：“怎麽沒飲料呢？”
“當然有。”凱旋擡起手示意她看，但是不給：“要喝可以，有個條件。”
“嗯？”思靖大口咬包子一臉迷惑，一貫的粗線條：“需要付錢？”
凱璇忍不住笑出來，這人啊，真是，笑着說：“不需要付錢，賣.身就好。”
不自在瞟向周圍，示意陳醫生，這裏是公共場合咧，六個人十二只眼睛看着，你這樣真的好嗎？
“別想歪。”陳醫生輕敲她的頭，認真注視她的紅紅眼睛，開口：“我們同居吧。”
咳咳咳咳咳….
思靖不争氣地被包子哽住，凱璇無奈遞過手裏的熱茶，好一會兒她才緩過勁，淚眼汪汪，不是感動，是咳的。
把小家夥抱入懷裏，低頭柔聲對她說：“好好考慮？給我機會把你照顧好。”
思靖略微憂愁，遲疑點點頭，說：“但我不能保證。”
“我知道。”柔聲應了，凱璇輕放開她，湊近臉觀察黑眼圈，果斷地說：“你太困了，出診很危險，現在去睡兩個小時。”
“可是，馬上有個講解會？”
“那個不重要。”
一步步被推着往休息室走去。
“實習生怎麽辦？”
“我幫你帶。”
到了休息室門口，最後掙紮。
“術前準備沒人弄啊？”
微微眯眼，側頭打量…
思靖逃也似的進入休息室關上門。
打了個響指，六只電燈泡自發跟上，在身後小聲嘀咕，凱璇沒有在意，專注閱讀思靖負責的病例。
走到會議室門外，羅醫生也到了，在囑咐實習生幫她打雜，然後轉頭看凱璇身後那麽多人，有些疑惑：“思靖人呢？”
“我讓她睡一會兒。”凱璇頭也不擡說。
“睡覺？她不知道這個交流計劃的講座會很重要嗎？”羅醫生不可置信，忍不住多嘴：“還是你覺得她根本毫無機會選上才叫她不要來？”
擡起頭，冷冷掃過她一眼，嚴肅地說：“思靖即使沒來，她的智商也能夠了解這次的選拔采用積分制，每位主治醫生推薦三個人選，分別為十分、六分和三分，得到美國來的那位醫生推薦加二十五分，在Dr. Knight親自過來之前，一切都只是走過場而已，我有說錯嗎？”
“沒有，可是…”羅醫生還想說什麽，莊醫生拉住她的白袍，示意地搖頭，讓她別說了。
凱璇分別對自己和思靖的實習生交代好工作後，目不斜視地進入會議室，其他住院醫生尾随其後。
在走廊上聚頭的實習生們忍不住竊竊私語，各種八卦和流言滿天飛。
“那個陳醫生聽說是副院長的女兒…”
“他們都說她是班上最厲害的…”
“你們運氣那麽好跟到她，我們跟着林思靖那個廢柴真是倒黴…”
“林醫生是哪個？”
“就那個沒來聽講座的醫生，我跟你們說哦，她和陳醫生好像是lesbian…”
“什麽好像是，根本就是好不好？剛才陳醫生問她要不要同居，她還說要考慮！”
“哇，那陳副院長知道嗎？不會随時拿她來開刀吧？”
“開刀好啊，那我們就可以跟着別的醫生了…”
周文婷默默注視玻璃窗後那氣場冷傲的女人，為學姐因為她的關系受到诋毀而無比憤怒。
放假後上班最是忙碌，過了兩周後，文婷學妹終于約到學姐和她吃午飯。
她們聊起了中學母校，以往在軍樂隊的趣事，還有現在文婷在醫院是否适應。聊到醫院時，文婷有些踟蹰，思靖體貼地察覺出她有話說，給個溫柔的笑容。
文婷終于還是問了：“學姐，那個去美國交流的機會，你要争取麽？”
“去美國交流？”思靖不解歪下腦袋，文婷瞪大眼：“你不知道？”
忽而想起那天思靖沒去講解會，可是…陳醫生說會告訴學姐的啊？
文婷把疑問說了出來。
思靖默默聽完，勉強一笑，安撫學妹，也安撫自己：“她一定是太忙忘記了，我再去問問她。”
思靖慢慢開始有些心不在焉，學妹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似乎說錯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