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1

季彥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陸亦臣打了。

或者換個說法是，季彥已經不止一次和陸亦臣打架了，只不過都沒打贏而已。

附近的診所裏十分冷清，季彥剛縫完針，就收到了陸亦臣的電話。他煩躁地揉着半長頭發，挂斷了電話。

季彥深吸一口氣，頹廢地走出診所。

幾十分鐘後，季彥告別了他半長的頭發，換了一頭清爽的短發。季彥很喜歡他這個新發型，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許多。

下午他回到家，屋子裏已經不是早上那樣滿地狼藉，而是幹淨整潔。

季彥輕笑了下，似乎是很不屑又像是在冷笑，但蒼白的臉上又有些說不出的落寞。

他轉身關上房門，偌大的房子裏只有他一個人，靜悄悄的。季彥走到冰箱裏拿出一罐啤酒，關上冰箱門，不出意料的看到一張紙條貼在冰箱門上。紙條上的字他閉着眼都能猜到，那是三個字:對不起。

季彥嘆氣，每次都這樣。

二人每次打架争吵，陸亦臣都會用這種僵硬的方式道歉。其實他想要的又豈是一句蒼白的道歉？他和陸亦臣同居三年了，他這三年的生活裏就像是溫水煮青蛙，陸亦臣是溫水，他是青蛙。

其實他知道，溫水總有一天會變成沸水将這只青蛙燙死。但青蛙卻還是舍不得這鍋令它暫時安逸的溫水，因為青蛙愛溫水。

出乎季彥意料的是這鍋溫水溫了三年沒變熱，而最近卻有了變熱的趨勢。能夠令一鍋溫水變熱的是什麽？答案是:火。而在他與陸亦臣的關系中，這把火是一個人，那個人叫:夏紀年。

夏紀年對于陸亦臣來說，是初戀情人，是暧昧了許久卻沒有吃到嘴裏的肥肉。他們都是男人，季彥可以理解陸亦臣吃不到肥肉而心癢難耐的心情。

但理解不代表能夠接受，季彥想，也許真該離開了，他不能逆來順受的等着陸亦臣主動開口說分手。

但什麽時候離開呢？

季彥沒有想，三年了，這個家裏到處是他的痕跡，有歡樂有甜蜜，想要忽然割舍掉太難了。季彥深吸口氣，撕下了陸亦臣道歉的紙條，撕得很碎很碎，一小片一小片的便簽紙被季彥扔進垃圾桶，随後他打通了夏紀年的電話。

“請問你是？”

多年不見，夏紀年的聲音還是那般好聽，當之無愧是音樂系的高材生。相比之下季彥就差了一截，他沒讀過大學，也沒有夏紀年溫軟像水一樣的聲音，他的聲音大抵是低沉又冷淡的。

季彥和夏紀年的關系不算好，也就沒什麽需要寒暄的，他直入主題，“陸亦臣在你那？”

“嗯？”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疑問：“你是……？”

“他姘頭，讓他趕緊給我滾回來。”季彥說這話時心中沒有一絲起伏。

下一刻，電話那邊換了個聲音，“彥哥，你剛才不是不接我電話的麽？”

季彥被這聲反問問得動了火氣，他随手撈過陸亦臣最喜歡的杯子摔在地上，咬牙切齒說了三個字，“滾回來。”

瓷杯摔碎的聲音非常大，電話那邊的陸亦臣自然也聽得到。

“好，我回去。”

十幾分鐘後，陸亦臣回到他們生活了三年的家。房門被推開時，季彥眼皮子擡都沒擡一下，專注玩手機游戲。

高高帥帥氣質幹淨學生模樣的青年看到自己最喜歡的杯子殘片滿地都是，臉色不大好。

陸亦臣比季彥小五歲，如今他二十一歲，在讀大三。季彥在陸亦臣學校附近開了家快餐店，生意還算過得去，平日裏季彥放學就會去他的快餐店，吃飯休息。

季彥摔的那個藍色杯子，陸亦臣最喜歡的那個，是夏紀年送的。季彥早都看不上眼了，早就想摔了。

“你去夏紀年那幹什麽？”季彥率先質問。

“小聚而已。”陸亦臣坐到季彥身邊。

“所以小聚一下就送了他三千塊的鞋？你可真有錢，平日裏我要帶你吃火鍋你都嫌貴。”

陸亦臣轉移話題，“彥哥你剪頭了？真好看。手還疼不疼了？我那時候不是故意的。”

“分手吧。”

季彥明顯感受到陸亦臣身體一僵，許久後，陸亦臣搖了搖頭。

季彥冷笑，也是，陸亦臣現在和夏紀年八字還沒一撇呢，怎麽會放開自己這根給他打發寂寞的稻草。

“不想分也可以，他那雙鞋我也很喜歡，你也給我買一雙吧。不過不要他那個顏色的，我不喜歡，黑色的就好。”

季彥知道陸亦臣沒什麽錢，他家境不好，大半學費都是他自己平日裏打工賺來的。季彥看他過得生活實在寒酸，自己給他錢他也不要，所以才在他學校附近開的快餐店，至少他吃飯不用花錢。

“彥哥，你什麽時候要啊？”陸亦臣帥氣的小臉上露出些許的為難。

“明天，那鞋的專櫃店打車也就十分鐘的事情。”

陸亦臣雖然一臉難色，卻也沒有拒絕，他伸手拉住季彥的手，親了親，“好。”

季彥雖然有氣，但看陸亦臣服軟的模樣也發作不出來，他挑起陸亦臣的下巴，咬上青年的唇。

陸亦臣被咬痛了，把季彥按在沙發上去脫他的衣服，卻也不敢太大動作，畢竟今早上自己把季彥手上弄了條大口子出來。雖然自己真不是故意的，當時他在削蘋果，季彥怒氣沖沖質問他夏紀年回來的事，他就反駁了兩句，季彥火更大了摔了東西便撲過來想打架，他伸手一擋，忘記了刀還在手裏的事情，就把季彥劃傷了。

“彥哥。”陸亦臣俯身壓在季彥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俗套

無大綱 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