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秘密

顧枕在醫院住了一天,感覺好多了,就想出院。

茍真卻一臉緊張:“醫生說還需要再觀察,你要不再等等吧?昨晚還吐了……”

他絮絮叨叨,是真的不放心。

顧枕想到他是牧洵的下屬,估計是牧洵的意思,他也做不了主。

顧枕不忍心為難茍真,自從見了茍真的原形,他就對大金毛多了一分偏愛。

沒辦法,顧枕雖然喜歡獨處,卻對貓貓狗狗格外沒有抵抗力。

“那就再等等吧。”顧枕道。

等牧洵來了,他再跟牧洵說好了。

結果他并沒有等來牧洵,只等到舒北井和老馬,兩人帶着兇手一起來的。

顧枕聽說事情的真相後,腦子裏刷過一長串國罵,不過他到底沒罵出來,只是對舒北井苦笑:“我這都什麽運氣啊,看來改天應該去晉羽觀拜拜。”

舒北井表情有點複雜:“晉羽觀就算了吧。”

“啊?”顧枕一愣,“為什麽?我聽說晉羽觀特別靈的。”

“因為主持晉羽觀的是老吳。”茍真湊過來笑道,“你去晉羽觀還不如直接找他呢,不過他的能力也就那樣,轉運什麽的,根本辦不到。”

顧枕哭笑不得,晉羽觀高端神秘的形象瞬間塌了一大半。

跟顧枕說清楚事情真相後,老馬要去處理後續,舒北井也有事離開了。

顧枕這一天又沒見到牧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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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在顧枕的堅持下,他出院了。

茍真不放心,全程寸步不離地陪着。

兩人剛回到晉陽路,就碰到匆匆回來的牧洵。

牧洵從他那輛紅色賓利上下來,皺眉沖顧枕道:“小枕,你怎麽這麽快就出院了?”

他态度自然,好像對之前顧枕拒絕他的事情并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顧枕卻注意到,他身上穿的,還是打麻将那天的衣服。

按照牧洵那騷包的性格,他應該不會一件衣服穿這麽久。

再看看他的眼裏,有明顯的血絲,眼底也有青色的痕跡。

這是熬夜加奔波,幾天沒休息了?

“怎麽回事?”牧洵得不到顧枕的回答,扭頭看茍真。

茍真縮了縮肩膀,有苦難言,求助地拉了拉顧枕的衣擺。

顧枕回過神來,沖着牧洵微微笑了笑:“我已經沒事了,謝謝牧頭關心。”

牧洵點點頭:“好,那你先回去歇着,我等下來找你,有點事和你說。”

顧枕回家把客廳打掃了一遍,牧洵才過來。

顧枕看他換了套衣服,頭發也洗過,忍不住有點好笑。

這個人還真是……

“你笑什麽呢?”牧洵自來熟地在沙發上坐下來,“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不知道自己腦震蕩啊?摔着了怎麽辦?”

顧枕忍不住反駁:“我又不是瓷娃娃。”

牧洵微微側頭,自下而上地打量他,指尖抵在下巴處不斷摸索。

顧枕憑直覺,認為他接下來不會有什麽好話,忙搶着問道:“你有什麽事和我說?”

牧洵的态度并沒有因為他的拒絕而有所改變,這讓顧枕松了口氣後又重新提起一口氣。

“你過來坐。”牧洵似乎很遺憾,朝顧枕勾了勾手指,“我告訴你這房子的秘密。”

果然,他們知道點什麽。

顧枕眼睛一亮,乖乖坐了過去:“什麽秘密?”

“你是不是有時候能感覺到這房子有點與衆不同?”牧洵問,“比如見過什麽奇怪的景象,或者做過什麽奇怪的夢?”

顧枕眼睛無意識睜大,想起了那天那個有人叫“小抱枕”的夢。

“真有?”牧洵好奇,“見到過什麽?”

顧枕自然不願意說:“這和房子有什麽關系?”

“你這房子,位置特殊。”牧洵也沒堅持,換了認真嚴肅的表情,“處于三界交彙處。”

顧枕有瞬間的茫然,三界交彙?

牧洵解釋道:“簡單粗暴地說,你這裏特別容易出現各種妖魔鬼怪。另外,因為受到各界磁場影響,你這裏也可能會産生某種可怕的能量。”

“可怕的能量是指什麽?”顧枕聽牧洵說完,瞬間感覺周圍的空間似乎都擁擠了不少,難受地挺直了脊背。

“我也不知道。”牧洵歉意地搖搖頭,“實際上當初發現這個地方,我們是想把異案組的辦公地點設在這裏的,可誰知道這裏已經被人搶先買走了。無奈之下,我們只好把異案組設在隔壁,這樣就算出什麽事,我們也能盡快反應。”

顧枕想到房産證背後那句“顧枕,請務必守護好這個地方”,覺得牧洵說的應該是真的。

只是,守護?他一個普通凡人,能守護誰?

“之前不敢跟你明說,是怕吓着你。”牧洵觀察着他的表情,繼續道,“這次的事情後,我發現你膽子挺大,又冷靜果決,就算是普通凡人的身體,靈魂也必定不平凡。想來有些事情冥冥中自有定數,這房子之所以會屬于你,可能是你比我們更有能力守護。”

顧枕對他的吹捧一時間哭笑不得:“我有什麽能力?”

“你的能力超乎我的想象,同樣超乎你自己的想象。”牧洵頓了頓,遲疑着問,“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換一換房子……”

顧枕這時候對牧洵已經沒那麽多戒備了,也相信他是為自己好。

但顧枕無論從哪個方面都不可能答應:“不用了,要是真有困難,我再向你們求助。”

“我就猜到你不肯換。”牧洵早想到了,倒也不意外,“我能冒昧地問一句嗎?買這房子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吧?這房子是怎麽到你手裏的?”

顧枕咬咬牙,反問:“你會騙我嗎?”

牧洵眼底閃現一抹亮色,但很快便斂去,發誓般道:“不會,永遠不會。”

顧枕垂下眼眸,沉吟了一會兒,将這房子的來歷說了:“其實我自己也一頭霧水。”

“這的确很蹊跷。”牧洵小心翼翼地試探,“那你父親……”

“我是在親戚家裏長大的,聽他們說,我父母死于車禍,那時候我還沒出生。母親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沒了呼吸,但我命大,竟然奇跡般活了下來。”顧枕語氣平淡得不像在說自己的事,“這套房子買下來的日期,是在我出生前一天。所以我猜測,要麽那個人不是我父親,可許老說我們長得很像。要麽他也不是個普通人,可如果他有能力,為什麽不自救?”

牧洵也想不出個頭緒來,兩人沉默半晌,牧洵忽然問:“你的耳釘……”

“耳釘是他留下的,不過沒有任何說明。”顧枕把當時的情形說了,又懊惱道,“現在我的耳釘也丢了,就算有什麽秘密也不可能知道了。”

“不是關臨那枚?”牧洵問。

“肯定不是。”顧枕道,“我的是22年前留下來的,關臨那枚是十年前陸羽周送的,怎麽可能是同一枚?”

牧洵低頭想了一會兒,忽然朝顧枕湊近,說:“你有沒有想過,你那枚耳釘,未必就是22年前留下來的?”

“什麽?”顧枕吃驚地盯着他。

“陸羽周已經醒了,我去問過他。”牧洵解釋說,“關臨的那枚耳釘,在關臨死後就不見了。陸羽周一直以為,那是關臨帶走的,他是為轉世留下一個記號。所以,陸羽周才會那麽真情實感地以為,你是關臨的轉世。可現在我們都知道,重生轉世根本就是假的。所以,那耳釘是被誰拿走的?為什麽會到你手裏?”

顧枕汗毛都豎起來了:“所以,許老騙了我?”

牧洵看着他:“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我覺得,他應該至少瞞了你部分信息。”

顧枕坐不住了,站起來去找許律師。

牧洵勸不住他,跟着一起去了。

許律師的家就在霖州市區,一處古舊的小四合院。

顧枕他們到的時候,就看到院子裏挂滿了小白花,屋裏隐隐有哭聲傳出來,空氣中都彌漫着哀傷的氛圍。

兩人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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