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下)
整一個下午,他們沒再說過一句話,寧奕把自己鎖在房裏,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麽。
關澤脩來敲幾次過門,叫他吃飯,他都沒應,沒過多久,曾文浩的電話熱滾熱地打到手機上。
“寧奕!你搞什麽鬼?!”春雷般吼了一嗓子,打得那頭喧嚣的辦公室都悶了,寧奕聽見有人大着膽子小心關心,被曾文浩憨憨扯了幾句,一陣小跑,推開消防通道的門,樓梯間裏靜悄悄的,可問話聲反倒壓着,小了:“和你一起那男的誰啊?你和他,你們倆,到底怎麽回事?!”
那條“真愛無罪”的熱榜微博在李菁菁的轉發下,全局都看到了,有眼尖的立馬認出,欸,這不是我們局寧奕麽,曾文浩笑他,拉倒吧,那小子比警棍,比槍杆還直,你彎了他都彎不了,可立馬就被自己搜出來的高清照片打得臉都疼,那吻得人臉上熱呼辣的人,可不就是他過命的兄弟麽。
寧奕剛洗完澡,浴袍穿得松垮垮,他把筆記本打開,支在床上,盤腿,拿幹毛巾搓剛洗好的頭發:“你也認識。”
曾文浩愣了愣,又想了想,不大确定,又好像也只有這個人了:“他是關澤脩?”旋即嗓門又亮了開,“你沒事吧你!就算任務要你跟個男的大庭廣衆下幹那種事?”
寧奕自己也在看當日的照片,別說,現在的手機照相功能真是強大,手指摁在放大的照片上,在那張欺負人的嘴唇上摸,又伸回來按住自己的嘴皮:“哪種事?親嘴的事?”
軟綿綿的,聽得曾文浩唰地就臉紅:“媽的,顧局這次也太坑人了!”他以己度人,覺得搭檔吃了大虧,可又啞然,說不出更多。
随手保存了幾張看得順眼的照,寧奕并不太當回事:“別亂說話。”将筆記本挪開了點,他敞開衣衫躺下,“這事兒怎麽能怪顧局。”說得輕巧,跟多自然似的。
可什麽事兒?卧底的事?親嘴的事?曾文浩身子一抖,豁然開了竅,抑着激動,他靠在牆上,“寧奕,你跟我說句實話,你上次說的那個人……是不是他……”聲音啞下去,他是不敢問,也不敢再想。
寧奕沒說話,筆記本的屏幕暗了暗,又亮起很濃烈的顏色,聲音飄來很輕,像遠遠的海潮,一波一浪的起伏,是有質感的呼吸:“阿……奕……你……你來真的……”曾文浩呆了,整個人的毛孔張開來。
“浩子,還是哥們麽?”
“你……”瞠目結舌了老半天,那頭動了真火:“說什麽屁話呢!你他媽不是誰是!”
聽不出是笑了或者別的。他本來可以隐瞞,像往常一樣随便尋個借口,也當個玩笑奚落兩句打發過去,那麽容易,可他做不到。
曾文浩緩了口氣,小心翼翼試探:“真和他?”還是不死心,他想拉一把寧奕,“阿奕,兩個男人的事,不能當真。你只是投入太深,等出了任務就好了。”
這話是安慰,可聽着又像刀紮,逼出他的尖銳:“和男人就不能來真的?”或許是自己都覺得出格了,“試過,我做不到……”寧奕捂着眼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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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在手裏發燙,冗長的沉默後,曾文浩垮下肩膀:“怎麽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閉了音的筆記本屏幕,視頻停在一幀奇異的肉色近景,寧奕盯着那處畫面把嘴唇咬出一點血色,“我要說我自己都沒弄清楚,你一定得笑我。但快了,我想我很快就會明白,只要再,确定一些事。”
細帶在腰上輕輕系了個活結,從光驅中退出光碟,寧奕出門往三樓。
手裏是張淫穢的黃碟,他要去幹一件大事。
沒有穿鞋,他循着音樂聲,貓似的步上臺階。
後頭不舒服,洗澡的時候他自己弄過了,但沒成。明明仿着男人的手法弄的,可自己摸又是另一回事,手指一觸到那些打褶的皮膚,入口就縮得米粒大,水都進不去,折騰出一身汗,差點在蒸汽騰騰的浴室裏缺氧。回了床上,他躺着又摸了一次,這次進去一小截指頭,什麽感覺,說不出的羞恥,他想到關澤脩。
男人最後一次來敲門的時候,問他要不要一起試試HI-END的音響,很完美的借口,低姿态示好,甚至在沒有征得同意的情況下,也仍舊為他留了一扇沒有壓實的門,缱绻的将他邀請。
門沒關上,說明了什麽不言而喻,再揣着明白裝不懂,就矯情過了。
關澤脩聽到推門聲,一雙含情的眼迎他,拍拍身邊的位置:“來。”好像認定他一定會來。
“在聽什麽?”寧猶豫了一下,走過去。
“海頓主題變奏曲。”暗色緋紅的大提琴封面,和男人一身睡袍不謀而合,未開的紅酒一樣撩人。無端的,寧奕覺得口幹舌燥,抿嘴,潤了潤嘴唇。
寧奕不太懂古典音樂,手托着腮,跟着聽了一會兒:“你平時都聽這個?”
“也不全是,我聽得很雜,你喜歡哪種,換一張吧。”
“就這個好了。”寧奕手腕一甩,扔下張劣質的光碟,肉花花的封面,汗從鼻尖上滲出來,“上次沒看完。”他雙手抱着膝蓋,蜷曲成一個安靜的樣子。
一點過度都沒有,無碼高清的正片打在投影布上,活了一般,黑沉沉的房間裏,喘息野的令人發毛,這哪兒是人,就是兩頭發情的獸,慌慌撞上了,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吞了你。寧奕盯着那杆子悍物打樁一樣進出抖動,身上一陣陣起麻,手心濕了,揪緊褲管,耳朵響起一激靈:“寧奕……”來不及躲藏,就被人抓牢了。
幽幽的光,照的男人睫毛絨絨的軟,底下一雙濕漉漉的眼睛,也亮,也亂,手疊着手,拇指在手背上摩挲,指頭時而勾着,試探的從小指的尾端劃過,摸那塊比掌心還軟的小魚際,熱熱的嘴唇繞着耳朵淺淺打轉,沒做深想,寧奕轉過頭,接住男人貼過來的唇。
背景裏淫靡下流的聲響,誰也顧不上了,耳朵裏只剩下兩個人纏在一塊兒的滾燙喘息,還有一個接一個,黏黏嗒嗒的濕吻。腰上沒系實的活結一扯就開,裏頭光溜溜的,寧奕什麽都沒穿,翻身,遮住大屏,跨腿坐到男人身上。
睡袍裏鼓鼓囊囊的玩意兒被熱乎乎的坐着,男人的笑借由微微顫的相連處,頂得寧奕想往後縮,被雙大手掐着腰胯,愣是重重拔回身上:“怎麽突然這麽主動?”
寧奕躲他的目光,避重就輕:“你之前說的,還算數吧。我考慮好了,帶我進黑門。”
手在後心窩上一圈圈打轉,癢癢的,磨人的:“就為這個?”
為哪個,心裏早已不言而喻,打從他的腳踏上來這兒的樓梯,他就徹底認栽。喜歡只兩個字,如果關澤脩也和他一樣,他沒什麽給不了他。
寧奕望進動容的黑瞳,他分明是懂的,可偏偏磨着他。
關澤脩深深看他,像把他揣摩,也像下餌:“其實有芮昕那段視頻,沒有人不信我們是一對,你可以不用做到這一步。”
聽上去是拒絕,可身子卻說反話,他緩緩晃動腰杆上下颠弄他,頂住了時不時更磨一下,生把寧奕逼得軟倒在他懷裏,頭埋在頸窩,兩條長腿貼着恥骨,有力地夾他:“少廢話,做不做?!”
“怕你後悔。”關澤脩說完,當真像怕他逃了似的,用手順着寧奕的脊背,牢牢兜住兩團肉肉的屁股:“寧奕,擡起頭。”目光輕輕一交織,四瓣唇與一雙舌,難舍難分。
腮頰忽而鼓起忽而吮攏,關澤脩的舌頭在他嘴裏攪和,津液順着嘴角往下淌,亮晶晶的水色,被人一路親,一路吮,吸奶似的叼住他硬’挺的乳珠,胸膛前弓,脖頸後仰,寧奕張大了嘴,口裏發出無比動聽的一聲喘。
屁股裏頭漲漲的,伴随刺癢,後邊塞進一根手指,那種奇怪的舒服,讓他驚叫:“啊……不……”柔韌的身子拗出漂亮的形狀,他推他,手上虛的沒力。
裏頭濕濕的,被手指一攪越發滑膩:“濕的?你自己碰過了?”
“把手拿出去!誰讓你進來了!”被揭穿,他羞得擡屁股。
關澤脩怎麽會許,摟着腰,手往膝蓋下一撈,把人壓到沙發上:“你讓的。”他笑的特別不要臉,痞氣的像個作弄人的流氓,可又含情脈脈,“你瞧,你的下頭在邀請我呢。”咕叽咕叽,手指已經能整進整出,下腹浮了一層汗,微微抖着,即可憐又招人。
寧奕不可思議的擡起肩,想看一眼,但目及的只有男人含笑的調戲:“寧奕,你好緊。”
腦子裏一燙,想說什麽都忘了。不知道碰着哪裏,屁股抖篩一樣擺,沒憋住:“嗯啊……”變了調的呻吟,他像被剔去骨頭,軟得合不攏腿,快感強烈可怕,“關澤脩!”他揪他發力中動的越來越快的膀子,“停下……啊……你快停下……”
關澤脩也啞了聲音,意亂情迷地捋着寧奕充血的前頭:“你喜歡的,寧奕,你喜歡的……”
哪兒扛得住被人這麽前後伺候,寧奕突然繃緊了大腿,小腹硬硬一挺,出了。
足有幾分鐘,他才喘着氣,緩過勁,男人抱着他,讓他躺在自己臂彎:“還好麽?”他吻他濕淋淋的鬓角,捋他的頭發。
隔着一層鄒巴巴的睡袍,大腿上杵了個硬東西。
寧奕挺臊,可還是說:“我幫你……”撩開袍子,嚣張的熱氣隔着濡濕的內褲傳到手上,眼睛瞄到那處不會動了,手指往下扒拉,別扭到底是用手給他打出來,還是某個他開不了口的地方。
手腕被人扼住,牽絆着往下,內褲啪的一聲彈響,那麽大根東西蹦出來。
關澤脩的嗓子更啞了:“寧奕,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