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星辰半點沒幹耽擱地把三個酒杯拿去做了鑒定。
提純不時很好，雜質有點多，工藝也不好，還有很多磕磕絆絆……
但确實是純金無疑！
沈星辰花了點錢叫給重新加工，老師傅收了錢也沒多話，給她重新燒了一遍，原本暗黃的酒杯瞬間變成了金燦燦的金塊……
“你知道出來多少黃金嗎？”沈星辰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飄，給還懵懵懂懂的弟弟伸出兩根手指頭，“近兩斤！兩斤啊！”
沈延年下巴都要掉出來了：“之前去給媽買戒指的時候說金價多少來着？三百幾？”
沈星辰說起這個嘴巴就笑得合不攏：“三百二！老師傅跟我說了，三百二，他那裏全收，整整九百七十克！三十一萬，老弟，就這一筆，賺了三十一萬！”說到數字的時候，沈星辰眉眼飛舞，又怕人聽見，死死壓低了音量，可那興奮勁兒，就是隔着屏幕，沈延年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三十一萬？”沈延年喃喃跟着念了一句，說出了兩人現在的心聲，“我怎麽覺得那麽不真實呢？”他就那麽在外頭拿了三個杯子、而已啊！
沈星辰說到這個就忍不住罵他：“你說說你，我以前在金店打工的時候你也沒少來看我，你怎麽就連好東西都不會看呢？要不是我發現那是金子做的，你是不是還打算拿來喝水用啊？！”
沈延年大叫冤枉：“我怎麽知道啊？他們就那麽随随便便裝着酒水放那兒，跟塊石頭一樣，我就給了點蘋果跟泡面，我開始還以為虧了呢！”
當然，現在他可不敢這麽想了！
兩姐弟對視一眼，突然都覺得有點虧心。
三十一萬呢，有了這錢，今年的房貸是不用愁了，本來沈延年突然穿越沒了工作，他們還擔心剛買的房子的房貸呢，有這筆錢，可就輕松多了。
可問題是，就用幾個蘋果跟包泡面就把東西換回來了，是不是太……那個什麽了！
“那個，咱也多給送點東西回去吧！”
三十一萬、怎麽也得返回去個大半吧……
可是，送什麽呢？
沈星辰沈延年在這兒為了送禮愁白了頭發，那頭白烨等人在夢中回味了一晚上泡面的香味後，依依不舍起來了。
第一件事，就是在老祭司的帶領下，去感激“神”對他們的眷顧。
老祭司可是有見識的人，可知道好些“神”，那是只索取沒有回報的，甚至還有以殘暴聞名的，如今他們遇到的“神”如此善良，這是他們的福氣。
可是到了祭臺，他們卻發現熊獸還好好在那裏，這就叫他們擔心了。
“為什麽神不收走熊獸呢？”塔山又奇怪又擔憂：“內核還好好的，根本沒拿走。”
白烨看了一下，果然內核還好好留在那裏，熊掌，毛皮，骨膽都半絲未損，不由也是看了老祭司。
老祭司也是摸不着頭腦：“不該啊，熊獸雖然不是頂級珍獸，但已經生了內核，也算是件寶物，再說那骨和膽，亦可入藥，神既然願意庇佑我等，為何又不肯接受我們的祭品呢？”
這樣的疑問不過瞬間，在場諸人都回過味來。
“神怕是看不上咱們的祭品……”
也是，能無聲無息在此處開辟出禁地，阻隔外人窺探，冬日還能贈與他們新鮮果子，這位神必然神力深厚，又、怎麽會看得上區區熊獸？
這個認知叫所有人都靜默了下來。
沒有什麽比傾盡全力卻連對方最低要求都達不到讓人更加感覺絕望。
神如此寬厚，他們還能拿什麽來祭祀神呢？
風雪刮過，祭臺處安靜無聲。
老祭司沉默看着那迷霧氤氲處，發現自己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只能帶頭跪下，領着族人對着迷霧叩首。
“謝神明庇護，我等無珍稀之物可供祭祀，您依舊仁慈給于饋贈，我願以性命追随與您，在您神力照耀下，做一灑掃下仆，求您收容！”
所有人驚呼一聲，白烨猛然揪緊眉頭，卻一把攔住了想上前的白岩。
“祭司是為了我們所有人才這麽做的，你上前，是打算對神明不敬嗎?”
“可是……”白岩咬緊牙關，眼裏水光湧動。
白烨自然知道他的心，祭司是是族中最尊貴的人，如今為了他們，卻願做灑掃下仆，做最低等的奴仆……這都是為了他們！
白烨不敢這時候出去亂說話得罪了神叫祭司這番苦心旁落，心裏卻跟被人捏緊了心髒般痛的厲害。
他如此，場中其餘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可是誰都不敢出來，怕惹怒了神明，反而害了祭司。
他們緊緊捏住拳頭，聽着祭司反複叩首：“我願以性命侍候您，祈求您給于我這份恩典！”目光盯緊了界限，滿滿都是期盼。
哪怕犧牲他，只要神願意長久庇護他們，他們就能在這裏安養生息——那一切就都值！
這裏，也只有他還有這個臉了！
只是可惜，老祭司雖然一片苦心，這邊沈延年還真沒能顧上他！
起因就在那三十一萬上！
沈星辰跟沈延年也不是那種黑心的，這種無本的錢財，說到底是占人便宜，姐弟兩個自認做不到聖人不占一點好處，但也不能昧良心全吞了，這樣，就決定出一半，給人置辦東西。
老祭司他們在外頭磕頭的時候，沈延年正跟老姐在看某寶……
這還真不能怪他不看窗外事——這逛街的人都知道，你這挑挑揀揀的，一個上午就過去了，所以沈延年刷某寶一刷一兩小時沒擡頭，這也、正常，對不？
而且買東西這事吧，如果你預算有限，那買起來就更糾結！
沈延年就是這樣，他眼睛尖着呢，那群人當時祭祀的時候他就觀察了，五十六號人，全是高大男人，穿的都是皮毛，身上布料的衣服根本看不見，不管怎麽說，這裏肯定沒有羽絨服，至于貼身保暖內衣，也不知道有沒有。
沈星辰心細啊，那就給人買幾套貼身的。外頭批幾層毛皮大衣也要裏頭有個打底的這才暖和啊！
好，這就來了，一群這麽高壯的，怎麽也得個加加加加大吧？質量也不能太差吧？這太便宜不行，可要太貴了，随随便便兩萬九沒了。
這就糾結了半天。
接着是用的。
沈延年看到這裏的人臉上都被凍裂了，就算是心意好了，凍傷藥滋潤霜來兩箱。
最緊要的，沈延年覺得這裏人怕是吃不大飽。
每個人都目可見的偏瘦，臉上一點多餘的肉都沒有，如果說是所有人體質如此也就算了，但臉色還那麽蒼白就不對了。
這也是之前沈延年選擇給人送泡面的原因。
“我之前能力有限也就算了。”沈延年跟自己姐姐說，“但是現在占了人家這麽多好處，糧食還是得給人準備點，外頭那麽冷，他們要是再不飽，指不定得餓死。”
沈星辰想到之前見過的那比她腰還高的積雪，心有戚戚然：“也行吧，以前古代那些生産力不行的，不是一到冬天就凍死餓死人，太可憐了……诶你說，他們有烤火的嗎？會不會生火炕啊？要不，咱再送點電熱毯去？”
沈延年翻白眼：“姐，你不是以為他們有電吧？”
呃，忘了！
沈星辰決定：“那就多買幾床被子，不管他們有沒有，也是我們的心意。”
“如果他們沒有電，那肯定沒有燈，再來幾個充電的移動照明燈。”沈延年建議。“沒電了送我這裏來充。”
“感冒藥要不要？這東西冬天必備吧……”
姐弟兩個你一言我一語，一邊視頻一邊看着沈星辰搜網頁，這要不是後面孩子一覺睡醒了哭起來，他們能弄到天黑去。
反正等到一切都結束的時候，老祭司——已經跪到凍得渾身發抖，叫白烨硬扛回去了。
“神既然不願意接受您的投靠，一切就都随緣吧！”
白烨看着外頭飄搖的雪：“我們能撐到現在，一定也能撐過整個冬日！”
要買的東西太多了。
多虧沈星辰産前辭職了所以有時間去買，為了省錢，差點沒磨破嘴皮子，但好歹，是把東西買齊全了。
可送也不是個簡單的事。
快遞櫃子就那麽大，小區裏多少人的快遞都在這兒，空餘的櫃子就不多了，好在現在他們發現了豐巢還有暫存功能，倒是不必擔心引起快遞員的注意了。
沈星辰黃着臉：“這錢我賺的可一點不心虛！”差點沒跑斷腿。她敢發誓，自己買的都是物美價廉的，絕對貨比三家，沒浪費一分錢！
“嗯嗯！”沈延年重重點頭！他就光上上下下來回搬東西，那胳膊酸的呦！
沈延年根本不敢休息，他怕、怕自己這坐下去，就不想再動了。
這麽多的東西要搬……〒_〒
乘着還有口氣，沈延年把東西慢慢移到了外頭，仔仔細細堆放好，怕大雪覆蓋，還用特意送來的塑料膜給遮了一層。
等忙完終于準備睡了時候，突然想到件事。
東西他是送了，可那手電筒、滋潤霜的——他們會用嗎？
面粉這種煮煮就會熟的，他們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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