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童杞萱立刻站在童諾面前,瞪着薄從凡,不悅的說道:“童諾他還是個孩子,你不要在他面前胡言亂語。”
“他是孩子,他背後的人,總不會是孩子吧?”薄從凡坐在一旁,堵住門口的位置,把童杞萱逼在角落裏。
童杞萱面對着薄從凡,不舒服的別開臉,胃部灼燒的厲害。
“唔……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教他來逼我簽合同的,肯定不是你,那麽會是誰呢?”薄從凡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
她想到表姐,驟然間臉色一變。“你不要總把不相幹的人一直提起來。”
“那連建柏,算不算是相關的人?”薄從凡冷笑着問道。
她抿着唇,猶豫一會,“他、他到底算是犯了什麽罪?為什麽會被警察抓走?”
“他是詐騙犯,還挪移了公司的資金,偷偷轉移到自己賬戶,以為出國之後就不會被人抓到了,沒料到,還沒有出國,就已經被抓獲。”薄從凡優雅的啄吻着她手背,舔舐着她的指尖。
因為童諾正在面前,她不敢太大的掙紮,只能狼狽的任由對方餍足含住手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連建柏的事情了?你故意在我們結婚的時候,搗亂!?對不對!”
薄從凡露出來似笑非笑的神情,“作為優秀的公民,我有義務幫助警方調查,并且舉報任何違法犯罪的人,這怎麽能稱得上是搗亂呢?我可是在救你,沒有讓你嫁給一個逃犯,吃苦受罪!”
童杞萱知道薄從凡已經快要被她氣死了,如果不是她懷孕了,肯定會被薄從凡修理一頓。
“你……”
薄從凡抓住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冷笑着說道:“真是寒酸,就給了你買了這破玩意?你還寶貝的一直戴着?”
童杞萱手指尖銳刺痛,滿頭冷汗,“管你什麽事情,我喜歡他送給我的東西,我就樂意一直戴着,你根本管不着我的事情,就算是用易拉罐做的戒子,只要是我喜歡的人送的,我都喜歡!”
“我們當年的婚戒,你放到哪兒了?”薄從凡打斷她的話,臉龐陰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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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一會,想到一直放在她櫃子裏的婚戒,等在面對薄從凡的時候,她冷笑着說道:“被我賣了呗,我剛剛出獄也沒有錢,當然是把戒子典當了,和我一堆首飾一起,都被賣了。”
“不可能!如果你典當了,我第一時間就能知道,那個戒子是定制的,全世界就只有一對。”
“哦,那就被我丢掉了,時間太久遠了,壓根記不清晰了,反正也不太重要,可有可無,随便被我放在哪個角落裏,就徹底消失不見了。”童杞萱不在意的說道。
薄從凡逼近她,“可有可無?我們之間的紀念品,就這樣被你說成了可有可無的東西?”
“你這個人對我而言都是可有可無,更別提東西了。”童杞萱看着他滿臉嫌棄。
薄從凡被氣的火冒三丈,又拿她沒辦法。
欺負的狠了,她就開始生病好幾天。
要是說了她一頓,母子倆人把他當做壞人一起仇視。
“晚上和我一起去宴會。”
童杞萱搖了搖頭,“我和你去宴會幹嘛?以前我們結婚的時候,我沒去過,離婚更不可能和你共同出席場合。”
“我們并沒有離婚!”薄從凡忍無可忍的說道。
“那是你自己單方面認為,離婚協議書的事情,你還是快點準備好吧,別耽誤時間。”
“童杞萱……?”薄從凡剛吼完,就見到童杞萱臉色慘白,虛弱的冷汗涔涔。
她不舒服的皺緊眉頭,急匆匆撲過去,雙手抓住馬桶,狼狽的不斷咳嗽着,幹嘔——
一旁的童諾瞪着薄從凡,“你這個老頭,你還欺負我媽媽,等我成年,就把你踹到街上,讓你永遠都不能回來!”
在童諾幼小的內心之中,他一直覺得薄從凡就像是童話裏面可惡的巫婆。
薄從凡随便把童諾丢到傭人懷裏,立刻俯下身,拍着童杞萱的背脊,用着手帕擦拭着她唇角,“好點了嗎?怎麽害喜這麽嚴重,童諾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那時候都被吓得半死了,整日害怕孩子流産,也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等到了監獄裏面,更沒有心情注意到這些事情……”童杞萱深呼吸,緩緩站起身。
本來一開始把這個孩子打掉,她沒有準備迎接這個孩子的出生。
可、可是,現在時間久了她對腹中的孩子已經有了感情,如果再去醫院的話,她也真的沒有辦法說要流産的這種話。
唯一一次的勇氣,就是在上次全部耗盡。
***
被強迫的帶去宴會,她作為一個孕婦,很多東西都不能吃,而且含有酒精的飲料也不能飲用,只能坐在不遠處,像是個愚蠢的傻瓜一樣,呆呆的望着每個人展露笑顏。
而薄從凡周圍還裏三層外三層,她都已經習慣了薄從凡衆星捧月的架勢。
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裏,只能裝作撓頭發,讓自己顯得不是那樣可笑。微微別過臉,正胡思亂想着事情,她身側突然間一沉。
“您好,您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嗎?”
童杞萱看着一旁微笑的男士,又望着遠處的薄從凡,忽然間勾唇一笑,“算是吧。”
“那您不介意,和我跳舞吧?”
“唔,我不會跳舞,而且我腳踝扭傷了,不能跳舞,很抱歉。”童杞萱淺笑着,滿臉歉意。
男士立刻善解人意的說道:“我樓上房間裏有傷藥,你要不要……?”
她看着他一眼,委婉的說道:“謝謝您了,我傷勢沒有那樣嚴重,還能堅持下去。”
“腳踝受傷可是大事,我扶你去我房間裏,很快就能塗好,不耽誤事情。”
“不用了。”她也不是三歲小孩子,一個男人帶着她去樓上房間,用意肯定不是單純的塗藥那樣簡單。
男人自然也不會這樣輕而易舉的放她走,于是拉扯着她的胳膊,倆人争持不下,“我的藥膏很管用,尤其是對你這樣溫柔可愛的女士。”
“……我不能和你上樓。”
“為什麽?害羞嗎?”
一道冰冷低沉的聲音,突如其來的傳來,一字一頓的砸在每個人心頭。
“她不能跟你上樓。”
男人猛地擡頭,語氣不善,“為什麽?”
薄從凡用力把她攬住,朝着男人冷笑道:“因為她是我的老婆,肚子裏是我的孩子,所以,你明白了嗎?”
童杞萱看着所有人都用着暧昧的眼神看着她和薄從凡。
她算是明白薄從凡為什麽要帶她來這裏了,目的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和薄從凡還是一對,壓根沒有離婚,她肚子裏還懷着薄從凡的孩子。
這回是滿城風雨,誰也不敢把她娶進門做太太了。
“你放開我……”她被薄從凡強硬的拖出去宴會,差點摔倒在地,緊接着被抱着放到車裏。
薄從凡坐在一旁,西裝外套滿是皺褶,身上衣服淩亂,碎發遮住陰鸷的雙眼,他朝着她低沉說道:“怎麽了?嫁給我這樣不甘不願?”
“我、我和你說……你不要倒打一耙!”她瞪着薄從凡,深呼吸,“我替你頂罪,幫你做了那麽多年牢,你看在這個份兒上,就讓我自由吧。”
薄從凡捧着她的臉,咬着她的唇,“我也想要放你自由,可是身體不允許。”
“……你、你……”她疼的瑟縮,“強詞奪理!”
薄從凡低沉的笑道:“當年的事情,誤會實在是太多了,如果我知道是你懷孕為我坐牢,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答應。”
“哦,我都給你做完牢了,你當然可以這樣說了,如果我是你的話,我還可以更加狼心狗肺一點,挖苦譏諷也無所謂嘛……”童杞萱臉色鐵青。“都是那個女人自己蠢,自己活該,我本來就沒有喜歡過她,不過是玩玩而已,見到她主動送上來,就忍不住多啃幾下,哪知道這個女人還暈頭轉向了,臣服在我魅力之下,主動坐牢去了,真傻呀。”
薄從凡雙瞳緊縮,用力的将她按在懷裏,頂開她的緊阖貝齒,粗魯的噬吻,不斷糾纏。
“唔、唔……”她眼角濕漉漉,狼狽的喘息。
“我父親是被你父親……”薄從凡默默的又咽回去了,“當初的誤會實在是太多了,才讓我們錯過彼此,我從來沒有覺得你很蠢,蠢的人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傷你。”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殺完人之後道歉就有用了?”童杞萱掙脫他的胳膊,“你是真的喜歡我嗎?你并沒有發覺,你只是承受不了,原本喜歡你的人,突然間不喜歡!你從心底湧出的挫敗感而已。”
“随便你怎麽說,反正你這輩子不可能逃離我身邊。”薄從凡溫柔寵溺的說完,不顧她氣的發白的臉色,踩着油門,一路飛馳回家。
童杞萱回到家裏,不想要和薄從凡說話,幹脆回房間裏。
坐在沙發上,看着床上隆起的小包,她撫摸着腹部的隆起,滿是感慨。
當初童諾在她肚子裏時候,很乖巧,小小的隆起,居然轉眼間,童諾都已經這樣大了。
懶得換睡衣,也不理會價值不菲的禮服會不會被壓出皺痕,随便的把禮服當做睡衣,躺在一旁阖上眼睛。
“媽媽……”童諾手指輕輕搭在她的肚皮上,咕嚕幾聲問道:“肚子裏的是妹妹還是弟弟?”
她摸了摸童諾,把被子拉高給他蓋嚴實,“諾諾喜歡妹妹還是弟弟?”
“都可以,妹妹也好,弟弟也行……”童諾忽然間,小聲的問道:“如果有了弟弟妹妹,媽媽是不是不會喜歡我了?”
“怎麽會呢,媽媽一直很喜歡諾諾,諾諾如果不喜歡要弟弟或者妹妹,媽媽就不生了,好不好?”童杞萱溫柔的問道。
童諾搖了搖頭,“媽媽還是生下來吧。”
“為什麽?”
“不生,會憋的難受。”
“噗嗤……”她忍不住笑出聲。
童諾眨巴眨巴眼睛,手指又撫摸着肚皮,小聲的說道:“而且,我也很期待有妹妹或者弟弟。”
“咦?你不是害怕媽媽有弟弟和妹妹就不喜歡你了嗎?”
“可是媽媽保證啦,肯定還會喜歡我的,媽媽是不會說謊,所以……我就相信媽媽的話。”童諾嘟着唇,“不知道弟弟妹妹什麽時候能出生。”
她笑眯眯的說道:“等到了快到春天的時候,就會出生了。”
“爸爸,是那個大壞蛋嗎?”童諾突然問道。
她沉默一會,小聲說道:“如果媽媽說是呢?你會不會和你爸爸在一起,不理媽媽了?”
“怎麽會呢!我肯定都站在媽媽這邊了!我堅決反對那個大壞蛋,如果那個大壞蛋在欺負媽媽,我肯定就給他踹出去!”
薄從凡剛剛推門進來,就聽到自己兒子要揚言把自己踹出去,于是臉色鐵青,拎着童諾步伐平緩的走出去,把童諾丢到薄母懷裏。
“照顧好他。”
薄母立刻滿足的抱着童諾,哄着他:“晚上和奶奶一起睡。”
“可是,可是……那是我的房間,我媽媽……”童諾氣的眼眶通紅,噙着的淚水,不斷從眼角滑落。
薄母輕聲安慰道:“你媽媽要和你爸爸談事情。”
“談事情?談事情為什麽要關燈?”
薄母看着童諾純真的眼神,立刻小聲說道:“黑暗之中聊天,氛圍很好。”
“哦。”童諾又幹巴巴的問道:“那我媽媽罵大壞蛋是變态,是不是也算是氛圍很好呀?”
“呃……大概,算是吧……”薄母已經承受不住童諾的提問。
心想明天還得問下醫生,杞萱現在能不能和從凡做那事,別到時候把她孫女和孫子弄丢。
***
從那天晚上開始,他就被大壞蛋禁止和媽媽在一個床上睡覺了,還美名其曰他已經長大了,是一個男子漢,不能整天賴在媽媽懷裏面。
他覺得大壞蛋才是莫名其妙,不讓他在媽媽懷裏滾來滾去,大壞蛋自己倒是滾得很高興,真是可惡!
他正暗罵着大壞蛋,嘟着唇,在床上,正不舒服的亂滾來滾去,他微眯着眼睛,捂着唇打着呵欠。
也不知道媽媽什麽時候能這裏逃走,他覺得心情很郁悶,因為這個大變态,實在是太讨厭了,就知道纏着媽媽,讓他媽媽整日都這樣凄慘病着,每天都要幹嘔一陣子。
獨自一個人在這裏,很寂寞。
自己一個在屋子很無趣,甜甜也不知道在忙什麽,最近神秘兮兮,也不來找他玩了。
最近還是暑假時期,他連上學都不用,更是無聊透頂。
他幹脆坐在門口的板凳上,低頭看着下面并排搬家的螞蟻,悠悠的嘆息幾秒。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抓了抓身後的帽子,困難的戴在腦袋上,雙手遮掩着太陽,他皺緊眉頭,不舒服的挪動。
想要找個陰涼的位置,不知不覺,距離家門口越來越遠,走到拐角處,狼狽的喘着氣,搬着小板凳坐在角落裏。用手帕擦拭着額頭上汗水,單手托腮,繼續發呆期間,見到不遠處行駛過來汽車。
正停在他身旁,車門猛地打開,裏面走出來的人。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将他狠狠的綁起來,丢到車後座位上。
“嗚嗚嗚嗚、嗚……嗚嗚……”
他瞪圓了眼睛,看着面前猙獰的女人,正死死瞪着他。
這個壞女人,是之前整天騙他,他媽媽不要他的人,還說以後等他成年了,就被那個大壞蛋狠狠踹出去。
之後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好久都沒有見到這個壞女人了,聽說老奶奶,這個壞女人被大壞蛋趕出去了,以後都不能過來騷擾他了。
嗚、嗚……嗚……看起來好可怕,眼圈都畫着怪異的黑條,媽媽……
田萌萌捂着胸口,衣服破損嚴重,勉強能遮掩住大腿,肩膀滿是青紫於痕,面上妝容因為眼淚,黏在面頰上顯得十分可笑與滑稽。
她咬牙切齒,抓着童諾的胳膊,“你這個小崽子,給我乖點聽話,不然就把你摔下車。”
“唔唔、唔……”童諾吓得小臉煞白,雙眼淚汪汪。
就算是平時和大壞蛋鬥智鬥勇,他也知道有媽媽在,大壞蛋不敢對他怎麽樣。
但是眼前這個壞女人,顯然和大壞蛋不能相提并論,這個人保不準真的能對他做出來很多可怕的事情。
“別給我發出聲音,我看到你就覺得可惡,你為什麽可以活下去,我的孩子卻要死了!為什麽薄從凡不要我的孩子!為什麽要童杞萱的孩子!為什麽要你?”
前面開車的司機,長相猥瑣,朝着田萌萌笑道:“他不要你,我要你呀。”
“哼,你給我專心開車,可千萬要小心了,別到時候讓薄從凡那個人發現了,薄從凡可是個很可怕的人物,要是被他發現我們綁架他寶貝兒子,不得把我們都殺了!”田萌萌面上浮現一絲恐懼。
司機色眯眯掃視着田萌萌嬌軀,露出來邪笑,“他算是什麽東西,你以後跟了我身邊,我們做完這一票,就逃到國外去,任由我們潇灑自在。”
“你少給我吹牛,可千萬不能小瞧薄從凡。”田萌萌咬着下唇,下意識的撫摸着腹部,又狠狠的瞪着童諾,“小崽子……恨不得掐死你親媽。”
司機吹着口哨,“看來你和他媽有着血海深仇。”
“何止!我的孩子都是被她害死,我這輩子都不能懷孕了,都是她幹的好事!”田萌萌說着說着,又狠狠剜他一眼,“你專心開車,少來亂說話,對了,我讓你打的電話,你打了嗎?”
“還沒,你不是說到了安全的地方在打電話過去嗎?”
“你這個蠢貨!我們現在還不夠安全嗎?你再不打電話,薄從凡要是報警了,我們什麽錢都拿不到,還要被通緝。”
童諾怯怯的望着眼前的人,他雙腕被捆的結實,疼的厲害,麻木僵硬的宛如不像是他自己的胳膊。
不斷扭動掙紮,只會讓繩子越陷越深。
“小崽子,你掙脫不開的,別白費力氣了,等你老爸送來錢之後,我就送你上西天。”
司機正要撥打電話的手指猛地一停,尖酸刻薄的面相裏浮現一絲恐懼,“我們說好的只是綁架要贖金,我可沒有打算和你一起殺人呀,這一點,你自己要清楚,我根本是不會幫你殺人!”
“哼,膽小如鼠,我也沒有期待你能殺人,你只需要負責你自己的事情,其餘的事情由我來處理,我剛才說這番話,就是為了吓唬他一下,你還真當真了。”田萌萌怒其不争的怒罵。
司機見到田萌萌眼神之中的殺意,搖了搖頭,“誰叫你這麽恨這孩子。”
“得了吧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趕快打電話,別浪費時間了。”田萌萌暴怒的說道。
童諾被田萌萌掐着小臉,尤其看着對方那張畫的怪異的面孔,更是吓得緊阖雙眼。
心中默念,媽媽……大壞蛋……老奶奶,無論是誰出現都好,趕快救走他吧。
司機撥通電話,幾秒鐘過後,就聽到電話另一端傳來女人哭泣的聲音,與男人低沉的嗓音。
“是薄先生嗎?”
“你是?”
司機見到田萌萌憤恨的神色,笑着朝另一端的人說道:“你們在找一個小孩子是嗎?”
“孩子在你那裏?”
“您別着急,也先別報警,貴公子在我們手裏面很安全,不會有任何危險,你們只需要乖乖的往這個賬號裏打錢,我們就能把貴公子一根汗毛不少的送回去。”
司機聽到對面的沉默,與沉重的呼吸聲,連忙又補充道:“當然,我們也不會逼迫着你們送錢,如果你們要是不願意打錢,逾期後果自負,如果我送過去點小手指頭,小胳膊什麽,你們也別害怕。”
“賬號是多少?”
“薄先生真是爽快人,不愧是被報紙上譽為最優秀的青年企業家。”
“廢話少說。”
“卡號等下我發到您的短信上,同時我也監視着你們每個人,如果有任何報警的消息傳來,我就會把這個孩子殺了,視為我們約定失敗。”
司機說完,就把通話挂斷。
一旁的田萌萌聽到薄從凡的聲音,眼中滿是淚水,咬着下唇,哽咽的皺緊眉頭。“那個人是怎麽說的?他有沒有說到我?”
“他壓根都不知道有你這個人和我一起綁架了,怎麽會想到你,要是他能想起你,你又何必和我約炮。”司機鼠目滴溜溜亂轉,“他要是知道你現在是個殘花敗柳,就他那種精英男,肯定不會要你了。”
田萌萌深呼吸,胸口劇烈起伏,也因為如此,凸起的身型愈發明顯。
前些天她惹上了官司,一路逃脫追捕,在酒吧門口和這個人搭上了,她身無分文,和乞丐沒有什麽兩樣。
餓了幾天肚子,于是當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他們順理成章的彼此間開個房間,她也因為這樣終于吃飽了飯。
這個男人出獄不久,當她說起薄從凡有個孩子的時候,倆人一拍即合,決定出來把童諾綁走。本來以為會很困難,他們還研究了很多的路線,如何躲避攝像頭,哪知道剛剛過來,就見到童諾自己坐在門口,正低着頭不知道胡思亂想着什麽。
田萌萌勾唇,伸手給了童諾一巴掌,“你當初給我鞋裏撒摁釘,是誰的主意?啊?是不是你那個可惡的媽媽,告訴你讓你做出來的缺德事情。”
“唔唔、唔……”童諾嘴巴裏塞着手帕,只能發出狼狽的嗚咽。
田萌萌見到童諾這樣狼狽,冷笑幾聲,“我忘了,你不能說話來着。”
她伸手把童諾嘴巴裏的手帕抓出來,“這回好了,你告訴我,是誰教你做的這事?”
童諾一旦能說話了,立刻朝着外面喊道:“大壞蛋,救命呀,我被綁架啦……唔唔唔唔……”
司機滿頭冷汗,“你在搞什麽名堂?你要知道,剛才路邊就有巡邏警察,要是被他們聽到了,我們可就糟糕了!”
田萌萌也是吓得滿身冷汗,驚魂未定,滿臉慘白,卻不服輸的說道:“我哪知道這個小孩子這樣不聽話,是你自己笨,路這麽多,你非得選擇有巡邏警察的路,還不是怪你自己笨,水平不好!”
“得了得了,我不想要和你一般見識,但是,你要是哪裏惹出簍子,我就先把你捅死。”司機神色陡然一變,滿臉的寒意。
田萌萌也被司機吓了一跳,就算是對童諾在恨,也不敢在做對于的事情了。
畢竟眼前這個人,是從牢中剛出來的罪犯,随時有可能對她做出來很多危險的事情。
***
童杞萱和薄母不斷的在屋子裏亂轉,一個滿臉慘白,一個是快要急哭了。
“你說咱們家和誰也沒有仇,再說我那寶貝孫子,向來是如此的聽話,也不可能得罪誰呀……”薄母突然間表情一變,狠狠的說道:“肯定是田萌萌,她現在不是不知去向了嘛,我知道她是什麽性格,她什麽便宜沒有占到,肯定不會甘心就這樣吃虧。”
童杞萱臉色慘白,身子也抖哆起來,帶着哭腔說道:“如果是田萌萌的話,她肯定會欺負童諾,都是你們!非要讓我一直在家裏休息,童諾自己一個人沒有人陪着,才會被他們綁走。”
薄從凡看着她們倆人慌亂的模樣,放下手機,低沉的說道:“就算你在那裏,也只會多一個被抓走的人,尤其是你現在還懷孕。”
“嗚嗚嗚……會不會是因為童諾不喜歡我現在懷孕,所以抗議了,新聞裏不是有獨生子女,不滿妹妹或者弟弟出生,就離家出走了。”童杞萱心情亂糟糟,坐立難安。
薄母回想起童杞萱還懷孕,連忙攙扶着她坐下來,給她身上蓋着薄薄毯子。“你想多了,別人家的孩子能做出這事,但是我孫子那樣懂事聽話,肯定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和家裏鬧翻,然後離家出走,故意吓唬我們。”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呀?”童杞萱手忙腳亂,渾身冰冷。
薄母見到薄從凡要撥打報警電話,連忙攔住,“咱們就給錢吧,別報警了,你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嗎?要是報警了,我孫子可就遭殃了!咱們薄家不差那點錢,你就乖乖的給拿了吧。”
童杞萱坐直,滿臉哀求之色,雙手抓着薄從凡的胳膊,“薄從凡!這錢就算是我管你借的,我可以給你打欠條,你先借給我,等我有錢了,我立馬還給你。”
薄從凡略有陰沉,薄唇微啓,“你們想的太簡單了,他們拿到了錢,也不會把童諾送回來。”
“為什麽?”童杞萱滿臉疑惑。
薄母卻驟然間明白了,臉色慘白的朝着她說道:“确實,田萌萌估計已經恨死童諾了,就算是把錢給她了,她也不會願意把童諾送回來。”
“你們之間究竟是隐瞞我什麽事情?為什麽田萌萌會那樣恨童諾?”她焦躁不安的問道。
薄母嘆息幾聲,“當初田萌萌不是篡改親子鑒定,然後又偷了從凡的精子去做了試管嬰兒。”
她驚愕的瞪大眼睛。
田萌萌還真是有計謀,不過這計謀還真是沒有用在正地方上。
居然還想到了做試管嬰兒的事情,她、她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挽留男人的辦法。
“從凡知道這件事情,也知道田萌萌逼走了你之後,就把她從樓上推了下去,導致她以後再也不能懷孕了。”薄母皺緊眉頭,“如今田萌萌見到你和從凡的孩子,想到她以後不能懷孕的事情,肯定是要氣死了,對童諾也肯定恨死了。”
童杞萱望着薄從凡幾眼,又驚愕的說道:“你陽痿了?”
薄從凡臉色鐵青,語氣加重,“那你是怎麽懷孕的?”
“對哦,那田萌萌怎麽和你生孩子,還要用試管嬰兒,你是不是某種層度來說不舉呀?”童杞萱懷疑的掃視着他一眼。
被蔑視的薄從凡,頓時表情一變,陰鸷的雙眸緊緊鎖定她,“我從來沒有碰過她。”
童杞萱冷笑,“你開什麽玩笑,你要是沒有碰過她,當年那些照片都是哪來?你和她住在一起這麽久了,還同房睡,你告訴我你沒有碰過她?我用腳趾頭想都不能相信。”
“照片是ps,還有,如果你想要驗證我是否陽痿,你可以現在就親身試驗。”
薄母見到他們争吵,連忙疲倦的說道:“你們別在吵來吵去的了,童諾這孩子還在被囚禁着呢,你們還有心情這樣吵來吵去,我聽着都覺得煩了。”
童杞萱低垂着腦袋,捂着臉,不斷的啜泣,“都是我不好,我要是多注意到童諾一點,他也就不會被綁架了。”
薄從凡靜靜的坐着,忽然間手機響起,他迅速把短信過來的銀行卡號,發送到某個機構處。
幾分鐘過後,他就查到了從某家銀行裏取出來的現金,而傳輸過來的視頻裏,監控器上,正是田萌萌和一個猥瑣的男人。
童杞萱見到他要出門,連忙起身說道:“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我也得去,我坐再家裏,我總是不放心我的孫子,我不能在等下去了,我一定要去見到我孫子平安無事才行。”薄母衣裳淩亂,蒼老了許多歲,踉踉跄跄的擋在他們面前。
“你們倆人,在家裏等着我,一會,我就把兒子帶回來。”薄從凡把薄母按回去,又把另外一位虛弱的孕婦抱回沙發上。
童杞萱勾住他的脖子,眼眶通紅,“薄從凡,我必須要見到我兒子,我一定要去……”
薄從凡正要溫柔的勸說,身側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童杞萱滑動屏幕接聽過後,她聽到田萌萌的聲音,正從另一端傳來:“薄從凡,我不想要見到你,如果過來接童諾的人,不是童杞萱的話,我就當場撕票。”
“我說到算到,這句話可不是吓唬你們,你們自己掂量着吧,還有薄母!你不是向來很心疼你的寶貝孫子嘛?”
“你要是不想要讓你薄家絕後,就乖乖的聽話,趕緊讓童杞萱過來,省的到時候你們後悔!”
她驟然間臉色慘白,“田萌萌,你有什麽事情朝我來,你欺負小孩子算是什麽本事……”
“啊?童杞萱原來你在聽呀,那就正好,我也讓你先聽一聽,你寶貝兒子的聲音。”
“唔唔、唔……唔……放、放開我……”
童諾稚嫩的嗓音,讓童杞萱驟然間眼淚從眼角滑落,“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你把我害的這樣慘,我當然是想要找點辦法,才能讓自己活下去咯,你也別怪我心狠,我本來也不想要這樣,誰叫你童杞萱命太好了!讓我嫉妒死了。”田萌萌嗓音嘶啞,“我算計着半輩子,什麽都沒有得到,最後連後半生都毀了,我不甘心呀!”
薄母冷笑罵道:“你自己願意當小三,願意破壞別人家庭,這些都沒有人來逼你,你有什麽資格怨天尤人!你給我孫子送回來這件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可如果你傷到我孫子了,我這條老命不要了,也得和你拼命。”
“你這條命還真不值錢,你越是這樣說,我越是知道你在害怕,你害怕你孫子沒了,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那我現在就讓你孫子死了好了。”
“別……”薄母立刻語氣裏滿是哀求。
“害怕了?那你們就乖乖聽話,趕快把錢給我打過來!我剛才可是查看過了,錢數也是不太對勁,少了一半。”
“錢很快就會到賬,不過我怎麽知道你們拿完錢之後,會把我兒子放了?”薄從凡面無表情,看着視頻裏的畫面,他第一波打過去的錢已經被取走,另外一撥他還沒有打過去。
“所以,我當然要有所防範,你們先拿第一波,然後把我兒子放了,我很快就會把錢再給你打過去。”
田萌萌聲音尖銳,“薄從凡!你好狠的心!你殺了我的孩子,你害得我這輩子都不能懷孕了,你還喊着童諾是你的兒子,好啊,好啊!我要讓你兒子死……我寧可錢不要了!”
另一端傳來劇烈的聲響,薄從凡迅速起身,童杞萱快速跟過去。
而一旁的薄母也準備跟在後面,害怕田萌萌對孫子做出來可怕的事情,她提心吊膽,顫巍巍,心髒跳動速度極快。讓她滿腦袋的冷汗,她突然間胸口一疼,整個人狼狽的趔趔趄趄,重心不穩的瞬間,她跌倒在地。
視野一片模糊,屋子裏靜悄悄,只有她一個人,她掙紮幾秒,從胸口取出來小藥片,藥瓶還沒有來得及擰開,摔落在地,滿地的瓷片,裏面的藥片已經灑落一。
她終究疲倦不過倦意,在疼痛之下,徒勞掙紮幾秒,阖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