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溫瑾今天晚上第四十二次撇過目光, 偷偷地瞄了德維特一眼。

只見那家夥此時此刻正半躺在床上,看上去好像在假寐,但其實是在往身體裏輸送靈氣。這種行為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他的穿着。

這家夥也不知道想什麽,洗澡出來居然連件衣服都不穿,就只是在跨部松松垮垮地圍了個浴巾!

目光老是忍不住往小尾巴腹部兩條有力的人魚線上看過去的溫瑾, 十分想沖上去給德維特身上粘點毛毛遮遮羞。

打開光屏,點開他之前找到擇偶派對的那個寵物論壇。熟悉的, 花裏古哨的畫風撲面而來, 對在終端上八卦已經熟門熟路了的溫瑾十分娴熟地浏覽着裏面的帖子。

而其中被頂在最上面的, 是溫瑾十分鐘前萬般無奈發出的帖子:自家寵物洗完早不穿一壺怎麽辦, 在線等, 挺急的。

這是一個很熱情論壇,熱情到溫瑾身為一個新用戶, 在短短十分鐘內也收獲了大量的評論。

咔咔:?Lz說的一壺是衣服嗎?契獸一族基本都不愛穿衣服吧,毛毛被憋着多難受,lz家的如果不是有穿衣癖那一類的話,不穿才是最正常的啊。

溫瑾對着這個評論思考了一會,啪啪地回了一句:不, 他平時挺矮穿的。

是挺愛穿的, 而且每次還都是特別貼身的那種。

咔咔:看了一會才明白lz的意思, 打錯字了?如果有穿衣癖突然不穿的話,可能是心情不好吧?最近換季,lz是不是給家裏的寶貝剃毛了?提示一下哦, 剃毛對寶貝心情的影響很大的呢,lz可能要多多關心一下。

溫瑾被這回複裏的寶貝兩個字惡寒地打了個哆嗦,果斷不再回複這一層,往下一劃,又看見了好幾條新的評論。

果粒:契獸不穿衣服也很好看哇,毛茸茸的多可愛~不想穿就不穿了嘛,精神正常的話,lz不用太擔心哦。

咦?

看見這條回複的溫瑾目光裏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饒有介是坦蕩蕩地看向了德維特,一副“我是為了确定他和這位網友說的是不是一樣絕對沒有要看他的想法”的表情上上下下把德維特看了好半天,回了句:他沒毛啊。

腦海裏劃過凹凸有致的肌肉,溫瑾擺了擺尾巴,又加了一句:不過生菜挺好的。

這句話才剛剛一打出去,溫瑾就收到了新短信的提示聲,還是最早的那個咔咔:是身材吧?哈哈哈lz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各種錯字啊,莫名萌,是年紀不大還是屬性錯字受啊?

什麽什麽受?溫瑾腦袋往後一縮,皺起眉頭看着這個評論。

沒等他明白這三個字什麽意思呢,最開始跟帖的咔咔就又在他的新回複下面回了一層:哇哇哇我超喜歡身材好的契獸,感覺肌肉看上去特別有感覺,lz冷靜,縮不定是它覺得自己身材好想引誘你摸他呢。

溫瑾一頓,細細品味了一下,覺得這一條說的特別有道理,于是他看向了自己早就在蠢蠢欲動的爪子,又看了看遠處的德維特,眯起了眼睛,啪啪啪地又在上面打了一大段。

他這一段才剛發出去,一條新的回複又彈了出來:羨慕啊啊,感覺lz家的小尾巴好乖巧,哪像我家的,一點都不戀家,lz要好好待它哇,它一定很愛你~

溫瑾磨爪子的動作一頓,黑溜溜的眼睛在這條回複上來回盯着看了好幾遍,落在最後那一排“很愛你”三個字上面,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變得暖呼呼的,有點開心,忍不住又在上面多打了好幾段回複,雖然錯字連篇,但還是清楚地描繪出了幾個片段。

比如說小尾巴的胸膛很好摸啦,每天晚上都一定會抱着他睡覺啦,還有會給他準備各種各樣好吃的零食啦等等。

要說前面的,網友們還跟在後面喊好萌好萌球lz爆照,以為他養的是個又大又憨厚的契獸,可到了後面,那話題就越來越詭異,越來越跑偏。

從剛剛開始就勤勤懇懇追貼的咔咔一語道破了自己的震驚:卧槽,這聽上去怎麽好像養了個人似的……請問lz養的是兩腳獸嗎哈哈哈?還會準備零食,這不會是誰家成了精的小契獸發的帖子吧?

果粒:?我天,之前以為錯別字可能是lz年紀小,現在想想,不會真的是契獸發的吧??這兩天不是還瘋傳說有變成人的契獸嗎?這難道就是現成的一只?

可達鴨:契獸發帖神馬的太可愛了吧,想到之前某大大發的忠犬人族x傲嬌契獸條漫了!敲可愛的說![圖片]x8!

溫瑾本來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別人的回帖呢,一下子掃到這一層,猝不及防地就直接把圖給點開了,緊接着,他就看到了一張打破他三觀的漫畫。

只見一個身材矯健的人,正把一個長着蓬松尾巴和尖尖耳朵的青年壓在桌子上,……

溫瑾的眼睛睜地大大地看着被糊了一層厚厚馬賽克的地方,只覺得滿心不可思議。

“嗷嗷嗷!”這都是什麽東西,這裏的人怎麽會喜歡畫這麽污穢的圖啊!

一爪子把光屏拍關了,溫瑾熱着毛臉瞪了床上的德維特一眼,不瞪不要緊,一瞪吓一跳。本來德維特的身材就已經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了,現在再看,還總能讓溫瑾和圖片內的人聯系在一起,就是那個站直握着馬賽克的那個……

那被按在桌上的……

溫瑾哧溜一下鑽進了窗簾裏,把整個身體團起來,他覺得他一定是魔怔了,怎麽會想象出和傻大個做這種事情的畫面,不行不行,一定要把這些畫面從腦袋裏删掉!

今天晚上不能睡床上了!

·

第二天早上,德維特從脖子上扒拉下了一只體重超群的狐貍,按了按有些酸脹的腦穴,扭頭看了眼放在一旁火紅色的能量石,目光深沉。

自從身體恢複了之後,除了檢查以外,他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過,但最近,卻總覺得身體有種隐隐不對勁的感覺。

這種不對勁和中蟲毒的感覺不大一樣。

德維特盯着自己的手看了會,仿佛能看見昨晚在裏面流動的靈力,移動終端響起來後他才收回手,頓了頓,設為單耳播放,點了接通,那頭是卡塞,“元帥。”

“嗯?”德維特看了看懷裏睡得四腳八叉,小肚皮起起伏伏的狐貍,小聲應道。

聲音帶着幾分剛清醒的暗啞。

“您今天上午會來軍部嗎?”

“上午去科研院。”德維特回應道,本來只是為了去看看陳雄,現在又多了一項,他得去問問林教授,“怎麽?”

“是這樣的。”卡塞嚴肅了臉色,“昨天晚上那群人雖然還沒有醒,但那天在箱子裏抓到的那個,有點文章……我覺得您盡快來一趟比較好,明天尤塔那邊的人就要到了。”

這兩句話聽上去好像毫無關聯,可根據他們之前的懷疑,瞬間就變得千絲萬縷了起來。

德維特眸色加深,覺得這個時間好像有點不對,“之前安排的時間不是後天?”

後天着陸,然後大後天開始舉辦晚宴,之後尤塔星人在亞述逗留三天後折返。像這種比較大的事情,來回的時間都是早早就定好了的。

“臨時改時間了,說是那邊的皇子想提前來亞述看看什麽的,反正這時間變的很詭異,而且議院那邊已經同意了。”

“什麽時候定的?”德維特問道。

“好像是昨天早上?”卡塞想了一會兒。

昨天早上。

德維特目光裏一深,昨天早上發生了兩樁暴露出去足以震驚整個亞述的事情---科研院被炸,契獸變人,而尤塔星剛好就在這個時間提出要更改抵達時間?

德維特閉上眼想了會,“找個時間,去問陳雄,他們原定的計劃被什麽人出賣了。”

那頭的卡塞聽見德維特的問題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麽,“啊,說到這個,早些時候林教授剛剛拖我傳話來着,說陳雄讓他提醒你多關注關注地下鬥獸場,他們之前聯絡的撤退人,好像就是虎王那邊從鬥獸場接的線,而且這條線埋的還挺深的,陳雄說,絕對不是普通的變卦。至于為什麽不普通……他就沒說了。”

德維特的眸光閃了閃,“我半小時後先去一趟科研院,議院那邊來多少人你都壓住,那天早上的人不可以放,如果實在撐不住……就去找沈恩,總之我回去之前,人不能放。”

“是!”

挂斷通訊後,德維特捏了捏眉心,只覺得腦袋裏亂的不行,扭過頭盯着床邊的能量石發了會呆,再次感覺到能量核有點漲漲的感覺,他皺起眉頭,凝了凝神。

直到這種感覺褪下後,他才打開了終端,開始清理昨天在他睡着時冒出的各種公文。

一邊處理着這些例行公事般的公文,腦海中一邊冒出了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發生的事。

亞述內部出問題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從什麽時候開始,怎麽出,出問題的是哪些人,德維特覺得一個首相就能解釋清楚一切,但一個首相,也能讓一切都模糊起來。

他絕不認為梅爾森會是個企圖讓亞述覆滅的野心勃勃的黑色政治家。事實上,在今天這件事發生之前,德維特一直覺得梅爾森是一個不錯的首相。

即便他和梅爾森在很多行為上面大相徑庭,但這也依然沒有改變德維特對梅爾森的看法,他明白在政壇這樣的地方,一腔熱血和周正耿直是攪動不起來的,所以梅爾森的很多行為他雖然不喜歡,但只要有效,那麽對亞述來說就是正确的。

但這件事……太大了,就如他那天說的一樣,根本賭不起。

那天早上在山洞前發現的形狀怪異的槍支,放給普通人肯定認不出來,但只要是邊疆戰士,都能認出,那是屬于尤塔星偵察兵的武器。

尤塔人的精神力非常強,他們身上帶着一種亞述科研家到現在都解讀不出的催眠器,能夠輕易地誘惑敵人,并且讓亞述難以置信的是,和尤塔人打了那麽多年的仗,儀器這方面,尤塔人一丁點馬腳都沒留下。

換言之,就是至今,亞述都不知道尤塔人到底是利用什麽來達成催眠的,甚至以亞述的科技,他們根本就辦不到像尤塔人那樣,那麽逼真又有效的催眠。

在德維特父親的戰場上,還曾經有過五個尤塔人聯合制造幻覺的案例。

而那種槍支,就是當時每一個尤塔偵查兵都會随身攜帶的,它和催眠一點關系都沒有,但卻是尤塔偵查兵的特征。

尤塔人在武力方面不敵亞述,但一直到亞述将尤塔打敗,偵查方面也一直沒能超過尤塔人,尤其是在破不開的催眠術下。所以,一個尤塔人卧底進亞述的高層,邏輯是非常說得通的,甚至如果是尤塔人的話,這個項目說不定從很多年前就開始了。

但是,不管之前是什麽樣的,昨天早上這群人被抓住,槍被看見,就意味着事跡已經暴露。這可是随時能引起兩國戰争的暴露,可尤塔人竟然還選擇繼續前往亞述……只能說明一點,就是尤塔人知道亞述不會因為這個而發起戰争。

而能确定這點,則意味着他們和亞述權力巅峰的人對過話。或者是很早以前,又或者是在被發現之後。

這個人不是德維特,那麽想想,也就只有可能是梅爾森。

事情到這裏,理論上來說應該很清晰了,這就是一場敵星入侵亞述的計劃,且計劃完成地非常順利。在這樣的威脅下,亞述可以說是岌岌可危,甚至因為亞述最近的發展,讓首相即便是發現了之後,都不得不選擇了一定程度的妥協。

可德維特說過,這件事情,因為梅爾森而變清晰,也因為梅爾森而變模糊。

為什麽會因為梅爾森變清晰,是因為梅爾森在同意尤塔人和亞述結成同盟的時候,一定早就知道了這一切。甚至很有可能包括蟲族和尤塔人之間的聯系。

畢竟入侵這一點,怎麽想都只有尤塔人能辦到,以蟲族的智慧,它只有可能是和尤塔人産生了關聯才能進入亞述。那麽一切,從梅爾森那裏就足以得到答案。

而之所以說因為梅爾森變模糊,是因為,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梅爾森的立場絕不會讓現在的德維特産生一種冒險的感覺。

如果只是卧底,只是深入計劃,如果真的是達成了什麽場外協議,那麽早在他清醒的時候,梅爾森就一定會給他遞消息,這是德維特對多年同僚的判斷和信任。

但梅爾森卻沒有這麽做,他沒有這麽做的唯一可能,是因為他不确定他在說出一切之後,德維特還會不會信任他,也就是說,他自己也被牽扯到了這件事當中。

而這就讓德維特忍不住想起了和尤塔人徹底暴露這件事,息息相關的,契獸的爆發。

陳雄他們在任何時候做出昨天早上的舉動都很正常,這是根深在亞述的矛盾,可是,為什麽深入亞述的尤塔人會不惜冒着暴露的危險,想要在山區把那群契獸炸死?為什麽那天晚上在科研院裏,那麽多科研家,偏偏只有林教授受了傷?為什麽美食街上的投毒明明給亞述人會有更好的效果,幕後黑手卻選擇了投給契獸?

這種宛若試驗的态度,讓德維特忍不住想到了幾十年前,尤塔人抓住亞述邊疆的百姓做實驗最後引發戰争,那個實驗內容,他們知道的真的是全部嗎?

一系列的問題在德維特的腦海中閃過,他的目光頓了頓,閉上了雙眼,讓心緒寧靜了下來。

·

繼續把軍部內的那些公文處理完畢,已經是半小時後。

收起光屏的德維特臂膀一動,餘光卻突然掃到了什麽,忍不住低頭看向還在他懷裏睡得香噴噴的溫瑾。

小狐貍的睡姿還是那麽的強悍,一點改善都沒有,而吸引德維特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溫瑾手上的終端,一直閃來閃去的。

那是有未讀消息的意思,閃一下是一次,閃這麽多下……

德維特皺起了眉頭,伸手在終端的屏幕上一點。

他本來只是想暫停消息提醒的,可沒想到這一劃竟然不小心直接把光屏給劃開了。

劃開之後,光屏上面動作激烈的圖片,把德維特震地整個腦袋一片清明,他盯着那個圖片看了好半天,甚至左左右右地翻了一遍。

最後回到最開始的那一張,德維特的面色有點深,目光落在四腳八叉什麽都露了個幹淨的溫瑾身上。

他記得他當初給溫瑾弄來這個終端是為了讓他學習的。

再次看了看光屏上面的圖片,德維特目光深沉,學習……?

·

溫瑾是在十點左右的時間醒過來了,那個時候德維特正坐在床上看着公文,溫瑾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把四條肉爪崩的直直的,完全沒覺得自己察覺到自己好像食言了,在德維特的小腹上來來回回滾了個圈。

毛都滾亂了。

“醒了?”捏了捏其中一條肉肉的爪子,德維特關掉了光屏,“剛好,該起了。”

“嗯。”溫瑾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

“我早上看你的終端一直在閃,幫你把消息關了。”德維特一邊說着,一邊把渾身懶洋洋的狐貍放在枕頭上,自己下床開始穿衣服。

溫瑾很是不在意地應了一聲。

德維特垂眸掃了他一眼,轉身直接走進了浴室。

終端為什麽會閃啊?

等到浴室的門關上,溫瑾剛睡醒的迷糊腦袋裏,才模模糊糊地晃過這個問題,接着,他的腦殼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瞬間清醒了過來,一把按開了自己的終端。

很快,在浴室內洗漱的德維特就聽見房間裏傳來了小毛狐貍嗷嗷直叫的聲音,面對着鏡子,薄薄的唇角上翹了個弧度。

十分鐘後,洗漱完畢的德維特打開了浴室門,目光十分精準地落在了床上的小鼓包身上。

“十五分鐘後出門,你想吃什麽記得帶上。”德維特随手取下衣架上的衣服,提醒道。

換在平時,聽見這句話的溫瑾會立刻滿屋子找好自己想吃的東西,在茶幾上堆個小山堆讓德維特帶着,可現在他哪有這個心思?

好半天,剛剛穿好褲子的德維特就聽見身後小鼓包那傳來了個悶悶的聲音,“你,你給我關消息的時候是不是看到了?”

德維特本來想說沒有,但目光透過鏡子看見身後溫瑾忐忑的目光,頓時起了點壞心思,手指飛速地在領口系了個結,“嗯,怎麽了?”

果然看見了!

溫瑾嗷嗚地叫了一聲,把腦袋一下子埋進了被窩裏,特別想找個地洞直接鑽下去,心想這小尾巴怎麽亂看別人東西的啊!

這麽想,溫瑾就這麽說了,說的時候聲音裏還頗帶着點惱羞成怒的質問。

那頭德維特穿外衣的手被溫瑾這句話仿佛吼地頓了一瞬,他回過頭,有些好奇地看向溫瑾,“是什麽大事嗎?”

當然是啊!這種……這種不知廉恥的圖怎麽能随便亂看!

然而這句話溫瑾還沒吼出去,就猛地反應過來了不對勁,他盯着德維特那張坦蕩蕩的臉看了好半天,反應過來了什麽,爪子在床上反複地搓了搓,“你,你不覺得這個……”後面的詞語溫瑾有點難以啓齒。

其實在洪荒大陸上,這事情就是很難擺在臺面上的,正常人根本不會自如地說出來,人族也一樣如此,所以溫瑾有點被德維特的态度驚到。

驚到之後,腦海中又順藤摸瓜地冒出了個想法,這個想法讓溫瑾心裏有點發堵,“你是不是,是不是經常做這種事情?”

德維特被他問地忍不住失笑了一聲,“那也得我有時間。”別說幾天,他從醒過來之後,不久一直在忙着伺候小祖宗。

“有時間就能幹了嗎!”溫瑾的爪子在床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想都沒想就反駁道。

一爪子拍下去之後,溫瑾瞬間覺得自己剛剛好像有點反應過激,面色于是更加不自在了。他直覺自己在這件事上應該表現的不在意一點,可一把那個圖片上的內容套在德維特和別的什麽人身上,溫瑾就覺得渾身難受。

德維特也不跟他犟嘴,自覺地去屋內走了一圈,把溫瑾平時喜歡吃的東西都備了一份裝好,放在了玄關。

“你,你和誰……過啊?”後面的溫瑾看着德維特的動作心裏有點發軟,可想到兩個人之前的對話,又強行硬邦邦了起來,見德維特不說話,忍不住不死心地又多問了一句。

剛放好東西回房間的德維特聽見這句話,停下了腳步,饒有趣味地看向溫瑾。

那雙眼睛本來就生的深邃,直直的盯着溫瑾,讓後者簡直想把剛剛那句話直接收回的時候,他才一步步地朝床的方向走近。

每走近一步,溫瑾都覺得自己的心髒仿佛跳的更重了,但是輸什麽都不能輸了氣勢,所以哪怕心裏早就想要縮成一團,溫瑾表面上也依舊梗着脖子瞪向德維特。

走到溫瑾面前,德維特有些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會,然後突然退後一步彎下了腰,伸出一只手……

就在溫瑾以為他又像以前一樣想摸自己的時候,德維特卻只是把手放在他面前晃了晃。

似乎是捕捉到了溫瑾那一瞬間的茫然,德維特一雙眼睛裏充滿了揶揄,連唇角都是勾着的。

只見對方依舊是一句話沒說,就是單純地用那只有力的大手在溫瑾面前足足晃了七八下,晃得溫瑾臉脖子都梗不住了,才慢悠悠地收回去。

“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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