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VIP] 野釣

宋雪蓮其實?也沒想到?, 只不過是順手幫柴閑麗織了幾件小動物的毛衣，就把對方給整得服服帖帖，對她佩服得不得了。

小毛衣織成了, 柴閑麗又迷上了她縫衣服的技術, 成天拉着她讓給幫改衣服。

她把之前過時?卻又不舍得扔的壓箱底全?都拿了出來, 交給宋雪蓮自由發揮。本來只是想讓宋雪蓮在衣服上随便?加些裝飾，或者?改改長短大小, 沒想到?最後看到?的效果竟然如此驚豔！

簡直比當下最時?髦的款式還要新穎！

柴閑麗覺得自己?一下就賺大發了。

“哎呀小宋, 這衣服改得也太漂亮了！我這半老徐娘穿上都不好意思了，好像故意裝嫩似的！”

“小宋, 你?這手藝, 不去當裁縫師可真是可惜！”

“小宋小宋, 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去被服廠上班怎麽樣？掙得不少呢！”

宋雪蓮一開始以為對方只是随口說說，也就一笑而過沒怎麽當真, 哪成想沒過幾天, 人家?就真讓部長把介紹信都給開出來了！

一時?間還有點?受寵若驚。

不過雖說捷徑已?經擺在眼前，但她總是沒有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心?裏多少有些別扭。所以這次她來305被服廠應聘時?，一開始并沒有開門見?山, 直接亮出底牌。

通過這場“小測試”, 她也能大概能了解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唉呀，小宋同志, 你?不早說！”

看到?這介紹信, 季闵翠的神情先是驚訝, 又很快像是心?石落地?似的，輕聲一笑。

“你?早拿出這信來我肯定沒有二話啊, 再說你?技術這麽好，幾乎能趕超咱們廠子所有的縫紉工了，我怎麽可能不留你?！”

她的語氣略顯激動，給人感覺像是突然撿到?塊寶似的，既開心?又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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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季闵翠又意識到?一個問題，忽然眉頭一皺，表情有些為難。

“不過小宋同志，你?看，咱們廠子有好幾個資質老的縫紉工都有想轉成裁剪師的意思，你?年紀輕輕，剛一來就勝任技術難度這麽高的職位，難免讓其他同志議論紛紛。”

“況且，你?本來就是拿着首長介紹信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給你?放寬條件了呢！”

季闵翠說着尴尬一笑，“唉，雖然你?技術過人，不過為了公?平起見?，咱們還是先從縫紉工做起吧，等慢慢熟練了再說別的。”

“這樣讓大家?夥看見?你?的能力，最起碼心?服口服了，自然也就不會在私底下議論什?麽，擾你?心?思，對吧？”

季師傅苦口婆心?說了一大堆，雖然不中聽，但也在理。宋雪蓮是明事理的人，既然老師傅都這麽說了，她自然也不會再駁面子。

就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廠子裏一共有五個廠間，她被季師傅安排在了自己?的三組，好巧不巧，方春玲也在其中。

三組廠間裏共有六個縫紉工，三個熨燙工，兩個質檢工。起初裁剪師是有兩個，但除季師傅外的另一個婦女最近一段時?間身體不太舒服，來的次數也就少了許多。

一時?間所有的裁剪任務全?壓在了季師傅一人身上。

季師傅的裁剪臺在單獨的一間小屋子，平時?沒什?麽人打擾，再加上她幹起活來也比較投入，很多時?候都是廢寝忘食地?連續運作，有時?甚至連家?都不回。

宋雪蓮不禁對這老師傅心?生佩服。

季師傅帶她過了遍工作的流程，給她介紹同事介紹機器，還告知了工作時?間。每天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每隔一個月會在周末加一次班，時?間中規中矩，她覺得可以接受，而且中午是管飯的。

這時?候她多少有點?慶幸提前把那倆娃送去幼兒園了，多虧人家?中午有現成的營養餐，給她省去了兩頭來回跑的麻煩。

“這位是方春玲同志，是咱們的縫紉組長，你?剛才?見?過的。”

季師傅介紹到?方春玲時?，她的臉色別提有多麽難看。

剛才?她從季師傅操作間出來後，心?裏憋着股火沒處撒，只好就拉着其他同事念叨了半天。

“哎呦你?別提了，剛才?又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

“上來就想當裁縫師？想什?麽呢？”

“雖然多少是有點?技術含量，但怎麽說也是剛來的新人，八字沒一撇呢就想一步登天，真是臉皮厚！”

一聽這話，周圍幾個縫紉工也都被她的描述拉跑了偏，跟着附和起來。

“真的假的？還真有這麽臉皮厚的？”

“笑死人了，春玲姐你?都熬了兩年了還不夠格，更別提她剛來的了！”

幾人正?在背後聊得盡興，就被宋雪蓮的出現忽然打斷。見?季師傅給她介紹這介紹那的，這會兒也沒人笑了，個個臉色都鐵青鐵青的。

尤其是方春玲，簡直就跟嗓子裏噎了個棗核，憋得半天都沒蹦出一個字來。

尴尬之下，心?裏只好自我安慰。

哼，不就是個臨時?的嗎？有什?麽可嘚瑟的？

之前來過那麽多女同志，那誰，還有那誰誰，最後不都沒待幾天就幹不下去了嗎？

看着吧，這回這朵什?麽雪蓮花估計也撐不了幾天！

心?裏剛這樣想完，誰成想緊接着就聽季師傅開口發言，把宋雪蓮的情況介紹了一番。一上來，先是鋪天蓋地?把她誇了一頓，大概就是技術好人也好，大家?要多多學習。

方春玲起初還不以為然，全?程撇着個嘴，結果聽到?後面卻頓時?傻眼了。

啥？正?式員工？？

她當初來的時?候還足足實?習了三個月才?轉正?呢！？這個叫什?麽蓮花的怎麽上來就是正?式員工了？

這裏頭怕不是有什?麽貓膩吧？？

宋雪蓮倒是覺得正?不正?式無所謂，畢竟她一旦決定了什?麽事，就肯定會将它堅持下去，就算要考核一段時?間，她也有足夠的信心?能确保通過。

季師傅告訴她下周一就能開始正?式上班，還讓她将剛做好的新制服拿回家?洗洗，下周就能穿上正?式上崗了。

方春玲：？？？

敢情她剛才?還順手幫了宋雪蓮個忙，讓她把自己?的新制服都給做好了呗？？

宋雪蓮也是一愣。

想不到?自己?這還是小禿子當和尚，趕正?好了！

工作的事順順利利的，宋雪蓮心?情不錯，就哼着小曲悠閑地?坐車回家?。

她一走倒好，廠間裏氣氛瞬間尴尬許多，剛才?好多還跟着方春玲附和的這會兒也都不怎麽搭理她了，個個都紮着腦袋認真工作。

方春玲心?裏別提有多麽憋屈，恨不得下一秒就能馬上到?了周一上班的日子，好變着法擠兌宋雪蓮。

可轉念一想，不對啊！之前她擠兌走的那幾個都是臨時?過來幫忙，可這回不一樣，這回人家?是正?式的啊！

方春玲這才?隐隐感覺，不對勁，她好像是遇到?史無前例的大難題了。

……

回家?路上，宋雪蓮先去了躺幼兒園，順便?将孩子們給接回家?來。路上倆娃一個比一個安靜乖巧，簡直讓她太不習慣了。

難道這就是老師的威力嗎？

這才?剛上學第一天，效果竟然這麽顯著？

“要不，你?們還是折騰折騰吧，我心?裏沒底……”

宋雪蓮現在頗為想念他們打打鬧鬧歡實?的時?候，最起碼那會兒活力四射，現在蔫了吧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學校受欺負了呢！

秦昊狼：……

當小孩可真難……

吃晚飯的時?候，宋雪蓮把今天被被服廠錄用的事兒講給秦碩聽，過程沒說那麽仔細，就講了個大概其。

可在秦碩聽來卻就是簡簡單單五個字：畫剪縫，完事！

“媳婦兒，你?也太厲害了！”

秦碩以前一直就覺得媳婦兒縫衣活好，不應該只局限于業餘愛好，尤其在這個年頭，能有她這技術的女同志也并不多見?。

他之前還生怕媳婦兒這顆閃閃發光的小鑽石被埋沒了。

這會兒聽到?被錄用的消息這才?終于松了口氣，他有種預感，總覺得媳婦兒未來會成為特別有名的大名人，而且是家?喻戶曉的那種。

“媳婦兒，最後兩天悠閑假期了，咱們明個去月亮湖水庫釣魚呀？”

之前兩人玩笑時?曾經提過一嘴，現在終于有機會要實?現了，別說，宋雪蓮心?裏還有點?小激動。

“好啊好啊，去月亮湖，月亮湖！”

“我要去看月亮！撈小魚小蝦！”

一旁倆孩子也跟着起哄。

宋雪蓮咯咯一樂，輕掐了掐秦語莺的小臉蛋，“傻崽，咱們是白天去，哪能見?到?月亮呀！”

一說起旅游這事，甭管大人小孩，前一晚基本都會興奮地?睡不着覺。

宋雪蓮倒是還好，只是有些輕微失眠，可一旁秦碩卻是大半夜還精神得不得了，一直在背後黏糊她，想要幹點?羞羞的壞事。

“咳咳，你?的皮帶扣有點?硌人……”

“媳婦兒，我就蹭蹭……”

“信你?的鬼話！”

之前她都上過不知多少次當了，這回她絕不能再姑息縱容！

一分一毫都不能讓步！

“不行，明天還要早起呢！”

秦碩：……

“好吧……”

想到?明天一大早他們就要坐車往月亮湖那邊趕，秦碩生怕媳婦休息不好明天再腰酸腿疼的，走不了遠路，也只好強壓下躁火，老老實?實?摟着她。

“媳婦兒晚安~”他在她耳根後面嘬了一口，之後就沒再發出動靜。

第二天淩晨宋雪蓮迷迷糊糊醒來，才?發現秦碩竟然天沒亮就起了床，蹑手蹑腳穿了鞋下樓去。她起初沒在意，還以為這家?夥是被尿憋醒的。

哪成想等再醒來的時?候，才?發現秦碩居然一個早上都在竈房，用竹簽子一點?點?穿肉串呢！

“媳婦兒你?醒啦！”

“待會兒咱去湖邊哥給你?烤肉吃，饞不饞？”

宋雪蓮一臉驚訝地?盯着案板上的一小堆肉丁和旁邊剁好的大盆羊排骨，“你?早上剛切好的？”

秦碩點?點?頭，“早上醒得早，睡不着難受，就起來切肉來了。”

“沒事兒媳婦，你?不用管，我都整好了。你?去打扮漂亮點?，順便?叫孩子們起來穿衣服，咱們待會就準備出發啦！”

宋雪蓮點?點?頭“哦”了一聲，剛回樓上就看見?倆孩子竟然早已?經很自覺地?起床穿衣服了，秦昊狼給自己?穿好了，還忙着跑去幫妹妹穿，很像當哥哥的樣。

宋雪蓮抿嘴一笑，很是欣慰，看來大夥都很期待這次出行旅游呢！

畢竟一家?人這樣聚在一起玩耍的機會實?在不多，的确要好好珍惜。

宋雪蓮也沒再想其他的瑣碎事，專心?打扮自己?。今天心?情不錯，她編好魚骨辮，甚至還很少見?的在臉上抹了些脂粉，簡單描了眉毛，塗了染唇液。

頓時?就顯得氣色更加紅潤，比素顏時?還要精神許多，惹得秦碩一見?她就忍不住偷偷在她紅唇上嘬了幾口。

倆娃表現驚人的出色，全?程都沒用大人管就收拾好自己?的衣着和背包。

兩人早就提前從其他小夥伴家?裏借來了小撈網和小水桶，這會兒已?經工具齊全?，并排站在門口蓄勢待發。

“小阿姨快點?快點?！回來再臭美吧！”

“爸爸爸爸，你?還磨叽啥呢？呃……你?去釣魚帶這麽多肉幹嘛？？”

“還帶了個小斧子？？”

秦碩表示，去河邊燒烤不用帶爐不用帶炭，全?憑他手裏這把小鐵斧！

到?了河邊到?處都是樹林木枝，興許運氣好還能找到?幾顆果樹，到?時?随手砍上幾個木枝條，簡單支個架子，豈不就是現成的純天然果木燒烤？

到?河邊釣着小魚吃着燒烤看着美景，孩子嬉笑玩水，懷裏還摟着媳婦，這小日子簡直美滋滋呀！

秦碩想想已?經迫不及待了。

“走吧，咱們出發！”

起得早趕得早，四個人先是搭了驢車去到?縣裏，又坐上了通往月亮湖水庫的大客車。等到?地?方時?，也就才?上午十點?來鐘，正?是太陽好的時?候。

幾人走到?水庫邊上時?，不光孩子們驚訝，就連兩個大人都不由得發出感嘆。

“這湖也太大了！”

水面幾乎是一眼望不到?邊，岸上遍布廣袤樹林，對面山脈連綿，仔細看，遠處還能望見?那白花花的雪山尖尖。

雖說吉省這邊天氣寒冷，春天來得晚，不過這會兒水面的冰層也幾乎都化開了。微風吹過，碧青的水面波紋蕩漾，忽然讓宋雪蓮有種身處海邊的錯覺。

“雪山！哥哥快看是雪山！”

“爸爸，這是湖水還是海水？是鹹的嗎？”

“小傻瓜，水庫當然不能是鹹水啦，不然怎麽能叫水庫？”

聽着秦碩和小家?夥的對話，宋雪蓮看着遠處的水面，一時?間看出了神。

她其實?長這麽大都從來沒見?過海的樣子，就連在夢中過的那十年都未曾有過去到?海邊的機會。

其實?還挺向往大海的。

如今雖然不是真正?去了海邊，但也算是讓她找到?了一點?看海的感覺，她還挺知足的。

“呦，秦團也來釣魚呀？”

“還帶着家?屬孩子，真熱鬧呀！”

往前剛走沒幾步，就見?二團政委柏誠華正?孤身一人坐在高土坡上沖他們擺手，他一旁腳下擺着個鐵桶，手裏也拿着魚竿，看樣子在這釣得時?間不短了。

“呦，老柏也來啦，收獲怎麽樣？”

“嗐，釣着玩呗！一早上到?現在也就釣上一只大的。”

柏誠華從鐵桶裏拎出一條大魚一晃而過，秦碩一看，少說得有個三十來公?分！

“呦，個頭還真不小！”

“嗐，一般般吧，我也就是撞大運了。”

宋雪蓮在一旁聽着兩人對話，好像總感覺柏政委話中有股味道。

說不上來，好像是股子茶味。

雖然柏誠華這位置釣魚是好，但同樣水也相對較深。秦碩覺得還是安全?最重要，他帶着妻兒沿着水邊往前繼續找尋，最後找了個坡度較緩水也很淺的位置，雖說釣不上什?麽大魚，但起碼安全?。

兩個娃已?經迫不及待跑去河邊，拿着小撈網在那淺水灘裏來回劃拉，秦碩本覺得孩子們也就是随便?玩玩水，不可能撈上什?麽實?質性的東西，也就沒太在意。

哪成想下一秒就聽秦語莺喊了一聲，“小阿姨小阿姨，爸爸爸爸，我撈上來了！！”

“一條大魚！！”

兩人聞聲都跑到?跟前，一眼望去，那網兜裏是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又仔細瞅了半天，才?在網子中央看見?一條半透明的小魚。

秦碩：……

這傳說中的大魚還真大，都快趕上指甲蓋了！

宋雪蓮咯咯一樂，“小莺，這麽小的魚是小魚仔，是魚媽媽剛生出來的小寶寶，吃掉多殘忍呀？”

“待會兒再撈上來小魚就都放掉，大魚再放進桶裏，記住沒？”

秦語莺一聽是魚寶寶，連忙點?點?頭将它放回水裏，之後秦碩也給他們定了标準，最少超過一根手指那麽長的小魚才?能撈。

這樣做是為了維持水裏的生态平衡，這樣留下小魚，長大之後還能繼續捕撈，資源不斷。可若是撈沒了魚苗，那今後湖水裏魚就有可能越來越少了。

宋雪蓮站在水邊的土坡上又看了會兒風景，再一轉眼，秦碩已?經在河邊架好了魚竿。

這魚竿其實?也是秦碩自己?用長竹竿臨時?做的，雖然看上去略微簡陋，但他認為，只要能釣上魚，那就個好漁具。

柏誠華在遠處瞅着，心?說這秦團哪裏是來釣魚，純屬就是打着釣魚的旗號來鬧着玩春游的！

看看秦碩的裝備，再看看自己?的，馬紮、魚鈎、魚線、魚鳔，那叫一個齊全?。

這才?叫專業！

他已?經在這裏專心?致志釣了一上午，本來還沒覺得什?麽，可自打秦碩四口人一來，在那邊歡聲笑語熱熱鬧鬧的，倒顯得他這邊有些冷清了。

唉。

柏誠華不自覺嘆了口氣，他又何嘗不想帶自家?人來呢？

回想當年，他也是經常帶着妻兒一塊兒在這湖邊悠閑玩水。最開始的時?候還好，可漸漸地?媳婦卻總埋怨他一心?釣魚，忽視家?人，搞得好像全?家?人就是去陪他釣魚的，一點?樂趣都沒有。

後來也就不陪他來了。

可柏誠華的确是對這釣魚愛好頗深，根本就是個戒不掉的瘾，以至于寧可是自己?孤身一人，他也得每隔一段時?間就定期來一趟，過過釣瘾。

想到?這些，他巴着眼瞅了瞅不遠處的秦碩一家?，撇嘴搖搖頭。

秦碩呀秦碩，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好好珍惜吧！

一開始，秦碩本想着支好魚竿就去旁邊樹林裏坎點?粗樹枝過來搭燒烤架，結果魚竿剛一放下，還沒等他起身就來了動靜。

起初他還覺得不可能這麽快上鈎，哪成想擡上來一看，鈎上還真有魚！

雖然個頭不大，也就七八公?分那麽長，不過這也算是開杆了。

他把魚放在一旁的小鐵桶裏，又在鈎子上重新填餌，刨回水裏。宋雪蓮全?程在一旁靜靜看着，她能多少猜出這些步驟的由頭，卻還是有種好奇心?泛濫的感覺，就是移不開視線。

秦碩也沒想到?，第二杆下去，還沒兩秒就又中了！

這啥情況這是？？

這水裏頭魚成災了？

就這樣抛竿起竿下去上來的，不一會兒小鐵桶就密集起來。宋雪蓮在一旁守着鐵桶，總有一種天上下了場魚雨，而她在抱着水桶拼命接的感覺。

秦碩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往這一坐就是兩個小時?，連屁股都沒時?間挪動一下。

主要是這魚不給他機會啊！

一個接着一個的上鈎，到?最後魚餌都被他用光了，鐵桶也滿了，無奈之下這才?終于收手。

不遠處的柏誠華都看呆了，秦碩那邊接二連三的來魚，他這邊咋就一個也不上鈎？？

說實?話他一上午其實?也就才?釣到?那一條魚，還是歪打正?着才?上鈎的。途中雖然有不少次魚竿來了動靜，可也都是虛晃一槍，根本就沒魚上鈎。

眼瞅秦碩那邊收獲滿滿，他這邊都急得滿頭大汗，直哆嗦腿。

他這一晃悠腿倒好，魚竿也跟着晃悠起來，這會兒別說上魚，就連半點?動靜都沒了。

邪門了，真邪門了！！

這會兒柏誠華已?經對自己?選的位置産生了極大的質疑，覺得秦碩那邊肯定是歪打正?着才?選了個風水寶地?。

要不，他也換個地?兒？

柏誠華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去到?秦碩那邊，憑他這技術，那肯定是要比秦碩釣上來多出幾倍不止的。

柏誠華手裏拎得滿滿當當，費了點?力氣才?搬到?這邊淺水灘的位置。

正?好趕上秦碩起身要去找果樹砍樹枝，兩人一打照面也就順便?打了聲招呼。

“呦，老柏怎麽也來這邊啦？”

柏誠華尴尬一笑，表情有些不自然，“嗐，這不那邊大的釣累了，換這邊小的松快松快胳膊。”

“哦。”

秦碩聞言不禁心?生敬佩，釣魚都能把胳膊掉累了，這得釣上來多少大魚啊？

不得滿滿一桶？

想到?這他下意識伸脖子看了看對方的鐵桶，結果這一看愣住了。

只見?空蕩蕩的鐵桶中央只孤零零躺了一條鹹魚，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正?盯着他看。

秦碩：“……”

柏誠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