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遇
第三章 初遇
單良是在酒吧上班的。出來後，想着這個點兒酒吧還沒關門，就走了一段路，打了車，準備去上班的地方臨時湊合一晚。
可當他站在酒吧門口的時候，依稀能聽見裏面嘈雜的音樂。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厲害，突然心裏堵堵的，就不想進去了。索性一個人背着包尋了個幹淨點兒的馬路牙子，就坐那兒不走了。反正外面也樂得清淨，等着淩晨兩三點酒吧人不多了再進去。
莫漠和着朋友從餐廳出來，就看見了這個臉上挂着彩，嘴唇泛白的男人。說實話，莫漠見過漂亮的人不少，可唯獨這個，在落魄時還能這麽的……吸引人。
當下對這個漂亮的男人是充滿了好奇，遣了朋友先回去。自個兒啊就去了家咖啡廳靠窗視線挺好的位置，看着那個在寒冬裏坐在路邊兒奇怪的卻又漂亮的不像話的男人。
寒冷的風吹起他的發絲。因為生病而顯得有些羸弱的身形像片枯黃的搖搖欲墜的葉子，不服氣的和料峭的嚴寒對峙。
莫漠嘴角不自覺的微微向上揚着。有些人，單單只是望一眼，都會從眼睛裏暖到嗓子裏，再經由嗓子一直暖到心窩裏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興許那人終于意識到太冷了，吃力的想要站起來，誰知眼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莫漠只覺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推着他從咖啡廳走了出去，又驅使着自己去攙扶起那個從一開始就牢牢吸引着他的男人。用着微不可聞的語調，輕輕叫了一聲，“醒醒！”
……
懷裏的人沒動靜，呦西，這很好。那他就發揮一下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精神，帶他回家吧。
回了家。莫漠把男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摸着他的額頭挺燙的，就掏出手機，一個電話。不出二十分鐘，來了個穿白大褂兒的，手裏還提溜着一個醫藥箱。
呵，好一通檢查。看樣子挺正式的。
弄到最後沒什麽問題，只是發燒了，說是燒的厲害，打了個吊瓶，留了藥，走了。
莫漠就坐在床邊，給單良看着針。說的挺好，看着真是看着，看哪兒的就不一定了，眼睛都不帶眨的，一個勁兒的盯着人的臉瞧着。
可真夠折騰的。
淩晨兩點多這吊瓶才輸完。終于可以睡了，莫漠站起來，靜靜悄悄地關了房間門。就去自己房間睡覺了。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了。
又起身，回了單良呆的房間。坐在小板凳上，趴在床沿睡了。
日上三竿。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裏，曬的一切都蒙了層暖洋洋的顏色。
單良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邊還趴着一個陌生的人，不免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坐起來先環視了下環境。
啧啧啧，看起來這房子挺不錯的。
興許聽得床上的人有了些微的動靜。莫漠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想瞧着人醒了沒，一睜眼，就瞥見着對方用着那帶笑的眉眼正盯着自己。看起來神采奕奕的，像是閃着光。
“醒了？”莫漠開了口，聲音溫柔極了，溫柔的自己都快被自己吓一跳了，他從沒有想過能從自己嘴裏發出這麽溫柔的聲音。
“嗯，謝謝你。”單良指着吊瓶，聲音不大，卻很是好聽，這聲音莫漠聽過一遍，就想要把這個聲音深深融進骨子裏。
莫漠想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好人一點，對，第一印象很重要，禮數一定要做到位，站起來，正好逆光而立。完美無瑕的臉看不清表情，只能看清嘴角上揚起完美的弧度，高貴儒雅……
“我是莫漠，我們能做……朋友嗎？”說着，禮貌的伸出一只手準備和對方握手。
陽光太刺眼，單良仰起頭，微微眯着眼睛，露出他那招牌的完美笑容，聲音慵懶好聽，“我叫單良。”說完背起自己的包便站起來，準備往外走。
像是沒看到自己準備和他握手似的，莫漠就那麽半尴不尬的又把手收了回去。
“你要走嗎？”後面傳來莫漠壓低了幾度的聲音，“能留下聯系方式嗎？至少，我們是朋友！”
單良停了下來，轉身歪頭看着莫漠，直接到莫漠一副涉世未深的單純模樣，一看就是被家人保護的很好的小孩兒，說謊竟也不會說。真的只是想和自己做朋友嗎？
看見對方質疑的眼神，莫漠聲音裏攜着些微的緊張，“相逢即是有緣，不是嗎？”
單良已經哭笑不得了，眼裏擒着淚，“你真是個怪人！”
“嗯？”
“我呀，好久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了。把一個陌生人帶回家，還相信緣分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單良一步步靠近莫漠，捏着他的下巴，用着那勾人的眸子睨着莫漠，渾身的柔媚氣場便漸漸擴散開來，“你圖的什麽？”說話時尾音上揚，像是勾着人的魂。
莫漠心裏一緊，只覺得自己的小心思在單良那雙眸子裏無所遁形。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然後才發現對方根本就不在意這個問題，就聽得對方接着又問，“所以你一個人住嗎？”
“嗯？！嗯…”
單良把包随手一扔，自己倒是不客氣的躺在了床上，“那以後我能住這裏嗎？朋友？！”
“可以啊。”莫漠看着單良，懸在半空的心這才算是安穩了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幹嘛這麽為了一個陌生人這麽緊張。又不由得覺得好笑：你才是怪人吧？
莫漠望着單良笑，單良擡起頭看見了也對着莫漠笑，那副勾人魅惑的眸子此刻已換了副模樣，憂郁深邃。
此刻，莫漠覺得對方的一颦一笑裏都恍若有個美麗而又動人的故事。忍不住想讓人去觸碰。不由得望着發了呆。
陽光灑在屋裏。暖洋洋的。房間裏的一切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一般。一切顯得是那樣的靜谧美好。一切的一切又仿佛在這靜谧裏得到升華，高貴、典雅。
“那個莫小朋友！你家浴室在哪兒？我要去洗澡。”單良揪着自己衣服嫌棄的聞着。
額，莫漠頓時滿頭黑線。指了指旁邊。
單良走一半兒又是折了回來，“對了，我衣服髒了，沒換洗的衣服。你有幹淨的嗎？我穿你的就行。反正差不多高，我晚上還得上班。”
“嗯？”莫漠心裏一驚，“什麽工作得晚上上班？”
“哦，我在酒吧駐唱。我唱歌很好聽的哦。晚上要不要來？”
“行啊！”莫漠一邊說着，一邊穿上了羽絨服，急匆匆地就往外走，“你去洗吧，我現在下去給你買衣服！”
單良一個人在浴室裏聽着外面關門的聲音，“嘁！真是個怪人…”
一下樓，莫漠的電話就響了，是他家母上大人的。
莫漠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女人溫柔親切的聲音，“喂？兒子啊，在那邊上學還習慣嗎？”
“習慣。”
一聽到兒子的聲音，那頭激動的哭了，“兒子啊，媽媽光是聽着你的聲音就能覺開你瘦了，那邊不比咱家，非得跑那到二線城市上學幹嘛啊？！咱家這邊的學校還不是任你挑嗎？”
“媽，我都多大了，您別替我操心。我在這邊很好，放心好了。”
“不然，媽媽過去陪你？或者讓你爹給你找幾個傭人過去？”
“媽！都不用。行了行了，我要上課了，先不說了。”莫漠直接挂了電話。
莫漠家裏很有錢，從小就被寵着，可莫漠偏偏不喜歡過這種日子，總覺得自己被這種寵溺束縛着。
好不容易上了大學，莫漠本來的決定是要出國的，偏偏家裏人舍不得。硬是沒讓自己走。百般讨價還價下，才選了個不是本地的學校來上。
總算是離開了他家。
那邊莫漠是個有家不想回的人，這邊單良這個有家不能回的人正照着鏡子，看着自己臉上靠嘴角的位置上還泛着的淤青，緩緩吐出幾個字:“真特麽醜。”
接着，一盆冷水直接潑在了鏡子上。
作者有話要說： 飄雪的大街
我固執地扔掉了傘
走着走着就白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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