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知曉身份
韓辰逸面布寒霜, 手上青筋暴起, 緊握着拳頭, 要是韓昊有什麽動作,難保會親自動手揍他一頓。
沈苑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去,韓昊的眼神太讓人惡心了,讓他一陣反胃, 但還沒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輕輕的覆上韓辰逸的手,沖他微微搖了搖頭。
要動手也不應該是在這裏,也不應該當着老爺子的面,老爺子不知道的韓昊真實身份,他們對韓昊動手,在老爺子看來就是對長輩的不尊敬, 錯的便是他們。
大年三十本應該是一家人團圓, 歡樂的在一起吃個年夜飯, 可全被韓昊給攪和了,沈苑現在是一點心情都沒有,之前的溫情都被韓昊毀了。
老爺子也有些尴尬, 他并沒有叫韓昊來, 叔侄倆恩怨以久,到時候一碰面, 保準不會做什麽事, 他也不想看到倆人反目成仇的樣子, 直接眼不見心不煩, 沒有通知韓昊來山莊,沒想到他不請自來。
剛剛一家人溫馨相處的畫面,就這樣被破壞了,老爺子心中有些無奈,隐隐還有些憤怒,怕是今晚的年夜飯都吃不成了。
“你來做什麽?”老爺子聲音有些冷的質問道。
韓昊笑容不變,依舊和藹親切,老爺子卻覺得實在不像了,這根本不是他那個喜怒無常的弟弟,他沒有這麽深的城府,不茍言笑,往往将心裏的想法擺在面上,又易沖動,現在面前這個人,讓他感到一陣陌生。
難道辰逸說的是真的?
老爺子以為韓辰逸在醫院裏說的是氣話,或者是告訴他,他的弟弟變了心,變得兇狠有野心,原來是變成這副模樣麽?
老爺子震驚之後,神色更加的冷了下來。
“大哥,這年夜飯不就是要一家人團團圓圓一起吃個飯麽,怎麽你竟然不歡迎我?”韓昊嘴角微勾,笑得不陰不陽的,讓人不由得生出一陣惡寒。
老爺子坐正了身子,手摩擦着自己的手杖,垂目道:“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弟弟!”
韓昊既然沒打算僞裝下去,他就是有百分之百的底牌,那個蠢貨是永遠的回不來了,他就是“韓昊”,“韓昊”就是他,他們懷疑也沒用,根本拿不出證據。
他等了一千年,怎麽可能放過這個複仇的機會,沈君卿、韓琛他會再讓你們嘗一次生離死別的痛苦,不然難消他心頭之恨,嗜血的目光落在沈苑身上。
沈苑回視過去,那雙可以通靈的眼睛,在他身上看到一層蒙蒙的黑沉之氣,就如同那些從地下剛出土的明器一般,泛着黑光,這壓抑的氣息讓沈苑心緒不寧,他一而再的被這黑沉之氣影響到,這東西來路不一般。
Advertisement
看來他相差了,“韓昊”或者說是羌符,他的情況和他與韓辰逸不同,韓辰逸是轉世,也就是再一次經歷了從孩童到青年的過程,他是重生,重生在了一個死人身上,那羌符嘛……他是奪舍,将韓昊的身體奪了去,不知原本的韓昊還不在不在,但即使韓昊的靈魂還在,也定不站主導地位,掌控身體的還是羌符,他複活了。
沈苑靠近了些韓辰逸,羌符身上的煞氣影響到了他,讓他有些不舒服,只有靠近韓辰逸才感覺好些。
“怎麽了?”韓辰逸神色緊張的問道,原本他正弩拔劍張的和韓昊對峙着,沒想到沈苑這時候将頭靠在他肩膀上,包裹他的手也變得無力了,心下一驚。
沈苑“唔”了一聲,将懷裏的玉佩掏了出來,玉佩泛着光,萦繞在沈苑周圍的黑色光芒被擋住了,不會再往沈苑身體鑽,他也好受了,面色漸漸恢複了紅潤。
“沒事,就想抱抱你。”沈苑泛着淡淡的笑意,挑逗了一下韓辰逸。
韓辰逸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警告他現在不是時候,但也放下心來,看來是他太緊張了,想得有些多了。
“大哥,我就是韓昊,你不會連我這個弟弟都不認識了吧?”韓昊失笑的說道,好似老爺子說了什麽可笑的事。
不顧衆人的嫌惡,自己帶着兩個助手,坐到了沈苑他們的對面單人沙發上,自來熟的拿起桌上韓辰逸泡給老爺子還沒喝的茶,呷了一口,疑惑道:“你們都看着我幹嘛?坐呀!”
拍了拍大腿,神情不似作假。
而沈苑則是快看吐了,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身體的暈眩感消失後,從韓辰逸身上爬起來,帶着格式化的笑容,強忍心中的不适,“韓先生可還記得我?”
韓昊微微詫異的看了沈苑一眼,他沒想到他竟然會先開口,按理說他應該遠遠的避開自己,而不是自己湊上來,難道他發現了什麽?
韓昊心底裏的心思轉了幾圈,對熱情的招呼的沈苑有了防備,面上卻是不顯,将話接了過去,“當然記得,你現在可是大明星了。”
沈苑拉着還站着的韓辰逸衣角,示意他坐下。
韓辰逸冷冷的看了韓昊一眼,如果沒有沈苑,他恐怕直接甩袖子走人,管老爺子會不會生氣,他反正生氣了就是。
明明是自家人吃團圓飯,加一個韓昊算怎麽回事,看到他就倒胃口,別說吃飯了,連帶着對老爺子也遷怒進去,即使不是他叫來的,老爺子也脫不了幹系。
但沈苑不走,韓辰逸自然不會獨自離開,也就順了沈苑的意,坐了下來,神情非常冷漠,側着頭不看韓昊。
老爺子心裏也有些氣憤,這不是膈應人麽!
于是也将頭側向一旁,也不看自來熟主動找話題打話的韓昊。
兩父子的動作如出一轍,沈苑差點就笑出了聲,也不管他倆,自己應付着韓昊。
“我可當不起明星二字,就一戲子罷了?”
“戲子”兩個字,沈苑加重了語氣,目光淡淡的落在韓昊面上,實則看他會不會有什麽變化。
結果韓昊什麽表情都沒有,好似沒聽到沈苑刻意加重的語氣,說出的話卻暴露了自己:“沈先生這是自謙了,誰會把自己比作戲子?早知道這戲子在古代可是最低等的人。”
在“最低等”也加重了語氣,暗自諷刺了沈苑身份。
沈苑勾唇,幾乎肯定了韓昊的身份,拿起茶杯掩蓋自己唇角的笑意。
韓昊回神後,頓覺得懊惱,心裏想着不要掉進沈苑設下的坑,臨了還是直接一腳踩了進去,看沈苑那樣子,根本沒肯定自己是羌符,可他剛剛諷刺的沈苑的話,讓他幾乎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韓昊面色微沉,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問向老爺子,言語中帶着抹嫌棄,直接了當的道:“大哥,你同意辰逸的事了?”
這是不把沈苑放在眼裏了,覺得沈苑身份太低,配不上韓辰逸。
老爺子這才拿正眼看韓昊,上下掃了他幾眼,面上看不出韓昊的變化,可心裏還是有些微惱,這才說了這些話。
“韓昊,這是我們本家的事。”老爺子聲音平淡的道,言外之意是韓昊管得太寬了,他們的事,由不得他來插手。
韓昊步滿皺紋的面皮不自然的抽了抽,繼續道:“辰逸這身份,适合更高的人,能幫到他的人,不能就被這麽一個人毀了。”
手一指,點名沈苑。
韓辰逸拍了一下扶手,就要起身給不要臉的韓昊一拳,卻被沈苑攔下了。
沈苑眸子微冷,嘴角帶着殘酷的笑,“什麽地位低下?是曾經手下敗将,還是不知死活的蠢豬地位低?韓昊先生,您可還記得蜀嶺的事?”
“二十萬大軍沖進山林裏,死無全屍……”
“沈苑!”韓昊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這是他的恥辱,一身的恥辱,就是他這股恥辱讓他落在鳳尾琴裏等沈苑一千年,曾經他遭受過的一切,要讓沈君卿也嘗嘗,什麽叫生不如死。
“韓昊先生,我這說戲詞呢,您激動什麽?”沈苑笑着對疑惑的老爺子道:“爸,改日我給您唱一曲‘昌平侯勇守西蜀國,奸滅羌敵二十萬’的戲怎麽樣?”
老爺子不知道沈苑怎麽就又說到戲詞身上,但還是附和道:“這戲夠新奇,我可從來沒聽過,小苑你竟然還會唱戲?”
“當然,戲子嘛!”沈苑挺了挺胸脯,蔑視的看了一眼韓昊。
本就怒火中燒的韓昊,更是被沈苑氣得肺疼,面沉鍋底,“可真不要臉的!”
沈苑身高可不低,加上他清冷的神情,讓人感覺到一股壓迫之感,“韓昊先生,我可是韓家正經的兒媳夫,你這是在說老爺子眼光低,看上我麽?”
韓辰逸也站起了身,将沈苑拉至身後,之前的怒火被沈苑安撫了,不代表他就能看着沈苑被欺負,冷聲道:“韓昊,我選擇誰,不是你能左右的。”
韓昊還想說些什麽,卻被黑沉着臉的老爺子打斷,老爺子怒喝一聲,“福伯,送客!”
福伯也是滿面怒容,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韓先生……”
韓昊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已經成了衆矢之的,明明之前還可以委婉點給老爺子上眼藥,卻被沈苑刺激了一下,說了那麽難聽的話。
看到沈苑那副得意的臉,韓昊恨不得把他面皮剝下來吃了。
冷冷的看了沈苑一眼,目光極其兇惡,接着帶着兩個手下灰溜溜的走了。
沈苑不屑的沖我韓昊的背景啐道:“連東西都沒帶,竟然還敢來蹭飯,也真是臉大。”
說完後又要回廚房榜福嬸他們做飯,韓辰逸一把抓住,不放心的道:“沒事嗎?”他怕沈苑被韓昊說的話影響到。
沈苑笑嘻嘻的在韓辰逸臉上印了一個香吻,拍了拍他的胸脯,沖他擠眉弄眼小聲說道:“我可沒事,你還是去看看老爺子吧!”
韓辰逸立即會意,打鐵要趁熱,趁着老爺子對韓昊的厭惡,好好的給他上頓眼藥,那以後對韓昊的事就好處理了。
沈苑笑眯眯的走了,羌符我能弄死你一次,就能弄死你第二次!
韓昊走後,老爺子陷入了沉默,平靜的端着一張臉,作為他的兒子,韓辰逸此刻能懂些老爺子的意思,他不願意相信自曾經的弟弟,成了這副魔模樣。
韓辰逸給站在一旁的阿龍一個眼神,阿龍會意離開了。
福伯也讓其他的傭人先下去,偌大的客廳裏,就剩他們兩父子。
韓辰逸給了老爺子時間,并沒有貿然開口,他知道老爺子有些難以接受,但這就是事實,那個人已經不是韓昊了,老爺子不接受也得接受。
“你說,人怎麽會變成這樣?”老爺子有些疲憊的道,他想不通韓昊怎麽會變成這樣子,他有虧待他嗎?
當初他退居二線,韓辰逸遠在重洋,公司大小事務都交給韓昊,他等于把他的全部基業都交給了韓昊,也承諾等韓辰逸回來,他的産業,他和辰逸四六分,結果這樣他還不滿足,非得把韓辰逸逼走。
他也是人啊,人心總是有偏頗的,怎麽可能不給自己兒子留點家業?
但那幾年韓昊的确出了力,這是不能否認的,所以後來韓辰逸歸國,老爺子這才會讓韓辰逸多讓讓他昊叔,反正家裏的錢都用不完,在誰口袋都一樣。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對韓辰逸動了手,差點讓韓辰逸回不來。
老爺子當時是憤怒震驚的,人的欲望竟這麽
大,難以滿足,那些産業不夠韓昊花麽?
不,只是韓昊的胃口變大了,覺得自己付出的成果被被人奪去,那他就要除掉這個擋他路的人。
可要知道這江山是誰打下來的,是韓豫和老夫人辛苦了半輩子才積攢下來的積蓄,留給自己的兒子,天經地義。
終歸是他害了他這個弟弟,給了他一顆欲望果實,吃完一顆不夠,後來便想把整顆樹都挖了去。
“父親……”沉默了十多分鐘,韓辰逸終于開口了。
老爺子眼睛的焦距這才慢慢的對了起來,“嗯?”
韓辰逸抿了抿薄唇,雙手交叉放在大腿上,凝聲道:“您還記得我第一次和你說昊叔的不同了嗎?”
那是五年前了,韓辰逸剛剛留學歸來,帶了自己建築界的精英團隊,大刀闊斧的改革風嘉,把一個老型房地産公司,整改成緊跟時代的新型企業。
“昊叔對公司的貢獻我沒有否認,當時我也想着叔侄能聯手,絕對會把我們風嘉推到世界企業的前列。”韓辰逸也陷入了回憶當中。
老爺子想起來了,當初韓昊還來和他說,說是韓辰逸還年輕,并沒有管理公司的經驗,讓他這麽整改下去,公司恐怕會不适應,讓他阻止韓辰逸。
他沒有聽從韓昊的話,而是繼續讓韓辰逸做下去,年輕人就得闖一闖,守着祖輩的基業,遲早是要坐吃山空,富不過三代就是最好的教訓。
韓昊的臉色不好看,相必就是那時候讓他誤以為他們父子倆要卸磨殺驢,把他手裏的權利奪了去,曾經那顆純粹的心也就徹底變了。
“我有和昊叔說過,他不信,不信我只是想讓公司變得更好,以為是想将他排擠出公司。”韓辰逸的臉上帶着抹陰霾。
老爺子拍了拍韓辰逸肩膀,道:“我知道。”
“可他不該對我動了殺心!”韓辰逸擡頭眼珠赤紅的看着老爺子。
老爺子嘴巴張了張,卻什麽話都沒說不出來。
韓辰逸當時是自己開車,并沒讓司機送,或者是阿龍當他保镖,結果在回家的道上,被兩輛悍馬車夾在中間,差點就被掀翻在地,高速行駛的狀況下翻車,韓辰逸不死也會去了半條命,好在他的車技還行,奮力的撐到阿龍幾人趕來,身體發生多處擦傷,但并沒有大礙,最後查出是韓昊動的手,韓辰逸對他徹底的失去了信心。
“我忍了他五年,把風嘉三分之一的産業留給他!”韓辰逸眸子發出冷冽的光,“現在他對苑苑動了殺心,不除掉他,父親我會一輩子不心安的。”
“連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我還是個男人麽?”
阿龍走了過來,韓辰逸從他手裏接過他查到的資料,輕輕的放到老爺子面前,“您看看吧!”
老爺子茫然的看了韓辰逸一眼,拿起那幾張紙和照片,面色瞬間變得煞白,震驚的看着韓辰逸道:“怎麽回事?!”
“就您看的那樣。”韓辰逸擺擺手,阿龍又退了下去,“那都是人命啊,父親,你覺得他還是你弟弟嗎?”
老爺子蒼老了幾歲,頹然道:“你是什麽時候查到的地方?”
“苑苑受傷後,我才讓阿龍去查了。”韓辰逸并沒有隐瞞,如實說了,“您不信,大可自己去。”
韓辰逸起身準備去找沈苑,神情輕松的道:“父親,您同意了嗎?”
老爺子不再狀态的看着韓辰逸,疑惑道:“什麽?”
韓辰逸沖他挑了挑眉,老爺子立即會意,随即怒了,揚了揚手杖,比劃了幾下,“臭小子,給你顏色你就要開染房了?”
韓辰逸“哈哈”一笑,趕緊起身跑了,并沒有讓老爺子打到,他知道老爺子同意了,他可以對韓昊動手,不必再有任何的顧慮。
韓辰逸走後,老爺子悵然若失了一會,目光又落到那疊資料上,喃喃自語道:“不是我狠心,而是你沒心!”
那都是鮮活的生命,他怎敢下這樣的手?
老爺子也是有血性的,既然韓昊已經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那他也不必再看兄弟的情分了,是時候下定決心了。
韓辰逸将在廚房的沈苑抓了出來,倆人在老爺子的花房裏說着話。
花房裏控溫,裏頭一年的溫度都是不變的,所以那些花兒才能四季如春。
“老爺子答應了嗎?”沈苑擦了擦手,目光炯炯的道。
“嗯。”韓辰逸也撐不住笑了,老頭兒不再守着那微薄的兄弟之情,反而是站在他這邊,這是這麽些年來頭一次。
沈苑了解的拍了拍韓辰逸的手,安慰道:“老爺子也難做。”
韓辰逸點頭,他自然知道,所以他才會一讓再讓,只是不想讓老爺子為難。
“對了,你是不是看出了些什麽?”韓辰逸想到自己找沈苑來本意,問道。
沈苑揶揄的看了他一眼,“是!”
韓辰逸抓了抓他的癢癢肉,沈苑撐不住的扭了扭腰,笑道:“別別別,我說,我說!”
“嗯?”韓辰逸收了手将沈苑抱在膝蓋上,吻了吻他的額頭,“說吧。”
“我覺得他應該和我們的情況差不多。”沈苑靠在那寬闊的胸膛上,眯起了眼,“他應該是一個故人。”
“不,應該說是仇人。”
韓辰逸撫了撫沈苑的後背,示意他繼續說。
“他是應該是羌族的首領,羌符!”
韓辰逸腦海裏對這個名字并沒有印象,但猜也猜到了,“他是我們的敵人?”
“是,就是鐵騎二十萬壓境的羌族。”沈苑撇撇嘴道。
韓辰逸小心翼翼的道:“那你……”
沈苑又笑了,摟着韓辰逸的脖子笑道:“他蠢,二十萬強兵,都沒打過我十萬老弱病殘,被我整死了。”
所以這才記恨這麽些年,追了他兩世都要來殺他,蠢貨,沈苑在心底不屑的冷笑一聲。
韓辰逸知道當時的事肯定不如沈苑說的這麽些輕松,定是非常的兇險,偌大的擔子都壓在了苑苑身上,心尖有些疼,認真的道:“苑苑……你以後多和我說說以前的事吧?”
沈苑明媚的笑了,朗聲的應了一句,“好,你要是記不起來,我就和你說一輩子。”
倆人頭抵着頭,眼裏都是稀碎的光,沒有什麽事能再把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