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霖不肯就這麽認了輸,他瞄準目标,幹脆地一閉眼睛,軟軟往楚越懷裏倒去。大庭廣衆之下,他不信,到這份上,楚越還會對他冷臉。

楚越一把攬住,把人抱了個滿懷。

下一秒他在衆人驚呼中将紀霖打橫抱起,就這麽上了馬車。楚越表情平靜無比:“狀元爺體弱,不堪勞頓,需要休息。”

唯有熟悉他的人可以看到他嘴角微微挑起的弧度。

投懷送抱,紀霖,你最好別後悔。

一次之後紀霖招架不住,哭着往車外爬,被楚越捏着腳腕拖了回來欺負。

紀霖疼得要罵人:“不是對我不感興趣嗎?你倒是放開……”

楚越縱容又溫柔地笑了,動作卻沒停:“阿霖哥哥,這次,我不怕你離開我了。”

因為,我總有本事,把你捉回來。

【66】

皇帝晾了白小生幾次,把人晾出脾氣來,跟着楚越去出任務了。

一去就是一個多月,皇帝心裏着急,恨不能一天三回叫人回報他的情況。白小生呢,瞧着長得軟乎乎,心卻狠,還當真別扭上,一次書信都沒有給皇帝寫。好不容易等到楚越帶着他們凱旋,皇帝一顆心搖搖晃晃已經懸了許久。

白小生也沒直接回宮裏住,是把軍營當了自己家。皇帝無奈苦笑,只能改換策略纡尊降貴去哄。

他悄咪咪先讓公公給送了一盒點心過去探路,公公回來說小王爺正忙,讓他把東西先擱下,別的什麽也沒說。

皇帝追問:那他問你什麽沒有?臨走前還惦記我選妃的事呢。

公公斟酌又斟酌,委婉表達了一下白小生并未關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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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冷冷一笑,公公心驚了一下,暗想莫不是要開啓強制劇情,結果聽皇帝說道:你去告訴他,只有朕知道楚越凱旋那日跟紀霖在馬車上發生了什麽,其他人都被朕封口了。

【67】

人嗑CP這件事不分年齡也不分階段。

白小生嗑得上頭的時候曾經以為自己是太閑了,紀楚二人的互動才極大豐富了他的娛樂生活。等他挑起大梁跟楚越一起出了任務,手頭各種雜事多起來,卻發現這時嗑CP更有滋味。每天為軍中事務心煩的時候,重溫一下他倆的甜蜜瞬間,感覺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白小生自己感情不大順利,他懵懵懂懂開了點竅,進度條還沒走到一半就劈頭蓋臉砸下來皇帝選妃的消息。白小生本能抵觸這件事,他不願皇帝成親後當真跟他疏遠,可所有人對此都是再正常不過的态度,仿佛只有他自己會為此事傷心,就連他皇帝哥哥也是,還半開玩笑說他自覺。有那麽一瞬白小生真想問,你就不像我一樣有那麽一點點難過嗎?他想想又忍住,總覺得開了這個口兩人關系就有哪裏不對。

後來他跟着楚越一起出征,将士們大戰之前有些會在衣服上繡家人的名字。白小生問楚越要繡什麽,楚越酷得要死,冷漠道“我什麽都不繡”。結果他被敵人擦着心口射了一箭,軍醫扒拉下來染着血的裏衣,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繡在自己胸口的一個“霖”字。

白小生差點沒抹着眼淚嗑昏過去,夜裏他在拿起自己的衣裳,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天下無人敢直呼其名的人。意識到這一點他更別扭了,皇帝怕不是只拿他當弟弟,而他卻有了這種心思。

嗐!

【68】

心裏難受的時候,只有嗑CP能緩解。白小生跟着公公回去見皇帝,一路上既期待又忐忑。

他心裏想他好像是有點喜歡皇帝哥哥的,可是他沒有辦法說出口。感情受挫,他決定換個事情想一想,待會兒見到皇帝就能聽紀霖和楚越在馬車裏的故事了,有點激動捏。再一轉念,如果他皇帝哥哥跟別人成親,将來會冷落他,他豈不是連嗑CP都失去了一個重要信息來源?白小生感覺自己一顆少男之心都快變成涼菜了,被淩遲得一片一片,還淋了醋和辣椒油。

皇帝對他态度一如既往親厚,溫柔得讓白小生想哭。跟他說話的時候還是跟從前一樣,給他裹了一床毛絨絨的毯子,毫不避諱地把他擁到懷裏說話。“馬車上七十分鐘肯定是do過了,至少是三回。”皇帝投其所好跟他分享:“到了城內紀霖都沒下車見人,楚越說他不舒服直接帶人去了他府上。”白小生聽得又燥又酸,一邊享受久違的親情一邊心虛,他心裏痛痛地想:我好髒呀,皇帝哥哥對我這麽好,他是不知道我對他有心思呀。他就要成親了,我應該早早放棄他的,我還這個樣子粘他,到底成什麽人啦。

【69】

白小生出去一趟瘦了一圈,腰上摸着也沒什麽肉。皇帝心疼得很,不過摸着摸着心思又跑遠了,小心翼翼藏起來怕被白小生發現。藏好了之後又想有意露出些端倪,想叫他讀一讀自己的心意。奈何這小笨蛋只知道在他懷裏取暖,全然不設防。皇帝溫香軟玉在懷,還要做出一副慈祥兄長的模樣,心裏真的苦。

他聽得白小生感嘆一句走的時候還能瞧見禦花園裏晚開的蓮花,回來都入秋了。于是适時接話:也是,這天是眼見着冷起來的,錦兒穿得單薄,會不會冷?

白小生心中煎熬,他明明對皇帝有非分之想,都歪在他懷裏歪成這個樣子了,可他這個不開竅的兄長只會把自己當弟弟寵。他有意與皇帝更親近,但借着兄弟的由頭占對方便宜心中又很過不去,幾番掙紮之後到底還是說冷。他皇帝哥哥興許很快就不是他的了,盡管他很為自己的行為不齒,但擋不住貪戀最後的溫柔。

皇帝聞言把他攏得更緊了一些:“那你再往我懷裏靠靠。”

“嗯。”白小生乖巧地貼過去:“還要再暖暖手。”

【70】

兩次之後,楚越稍稍饒過紀霖,讓他靠在自己胸前喘一口氣。

紀霖用濕潤的眼睛看向他,接觸到楚越的目光之後又輕飄飄一笑,用挑釁把羞赧掩飾過去:“楚大人真厲害,在軍中的時候也這樣夜夜操勞麽?到底年輕,體力難得。”

楚越多日未見他,在城外一眼瞥到紀霖身影時就已經激動起來。心裏空空的那塊地方被填上,像汁水飽滿的桃子。紀霖被【】到神智昏聩之時會止不住表現出柔軟和脆弱的樣子,像羽毛輕輕在他心上刮搔,叫他不可自拔。可是一清醒又開始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專踩着他這只小豹子的尾巴。

楚越啞着嗓子,懲罰地捏了一下他的(。)(。),“我在軍中幹什麽,紀大人還不清楚麽?”

紀霖一個激靈,未開口就已經被楚越揉軟了腰,恨恨道:“戰報傳回來都是只言片語,我哪知道楚大人到底在外幹了什麽?”楚越被他無名火氣也燒得愣了一會兒,見紀霖說完下意識咬住了下唇,分明是害羞的樣子,終于後知後覺領悟到:“你氣我沒給你書信麽?”

紀霖又要冷笑,一個混不在乎的表情還未成形,就被楚越伸手捏住下巴,在他嘴唇上輕輕摩挲。楚越低聲道:“別說口不對心的話,乖一點。”

紀霖被噎住,還當真沒說出口,他心跳得快極了,楚越成長得太快,他已經快招架不住。

【71】

得勝歸來,自然是要慶功。宮宴定在三日之後,家宴倒可先行。

楚越不在的日子裏,是紀霖代替他做了兒子的角色,在楚相跟前盡孝。紀霖和楚相一早約定好,等楚越平安回來要一起喝一頓慶祝。只不巧楚越回來頭天就讓紀霖出不得門,連床也下不得。

紀霖蒼白着一張小臉,掙紮着還是要下來穿衣。楚越死死盯着他,表情卻平靜,紀霖不知道剛剛動作是不是太大,沒忍住“嘶”了一聲。楚越下意識伸手想接住他,見紀霖這窘迫的模樣嘴角又不由自主彎起來一點。他溫柔卻又不容置疑地把人按了回去,被子蓋上:“下不來床就別下了,父親那邊我去說,吃酒不急在這一天。”

紀霖咬牙:“這點小事還不打緊。不要顯得你多能耐似的,毛才長齊幾天。”

楚越低低笑了一聲,低沉緩慢的聲音吹進耳朵裏,紀霖心上一顫。小土匪越來越難捉摸,輕易可叫他情緒波動,或許不是什麽好事,這種被掌控的感覺叫他慌得很。楚越的大手伸進被子裏,摸索到紀霖腰肢,用恰到好處的力度給他按摩起來,開口也是極沉穩的:“你若老實些不激我,也不至于吃苦頭。”

“我何時激你?”反倒是紀霖像個不服輸的小孩子。

“昨夜紀霖哥哥還說要看看我的能耐,這麽快就忘了嗎?”

紀霖也瞬間想到了什麽,乖覺地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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